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剛剛月兌離戰斗,臉色發白。
「你,沒什麼事兒吧。」麥小柒說。
「沒事兒,幸虧我又回來看一眼,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可知道剛才的獸妖是什麼麼,你敢去招惹他?」姜野說。看著一地的狸貓獸妖尸體,姜野用他的手臂全部蠶食掉。這令麥小柒感覺到惡心。麥小柒一直都覺得姜野和姜俊之間有一種本質上的不同,那種不同是什麼原來他一直都不知道。但是見到了姜野不停的將狸貓獸妖的實體封印在自己的手臂當中,麥小柒突然意識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和兩個人的身份有關。這個世界終究是一個十分殘酷的世界,它有時候會招致至親之間相互傷害。姜野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和家庭當中,自己的地位可能招致被毒害,因此,姜野會不停的增強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但是不管怎麼樣,兩個人之間還是會有差距。姜俊是嫡長子,繼承了「八天鉅」,姜野為了能夠趕上哥哥也繼承了「通臂猿」。而弟弟只有付出更多,更加不擇手段,才能保證自己的地位。或者說,是為了自己的生存。生存之道,本來就是殘酷的。麥小柒這樣想,由聯想到了自己和弟弟麥小八。他們兩個之間雖然不需要考慮什麼家族斗爭,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令他們如今竟然也要反目成仇。麥小柒始終覺得是自己的原因,令弟弟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並導致他墮落,成為了魔神的凶黨。
姜野看著麥小柒發呆,戳了他一下。
「怎麼了你?」姜野說。
「沒事兒,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姜野那個家伙究竟是什麼來歷?」麥小柒問。
「那個麼,姜野想起來都有些後怕,為什麼那個家伙會突然逃走了呢,這完全說不通啊。」姜野說。姜野看著微微露出黎明微光的天邊。才意識到,天已經快亮了。他們在回去旅店的路上,姜野告訴麥小柒,他們遇見的就是東瀛四島上凶名卓著的獸妖「砂之守貉」。
「砂之守貉?十一先生似乎說過啊,好像是十分強大的獸妖。」麥小柒說。
「不錯,想不到這個家伙竟然在這里出現。這個世界可能真的已經開始陷入毀滅的邊緣了。」姜野說話,眼楮卻看著麥小柒。這令麥小柒感覺,似乎這一切的結果都是由于他造成的。
「那個,可是他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要逃走?」麥小柒不解說。
「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傳說砂之守貉可是七級的大神獸妖,在道士盛行的年代,他們可能不會輕易出來招惹人類,但是現在,恐怕他們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掠食弱小的人類了吧。姜俊的‘八天鉅’、我的‘通臂猿’都是八級以上的獸妖移植來的。可見這些獸妖的存在究竟有多厲害。獸妖雖然是屬于低級品階的五種,但是同樣具有很大的能力提升空間。砂之守貉就是一種五級品種的普通狸貓獸妖演化而成的。在東瀛四島上,這只貉獸妖能夠稱王稱霸。」姜野說。
「哦,原來是這樣。十一先生曾經對我說過有關東瀛九聖的事情。傳說在東瀛四島之上有九只能力超級強大的獸妖,分別是;‘砂之守貉’、‘白貓王’、‘石磯’、‘侯羅’、‘雷布’、‘真貉’、‘真午’、‘赤狐’。」麥小柒說。
「果然不愧是十一先生啊。看上去,你一定集成了十一先生的全部衣缽了吧。」姜野說。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種難以名狀的神色。
那種神色不是失望不是激動,但是卻有一股氤氳的恨意。
「我只是和十一先生是很好的朋友。」麥小柒說。
「是這樣啊。」姜野說。
兩個人回到了旅館,並沒有繼續休息而是立刻動身,朝向黃石城的方向出發。
對于麥小柒而言,他對未來的掌控能力還不夠,需要擁有更多能讓他對抗魔神的東西。魔劍或者是其他。
黃石城的位置就在通往不周山的路上,到達不周山尋找封印魔神的武器,是麥小柒的終極目標,但是,岩途之中麥小柒得到了魔劍的線索也不能放棄。這不僅是麥小柒本人的念頭,更加是寄宿在麥小柒體內的兩柄合體魔劍干將與墨子的意識。
麥小柒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意識在被兩個萬年的老怪物窺探和蠶食。似乎他們住在自己的身體和意識當中生活的還很幸福。這種情緒的傳達從他們之間的對話就能看出來。自從兩個人相互拆台,麥小柒就經常將兩個人拉黑,不讓他們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另一方面,麥小柒覺得當初菩提樹下那個神秘老人交給他的這一串手珠對魔劍中的兩位劍靈還是有很強大的限制作用的。他們總是似有似無的勸說麥小柒將手上的手串摘下來。說是能夠讓他們輕松一點。但是,由于麥小柒與魔劍合體的時間太長,有因為頻繁使用這種魔劍的次數逐漸增加,麥小柒的他身體也對這串手串發生了排斥。
