「你是落安安的婢女?」
風燕怕落清清听出自己的聲響,只能打手勢裝作啞巴。
在落清清看來,卻十分可笑。
「你跟隨在落安安身邊多久了?知道她干的骯髒勾當嗎?」
風燕依舊打著手勢,心里卻在痛罵落清清。
「風燕,你的囂張氣焰呢?怎麼裝起啞巴來了,哈哈。」
已經沒了游戲的心情,落清清恨所有想陷害自己的人,巴不得立馬殺死她們。而且風燕是偷偷潛回來的,風浴陽也不知道。以她現在的樣子,自己將她殺死,也不會有事。
風燕先是一愣,立馬想到落安安已經把自己出賣。既然已經被識破,她也覺得沒必要再卑微下去。撕下臉上的偽裝,怨恨的看著落清清,依舊不知死活的笑著。
「你知道是我又如何,難道你要殺了我?」
她還是有那種自信,即便自己已經不是公主。但這是在皇宮里,自己的尸體若被發現,落清清也月兌不了關系。
落清清的想法剛好和她相反,風浴陽正溺愛自己,而且風燕已經是過去式。即便自己殺了她,估計也沒大問題。
也許是察覺出了落清清眼中的殺氣,也許是被她嘴角莫名的笑給嚇到了,風燕意識到她要殺自己。
突然她清楚了,落清清此時正得寵,自己已經被廢,還和她擺什麼架子。這次被殺死,估計也沒人會為自己出頭。
「假設你在邊疆,我還殺不了你。可惜你現在在這里,而且就在我面前。我想殺你,易如反掌——」
落清清起了殺機。
風燕也是緊張自己小命的人,不保住性命,談何報仇和復位。
見落清清步步逼近,她只能把最後的王牌拿出來。
「你殺我自然易如反掌,因為你已經突破天階,即將進入神階!」
落清清一愣,她自認自己突破天階的事情只告訴過風浴陽。而風浴陽不可能知道風燕已經回來,還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她。
「說!你究竟知道什麼?!」
風燕暗自松了口氣,心想終于可以保住小命了。
可這個畢竟是自己保命的王牌,怎麼能輕易告訴落清清。想著,她邊賣起了關子。
「我唯一能說的是,天階修煉艱難,別因為心急進入神階,而千年修行一朝散!神階不是誰都能進入的,你若強行突破,只會自毀!」
看著風燕底氣十足,神情堅定的樣子,落清清一愣,開始琢磨起她話語中的真假。
她曾經用護符打開天階大門,也了解天階的事情。若是為了保命,她不可能說中自己已經突破天階,即將進入神階的事情。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思慮再三,她決定留下風燕的小命,把她關押在房中,嚴禁任何人靠近。
放眼整個後宮,無人再敢和落清清對抗。太後對這個看似柔弱,內心堅強倔強的女子,莫名的有了種憐愛之情。為此她把卓儀菲打了個半死,又把落安安抓進宮審問的事情,采取了不插手的旁觀態度。
當然,誰也不知道風燕在宮中。
落清清一方面思索風燕的警告,一方面以修煉來試探她說的話。是否真的踏入神階後,會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故。
把風燕軟禁在了宮殿的柴房中,對守衛說好好看守,不能讓風燕跑了。
風燕知道自己是代罪之身,也不敢對外人說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只等落奇帆想辦法恢復自己的身份,然後名正言順的出現。
修煉了幾天,都沒感覺到有問題。落清清開始對風燕的話產生懷疑,可謹慎行事,決定再等幾天。
在宮中待得無聊了,風浴陽為了邊疆軍餉糧草的事情,這幾天都沒來找她。猶豫了一下,決定出宮走走,就當散散心了。
據說城南的百合開得旺盛——
換了身衣服,離開時再三交代守衛,不準任何人靠近柴房!
