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剩女的婚姻買賣 第71章 增光

作者 ︰ 花前月下

趙麗娜拽著雲菲菲往里走。雲菲菲還有些猶豫,特別是知道了肖方濤在里面,更不想進去,可又怕趙麗娜誤會,還有一層更深的意思是怕她們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膽量小沒見識,只好顯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著她們進了門。梅姐在前面買票,她掏出二百大票,放在台口,里面給了三張票,又找回五十元錢。

雲菲菲又一次吃驚了,她悄悄扯扯趙麗娜的衣襟說︰「五十塊錢一張票,這麼貴啊?」

趙麗娜顯出不屑的神情,說︰「這算什麼?這還是對女士優惠呢。男人一百。」

雲菲菲不言語了。她悄悄模模口袋里剩下的幾十元鈔票,手心沁出細蜜的汗水,一個多小時前在網吧的那種充實的豪情萬丈的氣勢頓時煙消雲散了,代替的是一種莫名的空虛虛的感覺。此時,她的感覺是,不心虛也由不得自己地心虛了,不渺小也名副其實地渺小了。她閉著嘴,縮手縮腳,象個乖孩子似的跟在梅姐和趙麗娜的身後,眼楮卻好奇地四下打量著。

進了正廳,雲菲菲完全被震懾住了,她感到如墜霧湖雲海,魂魄出竅,不知身置何處。一時間,她的耳朵里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完全是轟隆隆的迪士高的音樂聲,頭嗡嗡地響,而且,整個大廳都被震得顫動起來。雲菲菲向周圍看去,右前方是一個圓形舞台,被各種射燈照得雪亮,耀眼炫目,台上四個穿著緊身彩衣的少女,做著奇形怪色的發型,戴著墨鏡,隨著音樂的節奏,瘋狂地扭動著領舞。台下是一個幾百平米的舞池,昏昏暗暗,被做著各種奇形怪狀舞姿的男男女女塞得滿滿的,搖擺旋轉五顏六色的彩燈從上方照下來,照在這些蹦蹦跳跳踢腿的甩頭的扭臀的晃膀的舞者身上,斑斑駁駁,光怪陸離。舞池的四周不時地向中央噴著煙霧,制造出一種煙霧繚繞混沌朦朧的騰雲駕霧般的奇特效果。圍繞著舞池,還有四個兩米多高的圓柱形小舞台,每個上面站一個穿三點式的年輕女子,也戴著墨鏡,隨著音樂,在昏暗中做著各種搔首弄姿的動作。左手的休息看台有兩層,半圍著舞池,擺著無數個小桌,沒有燈光,只在每個桌上放著一盞琉璃碗,碗中有水,水上漂著一個海棠果大的彩色蠟燭,有人落座就點上,火頭不及花生米大,因此整個休息台很暗,隔著鄰桌就幾乎看不清對方的臉。

梅姐找了個空位,三人坐下。走在過道上,趙麗娜就在音樂的感染下,禁不住地扭動起來。雲菲菲也有同感,她想︰在這樣的地方,人想不動都不行。一個侍應生走過來,梅姐要了三杯飲料。雲菲菲沒听清她說的什麼,其實在震耳欲聵的音樂聲中,想听也听不清楚。飲料端上來,三只很高很漂亮的異型杯子,每只杯子插一根吸管,杯沿上掛著一片檸檬或兩顆櫻桃,在昏暗的燭光下,杯中的液體泛著幽暗的碧綠色,和飾物相映,鮮艷漂亮。雲菲菲疑惑地試著抿一小口嘗嘗,酸甜涼爽,口感極好。但她不敢再喝了,化學課

特別好的她對這些東西很敏感,覺得這肯定是用什麼東西勾兌的,不然色彩不會這樣艷麗,誰知對人體有沒有危害呢?她偷眼看看梅姐和趙麗娜,兩人都毫不介意地啜飲著,特別是趙麗娜,一口氣喝掉大半杯。

