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借著月光,白彼岸能看到她的叫喚蕭澤一絲反應都沒有。本書由
筆直的躺在地上,發絲黏在臉上,衣服因為濕透緊貼著身體,往日那個高高在上,如同仙人一般的蕭澤此刻蒼白虛弱的可怕,就好像隨時會消失一般,唯一刺眼的便是胸口那一劍,周圍一大片被水洗的淡淡的粉紅,看樣子傷口似乎已經止住血,不再冒血,不然此刻,傷口周圍早已經是血紅一片。
白彼岸依舊不放心,輕輕的掀開蕭澤的傷口一看,傷口觸目驚心,大大的一個傷口,此刻還插著銀白色的刀子,她的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個「一」字,白彼岸即便是遇上再疼再痛的傷口,她都只是皺個一秒就恢復原來的表情,但此刻她的眉,一直皺著。
伸手稍微踫了踫傷口,蕭澤像是有了感覺,眉頭一皺,白彼岸看著蕭澤微微皺著的臉,再次輕輕的喚了一聲︰「小舅舅?」
對方沒有應答,看樣子剛剛只是一時的驚醒,此刻又陷入了昏迷,見狀,白彼岸有些高興,眉頭一松,輕松勾出一絲笑容,這至少證明他不是全然沒有知覺。
用額頭試了試蕭澤的體溫,眼中的擔憂少了些,還好暫時沒有發燒,如果發燒眼前這個狀況就麻煩了。
她此刻全身冰冷,已經沒了人的溫度,不過因為是鬼魂,所以白彼岸習慣了這種感覺,唯一的壞處就是因為全身冰冷,失去了知覺,導致對于人的觸覺也是沒有的。
擔心蕭澤,卻對于蕭澤的溫度根本感受不到什麼,而她唯一還有知覺的就是額頭了。
于是便用額頭試了試蕭澤的臉上的溫度。
嘴角擦過他抿成一字的唇,一樣是沒有任何感覺。
白彼岸抬頭張望了一眼周圍,荒涼的可怕,一眼望去連個山里人家都沒有。
抿了抿嘴,白彼岸不禁張嘴向黑白無常問道︰
「黑白無常,你們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因為常年勾魂魄,對于人界所有的路線都是了解知道的,用現在的話來說,黑白無常就是一個活的導航儀,此刻周圍漆黑,黑白無常也不再藏在白彼岸的體內,只見從白彼岸體內突然幻化出兩團黑白煙霧,隨後,白彼岸的面前出現了黑色裝扮和白色裝扮的黑白無常,其中白無常看了一下周圍開口道︰
「算算這里應該是城外,而且已經離京城百里之外的城外了。」
「嗯,我想我們掉落水里,成王府與白府一定在大面積尋找我們,你們能不能想辦法現在去把他們給引到這里來,蕭澤如今受傷嚴重,需要盡快醫治。」
白彼岸不驚訝,按照這個水流的方向的確是往城外的。
現在京城一定有兩批人馬在尋找他們,一批是蕭澤的心月復,而另一批則是要刺殺他們的黑衣蒙面殺手,蕭澤受了傷,她沒有武力,如果踫上的是殺手,那麼必死無疑。
她不想讓蕭澤有事。
要讓白府和成王府的人馬在殺手之前找到他們。
「我操,我是冥界的黑白無常,怎麼可以做這麼低等的事情,再說冥界不能插手人界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無常听了白彼岸的建議就跳腳,此刻他已經幻化成原來的樣子,站在白彼岸面前,跺著腳抗議吐遭,只是看到白彼岸臉上的擔憂,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甚至不敢看白彼岸。
在他看來,人的壽命是注定的,蕭澤的壽命也是,如果刻在生死薄上的時間是今天,就算把人馬引過來,也救不了蕭澤,如果蕭澤命不該絕,那同樣的,今夜蕭澤一定會熬過去。
根本不需要他做這些事情。
再說他好歹是堂堂冥界的第250號黑無常,再落魄,也不至于去給人類跑腿,這要傳出去是要被其余黑白無常笑掉大牙的。
可白彼岸臉上的緊張擔憂並不是假的,黑無常了解白彼岸,即便是她知道事情最後的結果,白彼岸依舊會以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去對待解決這件事。
就好像他們剛剛升為黑白無常,被其余黑白無常,搶魂魄,欺負之時,白彼岸也是一樣的站出來。
其實他們只不過是幾百個黑白無常里面的其中一個罷了,多一個少一個地獄根本不會在意。
越想,黑無常就越心虛。
白彼岸斜眼瞧了一眼黑無常,沒有說話,臉上甚至是理解,之後轉過身,低頭再次查了查蕭澤的傷口,這次是更小心的踫了踫蕭澤的傷口,發現刀子其實入的不深,最嚴重的是失血過多,本來白彼岸想過,在這里把這把刀給,拔,出來,畢竟刀子越早拔越好。
