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侵入企業?」蘇寞瞟了一眼門外,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展信陽在呼喚很久沒回應後,把一張他現住酒店的地址,留在外面。喊了一聲要去見他後離開了。
「不只有企業,只要對國家有影響,有電腦,管它是安全局域網,還是情報檔案庫,我們都想辦法進入。只是我只負責侵入,或按要求拷貝,里面的內容是按規定不允許我們私自了解的。」稻米對于展信陽的離開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仿佛來的只是個推銷員一樣。
「那你進過天芒嗎?」蘇寞見稻米一杯酒已經喝了三分之二,也沒有攔著,只是往稻米的碗中夾了些菜。
「呵呵,還真讓你問著了,我的合格考試就是侵入天芒網絡中樞。」稻米打了個響指,嘿嘿一笑,小臉已經被酒精燻的有些微紅。「恩,讓我想想哦,好像很久以前吧!」稻米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
「幾年前進去了?」蘇寞閃爍著目光看著稻米,這個小丫頭會給他多少驚訝啊!
「我說你這人怎麼老是不信任人啊,我沒進去怎麼拿到合格證啊,不過話說回來,天芒的安全系統,也算是全面了,也是很有難度的,但那時我也是個小豆芽,很多問題解決的也不是很全面。」稻米很不喜歡蘇寞的懷疑,拿起杯子與他踫杯,發現一大杯酒已經喝沒,馬上又倒滿。
「6年前,天沙負責天芒的網絡系統,用了幾年的心血,弄出的保全系統被人破壞了,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如果真的是你的話被他知道,我想你會死的很慘。」蘇寞不敢想6年前,稻米才不過是個10幾歲的黃毛小丫頭。
「恩,六年前。呵呵,我想可能真的是我耶!那時候還女敕的很,為了考核通過,急于求成,還漏了些馬腳,後來我還進去過幾回,也沒被發現。天沙?這個名字好熟悉啊!」稻米有些開始迷迷糊糊的了,這個名字很熟悉。
「哦,我想起來,天沙不是X黨的殺手嗎,很厲害的那個。他和天芒又有什麼關系。」稻米打了個激靈。
蘇寞有些頭疼,要是讓天沙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安全網,被這麼個完全沒有殺傷力的小丫頭三進三出的,他會不會在殺了稻米後自殺啊!
「天芒其實就是X黨的一個網絡系統。為了安全起見被分離出單獨管理而已.」蘇寞把自己面前的一大杯酒幾口就喝下去。面不改色。
「額,你和他們那個X黨的殺手很熟嗎?」稻米小心翼翼的問。
「還好!」蘇寞想了想他們也有段日子沒見了。
「那你不會告密吧!」稻米現在才覺得自己大嘴巴,他們都是殺手,弄不好不光認識,還很熟還說不定。
「……」蘇寞沒說話,只是習慣的挑眉看著她。
「總是喜歡玩深沉.」見蘇寞又不說話,稻米忍不住的嘟囔一聲。
「倒是你看著文靜的一個女孩子,一天怎麼這麼多話。」蘇寞自然听到稻米的抱怨。
「以前,我家是個大家庭嗎,叔叔伯伯的都在一起,還有爺爺女乃女乃,每到吃晚餐的時候,一大家人就吵的要命。小孩子跑跑鬧鬧的,我那時候也覺得很煩,我反倒成了全家最安靜的那個人,,每天忙著自己的那些事,我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就認識三個人。所以當真真正正的安靜的就剩下自己的時候,又覺得好虛空。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你這麼個大活人能和我說說話,陪我一起吃飯,我是不是要好好把握啊?」稻米半真半假的說了。然後就嘻嘻的笑上了。笑著笑著一滴淚水滴答的落下……整個房間就突然的安靜下來……
「我父母一年前去世了,是我害死的,我們的內部出了叛徒,我們這些暗中人資料全部信息被泄露,政aa府雖然做了全力的補救,但是還是晚了。我其實在無形中得罪了很多人,甚至許多國家都有人憎恨我。于是在我和父母一起開車出行的時候,那些人在車上動了手腳,車子墜毀,我父母護著我都當場死亡。」稻米把一側的頭發輕輕撩起,蘇寞看見她耳後到後腦有一條很長的傷疤。手不自覺的的握緊。
