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林家多久沒听到這個詞的?林老爺和喬玉彤不由得都怔了怔。
還是在外應酬多的林老爺先反應過來,不確定的問沈姨娘︰「你是說…下人們在爭執…」林家就連丫環都是嬌滴滴如花弱的,怎麼會打架?
「是打架,丁姑娘上去就扇耳光,還拿腳踢人…奴婢是和大走得快…」沈姨娘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林秀君含淚點頭證明沈姨娘說的沒錯,心里滿意自己找上沈姨娘——因為沈姨娘是目前林家最有野心的妾室了,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拉喬玉彤下來的機會的。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林老爺確定自己沒听錯,于是順理成章的怒了,「林家的丫環是她一個外人能打的!?須知打狗還得看主人!來人!去大的繡樓把那些人給我帶這里,我要親自問問是誰給了她們膽子在我林家胡鬧!」
林老爺的小廝之一長祿,一直在悄悄喜歡水花,听沈姨娘說水花她們在挨丁霜霜的打早心急了,終于听老爺一聲令下,他忙答應著帶人奔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丫環中最老實的水花吃上大虧。
林老爺吩咐完,看自己女兒臉上淚痕仍在,小妾仍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繼室卻呆呆站著,心里對喬玉彤更不滿,往日覺得這繼室也是賢淑的,可現在看庶女出身的到底不如嫡女,稍遇上點事就顯出底氣不足了。
「沈姨娘,你先起來。」林老爺先溫和的說道,這小妾是買回來生兒子的,又什麼錯都沒犯,怎能讓她總跪著。
「是…」沈姨娘先看一眼喬玉彤才起身,今天老爺突然回來真是讓人想不到,那老爺看到丁霜霜的囂張和自己女兒的委屈肯定不會干的,難道夫人會倒台?
「老爺!老爺!」
「您要給我們做主啊!」
「奴婢們實在冤枉啊!」
一會兒幾個丫環跌跌撞撞的進來,衣衫不整上面撕裂了好幾個口子,頭發也散著,臉上還有幾道抓傷的血痕,一進來就撲倒在地喊冤。
「姑媽!」丁霜霜比鈴花她們看上去更狼狽不堪,左手的半只衣袖也沒了,她也是一進來就哭,「姑媽!是爺爺不放心你的生活才讓我過來看看的!你們林家不是首富仁義之家吧?怎麼幾個丫環合起來打一個外來的親戚啊!?」
兩邊似乎…都有道理,林老爺左右為難了,丁家他可以不當親戚,但人家水靈靈一個姑娘家肯定也是家里嬌養的,胡亂冤枉人家不地道,但丫環們賣身給林家的,她們也不會背主啊!
「老爺,奴婢有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以?」沈姨娘見林老爺判斷不了就小聲說道,「那個腳印不是還在大手上嗎?對比一下丫環和表的腳,不就知道是誰毀了大的辛苦,誰在對老爺說謊?」
對呀,他們還有物證的!林老爺恍然,順手指了一個婆子︰「你去驗驗她們的腳印,看是哪一個在說謊!」
那婆子是喬玉彤房里的,可老爺讓她現場驗,沈姨娘又過來盯著,她只能如實的對比,而這一對比發現了一模一樣的,不用婆子開口沈姨娘就先叫上了︰「真是表踩的!」
鈴花她們幾個不由得面露喜色,其實她們當時光顧討好表根本沒注意桌上的一張紙,真不知道是誰踩的,只是氣丁霜霜不仗義才一口咬定,結果…那夫人也不能怪她們了。
丁霜霜臉色也變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踩的!早知道真是她自己干的,聯合丫環們嚇唬住林秀君不讓那傻子告狀才對,現在只能繼續裝可憐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被她們圍起來根本沒注意腳下!」
這個…似乎也有道理…林老爺又為難了。
「老爺…」喬玉彤終于開口,「我想丫環們是不會故意把秀君寫的經文往地下踩的,而霜霜不識字根本不知道那紙上寫的是什麼,我猜是不是秀君沒注意,讓風把紙張吹地上了,結果讓人沒看清給踩了…」
這就是口口聲聲視她如己出的繼母!繞圈子說丫環和丁霜霜全沒錯,錯是她這個的!林秀君這時候也開口了︰「不會的!我每回寫完都會拿鎮紙壓上的!除非我走之後有人移動了鎮紙!」
林老爺也回憶起每回看林秀君抄經,都是剛寫完一張就用鎮紙壓邊角上晾干,女兒有這個好習慣。
喬玉彤心里卻暗恨,這不是自己親生的果然就不貼心!你說你承認又能怎麼樣,自己寫的自己踩了,你爹也不會怪你,這事不就過去了?連為長輩分憂都做不到,白養她了!
「夫人,大抄經向來誠心,這一年了都沒有出錯,這回她剛出去經文就成這樣,可見沒大盯著才不行呢,這怎麼會是大疏忽了?繡樓里可是還是四個丫環四個婆子在呢!」沈姨娘又開口了,今天是難得讓老爺看到夫人不賢的大好良機,一絲一毫她都不忍錯過。
林老爺點點頭,沈姨娘說得對,就是秀君出去了,繡樓里還有丫環婆子在呢,八個人都看不住一張紙?
老爺不在家的時候,大繡樓的丫環婆子向來是在夫人房里獻殷勤,而丁霜霜來了之後便圍著「表」獻殷勤,所以沈姨娘有些著急了,大從小就被握在夫人手里,所以林秀君不知道別人家怎樣生活情有可原,但老爺怎麼不問問為什麼他女兒一個人去花園,四個丫環四個婆子一個也不在身邊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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