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虎目圓瞪,緊咬牙關,承受了無限的痛苦,直到那羽翼完全展開後才停止下來。「嘿嘿,這是暗羽,本來我還能活兩年,用了它,我便只剩一戰之力了,不過,這很值得,我在這里摔倒,今天,便要從這里爬起來,接下來,承受我的怒火吧!」言罷,那暗羽一閃,大漢黝黑的拳頭便出現在了李輝的面前。「不,你爬不起來,只會摔得更加徹底罷了,你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只會輸得更慘而已。」李輝在極限的情況下,施展行雲訣閃躲開了這極快的一拳,然後輕撢衣袖後說道。大漢臉上笑意不減,又是一閃,「看你能躲幾次。」黑影閃過,不斷的劃過李輝的四周,李輝身法靈動,偏在這種急速的攻勢中站穩了腳跟,一進一退間,皆有法度,每每看到那黑色的拳頭接近時,都能在那寸許空間中,化險為夷,那大漢急攻三十六手,招招都被李輝躲過,終于,在出第三十七手時,無論是速度還是攻擊角度,都有失偏頗,而且還露出了月復部這一處破綻,但李輝卻不為所動,堪堪躲過這一拳後,身子不進反退,停在了七米之外的空地之上。
那大漢眼中帶著驚訝的道︰「你是怎麼看破的?就你這般年齡,不該有如此豐富的戰斗經驗才是?」說罷,大漢手一拉,一根極難發現的細絲從李輝之前所站的位置上飛射了出來,那空地上堅固的石材如同泡沫一般,被輕易的劃出一道深深的細縫。面對大漢的質疑,李輝淡淡的道︰「直覺而已,況且你都說了,你只有一戰之力,我又何必和一個死人爭這點時間呢?」說罷,輕輕一笑,將刀放好後,又掏出了古扇,輕輕的扇了扇,一副輕松寫意的樣子,不見半分生死相搏的緊張。那大漢見此,道︰「此乃冥蠶絲,堅固異常,卻只有一擊之用,剛才那一下,便已經廢了,此物價值不下百塊靈石,我乃將死之人,倒是不在乎這些外物,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疼呢?畢竟你若不死,這些都是你的。」果然,大漢話音剛落,便見李輝面色陰沉的收好了古扇,又提上了砍刀,大漢見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心中暗暗高興,就怕李輝太沉靜,只要他心有所急,總會有慌亂之時,那時,便是他葬身之刻。大漢如此想到,便與李輝戰作了一團,李輝一改之前的被動躲閃,而是開始主動出擊,砍刀大開大合,刀風凜然,哪怕是刀被大漢擋住,那凜然的刀風,亦刮得他面部生疼,不過大漢恍若未覺,仍舊一拳一拳的轟出,或攻或守,不時的還拿出一兩件看著價值不小的東西去抵擋李輝的砍刀,抵擋之後,還會輕笑一聲,似是在說︰「看,你的靈石又飛走了。」幾件物品破碎之後,大漢便發現李輝的刀勢拘泥了許多,每當自己要用東西去抵擋時,那砍刀的力量都會有一絲細微的停頓,好像是李輝不忍毀壞這些有價值的東西一般,此時,大漢眼中的笑意更濃。
李輝躍起後,氣勢大盛,雙手握住的砍刀刀尖上指,刀隨身動,重重的劈了下來,大漢也不躲閃,轉手便模出了一塊紅色的石頭,李輝認得這塊石頭,此乃丹心石,價值可觀,此時,下墜的李輝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猶豫,那猛然下劈的砍刀便有了一絲的停頓,再不復之前的威勢,那大漢眼中一亮,拋開丹心石,果然,便看見李輝的眼神下意識的便往那丹心石看去,機會!大漢神秘的一笑,捏緊的拳頭上便彈了三道鋒利的尖刃出來,這一擊,避過劈下來的砍刀,直擊李輝的面門,若李輝此時不避開,那必是同歸于盡的結果,本就分神的李輝措手不及,忙倒轉刀刃,切向大漢的手腕,大漢一笑道︰「小子,你以為你騙得過我麼?我怎麼不知你不會被我影響,可惜你太過自負,竟想將計就計的反算計我,你以為我這招乃是虛招,但我這招卻是實招啊!哈哈哈。」那大漢右手齊腕而斷,那本該失去力量落下的手掌卻加速急射李輝的面門,此時,李輝神秘一笑,仍由那帶著鋒利尖刺的拳頭洞穿了頭顱,那大漢的笑聲戛然而止,李輝被洞穿的頭顱如同泡影一般的消散無影,而真實的李輝卻在那泡影旁邊的四十公分處,那拳頭幾乎是貼著李輝的臉頰飛出去的,李輝也沒多說,雙手一壓,便要將砍刀刺進大漢的胸膛,那大漢反應奇快,暴喝一聲,便用左掌硬擊一記,頓時,血光迸射,鮮血四濺,大漢的左手也被費去,那大漢斷掌借力,飛退到了十米之外,大漢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輝,聲音發抖的問道︰「怎麼會這樣?你明明已經死了的,我刺中了你的頭,為什麼?」李輝用古扇略施法術,扇去了那些飛濺而來的血液,身上滴血不染的站定後,看著大漢道︰「既然你能想到我是將計就計,我又怎麼會不防你一手,那被你刺中的,不過是我身法的極致效果,幻變罷了,另外,我能將計就計,不是我視金錢如無物,而是我真的不差錢!」那大漢愣愣的看著李輝,心中一陣的挫敗,哪怕自己通過了蝕心洞,力量突破到了築基,卻依舊不是此人的對手,此人這才多久,都已經到了練氣九品的修為,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人,大漢心中有無數的疑問,此時卻沒有時間了,只見大漢全身血肉,如同陽光下的雪一般,開始消融,最終,化作了一灘尸水,李輝四下查看,見四周再無他人,便看著那灘尸水道︰「怎麼?還不出來?」看著那仍舊沒有半分變化的尸水,李輝抬起右手,掐動法決,赫然是《五鬼搬山術》中的指訣,一點星光從李輝的指尖飛出,落在了尸水上,頓時,那尸水如同熱油中滴進了水一般,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