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星期一早上點,譚無欣結束了工作例會,和全部門的同事們回到那個大的敞開式的辦公室自己的桌子邊兒不久,電話鈴突然響起。
「你好,我是奧麗維亞,能夠幫您做些什麼嗎?」這是例行的應答詞句。
給她來電話的是部門秘書麗麗,她告訴譚無欣,有個客戶要見她。
「是哪一位?怎麼稱呼?」譚無欣有些奇怪,她的客戶通常是要和她預約的。
「他不願意告訴我他的姓名,並且說,您認識他很久了,見了面就知道。所以我已經安排他在咱們部門的小會議室等您!」麗麗回答道。
「好,我馬上就到!」譚無欣立刻結束了手里正起草的一份文件,來到了小會議室。
輕輕地推開玻璃門門,她立刻看見了里面站著的客人的背影,因為他們的辦公室是按照五星級的標準裝修的,到處鋪的都是深灰色的地毯,推開門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所以這個客人並沒有回身,還是自顧自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譚無欣太熟悉這個背影了,因為這件西服曾被她親手送到干洗店里去清洗過很多次。來人是她曾經刻骨銘心地愛過的恨過的——林全剛。往事,讓她心碎刻骨的往事,就這樣輕易地被翻開了;她皺了皺眉,立刻就有了轉身就走的沖動,因為她不想見這個絕情的人。然而,轉念想了想,她沒有,她是個非常職業化的人,萬一林全剛真是本公司的客戶或者有將成為她的客戶的可能,她當然不應該走掉,客戶永遠都是上帝!
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開口了︰「先生,您好!請坐!我是夏譚無欣,抱歉讓您久等了。」
「譚無欣,你來了。太好了真想不到,你現在這麼漂亮了!」客人轉身,果然是林全剛。
「您過獎,請問,您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譚無欣淡淡地回答道,只看了他一眼,她就發現,林全剛瘦了,瘦多了,而且滿臉的胡子茬,西服的前擺也起了不少褶皺,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不在象有譚無欣照顧的時候一樣地衣容光鮮了。
「譚無欣,我,我,我好想你!」林全剛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低下了頭。
「抱歉,先生,這是我的工作時間,不允許談私事。請您盡量說您的事情好嗎?否則的話,您就得恕我少陪了!」譚無欣沒有接他奉承的茬,一年半沒見了,她至少應該先弄明白林全剛來的目的。
「是這樣,譚無欣。我來是希望向你借些錢,數目比較大,50萬。希望你能幫幫我的忙!」林全剛抬起了頭,眼里的焦急和熱切是毋庸質疑的,雙手幾乎是痙攣地緊握在一起。
「為什麼不讓你的女朋友幫幫你的忙?」譚無欣曾經希望看見他乞求自己的樣子,現在看見了,卻覺得很丑惡,甩甩頭,她淡淡地問。
「她走了,三個月前,她發現我的這個困窘情況不是在短時間內能夠好起來的時候,就走了。」這個問題讓林全剛異常地尷尬,在乞求前妻幫助的時候,告訴他自己在情場上的窘困情況,無論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會是一件非常栽面子的事情。
「對不起,我沒有!。」譚無欣簡短地答道,這是實話,面對他如此無助的眼神,她倒還真地狠不下報復的心;但林全剛要的不是3萬、5萬,她確實沒有。
「求求你,譚無欣,我跟兩個朋友一共湊了3000萬元,想通過做房地產,賺些錢,買套房子,再把你娶回來的。可是,現在房子是蓋好了,但賣不出去,我們作了調查,是因為環境的綠化和物業做得不夠好。現在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急需300萬,分攤到我的頭上的是50萬。我知道,你沒有這麼多錢,可是你的男朋友肯定有的,他們外國人用的是美元英鎊,他又開著藍鳥車,穿的都是名牌,50萬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毛毛雨。幫我向他借50萬行嗎?我求你,真地求你!否則的話,我就會賠掉我投入的300萬了」林全剛非常懇切地哀求著,他面部的肌肉顫抖著,都在做著悲哀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你在哪里看見的藍鳥車?」林全剛將話說得很漂亮,這很正常,他是來求她的,當然要說一些讓譚無欣舒心的話,譚無欣不會傻到以為那是真的;但是她確實很氣憤,他居然在打凱文的主意。
