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這個時候急忙走上前,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爺爺為什麼突然成了這樣,無上宗的人怎麼會在這里呢,而且也不會大晚上的時候睡在荒郊野外。
「爺爺,你說什麼呢。」說完這句話,轉而看向了時能道,面上一變,又成了潑婦的樣子,大聲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有意留你,不是圖你們什麼,不過是看在你們趕路累了,真是不識好人心。」
時能道和老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過看著時能道緊張的神情,這個老頭突然「撲哧」笑出聲來︰「什麼裂雲莊,不過是九州十島上的一群土匪而已,有什麼可提的。」
石峰現在也看出來了,這個老頭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時能道面上沒有改變,听完老頭的話沒有一點的松懈,仍然緊張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秦月看著時能道緊張的神情,害怕出什麼事情,擋在了老頭的面前,面上凶惡了起來。
時能道倒是沒有一點在意,只要是對他們不利的人物,別說是這個女孩兒,就是一個小孩子,他也會照殺不誤,他沒有石峰那樣的耐心。
老頭緩緩的起身,然後仰頭喝了一口酒,轉而說道︰「小老頭名叫秦沐就是這里的一個醉鬼。」
石峰倒是不知道,不過看到時能道的驚恐的表情,他也緊張了起來,難不成這個人會對他們不利,甚至時能道都不是他的對手。
石峰握緊了白布包,準備隨時動手,而秦月也沒有見過有人听到自己爺爺的名字會嚇成這樣的,不過看到石峰的表情,她也緊張了起來。
兩個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時能道突然跪了下來,然後對著這個老頭說道︰「師叔,師叔,你真的是秦師叔?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們都以為……」
說到這兒,秦牧接話說道︰「都以為我死了是吧。」此時的秦牧沒有了醉酒的狀態,並且來到了秦月的前面,伸手將時能道扶起。
石峰和秦月兩個人都看傻了,時能道這是怎麼了,什麼師叔?什麼死不死的,難道他曾經也是無上宗的人,而且還是時能道的長輩?
時能道這個時候轉身眼楮里竟然帶著淚水對石峰喊道︰「過來跪下,晉見你師叔祖。」
石峰雖然不明白時能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听到他的話,還是來到了他的身邊,對著秦牧跪了下來,嘴里也喊道︰「拜見師叔祖。」
秦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將石峰扶了起來,然後又點了點頭,好像是非常肯定的樣子。
時能道看到秦牧的動作,嘴角笑了笑,如果是秦牧點頭的人,肯定錯不了。
「你真的是秦師叔嗎?你怎麼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時能道還是不禁疑問道,畢竟現在的秦牧根本和他的師叔是兩個人,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就連聲音也一點不一樣。
「你的麒麟拳還是我教的呢,當初你一拳打的我躺了三天,難道還會有假嗎?只是那件事情之後,我就變了容貌,變了聲音,隱居在這里,撫養秦月。」秦牧的話語中透漏出一絲的無奈。
時能道現在已經確定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師叔,就是十多年前突然失蹤的師叔,也是當年無上宗最出色的武師之一,後來被破格提到了百神島的唯一的武師。
時能道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看向了身邊的秦月,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個就是?」
秦牧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她就是,就是那個襁褓中的嬰兒。」
石峰和秦月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茫然的听他們一人一句的說著,一頭霧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爺爺,你不是說咱們家一直是務農的嗎?你怎麼又會是無上宗的人呢?」秦月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然後緊張的說著。
從小秦牧就教她武學,教她練修為,每當她問起來的時候,秦牧就推月兌說是以前的一個高人教自己的,秦月也就不以為然,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個高人不存在,秦牧是無上宗的人,而且看時能道的樣子,他在無上宗的地位還不是很低。
秦牧听到秦月的話,轉而坐了下來,嘴里嘆了一聲,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願意想的事情。
時能道隨之也坐了下來,看到秦牧沒有說話,他開口說了起來。
原來秦牧當初的確是無上宗的一個武師,而且還是無上宗比較出名的一個武師,甚至在九州十島上的名頭也很噪。
當然,他是無上宗內,唯一一個放蕩不拘的人,他常年帶著自己的弟子在外游蕩,每年在外的時間都會超過幾個月。
為人也是風流倜儻,在九州十島的眾女子心中,都為之傾慕不已。
而且他手下的弟子沒有一個慫貨,在他的手里,上了百神島的人有很多,當初時能道剛入宗門的時候,也是一個極有天賦的人,但是無奈已經入了別人的門,秦牧沒法收入。
