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雪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本來純白美好的世界卻讓錢家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如果是往日,下雪的日子總是讓錢家人喜歡,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錢音出嫁的日子,外面厚厚的一層雪該讓車輛如何行使呢?
錢爸錢媽此時正在與他們的親家在電話里溝通,他們的意思是取消婚禮,具體日子再訂。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錢音搶過了電話,對著電話一陣道歉,說婚禮沒必要取消,最後在錢音的堅持下,婚禮只得照常進行了。
對此錢月很不滿意,這樣的天氣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于是她就壓著怒火去和錢音談話,「姐,取消婚禮吧,你知道的這樣的天氣很容易出事。」
「那我就不坐車了,我走著去行不行啊?」
錢月自是听出了她話語里的賭氣,「姐,難道命比結婚還要重要嗎?」
「月月,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不希望听到不吉利的話。『**言*情**』」錢音沉著臉說道。
隨即話音一轉,「而且雁杳的車跟普通車不一樣,防滑措施很好。」
「隨便你。」防滑措施好?但願如此,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錢音說下去了,可是有些事情又怎麼會是人說了算呢?
天空漸漸泛白,正如錢家內心所祈禱的那樣,雪終于停了,每個人提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突然一陣喇叭聲傳來,屋子里的人齊齊向外看去,錢爸先站起來準備去開大門。
打開門錢爸才現此時門外停了好多車,一眼數不過來。
就在錢爸打開門的同時,第一輛車里下來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女人,圓點連帽長款加厚羽絨服略顯寬大,使她的身材看上去有些臃腫,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臉上濃艷的妝還有眼楮上那副厚厚的眼鏡片。
看著錢爸,女人有些遲疑的伸出手,眼神閃爍,看上去很是怯懦,「你,你好,我是沈塵,我是沈家的……」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小,停在空中的手微微顫動。
「沈九小姐你好。」錢爸急忙伸出胳膊與她握了握手,雖然沒有听清她後面的話,但是從她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錢爸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沈塵有點兒受寵若驚,顯然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她的另一只手也慌忙握了上去,臉上帶著羞澀的笑。
錢爸收回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看著走在前面的沈塵,錢爸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沈塵不過是個和他的女兒一般大的孩子,外界的傳言不足信。
在沈塵進門的時候,錢媽錢月已經左右攙扶著錢音走了出來。
看到沈塵,錢媽並沒有什麼反應,因為她只听過有關沈塵的傳言卻並沒有見過她本人。
但是錢月卻不同,她是認識沈塵的,但卻沒有什麼交情,看到沈塵,錢月狠狠的皺了皺眉頭,
沈家怎麼會讓這個人來接姐姐?
抬頭看一眼今天的天氣,答案瞬間明了了,她該說沈塵很可憐嗎?
這樣的天氣實在是不適合外出駕駛,而沈家人都是惜命的,所以就派了一個他們認為沒有任何價值的沈塵來嗎?
在他們互望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有現,剛剛沈塵下來的那輛車的後備箱里,一個人慢慢地抬起頭來,只露出一雙眼楮,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很干淨,對就是干淨,干淨到如果你用剛下的雪來形容他的眼楮,都感覺那是污了他那雙眼楮。
只見他眯著眼楮,饒有興趣的巡視著院子。
錢音對著沈塵淺淺一笑,隨即垂下眼眸,微風輕輕吹拂著,幾片雪花輕輕的落在了她縴長的睫毛上,隨著她睫毛的輕輕顫動,雪花也好似在翩翩起舞。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躲在後備箱里那人的眼里,一時間他竟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