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總得干點什麼吧?」余樂見她吃力的樣子,焦急道,「禍是我闖的。79閱.讀.網」
「你……」女子喘著粗氣道,「快把這一窩虎帶出去,跑得越遠越好,凶靈出竅,會尋找最貼切的地方依附……」
「那你呢?」
「自有天數。」女子強吼道,「快走!」
余樂看了看女子的背影,又看了看一窩白虎,短暫的思索過後,抉擇已定,只見他一張嘴,從舌下取出了呂萬年給的那塊護命玉,玉體清澈,不時散發出白色的生氣,若不是沾了他的口水,絕對稱得上無暇。
他不做多想,走上前去︰「這個玉要含在嘴里,抱歉了。」
「等等……你……」女子面露驚色,慌忙低下頭來,不讓余樂看見真顏,「你走……別看我。」
「保命要緊。」余樂心想,自己闖的禍一定要自己平,當下不及多想,硬生生搬著女子的下巴,將頭抬起。
一見真顏,余樂受驚不小,這女子的臉蛋絕對撐得上精致古典,只是面色太過慘白,當然這些都沒問題,關鍵是她右邊頰上有塊殷虹的印記,余樂看得清晰,該是某種花卉。
「別看我……」女子無法分神阻止余樂,只得強行避開眼神,不敢直視。
「沒事的,挺好看,我要塞護命玉了。」余樂甩了甩頭,從訝色中抽離,右手伸至女子紅唇之上,兩指輕輕插入,想要掰開。
然而女子卻死咬著牙︰「你……走開……」
「我雖然沒用過這玉,但它能保命是絕對沒錯的。」余樂沉了口氣,「得罪了。」
他只得手上用力,強行掰開女子的小嘴兒。
這女子簡直要哭了,卻也無法阻止,她必須將全力投入到御靈之上,少有不甚,吸過血的凶靈便會逃月兌。
余樂硬生生將滿是自己口水的護命玉直接塞到女子舌頭底下,這才抽手。
女子雖然羞恥萬分,但護命玉一如口,立刻神色一震,護命玉察覺到凶險,生氣外泄,迅速補充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子氣力越來越足,此消彼長,凶靈自然被壓制得越來越死。約莫兩分鐘後,凶靈的紅光終于暗淡下來,好似發出了一聲哀嚎,乖乖地被女子御使,投進琥珀之中。
那塊棕黃色的琥珀,立刻被染成血紅,可見的紅色氣息被困在其中。
女子終于舒了口氣,沒來得及安心,剛剛羞愧的事又涌上心頭,她一陣氣血翻涌,轉手一巴掌便打向余樂。然而她的氣力遠低于自己的預料,手剛一揮,又虛弱地搭了下來,整個人都向地上倒去。
余樂見狀,本能上前扶住,剛好摟過她的縴腰。
「你……松手……」女子慘白的臉色泛出紅暈,避開余樂的目光,「不然我拼命了。」
「我扶你做好,別拼命了,再跟自己拼死了。」余樂搖了搖頭,將女子扶在石椅上,待坐穩後,自己才回到桌前,拾起核桃,雖然折騰了很久,但這獅子頭還完好無損,只可惜里面的血靈被吸干了,不過鳥爺想必也不會察覺。
余樂這才松了口氣,收好核桃,回過身去。
之間那女子扶著桌子,死死望著自己,滿是恨意。
「姑娘,我貌似救了你啊。」余樂打了個寒顫,強笑道,「咱們別這樣。」
「呸。」女子見余樂嬉皮笑臉的樣子,更是生氣,一口吐出了他的護命玉。
玉掉在地上,卻並未碎,余樂俯身一看,搖頭哀嘆。玉本體雖然沒事,但里面的生氣已經散盡,現在只是一塊不同的玉罷了,不算是真寶貝。
女子見余樂的心疼樣子,轉而罵道︰「心疼什麼,我賠你一塊便是了。」
「不用,是我害你成這樣的。」余樂撿起護命玉,在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收入囊中。
「還嫌我惡心!」女子這下子更是惱怒,「你放進來之前怎麼不擦!!呸!呸!」
余樂笑道︰「要不我不擦,再含回嘴里,咱倆吃了對方的口水,兩清?」
「不行!」女子氣得臉色潮紅,「你害我這樣,今後沒臉了,要麼現在殺了我,要麼等我殺了你。」
「我又不知道你是誰,我們這輩子也不一定再見到,不必如此。」余樂搖了搖頭,收好了自己的東西,轉頭望了望白虎,「現在我們兩清,我走了。」
女子見他要跑,情急之下支撐起身體,咬牙指著余樂道︰「不行……你要發誓,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不說不說。」余樂隨意擺了擺手。
女子這才放松一些,坐回石椅︰「你壞了我兩年的功夫,但我用了你的護命玉,勉強……算兩清吧。」
余樂一笑,心道這件事終于算是了了,模了模母虎的腦袋,踏向門口。但不想,女的放他走了,母虎卻不願,大貓輕輕咬住余樂的褲腿,把他往回拉。
