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鮮血像是要順著唇邊溢出來,小透拂袖掩在唇上,害羞一笑,「師兄太過獎了,我資質尚淺,還得多多鍛煉才是。」
「師妹還不好意思了啊。」守衛嘿嘿一笑,目光落在她頭上的綠葉簪上,「你這簪子很漂亮。」
小透不動聲色的擦掉涌出唇邊的鮮血,款款施禮,「謝師兄夸獎。」
黑衣還是有好處的,至上染了血之後,不會那麼容易被現。
「行了,趕緊過去吧。」
小透如蒙大赦,連忙加快腳步向前走去,想趕緊離開此地。
不料才走幾步,一人突然出手攔住了她,「盟主沒有下令,抓那兩人的人都不能回去。」
他的手無意識地推了一些小透的左臂,頓時痛得小透閉上眼楮,額上冷汗直冒。
「她不是說了,要去報告小妖作亂的事嗎?」前方放行的人開口替小透說了一句。
「我不也說了,已經有人報告了,她就不用再去了。」後方的人也不客氣地回道。
「你瞧瞧,對一個小姑娘至于用那麼大的力氣嗎,看把人家給痛的。」
後邊的守衛卻疑惑起來,不過輕輕一推,至于做出這樣的表情嗎,哼!
「一個修者,身體有這麼嬌弱嗎?」後邊的守衛冷冷諷道。
小透再一次緊張起來,心中暗罵後邊的那位,你也太多事了,就放我過去不行了嗎!
「師兄………」小透輕喚了一聲。
「別叫我,我不是前面那位,你不能回去就不能回去。」
「師妹,你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只要有合適的理由,我一定放你過去。」前方的守衛拍著胸脯承諾道。
小透感激地朝他一笑,吱唔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在這邊呆了好幾天,人家都沒有機會梳洗,所以……所以……」
此話一出。除了攔她的那個守衛,其他的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姑娘家,還是愛干淨,謝兄,你就放她進去吧。」
「不行!」姓謝的依舊板著一張臉。
她真的堅持不了太久了,這番走下來,已經快到身體的極限了,只是好死不死地,這里出現了一個負責任的守衛,該怎麼辦!
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的。大部分男人都很吃女人撒嬌這一套,她剛才已經扮成了一個小女生的模樣,現在不如干脆做到底。
她伸出右手,輕輕地拉了拉那個姓謝的守衛的袖子,然後微微仰頭。一臉的懇切和期盼,「謝師兄,求求你,就讓我過去吧,你聞,我身上都有些臭了。」
謝守衛頓時僵住了身子,面紅耳赤。
小透看有戲。然後有樣學樣,做出一副連自己看了都惡心的模樣嗔道,「求求你了,謝師兄,我知道你最負責任了,但這一次。就放師妹我過一次嘛。」
另外三個守衛見此情景,大笑著起哄起來。
「下不為例!」謝守衛咳嗽了幾聲,依然挺直著身子,連頭都不低,只用余光瞥了幾眼小透。
這一看之下。只見那姑娘的左肩像被什麼東西浸濕了一樣,衣服上的黑色顯得更加濃重,而且他還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氣味。
「等等!」謝守衛出聲喝住了疾步向內走的小透。
「謝師兄,還有什麼事嗎?」小透頭也不敢回,因為她嘴角又涌出了一絲血跡。
「你肩上那是什麼?」謝守衛說著,大步向前走來。
完了!要被現了嗎?小透腦中轟地一聲,若是說受傷了實在太疑,身為一個修者,不能連止血都做不到,她只是因為受傷太重,無法用法術止血,是若說自己受了重傷,那就更不行了,禁地中都是師兄弟,她不找師兄弟幫忙,而要強撐著獨自回去,這不更疑嗎?
