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的溜須拍馬沒料到會引來聞人弘晏不滿的眼神,那種上位者的凌厲的目光輕飄飄的掃了李權一眼,李權心中便「咯 」一聲,額頭直冒冷汗,難道是他揣摩錯了!心中也是萬分忐忑,弓著背,不敢出聲。
別看他太監總管表面風光,還不是因為有點小聰明,懂得察言觀色,但即便是這樣,也是稍不慎,就是萬劫不復,有道是伴君如伴虎。
李權豎著耳朵,聞人弘晏此刻已經轉頭盯著白彼岸,冷冷看著白彼岸淡淡笑意,兩人的表情截然相反,聞人弘晏臉上稍有慍色︰
「以後別再對其他男子這般笑。」這兩日,他的腦海里一直盤旋著白彼岸站在御花園的畫面,就像是你先前覺得不錯的東西,留在腦海里,沒有慢慢的淡忘,反而覺得越來越好。
所以他今天特地提早了半個時辰來坤寧宮,就是來看看這兩日讓他朝思暮想的白彼岸。
聞人弘晏話一出口,李權便松了一口氣,原來皇上是不滿娘娘的美貌被人窺見啊!李權心中有苦難言,模模額頭的虛汗微微嘆了口氣,他10歲就進宮當了太監,對女子哪會有什麼感覺,即便是有,也不敢對皇後娘娘生出不敬的想法啊。
可是皇上這樣,是表示在乎娘娘嗎?
白彼岸听完美眸一橫,嘴角抿著笑,看著樣子似乎有些不認同聞人弘晏的話。
只見聞人弘晏的臉色隨著白彼岸的沉默越來越往下沉。
李權更是滿臉虛汗,這,難道皇後娘娘與皇上又要生出爭執了,唉,這皇後娘娘也真是的,往日木訥也就算了,眼看著就要熬出頭了,人也聰明了,倒是不听話了,皇上剛剛的話明顯是在意她了,她服個軟,以後皇上必定會好好疼愛她,光是她比皇貴妃顯赫的背景,就能比皇貴妃混的如魚得水。
而白彼岸之所以不說話,只是覺得對方的表情很有趣罷了,特別是身後的李權。
那表情像是恨鐵不成鋼,是對她的嗎?是希望她服軟嗎?
等渣男變成了忠犬,她一定會讓他服軟,好好疼愛他的。
只听白彼岸滿臉大惑不解,眨了眨那雙清澈的眼眸,清新悅耳的聲音也帶著疑惑︰「臣妾能夠對著的男子不只有皇上嗎?」白彼岸倒也是實話說道。
她的任務就是聞人弘晏,自然討好的人也只能是他!說完白彼岸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從聞人弘晏的臉上慢慢往李權的放下移動,這個笑容越來越大。
後宮之中男人只有一個聞人弘晏,其他人根本不能算男人,能對的人自然也就只有他了呀。
除非,除非「偷情」吶!
白彼岸的眼中閃過欣喜,心中生出了一絲玩味,偷情是個不錯的想法啊。
如果讓聞人弘晏看到心愛的女人在偷情,恰好又被很多人撞見的話,那會怎麼樣,表情一定非常非常有趣,羞憤,痛苦,怒意,屈辱,還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卻又要就地處置的痛苦,等處置完了會不會後悔,內心會不會痛的破了一個大窟窿。
一定要快快看到這個表情才好,不然的話,聞人弘晏一向多情,愛上了別人,就不能看到這麼帶感的事情了!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該什麼時候送給他這個大禮呢,生辰不錯吧,她正愁著沒有禮物送給聞人弘晏呢!
白彼岸的表情很到位,眼神很無辜,困惑從而徹底愉悅了聞人弘晏,剛剛還是烏雲密布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大晴天。
眼中的冷意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唉,這般礙眼的表情不是她想看到的!被聞人弘晏的表情搞得有些郁悶,剛剛還不錯的心情,此刻已經回歸了平淡。
「以前倒是沒瞧見你這麼會說話。」
會說話嗎?她一向不善言辭吶!
