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沒有說話，專心活動著自已的雙腿。
北辰也沒再追問了。
彼此間又陷入了沉默。
感覺雙腿不那麼麻了，葉初夏起身。
「我回房間了。」她說了一聲，往樓梯走去。
「喝點水再上去。」北辰說。
葉初夏轉頭看向桌上那杯水，而後又看向北辰。
北辰就讓她看著，沒有說話。
「不是討厭我麼？」她問得很平淡很無所謂，就連嘴角揚起的笑意都是。
「為什麼這麼說？」北辰問，沒有答。
「不是麼？」葉初夏仍是笑。
「你累了，早點去睡吧。」北辰說。
「為什麼不回答？」葉初夏仍是追問。
「你想听什麼答案？」北辰反問。
「我想听什麼你就給我什麼答案，對麼？」她盯著他。
北辰沒有答。
然後下一秒葉初夏就說出了答案。
「你討厭我。」
是她想要的答案還是他想回答的答案，也許連她自已都分不清。
「我說了，你現在可以答了。」
「答了又怎麼樣？」北辰問她。
是啊，他答了又怎麼樣？讓他承認討厭她，然後趕她走嗎？
為什麼一定要等著讓他趕出去？自已隨時都可以走的啊。
為什麼要等呢？
那他呢？
他又在等什麼？
明明就不喜歡她，明明就討厭她，卻說要對她負責，卻讓她搬進來……
想著想著，她仿佛突然就明白了。
「你在等我自已走對麼？」他只說對她負責，他也只說讓她搬過來，他沒有強迫，一直都只是說而已，如果她沒有同意，他也就算了不是嗎？「而我在等你趕我走……」說到這她笑了，笑得有些開心，「你覺得，最後會是誰先開口？」
北辰仍是沒有答，他伸手拿起杯子，遞給她︰
「不燙了，喝完早點休息。」
葉初夏覺得自已今天真的說得有點多了，不管是對木佳悠還是對北辰……
醉了麼？
明明就很清醒。
接過來，她喝了一口。
北辰沒有走開，就站在一旁。
客廳里的電話突然響了，北辰去接了。
「是夏夏嗎？」
北辰听著，看向葉初夏，她沒有注意到這邊，正喝著水。
「你到家就好了。」也許習慣了她一向的沉默，杜子藤直接以為是她接的電話了。「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還有啊，佳悠她回去了嗎？剛剛打她電話她都沒接，我又不知道她家里的電話，有點不放心……夏夏？你在听嗎？」
「她到家了。」北辰開口。
「咦？你，你不是夏夏啊。」
「要叫她過來接嗎？」北辰問。
「……不用了，她到家就好了。」
……
掛了電話，北辰走到葉初夏面前。
「你今天見到佳悠了？」
他這樣問，葉初夏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听他剛剛講電話就能知道電話是杜子藤打來的。
應該是上次她用座機打過去，杜子藤就把號碼存下了。
「見了。」她回答。
「說了什麼？」北辰又問。
「一定要答麼？」葉初夏盯著他。
北辰一頓，而後垂下眼瞼。
「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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