「我親眼看見的!前天晚上,我回公司的路上,正看見你和那個外國人從必勝客的店里出來,他攬著你的腰,還不時地吻你的臉頰。天知道,那一刻,你的美麗幾乎讓我驚呆了!我給瑞林打過電話才敢確認,那真地是你。你是個非常保守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已經和他談了戀愛,你絕對不會讓他隨便親你的!」
「那又怎麼樣,我們還只是在談,他又沒有向我求過婚。你會輕易地借給你的女朋友50萬嗎?就不怕她攜款跑了?」剛剛和凱文有了戀愛的關系,譚無欣連吃飯都經常要求凱文和她aa制,這不僅僅是因為她自己要尊嚴,也是為了在外國人面前的中國人的尊嚴,她哪兒能輕易找凱文借錢,更別說這麼大的數目,還是替前夫借。
「譚無欣,你魅力十足了,那個外國人對你又如此痴迷,盡情施展你作為女人的魅力去向他借,沒問題的。我相信,只要你說,如果不借錢給你,就不嫁給他,他就會很著急的,一定會借給你的!我保證,房子賣出去了之後,我還給他70萬還不行嗎?」
「不行!我告訴你,第一,我夏譚無欣從來不願意用自己女人的任何魅力去得到什麼東西,這本身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第二,凱文是真心實意深愛我的,我非常尊重他給我的感情,所以絕對不會要挾他什麼;第三,我還沒有傻到為了你這麼無情的人去傷害一個愛我的人。劉先生,我已經沒有任何興趣再跟你繼續談了,請不要再繼續佔用我的時間,我要回去工作了,再見!」譚無欣說完此話,轉身站就出了會議室的門。
林全剛起身去抓她的胳膊,但隔著桌子,沒有抓到,他很垂頭喪氣地獨自在屋里站了很久,終于灰頭土臉地走了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誰知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時候,秘書麗麗告訴她,有一位老年婦人在會議室等她。她帶著滿月復的猜測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發現是林全剛的媽媽,才明白這是林全剛搬來的援兵。林全剛無疑是聰明的,跟她做了三年夫妻,對她的善良幾乎有著百分之百的了解,他知道,譚無欣能夠拒絕他,但是絕對拒絕不了他的母親,一個已經飽經了人間滄桑的老母親的淚水;更何況他們剛結婚的第一年,譚無欣還邀請過他的母親到深圳來玩,婆媳兩個互敬互愛,從不曾有過矛盾,感情一直很好。他的母親告訴譚無欣,林全剛為了做這個房地產幾乎是向所有的朋友和親屬借了錢,甚至還用自己買的房子向銀行做抵押,高息貸了200萬,一年下來淨利息就得還銀行近5萬,才湊足了300萬投進去。現在房子賣不出去,親戚朋友本來就已經被借光了,已經借不出一分錢了;而銀行因為看不到他們的效益,也拒絕繼續給他貸款。現如今,他們實在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就在幾天前,林全剛還曾經跟她說過,實在沒辦法就去跳樓,這又讓老人家急死了,她現在幾乎夜夜都害怕得不敢睡覺,悄悄地在林全剛的床邊兒看著他她知道,林全剛非常傷譚無欣的心,那是他的錯,她願意用此生的剩余的時間和來生好好報答她;但無論如何,請譚無欣救救他的兒子
在老人家就快放聲大哭之前,譚無欣將這件事應承了下來。她甚至婉言拒絕了凱文晚上的約會,請老人家在餐館好好吃了一頓飯,安慰了她一陣,才打了的士,將老人平安送回去。
在自己的小宿舍里很安靜地將這件事又想了很久,她記起和林全剛還是夫妻的時候,看過的一個電視連續劇。劇中的男女主人公分別是個美國人和中國人,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企業。可是當中國的妻子遇到了困難,需要錢去解決的時候,美國丈夫根本就不情願給予一點點兒幫忙,所以,他們後來離婚了。凱文的反應會象那個美國人一樣嗎?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悄然入睡