腳步聲越來越近,小透的心砰砰直跳,要是對方上前稍微探一下她的內息,恐怕對她的傷勢就一清二楚了。
她正焦頭爛額之際,只听旁邊有個聲音傳來。
「師妹,太好了,昨日受傷的肖師姐需要一個師妹照顧,我看你就去那里吧!」
小透抬頭看去,頓時長舒一口氣,說話的人正是明雨澤。
「見過明師兄!」四個守衛同時作揖施禮。
「行了,我就帶這個師妹回去照顧肖師姐了,你們好好守著,防止那兩個家伙跑出來。」明雨澤揮揮手,招呼著小透趕緊過來。
看來明雨澤的地位還是挺高的,那個謝守衛遲疑了片刻,又回了一揖,退回入口處了。
小透不知道,幸好她戴了那只綠葉簪,才被明雨澤給瞧出來,否則光靠這一身黑,他根本不會多加注意的。
當日就是因為這綠葉簪,明雨澤差點被易痕給殺了,所以對這個簪子,他印象是十分深刻。
明雨澤等到她過來,一把抓住她的右臂,「趕緊跟我來。」
在外人看來,是他拉著小透在走,實際上是他攙著小透,同時暗暗渡了些濁氣過去。
小透頭暈目眩,幸好明雨澤一路照看著她,才不至于昏過去,走了片刻,明雨澤帶她進入一間屋舍,然後將門窗緊閉,這才回身看著她,「姑娘,易痕現在在哪?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小透不答反問,「你呢,海藍晶找到沒,易痕快撐不下去了。」
明雨澤重重點頭,「昨天晚上我們便回來了,只是你們住的地方已經被專人看守,我們不能上去,我打听了一下,听說闖入禁地的兩人已經找到,昨日修者們與他們在那處地方大戰了一場,還是被他們借著一只大鳥逃走了,我派人暗地里去那里尋過,沒有你們的蹤影。」
「明大哥,其實禁地里還有兩個人,那兩人才是你們要找的。我跟易痕是陰差陽錯才被你們當成了他們。」小透猶豫了下,將實情說了出來,「現在易痕在更高處的那塊平台,生死不明。求你們快快帶著海藍晶救他!」
明雨澤听她這麼一說,心中還是有些不解,但看到小透焦急的模樣,只好將那些疑問都壓回了心里,「第二處平台太高,我上不去,這個得請少主幫忙。」
「他被關了禁閉,那怎麼辦?」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離成功就差那麼一步,但就是難住了她。
明雨澤看到她慘白著臉。頰上掛著點點淚痕,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剛才探了下她的內息,現她五髒像是受了重創,能堅持到這里。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心中起了憐惜之意,「你放心,我一定說服少主去幫忙,至于他被關禁閉,那只是他不想出來,若是他想出來,那結界是攔不住他的。」
小透心中大慰。聞言道,「那就有勞明大哥了。」
「這里是我的住處,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不能找盟內的人幫你治傷,你得忍一忍,我這里有些傷藥。你先吃一吃。」
「謝謝你。」眼前的男子面目和煦,如一抹溫暖的陽光,讓她覺得心里暖暖的。
明雨澤又囑咐了一些事,匆匆離去。
門吱呀一聲關了起來,萬里長征終于走到了盡頭。想起自己下山之前還計劃了一番,結果用到的也就是那麼一點。
那句話怎麼說的,沒有實施,計劃再好也沒有用。
還好,雖然中間諸多波折,她終于做到了,這麼想著,一直繃緊的神經也松懈下來。
沒想到身體卻像是被蟻穴蛀空的堤壩,這一松之下頓時一不收拾,瞬間崩潰起來,小透只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身體歪倒在地上。
她更沒想到的是,自己拼死將衛晉和采蕭給引了出來,讓日月盟的弟子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並群而攻之兩人。
但正是因為如此,兩人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御出大鵬,向上逃去,而在這中間,陰差陽錯的現了易痕的蹤跡。
只能怪她太背,而采蕭的運氣又太好。
狹小的平台上,易痕靜靜躺在上面,他的身上有一層藍光環繞,這層藍光看著不像結界,那麼是什麼?
衛晉收起大鵬,同時向下看了一眼,這麼高,那群修者應該追不上來了吧。
此處風聲有些大,四周積了些殘雪,采蕭緩步上前,看著面前的男子,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若是現在抓了他,將他強行變成翼人,他會不會恨自己。
「采蕭,速速動手,我看能否御著大鵬飛過雪山。」衛晉見她又怔,不由催促道。
剛才那場圍攻,他身上受了好幾處傷,雖然沒有傷及性命,但也要好生調養一陣子才能恢復。
罷了,他現在昏厥,應該不會知道是誰做的吧,采蕭收回思緒,指尖蘊出銀白的光,向易痕身上打去。
「叮」一聲,銀光似乎打到了鐵器上,並反彈了回來,采蕭迅速閃身,才避開這一道光。
「什麼東西?」衛晉疑道。
看來是那層藍光搞的鬼,只是這道藍光是誰設的,難道是小透做的?
不能,那丫頭雖然步入的修煉一途,但才修到了日位,根本不能擋得住自己的這道法術。
再者,她明明看到小透被衛晉傷了個半死,怎麼能回來。
突然那藍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動了動,她迅速捏訣,施出護體結界,然後才一步一步上前,向易痕走過去。
「死丫頭,離我遠一點。」玉老頭憤怒的聲音傳來。
他是記得這個女子,和那個叫小房的丫頭是一伙的,但從她剛才施的法術來看,這女人不安好心。
采蕭驚得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聲音竟是這道藍光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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