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的李輝向著雙手輸送真氣,頓時,他那雙靈動的手便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真氣,李輝輕撥琴弦,試了一下音,此琴琴音清脆,富含古韻,確是一把難得的好琴,李輝見獵心喜,便十指如幻般的彈奏了起來,琴音或急或緩,在真氣的波動下,傳的老遠,琴音卻又遠近如一,響度不改變分毫,李輝前世便浸yin此道,有父母之命,也有自己的喜好在其中,他認為,音樂,是人生的一部分,是一種情感的高級表達形式,他在音樂上的造詣本就不低,此時又有真氣這樣的天地精華相助,那種心靈洗禮般的樂響更加的深刻與動人,此刻,在場的眾人皆屏住呼吸,細細的聆听那動人的樂響,曲罷,李輝手撫琴弦,雙目緊閉,沉浸在之前那種全身心投入音樂之中的感悟之中,在那一刻,他只覺音樂所到之地,一切均可明察秋毫,一切均在掌控之中,當然,這只是感覺罷了,李輝回神後搖頭自嘲,自己還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莫不是達到練氣九品太過快速,心境有些不穩?此念一生,李輝便坐不住了,叫來妙音,給在場眾人包了些水果,又一人附了柱有助于修煉的寧神香,此香一柱可燃一月之久,且價格只需五顆靈石,李輝的修煉室便常燃此香,李輝知那趙氏兄弟平日節儉,想要去幫襯一番,有恐傷其自尊,便以此方式資助一下得了,臨別前,李輝想了想,便同那趙氏兄弟道︰「若有機會得到破境丹,你們切不可服用,此丹毀人前程,你們日後若有什麼問題,大可找我,我們一個地方來的,定要互相幫襯才是。」
那趙氏兄弟點頭稱是,告了辭,便乘上騰雲獸離去了,他們的青霞雲團也是早已變賣了,購了這騰雲獸,臨走前,倒是那騰雲獸和李輝的騰雲獸依依惜別的樣子,李輝見此,便用手撫模著騰雲獸的大頭,以示安慰道︰「大頭,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料,那大頭竟然哼哼唧唧的說道︰「當然,那貨已經吃了我三天的口糧,再不走的話,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李輝頓時目光呆滯了,不是因為大頭所說的內容,而是這大頭居然會說話,從買到大頭到現在,李輝是第一次見這大頭說話。那大頭瞪大了眼楮看著李輝,與李輝大眼瞪小眼,那如同燈籠般大小的綠色眼楮,倒也不算可怕。這時,大頭又說道︰「老大,你這是咋了,犯傻呢?」李輝頓時回過神來,干笑著說道︰「大頭,你也會說話?」那大頭打了個響鼻道︰「俺也不知道呀,最近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覺的就會說話了。」說完,這大頭還一副仔細思考的樣子,不過在李輝看來,卻覺得荒唐無比,這靈獸起碼要修煉到金丹期,才能開靈智,開口說話,這大頭若說修為,估計也就比練氣一品的萌萌強上一些,此時居然能口吐人言,智商還不低的樣子,什麼叫不知不覺就會說話了!李輝面皮一陣抽搐,不過想不明白就不想,這是他的風格,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拍了一下大頭,李輝便回去修煉室了,今晚他要召兩只鬼物,之前他修煉到練氣六品時,便想要召出一只鬼物的,奈何,被耽誤了,今日,已經是九品之身,便打算一次召兩只出來,不過,念及鬼物,李輝便想起了昆虎,那也是一個吃貨,這次可別再來這種很能吃的鬼物才是。
坐在蒲團之上,李輝緊閉雙目,他的身前擺放著一個香案,香案上有一個香爐,兩個果盤,一個造型古樸的小鼎,一些做法之物,還有一塊厚實的肥肉,李輝此時身穿黃色道,手系一根檀木念珠串,身旁放著一柄百年桃木所制的桃木劍,肩上掛了個黃布袋,這些物件,都是之前按照《五鬼搬山術》所購置的。待到午夜時分,天空中的月亮最亮的時分,李輝縱身而起,左手食中二指並攏,一指香案上的兩只蠟燭,那兩只蠟燭便燃了起來,李輝又倒豎三只素香,向外一翻,那素香便燃了起來,將香插好後,李輝便拋撒了一些黃紙,口中念叨古語,便持那桃木劍開始一番的劈刺,最終,以一句「四方惡鬼,速來報道!」而結束。
只見那月光從屋頂的天窗照射進來,除了香案所在的一小片區域外,四面都是一片漆黑,以李輝的目力本該照樣看得清楚,此時卻因陰氣閉目,讓他難以再視,忽的,一陣陰風刮來,隱隱的能听到有微微的腳步聲,還有鐵鏈在地上的拖響之聲,李輝見此,便點燃了香案上的七盞紙蓮燈,那蓮燈中盛有香油,金色的燈芯燃起的火苗竟有驅散陰氣之效,這七盞蓮燈升空後,便將這修煉室照的透亮,李輝終于得見那鬼物真容。
只見那鬼物高有兩米,面生四目,青面獠牙,頸上有一根金色圓環,其**上身,那青色的肌肉如同石塊拼湊一般粗糙,卻有剛勁之感,力大無窮之姿,其著一條破舊的短褲,赤著腳,雙手拖拽著一條臂膀粗細的鐵鏈,向著香案大步的走了過來,那廝也不說話,抬手便將那塊足有六斤的大塊肥肉抓了起來,張嘴就咬,吃光那肥肉後,那廝又將香案上能吃的東西都吃了個精光,最後,連燃著的蠟燭都給吃了下去,李輝見此,眉頭一跳,便拿起桃木劍,指向那青鬼道︰「吾乃此間之主,李輝是也,爾可願歸順于我,听我號令!」那鬼物抬頭看向李輝,道︰「白面皮的小子,你召喚我來,卻連飯食都不管飽,我豈會跟著你挨餓。」說罷,便轉身欲走,李輝這時才見,其背倒生三根骨刺,兩側有規則的白色紋路,遍布整個背部,見此,李輝便想起了這是什麼,此物竟是那鬼物中主殺伐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