清晨的陽光很耀眼,看來今天的天氣不錯。譚無欣這一天的工作比較順利,很快地結束了手頭的工作,晚上她主動打電話約凱文去粵中粵公園看風景。
凱文很興奮,因為這是譚無欣第一次主動約他。他為她帶來了一大束潔白的白玫瑰,都含苞欲放著,立刻,譚無欣成為了公園中所有女孩子們艷羨的焦點。譚無欣數了數,共有39朵,立即問凱文,39朵玫瑰代表什麼涵義。
「39朵玫瑰,如果用你們中國人的慣常的解釋,是代表三生三世我都鎖定你作我最長長久久的愛人。」凱文的目光中全是愛的真摯和熱情,真象個18歲的小伙子,「告訴我,今天為什麼約會我?」
「希望你快樂!所以約你嘍!」譚無欣見凱文如此高興,請求的話一時咽住了,沒敢說出口。
凱文很興奮︰「為了這句話,我又要吻你了!」他又是話到吻到。
可是放開譚無欣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了些許的不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剛才我吻你,你並沒有全心全意地回應。」
「天!凱文,你是個大男人,怎麼能夠這麼敏感!」譚無欣驚詫道。
「我想,不是我敏感,是我太愛你,所以對你的所有的反應都在用心地體會!」凱文微笑著解釋道,「有事情你就說吧!只要不是上天上去給你摘星星,和用飛機去撞美國的世貿大廈,地上的事情應該都還難不倒我!」
「謝謝,凱文。」譚無欣很感動,她用右手用力地握了握了凱文的左手,然後,將玫瑰很細心地放在身邊的長椅上,才一五一十地將林全剛要借錢的事情告訴了凱文。
「林全剛讓我施展自己的魅力向你借,如果不借給他,就以不和你結婚做為要挾。我給他的回答是,‘第一,我夏譚無欣從來不願意用自己女人的任何魅力去得到什麼東西,這本身就是對我的一種侮辱;第二,凱文是真心實意深愛我的,我非常尊重他給我的感情,所以絕對不會要挾他什麼;第三,我還沒有傻到為了你這種傷害過我這麼深的人去傷害一個愛我的人。’但是,他的媽媽在我面前落著眼淚求我,凱文,我真地狠不下這個心拒絕一個歲數這麼大的老人,她對我一直很好,而且她並沒有作錯什麼。所以,我今天約了你,求你借給他50萬元人民幣,救救他們的急。之所以向你借,是因為我和我的朋友都沒有這個經濟實力。我這也絕對不是要挾你,只是請求,你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去再找找朋友想想辦法。」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譚無欣才意識到,向凱文說這些話,有多麼艱難。但是,她一向很守承諾,更何況她答應的還是個善良的老人。但是她真地很難為情,真地,所以她將腦袋埋得低低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幫助一個曾經傷害你那麼深的男人,你甘心嗎?」凱文用手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一對湛黑的明如秋水的眸子道。
「說實話,剛剛跟他離婚的時候,我恨過他,想過報復他。但是,當我看見他那麼憔悴地在我面前求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不再恨他了!我想是因為你給我的愛情,已經幫助我醫治了愛的傷口。我不再愛他,所以當然也就不再恨他;而且我現在是在幫助一個老人求你,至少我的真心不是在幫他。」譚無欣沒有躲避凱文的目光,很認真地回答著。
「我最善良的小詹尼,你居然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並且幫助一個傷害過你那麼深的人。你的口才可進步多了。我要吻你了,就為了你的善良!」凱文感慨了一句,于是,又一個纏mian的吻糾纏在了譚無欣的唇上,「你現在已經美麗成了這個樣子,我真不知道,如果你三十幾歲時的風韻會多麼迷人?!」
