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浦瀟湘已經決定導演一出始亂終棄的年度大劇,但目前來說還只是一個構思,具體如何付諸實施還有待仔細琢磨。79免費閱而且在平安夜之後,西歷新年、元旦晚會以及期末考試都將接踵而至,她也根本沒有足夠的閑暇來琢磨如何導演這場復仇盛宴。所以在此之前,江水源和柳晨雨還可以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地進行著他們甜蜜而的初戀。
江水源倒是很享受現在這樣簡單而單純的生活,上課時預習一下高三內容、翻翻其他課外書,下課去陽台上撩撥一下柳晨雨,有空去國學講談社看,晚上騎車帶著韓一起回家,如此安穩靜美的日子,簡直讓他有種「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感覺。
可他在溫柔鄉里並沒有享受太久,吳梓臣便心急火燎找上門來︰「老大,今晚上元旦晚會彩排,您準備得怎麼樣?這關系到咱們大家數十日的辛苦,您可不能關鍵時刻掉鏈子!」
江水源這才想起還有元旦晚會唱歌跳舞之事。
想到原本事不關己、可以置身事外的吳梓臣在操持一切,自己這個當事人卻優哉游哉樂不思蜀,江水源不覺有些愧恧,當下陪著笑答道︰「有吳賢弟你擔任總策劃、總導演,順利通過彩排自然易如反掌手到擒來!至于我準備得如何,這真不好說。反正你教的舞蹈,我已經熟練掌握;你讓我唱的歌,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到時候臨場發揮如何,就要看天意了!你也知道,天意從來高難問的。」
「我不知道什麼天意從來高難問,我只知道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吳梓臣慷慨激昂地說道,「所以我們既然準備節目,那就要把目標定在奪取晚會的一等獎上,然後集中精力排除萬難,掃除通往目標的一切障礙。別說攔路虎是司徒天遠,就算浦瀟湘擋在我們前面,我們也要義無反顧地把她推倒!」
「……」江水源頓時冷汗直冒,「喂,同學,只怕浦瀟湘沒有擋在我們前面,你也想義無反顧地把她推倒吧?」
「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嘛!老大,你何必如此直白?」吳梓臣一臉賤笑,用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得意地朝江水源擠了幾眼。笑完又正色說道︰「估計司徒天遠還會在這個環節刁難我們,不過咱們不能未戰先慫。只要咱們表現得夠優秀,諒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專行獨斷一手遮天。所以我們一定要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做到最好,讓司徒天遠無話可說!」
「那是自然,我還等著上元旦晚會舞台露露臉,順便讓某人吃點癟以泄我心頭怒氣呢!但凡吳賢弟有什麼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無論風里來雨里去,江某絕不皺半下眉頭。」江水源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吳梓臣頓時喜笑顏開,摟著江水源的肩膀說道︰「老大,您可記住今兒說的話,可別像某位撲街寫手一樣食言而肥!」
江水源嗤笑道︰「他姓何,我可姓江,怎麼可能和他是一路人?」
彩排是安排在晚上。盡管彩排過程中還會篩掉部分節目,但服裝、主持、化妝等等一切都以貼近實際演出為主,連彩排地點都選在學校的體育館,那是元旦晚會的正式演出場地。
下午第三節課下課鈴剛響,江水源便被吳梓臣拉著一路直奔國學講談社教室。還沒進門,就听見屋里一群女生在嘰嘰喳喳︰「今天晚上就要彩排了,突然覺得好緊張啊!渾身冰冷,手腳都有些發僵,萬一到時候上台動作變形怎麼辦?」
「我也是,不過我比你更慘!我有種大姨媽提前到來的預感,小月復墜痛,全身乏力冒虛汗,演出時該不會軟成剛出鍋的面條吧?」
「你們還說呢!我閨蜜前幾天听說我們節目通過初選,非要今天晚上到彩排現場給我們加油助威,萬一到時候我跳得一塌糊涂,或因為我的拖累,導致節目落選,我有何顏面去見江東父老?」
「呸、呸、呸,烏鴉嘴!什麼叫‘節目落選’?咱們節目是最棒的,不僅要登上元旦晚會舞台,還準備贏得校園年度大獎呢!你們這些丫頭片子說的是什麼掃興話?戰還沒打,就在這里妖言惑眾、擾亂軍心,放在古代都夠開刀問斬了!現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不趕緊去多練習幾遍?」這說話的應該是副社長陳荻。
吳梓臣聞言一腳踹開教室大門,囂張地大笑數聲︰「哈哈哈哈,軟妹子們,你們不用擔心,你們吳大哥來了!要我說你們盡管把心放回肚里,好好保存體力準備迎接晚上的彩排才是王道。再者說,只要有你吳大哥在,你們就不必擔心自己在舞台上的表現,到時候你們只要不是在舞台上呆若木雞或滾成一團,保證沒人會發現你們的動作異樣!」
「哦,為什麼呀?」女生們馬上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吳梓臣抬頭45度仰望天空,牛氣哄哄地答道︰「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江老大一出場,肯定會馬上吸引全場觀眾的眼光。只要你們不刻意搗亂出丑,沒有人會在意你們這些配角的。就像去看明星演唱會,誰會傻呵呵地盯著明星背後那些伴舞,刻意去挑她們的刺兒呢?那不是閑的蛋疼麼!」
「……」那些女生的眼神里頓時充滿殺意,仿佛要將吳梓臣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江水源對吳梓臣也有些無語︰雖說你這種緩解壓力的方法非常有效,但是你說的這番話未免太傷人了吧?簡直是把那些小女生自戀而又敏感的自尊心摔碎在地,再踏上一只腳,讓她們永世不得翻身!