而另一邊的卓府,卓儀菲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卓然為了保護住卓家的這根獨苗,嚴令她不準外出,只能在卓府中待著。
卓儀菲卻不甘心敗在落清清的手上,養傷的時候,想起落清清對自己的羞辱和毆打,心中那團火焰是越燒越旺。
每當火上心頭,就會摔砸房間里的東西,嚇得沒人敢靠近。
卓然是恨鐵不成鋼,深知卓儀菲的脾氣個性,以為她發完火後,也就消停了,所以也沒太注意。加上邊疆戰事,風浴陽時常召他進宮,也就忽略了對卓儀菲的管制。
這一天,卓儀菲和往常一樣在房間里摔砸東西,嚇得僕從婢女紛紛退出了房間,方圓一里內沒有人煙。
邊摔砸邊咒罵落清清,神情瘋癲,面目猙獰,儼然快瘋了。
當砸完房間里最後一個花瓶的時候,卓儀菲近乎咆哮的吼叫了幾聲,重重的把自己摔到了床上。從小到大從沒受過氣,落清清的出現,帶給她毀滅性的打擊。
先是風遂塵完全對她傾心,然後諸國交流會上的奪光之恨。幾次針對和嘲諷,都適得其反,讓自己看上去像是跳梁小丑。那晚被落清清折磨得不像個人,苦苦哀求,狼狽至極。
她忍受不了這些恨,她不會就此罷休!
突然,她想起了卓家先祖傳下來的護符,能召喚出鐵騎。
鐵騎是一支很恐怖的軍隊,據說當初打天下的時候,卓家先祖就是靠鐵騎,為先帝打下了江山。自此,卓家幾世福音,享受著世襲的尊貴和榮華。
假設能召喚出鐵騎,她就有把握殺死落清清!
想到這里,卓儀菲近乎猙獰的大笑了幾聲,突然滿血復活,跳到地上,像獵狗般嗅了一下,然後定在了書房的方向。
假設自己的猜測不錯,召喚出鐵騎的護符就在書房的暗格中。
卓儀菲欣喜若狂,直接沖書房跑了過去。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落清清,所以一秒都不想耽擱。
一次無意中,她看見卓然打開了書架後面的大門,就猜想里面有秘密。這次按照卓然打開密室的手法,按動書桌上的硯台。突然,書架移開了,從里面射出來一絲的光亮。
就是這里了!
卓儀菲跑了進去,跑過一段階梯後,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堵牆壁。牆壁中間有一個圖騰,就是卓家的象征。
此時護符已經在手中,插入圖騰的中間後,只感覺地面一陣搖動,之後圖騰緩緩打開。一種近乎神聖的光,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室。
緊接著一支軍隊出現在卓儀菲面前,不過五人,穿著厚重的鎧甲,臉上是防護面罩。他們眼神堅定而睿智,如孤寂的狼一般,掃視了四周一眼,然後定在卓儀菲身上。
卓儀菲愣了一下,之後興奮的眼冒金光。
「是你召喚我們出來的?」
卓儀菲急忙舉著護符,見他們下跪作揖後,得意的笑了幾聲。
「主人,不知您召喚我們出來何事?」
「我要你們去殺一個人。」
鐵騎也沒驚訝,某種程度上,他們就是殺人機器。
此時卓儀菲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落清清慘死鐵騎手下,絕望歸西的場景……
為了以防萬一,卓儀菲讓他們在兵器上抹上毒藥。只要刺破皮膚,就能讓人死亡的那種劇毒。
鐵騎出發前,卓儀菲把落清清的畫像交給他們。還告訴他們,落清清此刻應該在城南,要他們一定要完成任務,絕對不能讓落清清活著看見第二天的日出!
城南百合基地——
一望無際的白色海洋,風中蕩漾著讓人陶醉的香。只是這里是達官貴人去的地方,所以尋常百姓也不敢久留。
落清清一人享受著百里不絕的百合海洋,享受著爆米花香味的陽光,心瞬間沉醉其中。
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看看花海,看看天空,數著花瓣,笑看人間。
美中不足的是,風遂塵不在她身邊……
沿著花間小路走了幾步,突然發覺風中的花香祥和,被一股凌厲的殺氣所籠罩。
警惕的她猛然回頭,看見五個身穿怪異盔甲,武裝的像是怪物的男人,踏著風快速靠近。
落清清下意識握緊右手,掌心的花瓣碎成了粉末。
沒來得及思索和發問,鐵騎已經先發制人。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當初那個殺人機器。只要認準了目標,即便手腳都被打斷,也會用嘴巴咬著對方不放。
他們使用的是彎刀,鋒利而詭異。搭配他們的著裝和武功路數,落清清猜不透他們來自哪里。可是他們武功不弱,自己的銀針被堅固的鎧甲阻擋,一時只能運用拉鋸戰,想辦法找他們的弱點。
這段時間來,她見過王階和天階的高手,都不是自己的敵手。而眼前這五個男人,和自己搏斗時,眼中不帶一點情緒,看上去——看上去像是從墓穴里爬出來的活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