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頭領看著手持長槍的李輝道︰「這小子有古怪,分明是煉氣六品的修為,這真氣量卻和我相差無幾,看來要速速解決,以防萬一了,我們一起上!」說罷,一劍割在指尖,在地上滴下了三滴黑血,再以劍破血,地上頓時多出了一個冒著黑煙的坑。
另外二人見後,也照此方法施展了一遍,本來黑夜的光線便很弱,這三個黑坑所放煙霧凝聚在李輝四面,這時,李輝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再難視物,那煙霧仿佛還能屏蔽聲響,如此空地,出了李輝自己的心跳,再無一絲聲響。
霧陣之外,蒙面人見李輝仍舊那副淡然的神情,全無半分緊張的神情,道︰「哼,故弄玄虛,我們上。」
一點輕響後,兩道耀眼白光瞬間亮起,直擊李輝胸膛,那耀眼的光芒刺得李輝雙眼生疼,不過他並沒有因此閉眼,反而將雙眼大瞪,眼淚狂飆的兩眼中,隱隱的,李輝看到白光後緊閉雙眼的兩人。這白光乃是這蒙面盜特制的一次性用品,使用後,能放射出極為刺目的光線,配合黑霧,一暗一亮,便能使人雙眼失明,其後,再以劍擊之,取其性命。奈何,李輝雖未練成天目,其雙眼卻也大幅度的得到了強化,張目對日都算是小兒科,如此強光,卻是射不瞎他的眼楮,在極其短暫的適應期後,李輝便看到了閉著眼楮刺過來的兩人,這兩人卻沒有那麼強力的眼楮,所以需要閉眼刺劍。
李輝自然不會和那兩人客氣,抄起長槍就要收割這兩個閉眼偷襲的傻帽,但他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此陣如此簡單,那這伙人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這時,一點青色劍光悄無聲息的襲向李輝的後背,原來,此陣乃是以黑霧起手,遮蔽聲音,視線,以亂人心神,再以輕微的聲響吸引人的注意力,在受困之人看過來的那一刻,使用一次性用品,刺瞎那人雙眼,其中兩人趁其慌亂的時候,仗劍支取其性命,若一次性用品效果不佳,那兩人便轉變作了誘餌,正真的殺招,卻又變作了從後偷襲的蒙面人首領。
李輝會中招麼?顯然不會,此陣的起手黑霧,便是以血為引,若說玩血,那幾個人簡直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他們的動作經過黑霧中血氣早早的就傳輸給了李輝,李輝如今只是用了一招守株待兔罷了,不過那蒙面首領的隱匿手段著實高明,在他出劍之時,李輝才感覺到他的位置,不過,雖說感覺到了,但他仍然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一是殺死前方的兩人,然後硬抗蒙面首領的攻勢,一是躲過前方兩人,將身前的光線放出去,直射蒙面首領雙眼,贏取一個破綻。
念想一掠而過,李輝便選擇了前者,只見李輝雙手握住長槍,在空中劃出一個光潤的弧線,槍尖直取前方兩者的喉嚨,同時,他將身子往一邊側開,避過身上的要害之處。
眼看那槍尖就要劃破那蒙面人的喉嚨,變化突生,只見前面兩人閉著的雙眼猛睜,身子後翻,避過了劃過來的槍尖,而李輝身後的蒙面首領則長劍一轉,劃破了李輝腰間的皮肉。
李輝側身立定後,長槍一掃,逼開了想要一撲而上的三人,左手握住傷口,李輝面色蒼白的看著消散的黑煙和三米外站著的三人。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李輝自恃平日待人和善,沒有得罪過誰,你們究竟為何要對我下殺手?」鮮血從李輝的指縫中滲了出來,染紅了他蒼白的手。
那蒙面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道︰「我們只是劫財而已,怪只怪你運氣不好,被我們踫到了,如今你中了我蘊含真氣的一劍,創口上有劍氣縱橫,時刻都在撕裂和破壞你的傷口,你現在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不過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放你一條生路。」
李輝捂著傷口的左手一握長槍,雙眼怒視前面的三人,這三人對將死之人,都還要欺騙,謹慎的嚇人,這條路如此偏僻,若搶劫,怎麼可能選這樣夜晚基本無人的地方,何況這三人的實力強勁,再怎麼看,也不像是草莽之人。見他們不說,李輝也沒有辦法,一戰便是。
一反之前的疲態,李輝雙手持槍,槍尖極速點出,直刺蒙面首領,那蒙面首領眼神肅穆,剛欲拔劍,沒想,那劍居然在劍鞘中一滯,竟沒能拔出來!在如此緊要關頭,蒙面首領竟然出現這樣的失誤,他圍巾下的面色都瞬間一白,完了。
李輝槍勢極快,在那蒙面首領拔不出劍的時候,槍尖已經直抵身前,那蒙面首領見再拔劍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側身一讓,他旁邊的兩人也發現了異狀,忙抽劍替首領擋槍,李輝淡然一笑,改刺為掃,在極近的地方,那蒙面人還沒來得急閃躲,便被槍頭掃中,身體如破布袋一般的飛出去十幾米遠,掃飛那蒙面人後,李輝並沒有去刺蒙面首領,而是背槍一捅,泛著寒芒的槍尖便穿透了另一個蒙面人的頭顱,那人便帶著滿眼的驚詫,翻倒在地,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輝長槍從那人腦中抽出,槍身一抖,撢掉了上面夾雜了腦花的血肉,將槍一橫,擱在了那蒙面首領的肩上。「現在,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對付我的?」
只見那蒙面首領兩眼外凸,口中溢出一股血漿,眼見已經活不成了。「服毒自盡?死士?究竟是何人要加害我?」李輝看著已經死透了的蒙面首領心中想到,好像是為了確定這人是否死透了一般,李輝一槍割喉,見那蒙面首領沒有半分反應,把那蒙面首領的劍連鞘放入了儲物袋之後,李輝便掏出了一根繩子,三分鐘後,李輝便離開了那個生死之地,臨走之前,他回頭深深的看了那里一眼。
月光下,三條被剝光了衣物的尸體被吊在了一顆大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