將譚無欣又一次抱在自己的懷里的時候,他緩緩地在她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個事情,如果依照我們英國人的慣常做法,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更別說借錢了!因為這是你的事情,應該由你自己負責任,你不該把我扯進來。但我不會這麼做,你必須知道,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已經深愛了你,所以我會成全你的善良;其次是因為我已經在中國居住了5年,對于中國人非常看重的親情有了一些了解,說實話,這樣美麗溫暖的親情同樣是我渴盼的,所以我很希望能夠給予你這樣的愛和溫暖,並且期待著你能夠愛上我給你的親情。再說了,你不願意用結婚的事來威脅我,能夠說明,你愛我有多真,我很高興,這應該得到獎勵。但是我也會擔心,錢借出去了之後他們仍然操作不好,會繼續將它浪費掉而還不起,從而破壞掉你在我心里的資信;加之,我學習過建築設計,對建築很感興趣,所以我想,先對這個項目考察一下,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決定。你對我這個處理辦法滿意嗎?還有什麼意見嗎?」
「凱文,你真好,謝謝你,謝謝!」譚無欣很激動也很感動凱文給予這件事的重視和願意成全自己善良的心意。她很慶幸,凱文不象電視里那個美國人一樣地冷血。
「不過,你可不能因此再續前緣啊!不可以讓他或者任何一個男人的身體的任何一部分接觸你的任何一部分,哪怕是腳趾尖,否則的話,我會很生氣的!!」凱文邊吻著她的頭發邊「警告」道。
「沒問題!我的愛,你在我的心里的地位根本是無人能比也是無人可以代替的,真的凱文!你是我心里的阿波羅,他是地獄里的狗糞,怎麼能夠跟你比較呢?我會為你,更為了我自己好好地守住我最深愛你的感情。」譚無欣很動情地說道。
「謝謝,我的愛!」這是譚無欣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做深情的表白,凱文很欣慰地將她又一次緊緊地擁在了自己的懷里
接下來的幾天內,凱文林全剛母親給譚無欣的電話號碼,和林全剛聯系上,並去實地考察了他們的房地產項目。因為這個事情佔用了他很多的業余時間,所以他沒時間再約會譚無欣。沒有了他的陪伴,譚無欣又一次體會到了寂寞,無奈,只能用學習來繼續打發時間。好在,凱文很及時地天天用電話與譚無欣聯系,告訴她,他的考察結果。十天之後,他很高興地打電話告訴譚無欣,這個項目之所以賣不出去,是因為它本來規模就比較小,物業管理還很不到位,環境設計又粗糙,加之房價又不肯低下去,對于什麼都要求精品的深圳人來說,當然沒有什麼吸引力。凱文對它很感興趣,打算將它收購回來,然後自己為它做環境規劃設計和物業的策劃;如果順利的話,估計能夠賺至少200萬。
這可絕對是個好消息,譚無欣開心得不得了!她知道凱文愛吃巧克力,忙買了一大盒在中國來說還算最甜也最香的「好時」牌的牛女乃巧克力,正趕上星期二,希望凱文為自己給他的愛開心愉快,中午剛剛下班,她就抱著這個自己精心包裝的大盒子,興沖沖地來到了凱文的辦公室。
門虛掩著,因為下班了,所以她也就沒有敲,推門就進去了!
然而面前的一切,立即象一記重錘,將她立時從快樂的顛峰打入入了憤怒和悲哀的深淵。那個前幾天還在信誓旦旦地說愛她的凱文,竟然雙手正扶著一個金發的外國女郎的雙臂,在親吻她的面頰!!!
「啪嚓!」譚無欣手中的巧克力落在了地上,這個聲音驚擾了屋里的一對,凱文見她來了,忙松開那個女人,笑著迎過來「奧麗維亞你來了,我給你介紹!」
「啪!」「卑鄙」譚無欣狠狠煽過去一個巴掌,正中凱文的左臉。然後,她轉身,飛跑出了凱文的辦公室。
「stop!oliviya!atisongthyou!stop!stop!」雖然被譚無欣的一巴掌打得不知所措,但凱文至少看懂了譚無欣悲哀的眼神。他狂跑出來追趕譚無欣,並大叫著。
但譚無欣的速度也不慢,趕在凱文追上她之前,她進了電梯,凱文追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門剛剛關上。
電梯往樓下走的時候,譚無欣雙手捂住了臉,一任淚水洶涌而出,她沒有任何心情再工作了,被炒魷魚就炒吧!一個被愛情欺騙了兩次的女人,夠可憐了!自己不下地獄,誰都沒有資格再下了!到了一層,她快步出門,坐上了一個出租車,告訴司機,開往最近的公園。
也就15分鐘,就到了。下了車,發現這是粵中粵公園之後,她的淚水更瘋狂了,因為它距離辦公室最近,他們兩個經常來這里玩兒。在這里,他們劃過船,照過相,甚至還比試過中國拳和英國拳擊,當然那時是搞笑的比法,凱文一向是輸家可是,從今天起,這一切都將會是她又一次上當受騙的恥辱記憶了
