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國,鳳城。一位看上去很是清麗的女子身後跟著幾個小丫頭,晃悠在明蘭國的大街上,看見什麼恨不能都要買下。
「小姐,還是不要再買了吧,奴婢,奴婢實在是抱不了了。」一旁的小丫頭被喚作紫兒,面露疲憊的說著。看到面前的小姐還是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從前怎麼不見她這麼愛惜這些個民間小玩意啊,怎的來了明蘭國,完全變了性呢。
「哎呀,你抱不動的話,就交給別人啊。真是笨到家了。」那位被叫做小姐的女子,此時手里一手端著臭豆腐,一手拿著糖葫蘆往嘴里舌忝著。
「交,交給誰啊。我誰都不認得啊。」紫兒委屈撇撇嘴,突然一個糖葫蘆砸到她頭上。
「反正我們有的是錢不是。隨便在大街上找個人不就行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道理難道我教你啊。」說著朝前走去,看到一堆玩雜耍的人面前,再次被吸引了進去。
小丫頭紫兒卻是滿臉的困惑,這道理怎麼從前沒听小姐說起過啊,這到底是誰教給她的,自己從小跟著小姐長大,怎麼自從來了明蘭國一切都變了呢。
之前在齊開國國都時,小姐齊玉一听到自己要被送往明蘭國做人質的時候,恨不能要上吊自殺啊,剛開始老爺還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最後齊玉一遍遍的鬧的越來越厲害的時候,就再也沒人不管她了。可也是最後這一次,齊玉竟然玩真的了。一脖子吊在了自己的房間里。當時可把紫兒這小丫頭給嚇壞了,抱著自己的小姐哭起來沒完。畢竟自己看管不力,小姐若是出事,自己到時候少不了要陪葬的。
就在太醫前來診治的時候,都說小姐是無力回天了。齊開王憤怒的將所有的罪責推到老爺身上,全府上下面臨著牢獄之災的時候,那個掛著白色門簾的小姐的閨房竟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而那個自己看了幾近十幾年的那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喊大叫一聲,鬼啊!
最後,小姐的死而復生救了全府上下的人。在小姐來明蘭國之前,老爺恨不能將小姐捆綁了起來。直到看著她坐上了來明蘭國的馬車,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可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紫兒越來越覺得小姐不對頭啊。腦子的思維方式跟以前不同了不說,就連一些過去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紫兒回想著,突然眼前的小姐再次失蹤不見了。怎麼回事!這特麼一眼看不見都找不到人了!小姐不只是失憶,還有點弱智啊!
正在紫兒一層層的像扒洋蔥似的,將面前的人兒扒開看時,自己的小姐齊玉正跟面前的雜耍的藝人們爭吵起來。
「喂,我知道你這個魔術是怎麼變的哦?」
「哦?這位小姐難道也通曉此行?」
「那是當然,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拿過來,我也會。」結果那個吞劍的劍柄只听啪嗒一聲,折斷在齊玉手里。
于是那些藝人同齊玉爭吵了起來。
紫兒一個痛哭的扶額,走上前去,「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跟誰都能吵起來啊。」
「紫兒,你過來。你看看,他們竟然賴著我不讓我走,我就說我有後台嗎,他們還不信,什麼玩意?紫兒,掏錢,給他們個大海海看看,什麼叫有錢人!」突然齊玉想起來什麼似的,手腳開始抽筋似的舞動起來,因為她想起來了自己那個時代的一首歌,大家都是有錢人嗎!當然如果你沒听過,就去听听鳥叔叔的gentelman的中文版。
正在紫兒上下左右前後的翻著自己的口袋時,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那個所謂的叫什麼,大海海的,是個什麼玩意。突然紫兒將自家主子拉到一邊,小聲的說著,「小姐,我們的錢,都花完了!」
一個驚天霹靂啊有木有!