只是現在蕭澤昏迷,硬要拔刀的話,很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蕭澤休克,而古代沒有先進的醫療團隊,刀子一旦拔,出,蕭澤連活不活的成都是個問題。
湖邊太涼,她尚且能受得了,但不代表蕭澤可以,看了看不遠處樹林,白彼岸準備把蕭澤拖到樹林去,然後生上火,會好上很多。
說辦就辦,白彼岸架起蕭澤的胳膊,準備把蕭澤給扛在肩膀上。
只不過蕭澤人太重,白彼岸即便有點微弱的法力,也拖不動蕭澤,兩人才剛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便又摔在了地上,失去知覺的蕭澤軟綿綿的躺在地上,白彼岸被蕭澤的重量一拖,整個人就躺進了蕭澤的懷里,大約是踫到了傷口,蕭澤「嘶」的一聲,白彼岸低頭一看,見那傷口周圍又染紅了。
蕭澤閉著眼楮,本能的圈住白彼岸的腰,一如剛剛帶她跑的動作,小心的把白彼岸護在最安全的位置,嘴里低喃道︰「唔,走。」
白彼岸的听力異于常人,听到了蕭澤的聲音,頓時眼中暖意更甚。
連帶著手上的疼痛都輕了許多,她雖然有比常人大的忍耐力,但並不代表她不會覺得疼。
剛剛她在知道自己要摔下去之時,已經盡量控制了力道,兩只手固定在蕭澤兩側,伸手一看手掌已經被石子劃破。
白彼岸低頭一看,有些無所謂道︰「破了吶。」
然後低頭對著昏迷的蕭澤笑笑道︰
「下次可要雙倍奉還吶。」
白彼岸眉頭都不皺一下,抓著蕭澤起身,有了一次失誤,這次明顯穩了許多。
黑白無常實在看不下去,即便是看上去依舊是淡然如風的女子,可卻讓人忍不住心疼,明明自己累的不像話,還要撐起力氣救人。
「算了算了,反正我們的任務是幫助你完成使命,也不是替冥界勾魂,我和白無常幫你去把人引過來,不然……」
黑無常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蕭澤道︰「不然,估計我就要履行冥界的責任了。」這般被白彼岸折騰,估計不死也要死了。
他雖然經常被白彼岸氣的跳腳,但是冥界的人極其護短,就算要欺負,也只能被自己人欺負,這般狼狽的模樣,他還真看不過去。
「嗯,那快去快回。」
白彼岸突然抬頭笑的點頭,眼楮清亮,看著黑白無常的眼神極其天真純淨。
但黑白無常分明有一種跳入白彼岸陷阱里的錯覺。
蕭澤是白無常用法術把他拖到林子里的,火也是黑無常生的,白彼岸坐在蕭澤身邊,火光下,白彼岸細細打量著蕭澤的五官,蕭澤的五官最好看的是眼楮,眼型很美,睫毛根根分明,眼眸很黑,是白彼岸喜歡的純色的黑,就像忠犬一樣,鼻子很挺,很好看的流線,白彼岸伸出一指,小心的感受鼻子的弧線,也許是冰涼的觸覺讓蕭澤有所察覺,蕭澤突然睜開眼楮,眼神是往日沒有的朦朧與迷茫。
白彼岸沒想到蕭澤會醒來,一時有些詫異,倒不是因為害羞,她有記憶以來,就是鬼魂,根本就不知道所謂臉紅與心動帶來的生理反應。
那軟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很清晰︰
「你醒啦?」
蕭澤不說話,而是努力的看了看眼前白彼岸的身上,有沒有任何傷口,在發現沒有看到後,整個人往身後靠了靠道︰
「這是哪?」
聲音沙啞虛弱,白彼岸撿起了幾根柴,放進火堆中,只听火堆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道︰
「我們被水沖過來的地方。」
「你受傷了?」剛剛還慵懶虛弱的聲音此刻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
蕭澤的眼楮盯著白彼岸扔柴的手,掌心有著淡淡的血跡。
即便是藏著這麼好,還是被發現了吶。
白彼岸沒有理會蕭澤的話,而是像上次一樣,白彼岸在蕭澤的身上找了一個位置,靠上。
「冷了,小舅舅。」
「你受了傷,是我救了你,小舅舅。」
像是與蕭澤討要功勞一般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新坑︰
我推的次數不多,因為擔心你們浪費流量,我今天多更些表示歉意,見諒,你們想看什麼樣子的,可以告訴我,這篇還有五章左右就完結了……接下來估計全部都是蕭澤與白彼岸的相處,至于渣男麼,哼哼哼,顏慕白會來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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