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啊,小透被關的地方,正是在這植物的葉片之中。」小平繼續說道。
「什麼!」他剛才毀掉了那麼多蒼薇,若是小透在其中一片內,那不是害了她。
不對,既然連術還有感應,那麼她應該沒事。
小平看到易痕的臉一下青一下白,知他在擔心那些毀掉的蒼薇,偷樂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不是地面上的蒼薇中。」
「到底在哪?」
易痕沒耐心跟他磨嘰,手上微微用勁,小平痛得哼了一下,連忙說道,「到了到了,放我下來。」
地上蒼薇的葉子掩蓋之下,有一塊淡藍色的石頭,外表光滑,半邊埋在土里。
「幸好我上次做了標記,要不這一大片蒼薇,要找這塊石頭還真難得很。」小平嘟噥了幾句,「你把石頭拿出來,化掉它身上的符文,關押小透的蒼薇便出現了,要不是化解符文需要修為,我早就救了,還用等你來。」
小平還在嘀咕之間,易痕已將石頭撈在手中,右手結印,化出淡淡藍光圍住石面,片刻間,便見石頭上出現一圈黑色的符文,閃了閃,便消失了。
「出現了,出現了,跟那日的一模一樣。」小平將拐杖夾在腋下撐著身子,激動地指著半空。
只見大片蒼薇鋪就的地面上空,出現了一株巨型的蒼薇,高達數丈,大樹般粗壯的枝干上,長了四五片葉子,擋住了大片的光影,葉片寬大無比,光厚度就有兩人之高。
易痕飛身而起,踏在葉片之上。
每走一步,葉片就顫動一片,如同行走在巨大的墨藍地面一般,他右手一揮,墨藍的地面被扯開了一道口子,滲出藍色的汁液。
易痕提身跳了進去。
葉片內部果然是中空的,只是一點光都照不進來,漆黑無比。
想到一向最怕黑的樂小透就在這里被關了數日,他疼得心尖都顫抖起來。
長劍發出淡淡的藍光作為照明,他迅速踩著長劍在葉片里轉了個來回。
「小透!」聲音在葉片里傳出好遠,繼而又發出回音。
這片沒有。
易痕接連連破了四片,終于在頂部的那片中,發現了樂小透的蹤跡。
前方的黑暗中閃著一抹淡淡的白光,極為細小,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沒一般。
心仿佛要跳出嗓子一般,他平生都沒有飛得如此之快,瞬間便到了白光之前。
「小透……」他顫抖著蹲子,看著面前那小小的人兒。
她的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上面排布著幾道猙獰的血痕,嘴唇干裂得泌出血來,整個人在地個縮成一團,形狀極其可憐。
他又喚了幾聲,伸手探向她的身體,觸手之際都是寒涼一片。
小劍最先反應過來,歡快地發出一聲微弱的劍鳴,沖到他手中的劍上,與長劍合為一體。
他將她從地面抱起,腳下一蹬,片刻間便到了葉片之上。
樂小透感覺到了周圍的異動,一直冰冷的身體像落到了溫暖的被窩
穿越女皇之後宮筆趣閣
中,極為舒服,她迷糊中想到,難道自己沒能堅持下來,掛掉了嗎?
「小透……」
一個極為熟悉又好听的男音響起,緊接著從手心傳來一股熱流,順著她的四肢百骸游走起來。
易痕!她的耳朵差點豎起來,費力地睜開已經不听使喚的眼楮。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樂小透微睜著雙眼,貪戀地看著頭頂上的那張俊顏,就知道他會找到她的,她心里高興,想擠出一抹笑容,但卻帶動了那幾條傷口,疼得她抽了口冷氣。
也就她這樣的性子,在經歷了這麼多後,才能笑出來。易痕心中感慨,這幾日他如同被煎在油鍋上一般,現在終于看到她沒什麼大礙,心中一棵大石砰然回位。
她的身上除了幾處外傷,再就是七脈被傷得一踏糊涂,恐怕正是因為那日她扯下水晶石所致,還有就是虛弱得很,像是受了大的打擊。
「怎麼樣?還有哪里痛嗎?」易痕關切地問道。
他問話時,眉宇皆柔,與平日里淡漠而又沉穩的面容極為不同,樂小透心中想著,被他這樣看著,就算痛也感覺不到了。
她搖搖頭,「不痛,就是好餓好渴。」
易痕一直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些,知道渴知道餓就好,要是連這些感覺都沒了,那才要命。
「找到了?」小平看著上空的易痕,抱著小透飄然落地,那動作要多輕柔有多輕柔,好像他懷中是一個易碎的氣泡一般,想起剛才易痕拎起他時那粗魯的樣子,小平不滿地哼了一聲。
易痕朝他點了點頭,「只是七脈俱損,恐怕不好恢復了。」
雖然樂小透並不是修煉之人,七脈俱損對她的修為沒有影響,但是損壞的七脈就像一把鋼針埋在她體內,不時地會扎上幾下,對于怕痛的樂小透來說,也挺折磨的。
看到小平在這里,樂小透也有些驚訝,不過略想一想也明白了,小平與阿文關系那麼好,見到了阿文慘死,心中怎能不恨呢,于是自然而然,被帶到了這里。
「快將那塊石頭上的符文復原,否則這麼高,會引人注意的。」小平說道。
易痕將樂小透放在地上,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迅速將石頭上的符文恢復好,然後彈指射出,沒入不遠處的地面內。
「先離開這里吧,剛才蒼薇長得這麼高,恐怕會引來那幾個惡人。」小平朝四周看了看,催促道,「快跟我走。」
三人剛走幾步,身後的那株巨型蒼薇因為易痕的破壞,化為了一堆粉末,落回地面。
小平帶著兩人來到鎮子邊上一個破爛的房屋內,屋內坐著三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面熟。三人見到易痕懷中的樂小透,趕緊將一塊木板上鋪滿厚厚的枯草,幫著易痕將樂小透放了上面。
「在翼屏區,有個破房子住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別嫌條件艱苦。」小平說了一聲。
「有吃的沒?」易痕問道。
樂小透也眼巴巴地看著眾人,現在她算認出來了,這里的人竟都是她以前在蓮門的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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