「什麼,都特麼花完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找來,就是想讓你給我出口惡氣,你弄了半天就給我來這個!」
紫兒滿臉的委屈,小聲嘀咕著,「還不都是你買的東西太多,也不知道講個價錢,錢都被那些個奸商宰干淨了。還有明明是我找到你的啊,哪里是你找的人家。」
正在紫兒等著自家小姐挨訓的時候,突然這時齊玉走上前來,撫模著她的小手,一臉溫柔的說著,「你說我以前待你怎麼樣啊?」
「小姐待奴婢,挺好。」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那你說,我這個人怎麼樣啊?」
「小姐品行自然好的沒話說。」紫兒心里覺得有些不妥。
「那我從前有沒有欺負過你啊?」
「怎麼會,小姐從來不打罵奴婢的。」紫兒心里開始慌亂。
「那你信不信的過小姐我啊?」
「當然。」紫兒小手開始顫抖。
「那我今天就把你壓給他們,過後再把你贖回去的話,你應該會同意吧!」
……紫兒一個驚悸,暈了過去。
就在紫兒還沒醒過來,齊玉一個華麗的轉身逃跑了。眾人們不住的嘆氣,哪里有這樣的主子啊。
當然不要以為我們的齊玉是真的跑路了,她不過是趁著面子還沒丟,回家拿錢去了。剛轉過一個彎,只听砰的一聲撞到什麼人身上了。
「我說,一個姑娘家,走路這麼不長眼楮啊。」鐘鳴從自家主子身後出來,逮著眼前的齊玉說道,在看向那張臉時,突然發出了一聲,誒……這是哪家的姑娘啊,不洗臉就出門,嘴巴上還粘著什麼東西。
「誒,我又不是故意的,給你陪個不是不就好了。」齊玉想著趕緊離開,不想這時卻撞到人了,只不過她一個姑娘家都沒事,一個爺們竟然唧唧哇哇起來。
「你以為陪個不是就完事了嗎?你弄髒了我們公子的衣服,你怎麼賠啊!你賠得起嗎?」鐘鳴跟面前的女人理論一番,不想自己公子竟然走去了一家賣女人家簪子的面鋪前。
又是賠錢,看來以後不帶夠錢都沒法出門了。「我身上現在沒錢。」齊玉一聲冷哼,就要走,被鐘鳴一把拽住。
「這就想走了,是嗎?」鐘鳴緊抓著不放。「也太便宜你了。」
「喂,小伙子,男女授受不親啊你知不知道哦,你家主子難道沒教過你嗎?」
「你,」鐘鳴氣的小臉發紅,「我和你說話,管我們主子什麼事情!」
「是啊,我撞的你家主子,他都沒說什麼,你又管這麼多事干嘛?」齊玉說完,再不理鐘鳴慘敗的小臉,得瑟的走了。
回到飛龍客棧時,都已經快天黑了。鐘鳴一邊伺候著風浴陽晚膳,一邊抱怨起來,「公子也真是好性啊,不過話說回來,明蘭國的女人都這麼蠻不講理嗎?」
風浴陽只是坐在飯桌前靜靜的吃著飯,沒說一句話,像是有什麼心思存在心里。
鐘鳴看去,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從公子被那個山村野婦撞到之後,就去了隔壁攤位上買了一只簪子回來,從那之後就再沒跟自己說過話了。那只簪子?看上去很是普通啊,也不值幾個錢,為什麼公子愛惜的這樣厲害,還將它時不時拿出來細細把玩一番。一定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不過公子既然不願意說,自己一個下人也就不便多問了。
只是,看著這樣的公子,總覺得心里莫名的心疼他。如今公子每天都會出去游玩一番,像是要知道自己一旦進了那個明蘭國王城就再也不會出來一樣。還想將外面的世界一點點的記在心里。
關于去明蘭國做人質,這件事,鐘鳴自是覺得沒什麼,只要能跟自己的公子在一起出生入死,他都無話可言。而這輩子,公子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有個親人相伴,總比自己孤單一人活在這個冷暖無人問的世間要強。
鐘鳴思索間,風浴陽已然吃完了飯。一個小丫鬟上前來伺候公子洗漱完畢後。風浴陽像往常一樣,拿起那只笛子,開始吹個不停。
這是想自己的親人呢,還是想自己的國家呢,還是想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呢?鐘鳴想不明白,從屋里拿了件外衣給風浴陽披上後,覆手站到了離他一丈遠的地方。
此時的風浴陽,望著眼前極是艷盛的曇花,想著再過不久就要立秋了吧,或許再也見不到這種不同尋常的小花朵了。傳聞,曇花素有仙女花之稱,美得猶如仙間凡品,白花綠睫,潔白純情。只不過,好景不長,美得極艷,敗得突然。其實對于自己不也是如此吧,當一個皇帝雖然是人間第一得意事,可一旦做不好,就會有更多人的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你,和你坐下的寶座。而她呢,對自己而言就像一朵曇花,美得像仙子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可轉瞬間不等人抓住那抹瞬間的永恆,早已消失不見了。
「喲,這樣巧。」一張女子的臉突然出現在風浴陽面前。待風浴陽仔細看去,才發現竟然是今天下午將將撞到他的人。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風浴陽面對女子的問候,一句話沒講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這女人看起來很是古怪,不搭理也罷。
那個叫齊玉的女子聳了聳肩,好似不介意剛才那個男人的不理睬。自言自語道,「他的下屬是個伶牙俐齒,可他主子倒好,竟然是個啞巴。唉,真是可惜了這幅好面容。」齊玉一邊晃悠著腦門,一邊走去了自己房間。
不對,听丫鬟紫兒說,這家客棧被明蘭國皇親豪門包下了,也就是說能入住這里的一定是身份貴重的。只是,這個人看上去,眉宇間盡是愁容,一臉的風雲不驚也難免內心翻涌的滾動。這個男人,一定有什麼故事的吧。
早間的飯食是這所客棧自行提供,鐘鳴本要買上來放在自己公子的房間里吃,不想被公子抬手止住了,「你和我一塊下去吃吧,拿上拿下的這樣麻煩。」
就在風浴陽帶著鐘鳴走下樓去的時候,就看到昨天的那個女人同樣坐在了下面的靠著窗戶邊的位置,那里一向是自己公子最愛坐的地方啊。不待鐘鳴走過去,風浴陽一把將鐘鳴攔下,「這里可不是什麼風輕國,不可這樣做。」于是風浴陽找了一個離那名女子很遠的地方坐下。
自從守皇陵以來,他以往風風火火的性子改了不少,變得沉靜而內斂,什麼都不想再表露出來。面對吵雜的環境,就覺得頭無比的疼。
至于昨天的那個女子,以後還是離她遠一些吧。最討厭這種吵吵的女人了,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都沒有。不過看她的裝飾應該不是楚國本地人吧。更像是……難道她是齊開國的人?頭飾上攥著幾只翎羽,服飾也是寬袍之類的,想必應該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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