梅姐問雲菲菲︰「你跳不跳舞?」

雲菲菲還未適應過來這里的環境和氣氛。她搖了搖頭。梅姐就自己起身下舞池了。趙麗娜說︰「我去找找肖方濤。」也一扭一扭地走了。

不一會兒,趙麗娜就領著肖方濤走過來。肖方濤看著雲菲菲說︰「你也來了?」

雲菲菲點點頭,示意了一下。她不想和肖方濤說話,一方面,說話要扯著嗓子吼才能听得清,她覺得那樣有失體面,另一方面她更不想在趙麗娜面前和肖方濤顯得有一點點的親近。趙麗娜涎著臉問肖方濤︰「周哥,那玩意兒還有沒有了?給我兩片。」

肖方濤看看雲菲菲,猶豫一下,從兜里陶出一粒三角狀藥片似的東西給了趙麗娜。趙麗娜說︰「還有梅姐的呢。」肖方濤就又給了她一粒。趙麗娜看著雲菲菲說︰「你不來片?」

肖方濤有些惱火地用眼瞪著趙麗娜,話語嚴厲地說︰「你別胡鬧。什麼好東西哪?」然後對兩人說︰「我那邊忙。你們先玩著,有事找我。」說罷走了。

雲菲菲奇怪地問︰「你剛才叫他‘周哥’?」

趙麗娜說︰「這有什麼好驚奇的?這兒都這麼叫。」

雲菲菲說︰「可咱們是同學。」

趙麗娜一撇嘴,說︰「這是社會,不是學校。」

雲菲菲實在忍不住好奇,又問︰「剛才他給你的是什麼?」

趙麗娜輕描淡寫地說︰「搖頭丸。」

雲菲菲嚇得一咋舌,心咚咚直跳。真不敢想象,她們竟服用毒品。

趙麗娜下舞池了。雲菲菲坐了一會兒,身子不由自主地隨著整個舞廳的震撼動作起來。她會跳舞,迪廳也去過幾次,但象這樣規模和瘋狂的還是第一次來,也算是跟著趙麗娜長見識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趙麗娜和梅姐還沒回來。她覺得有些內急,就去衛生間。出了正廳,她注意到,廊道上站著許多成對的男女,也有幾個圍在一起的,夾著煙卷噴雲吐霧,其中不乏和她年齡相仿的學生模樣的男孩女孩,有些看起來甚至比她還小。她想︰這些人平日在家在學校也不覺得什麼,看著每個都象溫順听話的好孩子,卻成群地在這里聚集而且這樣開放和墮落,若他們的家長或老師知道了,該是多麼地震驚和痛心?她剛才注意了一下舞廳跳舞的人,二十左右年齡的幾乎佔了一多半。進了衛生間,她的心又被震撼了一次,一方面是衛生間裝飾的豪華,另一方面是圖案的開放或說是放肆。衛生間里完全用華麗的磨砂玻璃幕牆作隔斷,上面是鏤刻的彩色的一幅幅做著各種動作姿勢的亞當夏娃圖。藝術的人體繪畫和攝影她見過,可是在這種場合出現這樣一些圖案,給人的感覺就不同尋常了。雲菲菲解手時一面看著,一面感到了身體內部的陣陣騷動和不安。

回到正廳,趙麗娜和梅姐也剛坐下。趙麗娜正分一片搖頭丸給梅姐,兩人用飲料沖著服了下去。

雲菲菲說︰「挺晚的了,我要回去。」

趙麗娜說︰「剛開始興奮起來,怎麼?你要走?」

雲菲菲奇怪地問︰「你回家這麼晚,你爸媽不著急嗎?」

趙麗娜哼了一聲,說︰「正鬧著離婚,已經分居很長時間了,都懶得管我。你也真是的,來了也不跳個舞,沒點興奮勁,一點青春女孩的活力都沒有。」

雲菲菲說︰「吵得太厲害。我可能不太適應這兒。」

趙麗娜說︰「什麼適應不適應?習慣就好了。要是有人請客,我巴不得天天泡在這里。」

看來藥勁已經開始起作用了,趙麗娜的頭慢慢地搖動起來。她索性摘掉發卡,把長發披散開,半遮著臉面,從座位上站起,雙臂彎曲著向上舉起,就在原地越來越快地甩起頭來。梅姐坐著沒動,眼楮似睜似閉,前後點頭般地晃動著,節奏不斷地加快,也逐漸進入了狀態。

