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灰暗,天氣一如既往的寒冷。
這樣的天氣,錢月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就連外套也沒有穿。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對面。
「看,坐在院子里的就是這家的女兒,哎呦,我跟你們說,這孩子是真的沒有人性啊,父母已經去世了,還有個姐姐躺在醫院,她居然從出事那天到現在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去過醫院一趟,你說這是什麼女兒,什麼妹妹?一定是為了逃避責任還有昂貴的醫藥費。」
這已經不只是多少次了,凡是經過錢月家大門口的鄰居都會出口指責,每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雖然說得話不一樣,但是意思都差不多。
錢月像是沒听見一樣,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直到白天徹底落下帷幕,夜幕降臨的時候錢月才慢慢起身,僵直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向屋子里走去。
「叮鈴鈴……」電話聲響了一遍又一遍,錢月一步一步走到電話旁,接起了電話。
自始至終錢月都沒有說話,直到對方已經把要說的說完,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她是否在听的時候,她才掛了電話。
「哼」錢月冷笑一聲,喉嚨澀啞的出了兩個字,「錢音」
她的聲音毫無溫度可言,眼楮里迸出強烈的恨意。
這一夜,錢月又是坐到天亮,即使眼楮酸澀的想要掉眼淚,她也沒有閉上過眼楮。
最近的天氣總是那麼的無精打采,就連風也吹得那麼無力。
錢月在地板磚上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知道天亮了,是時候該去那個地方。
還是昨天那件襯衫和牛仔褲,出門時她沒有再給自己加任何衣服。
病房門口,錢月將手放在門把上,垂下眼眸,睫毛在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一直落進了心里。
「 嚓」一聲,病房門已被她打開,錢月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響亮。
此時病床上躺著一個身上插滿各種儀器的人,那緊閉的眼眸不曾動一分。
「錢音,恭喜你被退婚了,你知道沈家現在叫你什麼嗎?他們叫你掃把星呢!說你不僅克死了爸媽,還克傷了人家那麼金貴的七少爺。」
說著錢月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眼神冷冽的繼續說道︰「你拼了命的,就算天上下硫酸你也要嫁給他的沈雁杳,拋棄你了,他不要你了。你住院的這段時間你愛的死去活來的沈雁杳沒有來看過你一眼。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拼了命的嫁給他呢,還連帶著爸媽的命。你真的好了不起啊。」
眼淚不听話的掉下來,「你知道嗎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明知道那天下了雪還沒有攔住你,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他嗎?你知道嗎就因為你的迫不及待我的沒有堅持才會害死了爸媽,害死了沈塵……所以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躺著,你醒來啊,你是罪人……你怎麼可以一直這麼躺著,怎麼可以……」
說到最後,錢月的聲音顫抖,有些泣不成聲,看著病床上毫無知覺的錢音,錢月倏地轉身跑出了病房。
「左先生,我剛看到錢小姐從醫院跑了出去。」穿著藍色羽絨服,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對著電話講道。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只見藍衣男人說道︰「是,錢音的醫藥費已經在剛才全部繳清,嗯,我會二十四小時的全天跟著她。」
說完這些藍衣男人便掛了電話,抬腳朝著錢月剛剛離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