但是麥小柒是聰明的,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串手串對他的重要性。他更加明白越是強大的力量越需要制衡。這個手串如今就是制衡。
不知道為什麼麥小柒覺得干將與墨子並沒有看上去的那個簡單,畢竟他們經歷了上千上萬年的修行。究竟這樣的人精心里面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黃石城是位于西北方的第二大城市,傳說中這里是建立在一塊完整的石頭上面的。黃石城也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地方,這個城市的西面是延綿數百萬公里數不到頭的黃石隔壁。東側則是山清水秀的北方水鄉。
沿途麥小柒與姜野一直沒有怎麼說話,但是,卻救下了許多百姓,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路上出現了許多逃難的百姓。這令麥小柒和姜野兩個人感到有些詫異。
麥小柒和姜野的心中想道了一個場景,那就是末世降臨。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一種默契讓兩個人相互給定了勇氣。他們還從逃難的人口中得知,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鎮,那里出現了怪物。
小鎮上的居民已經被殺戮殆盡。命大的都掏了出來。那個怪物已經接連到了幾個小鎮。
麥小柒和姜野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開車不斷向前。麥小柒的心中有些矛盾,究竟是去還是不去。這一路上他們踫到的獸妖能力越來越強,從最開始的三級、四級,到上次踫見的東瀛四島的獸妖,他們都算是死里逃生。
這次如果踫到了更加強大的獸妖,他們可能真的應付不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麥小柒想要去組織獸妖害人,這種感覺在狹小的車體內越聚越多,幾乎佔據了全部的空間。
「我們去吧。」最後,姜野突然開口說話。
麥小柒回頭看了看姜野,先是一愣,但是看到姜野的眼神,麥小柒點了點頭,這種堅定與熱情令麥小柒也受到了感染。那種鑒定和熱情令麥小柒也下定了決心要前往那最危險的地方,這正是朋友的意義所在。兩個人在對抗魔神和獸妖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了這樣的友誼,這是這麼多年來,兩個人都不曾體會到的。因為他們都很相像,姜野和哥哥姜俊不同,姜俊是天生的領袖,但是姜野更希望生活在自然之間,以及姜野更加鼻塞,更加孤獨。他並不擅長與人交流,只願意和志同道合的人交往。麥小柒也是個孤獨的人,這種孤獨從最開始是一種自卑,是一種懦弱。但是慢慢的,他開始厭棄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是骯髒的,因此,他厭棄這個世界。
他曾經想過,要通過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純淨。
當代的一名作家曾經寫過這樣的一句話︰「生命便是在血肉模糊中誕生的。」
麥小柒曾經覺得這個就是生命的悲劇意義。
路程從剛剛開始,就有些顛簸不平了,姜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身體一蹦一蹦的,令他心情十分不爽。
「怎麼這條路這樣顛簸。」姜野說。
「沒有辦法,你看,我壓過了些什麼。」麥小柒說,指著窗外灰色塵土覆蓋的凸起,這些凸起有的鋒銳,有的還露出白色的刺。
「啊!」姜野吃了一驚。
「全部是骨頭啊,從骨頭的粗細和大小看,這些應該是人的骨頭。這里一定死了好多人。」麥小柒說出這番化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可怖場景。
「怎麼會這樣。看,前面。」姜野眼楮直視著前方,好像發現了什麼。
麥小柒急剎車,兩個人看著不遠處,不僅後背發涼。
「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麥小柒的額角滲出冷汗,姜野也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看著前面不遠,小鎮城門處的地方。就經這是怎麼回事兒,兩個人覺得一陣陣冷風想他們吹來。他們看了看對方,心中暗想,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事情呢。這些太邪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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