但是在平常的教授當中,對他也是非常好的,這也是他們感情很好的原因之一。
後來在一次內門弟子比賽之時,結識了當時鴻帝教的聖女,蕭旭月,在當時,蕭旭月也是九州十島上眾所周知的巾幗之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被認為是世上最漂亮的一個女人,秦牧本來對世上的紅塵也看斷,但是沒想到的是,會讓他遇見蕭旭月。
當時他也听說過蕭旭月的名頭,不過他認為這些無非就是江湖上的人吹捧出來的,恐怕也是胭脂俗粉一個。
初見到蕭旭月的時候,場下的人全都被她的美貌所迷,就是當初不經人事時能道都看呆了。
那個場面不異于現在江湖上的人們見到了莫瀟瀟那樣痴迷。
或許是緣分,蕭旭月在眾多人的目光當中,都沒有理會,但是唯獨對上了秦牧炙熱的眼神。
兩個人在默默無言中就已定下了終身,此後蕭旭月在無上宗的那幾天,幾乎每天都會和秦牧見面,在後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會在晚上的時候偷偷約會。
不過話說回來,當初在九州十島上,唯一能夠配得上蕭旭月的,也只有秦牧了。
兩個人的戀情一直沒有公開,當時鴻帝教因為龍蜃劍的事情和無上宗一直鬧的很不歡。
直到後來蕭旭月從無上宗出來,回到了鴻帝教,秦牧每天受相思煎熬之苦,最後下山之後,帶著弟子來到了和無上宗遠隔千里的鴻帝教的境地。
兩個人這才又重新見面,並且關系越來越好,感情迅速升溫,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但是後來秦牧被當時無上宗的宗主無相龍召了回去,告訴他有重大的事情要商量。
他不以為然,和蕭旭月告別之後,只身回到了無上宗,但是收到的命令卻是讓他去百神島那里做武師,這樣的話,雖說是在無上宗的地位上升了,但是這也意味著以後見不到蕭旭月了,更不要說是談婚論嫁了。
這件事情秦牧當然不會答應了,他現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蕭旭月,自然不會上什麼百神島。
但是這次無相龍卻是非常堅決,根本不及秦牧同意,必須要他上去,不然的話,就按照背叛宗門論處,要知道,背叛宗門在當時是相當于背叛國家一樣的。
那樣的話,恐怕受連累的不僅僅是他,就連他身邊的弟子甚至蕭旭月也會被認為是大逆不道之輩。
雖然現在她們的戀情還是沒有公開,但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也就相當于公開了,這件事情既然都這麼明顯了,無相龍不可能不知道。
秦牧雖然心里非常恨,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听從無相龍的安排,讓他即刻啟程,甚至都不允許他和蕭旭月道別。
秦牧在臨走的時候還和蕭旭月說過,一定要她等自己回來,但是眼看著這件事情就不能實現了,帶著一身的恨意來到了百神島。
蕭旭月得不到任何秦牧的消息,就在她焦急的時候,卻收到了秦牧因為前途的關系去了百神島,這讓她一下被打擊的不成樣子。
也就是在得到這個消息不久之後,無相龍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無上宗宗主的父親無炎空,上鴻帝教提親,就是蕭旭月的。
心灰意冷之下,蕭旭月沒有猶豫,在鴻帝教教主的安排下,成了這門親事,這也是鴻帝教和無上宗緩和關系的開始。
蕭旭月也成為了雙方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但是心里卻沒有一點的怨言,她心已經死了。
當時在百神島上的秦牧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的心里,還一直想著蕭旭月在等他。
直到當年選入內門的弟子口中,他才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他也明白了為什麼無相龍當時那麼著急的讓他來這里。
想清楚了這些,秦牧肺都快氣炸了,這件事情不是蕭旭月的錯,錯就錯在自己太輕信無相龍的言辭,原來他會是這麼卑鄙無恥的人。
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一個人獨自回到了無上宗外門,並且順利見到了蕭旭月,兩個人相見如故,甚至感情更加堅定了。
當然,秦牧是悄悄回來的,他回來的目的就是帶走蕭旭月,遠走天涯,過他們的幸福生活。
蕭旭月也是一個情意中人,在得知這一切之後,沒有什麼考慮,馬上就要和秦牧私奔,但是沒想到的是,在走到宗門山腳下的時候,卻被包圍了起來。
無炎空看著他們兩個人,非常生氣,要知道,他在這麼長時間以來,對蕭旭月是有求必應,沒想到換來的卻不如秦牧的幾句話。
蕭旭月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只听秦牧的話,根本不顧無炎空的想法。
但是現在也走不了了,就在相持不下的時候,無相龍出來了,並且告訴他們兩個,第二天比武定勝負,贏的那個領走蕭旭月。
雖然蕭旭月不同意,但是秦牧知道,這是唯一能讓他們離開的機會,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實力和無炎空不相上下。
第二天比武如約而來,兩個人雖然之前的關系也是不錯,但此時,兩個人都將對面的人看成了自己的死敵。
兩個人的修為相當,到最後的時候,兩個人的身上都是很多的傷痕,兩個人準備拼命,但是坐在一旁的蕭旭月坐不住了,不顧別人的阻攔跑到了場上,將滿是傷痕的秦牧抱了起來,大聲的哭喊著。
在對面的無炎空將這一切全部看在了眼中,他現在才知道,就算是自己做的再多,在蕭旭月的心里也不如秦牧,甚至沒有一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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