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系統的範春終于驚醒,收到系統恐嚇的瞬間,雙眼就睜開。
他差點一起身就失態,對著系統好生辯駁一番,沒想到系統已經先下手,將他踢出腦海中系統開闢的**空間。
範春的驚恐還沒有結束,他的臉正對著一張極為俊美的臉孔,濃眉犀利如刀鋒,凌厲冷淡的雙目緊緊閉著,唇哪怕是睡覺這個最放松的時刻,都是向下抿著。範春清楚知道,這個人一旦醒著,整個人就是天生的發光體,那般銳利不可擋,無人掩其鋒芒。
範春一點點的扳開蒼穹的手指,一點點的挪動身體,他還是不習慣被人抱著睡,雖然這人和他有過親密行為好幾次。
就在範春稍微移動指甲蓋大小的距離,看著蒼穹毫無動靜的面容,忍不住偷偷竊喜。
就在此刻,蒼穹深邃的黑眸爆發出一陣叫人忍不住逃走的戲謔光芒,用九重天的修為輕松制住範春。
範春咬緊牙關,革命還未成功,他還需要在努力啊。
「放手。」範春努力保持平靜,微笑的柔聲勸蒼穹。
「齊悅兄弟,你躺著的樣子才好看,不好看的樣子就是現在這副笑的臉部抽筋的假笑。」蒼穹看到他假笑,一個反手擒拿壓其在身下︰「渾身抖得跟個小刺蝟似的,還是躺在地上吧。」冷漠的眼楮冰雪初融,不正經的樣子令的範春忍不住失神片刻。不得不說這少見的神情,分外吸引人。
定了定心,範春被蒼穹牢牢固定在地上,制約的方式就是那修長完美的身軀,蒼穹的一只手取下腰間的玉帶,圍著範春被束縛住的雙手繞了幾圈,結實的打了幾個結。
範春難以置信的揚起眉梢︰「蒼穹,你捆住我干嗎?」
蒼穹嘴角的嘲弄不斷變深,裝作不解的將自己的雙手攤開︰「我的雙手放開了,如你所願。」
男主在耍賴,範春不再開口,他承認受到打擊了,不愧是這個世界的終極boss,最終的主宰人物,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便不再理會。
蒼穹怎麼也是出身名門,一舉一動都不會讓人討厭,優雅的毫無瑕疵。玉帶解下後,長衫披散開來,里面僅有單薄的里衣。
範春掙扎了幾下未果,蒼穹道︰「靠近一些。」
範春警惕的注視蒼穹,打量蒼穹的意圖,人的微笑深沉難懂。
「替你解開。」輕描淡寫的解開範春的束縛,蒼穹意味深長道︰「戒備我。」
蒼穹的黑袍披散開來,他將玉帶放在身旁,黑袍緩緩月兌下,削瘦的身軀筆直的盤坐在原地。
「你月兌衣服。」範春大驚,全神戒備著蒼穹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蒼穹走入不遠處的湖邊,走入湖中,閉上眼楮靜心。
月色淒涼,範春思索了一下,走到湖邊,瞧著渾身濕透的蒼穹,屬于齊悅的記憶浮現一個畫面。
小小的青衣幼童在湖邊散步,始料未及踩到一塊滑石,滾落進湖水中,幼童拼命掙扎,不會鳧水的幼童,急的眼淚花都快出來了。
他還有師兄,他還有疼愛自己的外公,他還有一對親切溫暖的爹娘,還有滿門的師兄弟,他不該偷跑出來,才會遭此橫禍。
湖水中的幼童絕望的嗆不過來氣,冷冷的打了好幾個顫,小小的身體朝著湖里沉下去,他的喉嚨喊疼了,沒有人來救他。
在意識模糊的一刻,他瞧見一個黑袍的小少年奮不顧身的跳下,最後的記憶是他一個人醒來,救他的人不知所蹤,身上干掉的衣物,讓他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夢。
範春失神的往前踏了幾步,一聲驚呼令蒼穹極快的起身,足尖輕點躍至岸上,拉住範春超前傾的身軀。
兩人的身體貼合著,範春腦海中正充斥著關于死亡的回憶,痴痴的看著湖中央,黝黑的眼珠暗沉無力。
蒼穹扶住範春呆怔的身軀,頓時生出一股無奈的感覺,輕喚道︰「齊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範春猛然驚醒的回過頭,向後一閃︰「蒼穹,我們以前見過沒有,我這次見到你,並不是第一次來天雲門了。」
蒼穹一言不發,拉著範春指著湖中央道︰「想起來誰救得你,是我。」
範春抬頭,發現今夜男主頭上的血條又少了一截,已經少了全部的三分之一。