雲菲菲站起身來說︰「我真的要走了。」見她倆沒有反應,就自己走了。

從迪廳出來,看看已經很晚,雲菲菲只好打的回家。門口等客的出租車很多。上了車,雲菲菲心疼起來,來的時候她看到梅姐付出租車費,二十多元,加上從網吧到家那一段距離,又是夜間,回去恐怕要接近三十元。她的耳朵里還在嗡嗡地響著,頭也有點疼。她想︰今晚連上網和打的,前一個星期在餛飩攤是白忙活了。趙麗娜還有那個梅姐,她們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整天地玩?她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呢?

雲菲菲的爸爸媽媽繼續合作著,畢竟是掙錢的買賣,他們都舍不得放棄。但他們的合作並不是很愉快,還是經常地吵鬧,原因一如既往地圍繞著「錢」字。媽媽象已過來的若干年一樣,完全把持了財政大權。爸爸也和以前一樣,在經濟上處于窘迫的境地,不同的是白白增加了一份晚上出攤的辛苦。不過,家里的主調還是平和的,吵也就是一般性地拌拌嘴,媽媽一改往日那種不依不饒的性格,常常是及早就住了嘴,倒是爸爸還在不停地低聲嘀咕著。看著越掙越多的錢,媽媽每天興奮得象吃錯了什麼藥,陰沉了幾年的臉連續放開了晴天,說話快,走路快,做事風風火火,每天晚上吃完飯就急不可耐地要出攤。可怕的是錢掙多了她卻沒有從中得到滿足,反而越顯得有點來不及的感覺,用她近幾天來常在口頭上叨叨的一句話說︰「就這掙法,哪年哪月咱們才能買上別墅買上車呢?」于是,她就一面干一面琢磨,琢磨的結果是延長了經營時間,每天一下班就要擺攤。她的邏輯是,自己吃飯的時間也正是別人吃飯的時間,憑什麼把這麼好的機會放棄了?別說,自從延長了經營時間,營業額確實增加了不少,于是她就十分得意,抽空就要把丈夫的榆木疙瘩腦袋和散懶數落一番。她把做晚飯的任務交給了雲菲菲,讓她做好後送到攤上,還安排她每天下午在家和爸爸一起包餛飩。這樣一來,雲菲菲和爸爸都有了意見,原因是一樣的,就是增加了勞動強度,經濟狀況卻沒有得到改善。他們都鬧過。媽媽說︰「我拿著錢怎麼了?難道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我卡緊點怎麼了?錢還沒掙多少你們就想奢侈了?」她說的似乎沒有錯,雲菲菲和爸爸也只得忍氣吞聲。媽媽甚至還想出了在星期天全天候出攤的主意,遭到雲菲菲和爸爸的一致反對後才不得不放棄。

然而,買賣又持續了十多天後,麻煩就開始了。原來爸爸是每天殺一只活雞並買幾個鮮雞架一起炖上,第二天就把頭天炖的雞撕成雞絲放到餛飩里。媽媽延長營業時間後還是一只雞和那幾個雞架,湯到晚上就不那麼鮮亮了。她還嫌餛飩個太大,叫少加餡,這樣一來,原先下十碗餛飩的料,現在能下十二碗了。一些老客戶發現碗里的餛飩小了,到了晚上,湯也不那麼鮮了,就逐漸不來吃了。爸爸為此事多次和媽媽吵嘴,說︰「我是經過多次考察總結經驗,才做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克扣數量和降低質量,買賣肯定得砸鍋。」無奈拗不過她,只能听之任之,結果就形成了現在這種局面。媽媽急得團團轉,正在她為顧客減少,收入降低而上火時,巡警又來驅逐他們了。他們出攤正是下班的高峰時間,人來車往,他們的攤點在路口的人行道上,妨礙交通,巡警警告他們以後不準在此經營。無法,他們只得又恢復到原來的出攤時間。

事情還不止于此。一天晚上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來吃餛飩,還要了兩個茶蛋,吃完抹抹嘴就走。媽媽上去收錢,那個青年把眼一瞪︰「笑話。我還第一次踫到,我吃飯還有跟我要錢的。」