「吳梓臣你怎麼這麼毒舌?雖然你是想替大家緩解壓力,但也不至于這麼惡毒吧!信不信照這樣下去,你以後連女朋友都找不到?」陳荻趕緊打圓場道︰「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趕緊拿出你壓箱底的本事,把咱們女同胞們化得漂漂亮亮的。否則兩罪並罰,定然叫你們江老大清理門戶,拔掉你的毒舌,打折你的狗腿!」
吳梓臣撇撇嘴,低聲嘟囔道︰「你們這些女同胞想要變得漂漂亮亮,也就只能靠我這鬼斧神工的化妝術了!如果世上的女生都像你們這樣,長得連江老大都不如,我寧肯以後不找女朋友。」
吳梓臣嘀咕什麼,邊上的江水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橫了他一眼︰「嘟囔什麼呢?還不趕緊給你的軟妹子們化妝,難道真的要逼我清理門戶?」
「小的得令,這就去給姑娘們上妝!」吳梓臣馬上很狗腿地答應道,不過這句話怎麼听起來都覺得有點不正經。不過當他拿出粉餅、眉筆的時候,就好像庖丁提刀四顧躊躇滿志,神態馬上為之一變,眼楮斜乜著陳荻問道︰「喂,你知道咱們節目排在第幾個,預計是什麼時間上台麼?有個時間節點,我也好掌握化妝的速度,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要說陳荻和吳梓臣之間一直有些不對付,不過從上次初選之後,她對吳梓臣的化妝技術便佩服得五體投地,眼下還需要繼續仰仗他的技藝。此時只有柔聲解釋道︰「剛才社長接到通知,去學生會領彩排節目單了,馬上就會回來。你先抓緊時間化吧!」
「什麼,之前都不知道節目排序的?現在接到通知才去領彩排節目單?」吳梓臣一驚一乍地說道︰「完了、完了,就憑你們社長和學生會這樣的關系,咱們節目不是倒數第二的壓軸戲,就是最後一出的送客戲!」
元旦晚會慣例是兩三個小時,但一般來說,觀眾情緒比較高的是開場一兩個小時,台上台下互動也比較熱烈。等到最後,觀眾、主持人都有些疲軟,很難像開始一樣集中精力,加上歸心似箭,普通節目根本就提不起精神來欣賞。甚至很多人會提前溜號。就好像看春節聯歡晚會,看前面節目的人很多,熬到最後听《難忘今宵》的畢竟還是少數!
陳荻有些不高興︰「你就不能說些吉利話?咱們這節目,你是導演,你們江老大是主演,難道你不想節目上元旦晚會?」
「我怎麼不想節目上元旦晚會?關鍵是形勢不容樂觀啊!」吳梓臣愁眉苦臉地說道,「最好最好的情況,是咱們節目充當晚會開始的開鑼戲!」
無論是開鑼戲還是壓軸戲、送客戲,基本都是最水的那一種,為的就是暖場,圖的就是熱鬧,很少有出彩之處,幾乎沒有拿獎的可能。話說回來,有誰見過春晚把馮斯特洛夫斯基、趙大忽悠的節目開在這兩個位置的?
「哼,才不相信你這個烏鴉嘴!」陳荻氣哼哼地說道。
就在此時,劉欣盈拿著彩排節目單走進教室。陳荻見劉欣盈臉色慘白,心中不由得「咯 」一聲,急忙迎上去問道︰「欣盈姐,咱們的節目排第幾?」
「倒數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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