聞人弘晏在白彼岸的屋子里轉了一圈後,繞過白彼岸的身影,折回外室,瞧著尾隨而來的白彼岸,送了一個不算友好,但也不是厭惡的眼神給白彼岸道︰
「會研磨嗎?替朕研磨!」本來聞人弘晏準備送給白彼岸一個很溫柔的眼神,可對方是白彼岸,他便生出了一絲不自然。
要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在沒有能力的情況下,父皇母後強加給自己的。
時刻提醒著他受制于人。
研磨也算是聞人弘晏無聲的妥協。
白彼岸听著這話的意思有些好笑,不會也要研磨嗎?真是霸道。
往日,聞人弘晏每次來坤寧宮總是在批奏折,而白彼岸則是守在下面等待聞人弘晏辦完工。
今日也是與往常一般,聞人弘晏在坤寧宮辦公,唯一的不同,則是今日聞人弘晏邀請白彼岸磨墨。
「好!」白彼岸乖乖的點點頭。
隨著聞人弘晏走出內室,折回外室的右邊那間書房。
溜了這麼一圈,往常他不在意不會留意,但今天猛的發現到這麼個偌大的坤寧宮,只有寶笙一個丫鬟。
這群奴才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皺著眉,忍不住發話︰
「每次來這里,怎麼不見你身邊其他的丫鬟呢!」
白彼岸搖搖頭︰
「臣妾也不是很清楚,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似的。」消失,沒用的人自然是要被人放棄的,不然會波及自己的,看著聞人弘晏緊鎖的眉頭,白彼岸的心中又有了一絲莫名的蠢蠢欲動。
見聞人弘晏提到這個事情,寶笙心里一百個不滿,撅著嘴,也不怕冒犯聞人弘晏,從白彼岸身側站出來委屈道︰
「皇上,您不知道我們娘娘的奴才一個個的可都去孝敬其他主子了呢?根本沒把我們家娘娘放在眼里,什麼消失,我家娘娘是為了息事寧人才這麼說的,可是這樣的欺主的奴才,寶笙替娘娘不值,還請皇上為我們娘娘做主。」
因為接管鳳印的是太後,所以奴才太監敢這麼目無主子也不奇怪。
不用她開口,聞人弘晏听完一拍桌子,怒道︰
「豈有此理,皇宮之中竟有這等事,哼,大膽奴才,主子都敢糊弄,這種奴才不要也罷,如若真的消失也就算了,要是哪一天回來了或是發現在侍奉其他主子,看到直接就地處置了。」
說完聞人弘晏看向白彼岸的眼神柔了些,聲音也軟了些,還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心疼,拉著白彼岸軟柔無骨的小手︰「明日我再派些心靈手巧的奴婢太監過來!」
「謝皇上體恤我們娘娘!」
寶笙急忙跪地謝恩,好似聞人弘晏是在為她做主一般,還不忘向白彼岸眨眨眼楮,徹底愉悅了白彼岸。
那笑容被身邊的聞人弘晏盡收眼底,看白彼岸的目光灼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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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除了白彼岸與聞人弘晏,其他人都識相的退了出去。
聞人弘晏批閱奏折,白彼岸研磨。
畫面實在有些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只見聞人弘晏看到一份奏折後,突然眉頭緊了緊,額角青筋微凸,抓著奏折的手微微使力。
「畜生!」聞人弘晏像是卯足了力氣,把手中的奏折丟了出去,眼楮通紅,胸口不斷起伏。
白彼岸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墨道︰「皇上這是氣什麼!」
那溫柔的聲音與淡定的氣質讓聞人弘晏的怒意稍微降了降。
可是一想到剛剛奏折的內容,火氣又開始往上竄。
聞人弘晏眼楮刮了白彼岸一眼︰「哼,朕的三哥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次從邊關回來還沒幾天呢,就聯合朝中四品以上文武官員,想讓朕封他為九千歲,還真把朕當傻子,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九千歲離萬歲就差一步之遙,朕的三哥竟然想要窺見朕**下面的龍椅,真是其心可誅!哼。」
聞人弘晏說的咬牙切齒,雙手握拳,看著地上金閃閃的奏折冷笑。
聞人成光,聞人弘晏的三哥,先皇曹貴人之子,好武不喜文,13歲出兵打仗,如今已是三十而立,雖有幾名侍妾,只有一名庶子,王妃的位置也是一直懸著。
可見心思全在帶兵打仗上面。
白彼岸從原劇情中大致了解過聞人成光是一個什麼心態,聞人成光此人極其講義氣,對于待他好的人,一輩子都會記著,他一個五大三粗,不會突然生出這種想法,原著中也提到過他對皇位沒有興趣,這事很有可能是他下面跟隨他十幾年的兄弟在為他出謀劃策。
白彼岸記得原來劇情中,聞人弘晏最後是封了聞人成光為九千歲的。
那麼這一世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變故!
但白彼岸從來不知道封這個頭餃,聞人弘晏會如此生氣,所以聞人弘晏忌憚聞人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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