媽媽不甘示弱地說︰「笑話。我還第一次踫到,吃飯還有不給錢的。」

她的話音還未落,青年就一個耳光把她摑倒在地,惡狠狠地說︰「老娘們,我沒找你收保護費就不錯了,還敢跟我叫板?」說罷揚長而去。

媽媽還要起來拼命,被爸爸死死抱住。等那個青年走遠了,爸爸才松開手,卻被媽媽一耳光扇在臉上。媽媽罵道︰「你還算個男人嗎?你老婆被人打了,你不和他拼命,象個縮頭烏龜,你還有點男人樣嗎?」

爸爸捂著臉說︰「一看那家伙就不是個好玩意,你惹得起嗎?」

媽媽說︰「什麼惹得起惹不起?他要是天天來吃白食,咱還干不干了?」

爸爸說︰「不就是一碗餛飩兩個茶蛋嗎?」

媽媽說︰「你別‘癩蛤蟆打哈氣——好大的口氣’,你多大的買賣能抗住這樣白吃?」

爸爸說︰「那也不能和他拼命呀?他再來,咱們找派出所的民警解決。」

周圍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買賣是沒法做了,只好收攤。兩人回家生了一晚上的氣。第二天出攤,那個青年又來了,還帶了三個人,四人佔了一張小桌,擺上自己帶來的啤酒燒雞燻魚等,大模大樣地吃喝起來。媽媽幾次要過去干涉,都被爸爸攔住了。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喝得差不多了,起來一個人,要四碗餛飩。媽媽說︰「要喝餛飩先交錢。」

那個青年說︰「哎,別人都是吃完了再交錢,我們為什麼要先交錢?」

媽媽說︰「對,你們就是要先交錢再給下餛飩。這個餛飩攤是我的,我說了算。」

青年走過來,說︰「嗨,別他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你想不想干了?我他媽的把你的攤全給掀了。」

這時,他的一個同伙悄聲說︰「來公安了。」

青年向遠處望了一眼,惡狠狠地說︰「你們等著,我還會來,有你們好瞧的。」然後和同伙一起跑了。

來的是在周圍巡邏的巡警,看看沒有發生什麼事,也就走了。

晚上在家里,爸爸媽媽為明天出不出攤的事吵了起來。媽媽說︰「出,為什麼不出?好不容易找個掙錢的事兒,那能就這麼完了?」

爸爸說︰「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再傷了人可就劃不來了。」

媽媽說︰「你怕你就在家里呆著,我和芸菲去。沒見過你這麼沒出息的男人。」她隨即嘆息到︰「要芸菲是個男孩子,或許咱們就不用受這麼大的氣了。」

爸爸說︰「即便芸菲是個男孩子,你還能讓她和那些人拼命?」

媽媽說︰「她起碼不會象你一樣膿包,看著我被人欺負。」

雲菲菲听了十分憤慨,想︰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能幫父母解決這樣的問題了?她知道媽媽不會輕易放手,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爸爸媽媽吃虧。她倒想叫爸爸媽媽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他們解除這個憂愁。左思右想,記起肖方濤說過的有事找他幫忙的話。他能幫什麼忙呢?不就是這類打架的事情?猶豫再三,她終于下定決心,第二天上午打听到肖方濤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個電話。肖方濤在電話里說︰「放心,今晚我過去趟,保證給你處理得利利索索。」

到了晚上,肖方濤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青年一起來了。雲菲菲給父母作簡單介紹後,肖方濤就和那人一起到路對面的酒館喝酒去了。臨走,肖方濤對雲菲菲說︰「那個混蛋來了就過去叫我。」

雲菲菲說︰「他們人多,你們能行嗎?」

肖方濤指指身邊的青年說︰「這是楊哥。你不知道我大哥是什麼人物,到時連手都不用動。你等著瞧吧,包管叫那個混蛋賠償你的損失。現在就怕他不來讓我們白跑趟腿。」

雲菲菲的心  亂跳,低垂著頭,輕輕叫聲︰「楊哥。」

看著楊哥那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她心中有一種微微不祥的感覺。她想︰這個人演《水滸》里的李逵,只要貼上絡腮胡子就行,根本不用再額外化妝。她斷定這個楊哥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她暗想︰自己怎麼能和這樣的人扯上了關系?她開始後悔找肖方濤來幫忙此事了。