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她緩緩地走到門口,先買了門票,又在邊上的一個花店,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一大束白玫瑰,也不知道有多少朵,就這樣孤零零地在公園里如同丟了七魂八魄似的胡亂地走著走累了的時候,她就坐在一個湖邊兒的一塊石頭上,一片片地撕著玫瑰的花瓣兒,然後丟落在面前的湖水中,她一聲都沒有吭,然而淚水卻不听話地一直在爭先恐後地默默地往下跌著
「奧葳麗婭,告訴我,你怎麼了?我都快急死了?幾乎找遍了我們常去的地方!都一天了,你就一直坐在這里嗎?快告訴我,你怎麼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凱文的呼喚將她從木然的狀態中喚醒過來,抬頭看看,天已經黑了,美麗的星星正在天上晶瑩閃爍著,抬起頭,面前是凱文一張萬分焦急如同失了心火的容顏。
「你走,我不想見你!」譚無欣冷冷地回答道。
「不,奧葳麗婭!仁慈一點!即使你是個法官,也該告訴我,我犯了什麼罪,再判我的刑吧!」凱文一臉的委屈神色。
「我都親眼見到你和那個女人做了些什麼,還有必要再說嗎?」譚無欣面沉似水!
「mygod!就是為了這個嗎?你誤會了!」凱文一臉無辜地大叫著,絕對有別于他平時非常有禮貌的低聲說話紳士模樣,「那個女人跟我確實很熟,但我和她除了工作,一點其它的關系也沒有!我親她的面頰是因為她是個法國人,那是法國人平時的見面禮,你進門的時候,我正和她說再見!那是最後一個禮節!你希望我做一個在西方人眼里沒有禮貌的人嗎?」
「可是,那是在辦公室里!而且人家都一個星期沒見你了,好不容易見一次,還是在這麼個情況下,就算換做你們西方的女孩兒,就能夠很舒心地接受嗎?」經凱文的解釋,譚無欣才稍稍回過神來,沒錯兒,外國人是有這麼個禮節!
「寶貝!我們西方人只要熟悉到了一定程度,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使用這種禮節的!再說了,我沒有抱著她,只是兩只手輕輕地扶著她的雙臂而已嘛!」
「那好!明天,我也和辦公室里的所有男同事使用這種禮節!」譚無欣已經有些被凱文說動了,但是女人的矜持讓她還不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立場。
「哦!mygod!不可以!你們中國人沒有這個禮節,我會嫉妒得發瘋的!」凱文板起了他英俊瀟灑的面孔,一把握住譚無欣的小手,緊緊地。
「為什麼不可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了英國人,就要學習英國的禮節!」譚無欣噘起了小嘴巴!
「就是說,你早就已經決定嫁給我了!」凱文很聰明,立刻找到了譚無欣話里的漏洞,他笑了!
「想得美!」譚無欣也情不自禁地笑了,氣終于消了大半,她抱歉的小手輕輕地撫mo上凱文的左臉,問道,「還疼嗎?」
「怎麼不疼!最疼是這里!」凱文指指自己的心髒道,「你都把我打暈了,我還打算介紹你和朱蒂認識呢?她一直是我們公司的律師。我是在大學里認識她的,她是三年前來中國的,她的律師事物所里有幾個非常熟悉中國的法律的雇員,我請她來主要是咨詢一下收購林全剛他們做的房地產具體需要履行的手續。我要喜歡她早就娶回來了,還等到現在?」凱文還在辯解。
「那也不一定,你們西方人的性開放可是全世界聞名的!」譚無欣在調侃他。
「我向上帝以最鄭重的態度發誓,我根本就不是那種人;如果我對詹尼的有任何的感情或者**的不忠誠,請上帝立刻罰我下地獄,被車撞」
「別!不許發這麼可怕的誓!」譚無欣的小手立刻蓋在凱文的唇上。
凱文沒有遲疑,將她小小的身軀又一次擁進了自己的懷中,「寶貝,你真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今天找不到你的話,我恐怕我會報警的!你知道我多慘!中午晚上飯都沒有吃,現在肚子餓得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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