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鳥爺家,張恆煩惱萬分。
「麻煩!真麻煩!一個鑒寶節目怎麼扯上了這些事。」
倪妮問道︰「主任,你是打算拖下去啊。」
「當然拖了!還能怎樣!」張恆搖了搖頭,「我這邊再努力想辦法,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凌晨就出發,補上這期青皮的素材。」
「啊?這麼急?」
「那肯定的,青皮下樹就這兩天了。」張恆上了車子,焦急道,「我要趕緊回台里,不送你了,明天大師帶隊去山里淘青皮,你見到大師務必跟往常一樣,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先把素材搞定,其它的事等我消息。」
「啊?還是大師?」
「倪女乃女乃啊!」張恆抱怨道,「我很煩了,提意見談話之類的咱們往後推,先把活兒干了成不?」
「明白明白。」倪妮見主任已經焦頭爛額,自然不該再多說,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沒事的,之前有多少麻煩都過去了,這次也一定沒問題!」
看到這笑容,張恆的表情終于舒緩了一些︰「還是小 你知道怎麼哄人開心。」
倪妮望著車子離去,獨自發呆。
「那誰來哄我開心呢……」
……
笑坤社後院,余樂終于放下了電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要趕緊睡了,明兒起早。」
錢多多依然抱著小虎玩耍,隨口問道︰「起早干嘛啊?」
「嘿嘿,進山摘核桃!」余樂想著那些門道與功法,有些躍躍欲試,相比于市場上那一點點往外拿的青皮,山里那一樹一樹的核桃才是大市場!
自己剛剛約了那個剛認識的攤主,過去淘幾對肥的,往後無論買狗還是解決小紅的飲食開銷,都不用發愁了。到時候自己便可全心修煉,幫師父早日重塑形體。
「進山玩麼?」錢多多听過之後,咬著牙鼓足勇氣試探道,「能帶上我麼?」
「又帶上你?」余樂舌忝著嘴唇笑道,「上個晚上還不夠你難過的?」
「你煩死了,我好不容易才忘!」錢多多嬌罵一聲,好歹跟余樂接觸這麼久了,終于也不再靦靦腆腆,知道余樂是什麼人後,讓她也有了些底氣,「這個假期我還沒出去玩過,權當進山踏青吧。」
「這月份,是踏秋吧。」
「不帶就不帶。」錢多多哼了一聲,低頭擺弄起小紅,「小虎!你爸爸扔下咱們不管啦!」
余樂想著,有個人陪也不是壞事,近來的事讓他對錢多多印象好了許多,年輕人,終究喜歡交朋友,喜歡跟朋友在一起。
「不是不帶,明天四點多就出發,你起得來?」
「那我住這兒不就得了?」自從上一夜過後,錢多多已經進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境地。
「不怕房中術了?」
「……你逗呢,當我听不出來?」盡管錢多多真的有些怕,但就是不服。
「成,你成。」余樂指著她干笑道,「有你吃苦頭的時候。這樣,你好歹通知下你父親,女孩子總在外留宿不好。」
「你還知道考慮起這事了?」
「我是班主,正派人。」余樂信誓旦旦。
錢多多放下小紅,連忙取出手機告知老爹。
某人作為父親,真的太失敗了,但今非昔比,某人突然心疼起閨女了,執意要讓余樂接電話。
余樂拿過電話,那邊錢達的哀求聲已經傳來︰「樂兒啊……咱們爺們兒之間的事,咱們自己解決,我求求你,別搭上我閨女行麼?」
「等等,你誤會了。」余樂這才想起,那晚氣頭太盛,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這會兒往回填補顯然為時已晚,而且沒有意義,余樂仔細想了想後只得用非常抽象的措辭來回答,「其實,我是個正派人。」
「……」電話那頭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于是余樂又將電話還給錢多多,自己繼續挖坑。
錢多多那邊瞥了眼余樂,小聲跟父親交流起來。
余樂真的是個正派人,他從沒有偷听的習慣,但有的時候,耳朵太靈,堪比野貓,由不得他,父女之間的悄悄話他听得一清二楚。
「爸……你說什麼呢?我們真沒有……」
「真的,真的沒有……沒有干那個。」
錢多多那邊已經要急哭了︰「我就是……覺得好玩,暑假你也沒帶我去玩,明天他剛好去山里踏青。」
說了半天,錢多多才掛下電話,滿是冤枉與不解,還不忘老遠恨恨瞪了眼余樂。
余樂只輕笑一聲,看來錢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絕對不敢找自己麻煩了。
傍晚時分,余樂單槍匹馬,竟生生抱起了棺材,看似雲淡風輕不費力氣地將其放進坑內。
連小紅見了這賣弄力量的場景都呆住不動了,更何況錢多多。
那可是上百斤的東西……
余樂放好棺材,擦了把汗,沖北房的方向道︰「師父您先躺著,不舒服告訴我,明兒再蓋上土。」
呂萬年在房中正在追求驚艷動人的阿拉斯加犬,沒工夫理他。
……
傍晚,喜鵲辦好了證明,順便采購一通,回來開伙做飯,錢多多想去幫忙,但多年嬌生慣養下來,進了廚房堪比進了異界,手足無措,最終只得作罷。
晚飯大家吃得有說有笑,幾個同齡的孩子在一起,就是比跟老呂活潑一些,一聊之下才知道,喜鵲考入的高中原來正是錢多多那所高中,莫名其妙地落下了一重學姐的緣分。錢多多融入這個地方,也越來越自信,揚言進了學校後,絕對可以罩著喜鵲不被欺負。
對于高中的向往與想法,讓這一對丫頭產生了聊頭,飯後二人依舊說個不停,余樂無心打斷,自己拎著茶壺飯菜進了正北房,孝敬師父。
呂萬年有氣無力地躺在座上,微微神傷。
「怎麼了?飯都不吃?」余樂上前,將茶杯與小碗擺好,倒出飯菜。
「母狗……不讓……」呂萬年非常頹喪地搖了搖頭,「太背了,趕上這狗東西發情的時候……我說樂兒,那批狗你什麼時候給為師買來啊?」
余樂深覺好笑,您老平日雲淡風輕,進了狗身子還真隨了狗性,連下半身都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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