「這就是那時候留下的,我在醫院里躺了3個月,期間除了政aa府派人來看過我幾回,告訴我事件的策劃者已經伏法,將接受制裁。然後就只有剛剛門外敲門的那個家伙陪著我……」稻米的淚水一直在眼中打轉,硬是沒讓它們再落下一滴,聲音有些顫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出院後我才知道,家里的長輩都在為了爭奪我父親公司的股份,而忙的焦頭爛額,我爺爺女乃女乃更是認為我害死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怨恨我,不讓我進家門。而且過分的更是不允許我帶走我父母的任何東西。呵呵,只是太過分了,真以為我好欺負,我在處理好我父母的身後事後,我請了最好的律師,把屬于我的統統的拿了回來,然後在給爺爺女乃女乃留夠養老錢後,我把所有的股份都變賣了,在我那些長輩的謾罵聲中,全部捐給了國家。呵呵,你都不知道,他們當時的表情,恨不的吃了我,仿佛我不是她們看著長大的齊稻米,更像他們的仇人。」稻米嘴上笑著,講得好像是別人的故事,但是她的心在哭泣。
「哦,對了,還有剛剛外面那個……你知道那是誰嗎?那是……」稻米自己已經一瓶白酒下肚。一只手支著下巴,雙眼迷離的望著蘇寞。
「我不想知道,你說的已經夠多了。」蘇寞在見到稻米後明白了一種感受,叫心痛。不想再讓她回想那些不愉快。
「不,我要說,那個家伙叫展信陽,是我的大學同學,我見他人很好學,但是很家里很窮,就在上學的時候資助了他,因此認識了解的也比別人多,很自然的我們成了男女朋友,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時間也只有他一直在陪伴我。我在把一切都處理好後,去找他,以為從此過著兩個人的平凡生活,他卻躲了起來,我之後才知道,我大伯去找過他,告訴他我是個危險的人同時現在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他退縮了,我可以理解他,全當他是窮怕了吧,但是這也讓我看明白了,他不是我要的那個人。這種人就是那種只能同享受不能共患難的人。」稻米自嘲的笑了笑。這些事情已經在她決定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就被她塵封了,只是沒想過展信陽居然找來了。
「我曾一度的怨恨自己,怨恨我曾經做過的一切,如果我不加入政aa府,當個普通的大小姐,是不是……是不是他們就不會離開我,呵呵,我現在已經月兌離政aa府了,畢竟有些事是我不願意面對的,我沒有那麼偉大。」稻米搖了搖又空了的酒瓶,起身去找酒,腳步有些漂浮。
「別太自責,都過去了。」蘇寞起身輕輕的拉住稻米的手腕,一用力稻米就軟軟的撞進蘇寞的懷中。
「怎麼過去,我都學著去忘記了,他為什麼還出現在我面前。」溫暖的懷抱讓稻米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淚水,撕心裂肺的哭出來,自父母去世以來,稻米只會在無人的夜里,偷偷的流淚。今天仿佛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蘇寞見過許多流淚的女人,哭聲更是見怪不怪,但是從未有這樣的一個人可以哭進他心里哭的叫人心疼。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撫著懷里的小腦袋無聲的安慰。
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夜,因為有雪。昏黃的燈光下,紛紛揚揚的雪花,翻轉,飄落,舞姿曼妙。時不時有汽車亮著燈經過,燈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子, 啦啦劃開雪花構成的夜幕,接著朝遠處的黑繼續劃過去。懷中的稻米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蘇寞忍著肩上的疼痛,把稻米輕柔的抱起,把她小心的放在**上,用誰都未曾見過的溫柔順了順稻米的頭發,手指輕輕劃過她耳後的那條傷疤。想站起身給他拿被子蓋上,卻發現稻米的小手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角沒有松手,蘇寞哭笑不得的看著稻米。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蘇寞浮在稻米耳邊輕柔的問道。