「白靈!別理他!」女子罵道。
母虎全然不理會女子,沖余樂低聲嚎了一聲,圍著他轉了起來。
余樂頗為不解。
哪知母虎突然一個起身,趴在余樂的背包上,用鼻子嗅個不停。
余樂恍然大悟,連忙放下背包,取出了里面的火腿腸,撕開包裝,將肉攤在手上。母虎立刻俯身啃起來,又舌忝又咬,滴了余樂滿手掌都是口水。
「呵呵,你不喂人家東西,還怪我。」余樂抬頭笑道,「母虎在哺乳期,不能虧肉。」
「這我當然知道。」女子不屑轉過頭,用長發擋住半邊臉,「只是今天急著出來,沒來得及準備好肉食,將來你養小紅的時候就知道了,成年老虎每天要吃十斤肉食,還必須新鮮。」
「怪不得。」余樂點頭道,「為了方便,你選在動物園。」
「拜你所賜,全白費了。」女子嗔怒道,「園長真是好事,還邀請你們這些人來觀看。」
母虎兩三口吃完肉腸,可憐兮兮地望著余樂,還要再討,余樂又不是賣肉的,自然不會帶那麼多,只得無奈搖頭。母虎見余樂沒了吃的,便臥回遠處,踏實喂女乃。
余樂嘆了口氣,想著下一窩小虎八成又有一只要被煉了,心下不怎麼舒服,不解問道︰「到底為什麼要煉凶神啊。」
「關你什麼事。」女子甩過頭去,氣息有些紊亂,「我也……不想這樣的。」
「那不煉就是了。」余樂誠懇說道,「我看得出來,你也喜歡這些虎,之前在動物園,你也因小紅的遭遇落下淚來,可為什麼還要。」
「你什麼都不懂,還是走吧……」
「哎……」余樂清楚,正如呂萬年所說,這是別人家的事,自己管不上,更何況自己也沒能力管,他心道反正已經認識了,便干脆說道,「我叫余樂,在笑坤社說相聲,今後這窩虎如果沒處安置,或者你想看小紅的話,可以來找我。」
女子臉上一抹柔色浮出,又瞬間滑過,握著拳頭背身相向,不再言語。
余樂最後不舍地望了母虎一眼,就此推車出門,離院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就在笑坤社附近的胡同中,再回頭,只有牆,門早已消失不見。
他搖了搖頭,深覺這里面的事並沒有呂萬年說的那麼簡單,如果是玩門的話,為什麼這女人看起來這麼深沉?
……
午飯過後,錢達探進了女兒的房間。
「閨女,這兩天咋樣?」
「啊?挺好的啊。」錢多多躺在床上,失神答到。
「什麼叫挺好的?」錢達笑吟吟道,「昨晚你一宿沒回來,是不是……」
「你想什麼呢!」
「呵呵,沒事,沒事,年輕人的事,我不管。」錢達隨即搓了搓手,向前探道,「怎麼樣,笑坤社里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錢多多甩過頭去︰「沒……沒見到。」
「閨女……」錢達輕輕挑了挑眉毛,「爸一向不怎麼管你,但這次真的是重要的事情,爸已經跟你講的很明白了,能拿到合適的東西,咱們家往後就發了,你也不必上學讀書,這輩子享福就成。」
「沒有就是沒有。」錢多多轉了個身,抱住杯子。
「……」錢達微微皺眉,心下有些思緒,莫非是……余樂那小子玩壞,然自己閨女真的動情了?
這可不能!
「多多。」錢達聲音沉了下來,「既然這樣,我看你也別去找余樂了,快開學了,這兩天好好在家呆著吧。」
「不成……」錢多多立刻激動起來,她可萬萬放不下小虎,「我……我會想辦法的,盡快順出東西,現在余樂不信我,不讓我進書房。」
「你自己掂量吧。」錢達青著臉回身,「人活于世,沒那麼多感情和信任,自己好才是一切,這是爸這麼多年悟出來的,希望你早些明白,不要吃虧。」
!大門撞上。
錢多多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
回到廳中,錢達繼續跟兄弟喝起了悶酒︰「這丫頭……還是不懂事。」
錢益笑著跟老兄倒酒,口中勸道︰「畢竟還是孩子,別逼著了,將來自然會明白。」
「不是……咱們好歹得知道,呂萬年到底有多少寶貝,這才能確定投入多少是不?」錢達搖頭道,「沒想到這麼多天,她連書房都沒進去,好歹有張照片拿來,咱們兄弟也好掂量!」
「都大人的事,別給孩子那麼大壓力。」錢益轉念道,「剛收到消息,葬禮就在明兒早晨。」
「哦?挺利索的麼……」錢達抿了抿嘴,「老東西的遺囑,有消息麼?」
「沒。」錢益搖了搖頭,「八成是死得太急,沒來得及留遺囑。」
「呵呵。」
二人對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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