蒼穹繼續道︰「十歲那年,我跟著父母拜訪天雲門,正好遇到你掉到湖里,救了你之後來不及等你醒來,就先行離開。」
救了齊悅是重生前的事情,後來想到齊悅遇到蒼穹之後全心全意的幫助,其中也有這部分原因。
齊悅問過父親當日可有一個黑袍孩童前來過,他記住了一個名字,蒼穹。範春繼承了齊悅的記憶,對于深埋在心中的記憶,則需要刻意去發現。
範春的聲音有些顫抖,僵硬的看著蒼穹︰「謝謝你救了我。」這只是一個游戲而已,範春反復的默念。
蒼穹和範春正坐在酒樓里,這里的包間清雅,酒菜可口,服務更是一流。
範春坐的酒樓便是自己外公家的產業,離外公的府邸隔了幾條街。蒼穹一手提起酒壺,一手握著酒杯,悠閑的自斟,緩緩喝下一杯。
小二端菜進來,眼尖的瞧見範春佩戴的玉佩,碧藍色雲紋標志顯眼入目,更加殷勤的端上酒菜,介紹菜品,恨不得將所有好的都端上來。
小二端完菜肴,躬身退下︰「少爺,這滿桌菜是掌櫃的心意,不需要結賬,還需要什麼,盡管使喚小的。」
菜香入鼻,範春饞蟲大動,筷子快速的挑著盤子里的菜,吃的臉上都泛起淡淡的紅暈。
範春的筷子挑向一塊肥肉,怎麼也夾不起來,原因是另一雙筷子卡住他的筷子,使得他動不了筷子。
為了這塊肥肉,範春鼓起勇氣惡狠狠的瞪了蒼穹一眼,隨後移動筷子到另一塊骨頭上方,還是被人為的阻止。
隨後幾道菜如是,範春終于沉不住氣。房間里的氣氛頓時死沉,一股火藥味從範春頭頂發出。
「不讓我好好吃頓飯,你這人閑著無聊可以出去逛,不要再卡住我的筷子。」範春幾乎要吼出來,還是壓低聲音,露出屬于齊悅的溫和親和力十足的笑容︰「我要吃飯。」
「原來你有這樣可愛的表情,我只是試試你被搶了食物的表情,一看結果上了癮。」蒼穹勾了勾唇角,他身子慵懶往後一倒,將筷子置入碗中,誠實的說出將才他是在調戲某人。
範春就是個吃貨,性質就是換了殼子,還是吃貨本質。一個個盤子空掉,範春才抬起手優雅的擦干嘴唇。
「呵呵。」蒼穹的低笑聲響起︰「我代表師門參加幸老前輩的生辰。」
蒼穹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訓,在仇人面前殷勤有禮,仇人口中所謂最後奪過來的七星幻圖,也交給他破解圖中的秘密。有了七星幻圖的掩護,蒼穹隱藏住真實修為,並未像前一世鋒芒畢露,修為一直表現的中上游水平,卻在外交上表現出非凡才能,得到仇人的信任。
範春一愣,蒼穹一直陪著他,原來是順路呀,臉色忍不住難看了一瞬間,不自然的撇了撇唇,油光滋潤過的唇部很誘人。
至少對于現在看著對方飽餐一頓的蒼穹,他也有點餓了。
範春和蒼穹對視,異樣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流轉。
這時門開了,小二推開門,站到小二身前的中年男人,精明干練,正是酒樓的掌櫃。在範春和蒼穹兩人之間掃了掃,立刻走到範春面前︰「參見少主。」
被掌櫃稱為少主,範春並不意外,齊悅是外公唯一的女兒生下的孩子,雖然不跟著外公姓幸,憑著外公的寵愛,他是繼承幸家和天雲門的少主。
幸家,修真界的強大的古老家族,底子厚實,沒有人敢輕易惹它,稱它是一只沉睡的野獸。幸家當家主人,已經到了先天之境,沒人知道具體的修為。
天雲門是擁有三百年歷史的修真門派,比起幸家也不弱分毫。
範春慶幸,齊悅這身份很霸氣,上頭有人就是爽,外加還是重生前男主的恩人。
系統冷冷的嘀咕︰「玩家範春,這一次本系統姑且讓你好好開心一場,下一回攻略有你受的。」這一次嘀咕沒有用意識和範春交流,範春早已忘記上回腦海中浮現的欺負系統的場景,已經得罪了小氣的系統,可是系統要計較,神也無法阻止它的作弊了。
掌櫃將手伸直一旁︰「主子得到消息,屬下接少主回家。」
範春點了下頭,下意識拉住身旁的人,帶著蒼穹下樓,掀起車簾進入馬車。
「天下無棣的死訊,你要如何告訴親人。」蒼穹看著範春,極快的皺了下眉,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果不其然,範春的表現和蒼穹預料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