稻米並未回答,只是耳邊的熱氣讓她不適用的躲了躲。
蘇寞輕輕的側身躺在了稻米的身旁,稻米像是有感知的「蠕動」的往蘇寞的懷里蹭,直到找到舒服的位置,抽泣的輸出一口氣,身體徹底的放松下來軟軟的躲在蘇寞的懷中沉沉的睡去。蘇寞見到如嬰兒般純潔的稻米整顆心也都融化了。
清晨,一絲絲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里跑了出來,一切從朦朧中醒來太陽越升越高,射出萬道金黃色的光芒。蘇寞一向睡眠都很少每天睡4個小時就足以。今天卻睡了很久,看來貪睡也是會被傳染的,蘇寞低頭看了看仍舊睡的像個小豬一樣的人。
「喂,起來啦,你要趴在我身上多久啊?」蘇寞惡趣味的掐著稻米紅撲撲的臉蛋。看著她那要醒卻不願醒的迷糊小表情好笑。
「唔……就再睡一分鐘……媽……唔……」稻米嗚呼著,難得被窩這麼暖,真的不想起**嗎……嗚嗚……好疼……
蘇寞頭上流下一條黑線,媽?手上的力道加大。「起**啦!」
稻米終于抵不住疼痛,睜開了眼楮,恍惚間看見蘇寞放大的臉的時候,有一些呆愣。窗外金色的陽光打在蘇寞的身上,他有些懶散的眼神,配著那微微的笑容,都是稻米未曾見過的,整個人都散發著和煦的光芒。
「你離我這麼近干嘛?」稻米眨巴眨巴眼楮才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都貼在一起了。
「是你一直賴著不放我。」蘇寞指了指還騎在他身上的那支鈺腿。前半夜用手拉衣服,後半夜直接把腿騎到他身上,這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還是很煎熬的。
「那個……我沒把你怎麼吧!」稻米有些尷尬的把腿拿下來,坐起身來,昨晚的一幕幕的景象回到腦海中。
「你覺得你能把我怎麼樣?」蘇寞利落的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見昨天新買的衣服,上面全是淚水流下的水漬,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利落的月兌下來丟給稻米。
「你的負責。」蘇寞丟下衣服,不管呆愣的稻米,把窗簾謹慎的拉開。
「稻米,與你談件事情」蘇寞沒有回頭注視著窗外。
「哦,干嘛?」稻米並未覺得睡在一個**上有多尷尬,畢竟兩人清清白白的,但是想起昨天抱著人家哭著睡著了,還是有些難為情的。
「這里的房子租給我一間。」蘇寞這才回頭看著稻米說道。
「不租。」稻米直接給否了。
蘇寞皺眉,看來稻米還是希望他盡快離開。
「這里還有半年就要回遷了,你住這里交通和環境都不方便,你那麼有錢,你去市區買一所大房子多好,再說我這里有7•8間空房間,你想住就住唄,干嘛還提租啊。我就那麼在乎那些小錢啊?」稻米設身處地的為蘇寞想。
「我覺得這地方很好,夠偏僻,很適合我暫時居住,我的替身已經把大部分的人的視線轉移到國外去了。我只要安靜的再籌劃一段時間就可以了。」蘇寞明白稻米不是拒絕,松了口氣。
「哦,那你隨便挑吧,也不用提什麼租金不租金的,但是我這里只有這些家具,回頭還是需要填補一些。」這10幾天來只有頭兩夜是蘇寞睡**,之後就是一直卷在沙發上。
「恩,到時候還需要你去幫我買辦回來。」蘇寞點頭。
「蘇寞,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嘛?」稻米對于蘇寞的陪伴,很開心,也許不會很長時間,但是仍舊很開心。
「你不怕我是個殺手嗎?說不定某天因為我個人安全的考慮,我需要殺你滅口。」朋友?蘇寞從沒有過朋友。
「那是你的事,再說你不是已經月兌離了嗎,我怕什麼,而且整個城市我就認識3個人,我向誰告你的秘密啊。」稻米無所謂的聳聳肩。
「恩。」蘇寞在沉默了很久後算是同意了兩人的關系。他到底認識了怎樣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