從出攤雲菲菲就一直緊張著。她在心里默默念叨著那幾個搗亂的家伙千萬別來。她一邊幫爸媽忙活著,一邊注意著來往的人。爸爸媽媽並不清楚她找人來是幫忙對付那幾個搗亂的家伙,所以,當他們出現時,媽媽一聲驚叫,讓爸爸快去派出所叫民警。雲菲菲一把拽住爸爸,說︰「派出所又不是咱家開的,你能每天去叫他們?你先別動,看這四個人想怎麼樣?」

四個人走到攤前,看看沒有空桌,對一個正在吃餛飩的年輕人說︰「起來起來,給我們讓座。听見沒有?快滾!」

年輕人剛吃了一半,見狀嚇得付完錢就走了。雲菲菲急忙跑到路對面肖方濤和楊哥喝酒的酒館,對他們說︰「那幾個人來了。」

楊哥站起身來說︰「走,過去看看,什麼樣的王八蛋,長著三頭六臂哪?」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往桌上一扔,對服務員說︰「不用找了。」一同向雲菲菲家的餛飩攤走來。

肖方濤和楊哥來到餛飩攤,拽了兩只馬扎徑直走到那四個人的桌前坐下。四個人同時一愣。楊哥說︰「楊戩。怎麼?不認識?」

為首的那個一听,立刻滿臉堆笑說︰「哎約約,是楊大哥,久仰,久仰。兄弟叫蘭海,剛從局子里出來,楊哥不一定認識。」

楊戩笑笑說︰「還認識我三只眼的二郎神?好歹算個熟人嘛。怎麼,听說你們到我小妹攤上吃餛飩不拿錢?好大的本事啊,我二郎神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也沒混出個這樣的臉面來。」

蘭海唬得魂飛魄散,一連聲地說︰「不敢,不敢。不知道這是大哥的妹妹擺的攤。楊哥,放過兄弟這一回吧,兄弟再也不敢了。」

楊戩說︰「你先給我說說為什麼?看你這小子人模狗樣的,不至于差這幾碗餛飩錢吧?」

雲菲菲在旁邊緊張地看著,听話說到這份上,感覺打不起仗來,一顆懸著的心才有點放松。听他們說話,肖方濤請來的這個人叫楊戩。她琢磨著︰這個楊戩是個什麼人物?怎麼這幾個人听他一報姓名就嚇成這樣?听楊戩問,她也想弄明白,這幾個人為什麼來搗亂?

蘭海說︰「嘿嘿,後面那個面館是我姐夫開的。一到晚上,吃餛飩的人都跑這邊來了,我姐夫就讓我想個辦法叫這個餛飩攤干不成。兄弟那知道這是楊哥妹子開的呢?早知道,再借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兒搗亂。」

楊戩用湯勺敲著他的腦門說︰「哦,競爭不過人家就出這損招?相不相信我把你姐夫那店給砸了?」

蘭海一個勁地點頭︰「相信,相信。」

楊戩說︰「你小子還識相。你說,我妹子的事你想怎樣了結?」

蘭海說︰「我一定把欠的錢補上。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楊戩的臉上露出了怒色︰「補上?我成了來跟你討餛飩錢的混混了?你他媽的這幾天影響人家的生意,還讓人家受到這麼大的驚嚇,這筆帳你得好好給我算算。」

蘭海害怕了,身子都哆嗦起來,說︰「楊哥,你給個數,兄弟一定辦到。」

楊戩站起身來說︰「這樣吧,我也不太難為你,就出一個整數吧,明晚交到我妹子手里。我可告訴你,晚一天,我就扭斷你一條腿,再晚一天,我再扭斷你一條胳膊,有本事你就耽誤一個星期試試,可別到時候什麼胳膊、腿和脖子都折了,叫我找不著東西扭了。」

蘭海說︰「不敢,明晚我一早在這兒等著妹子。」

楊戩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噢,剛才我在對面吃了頓飯,還沒付錢,你去給我把帳結了。還不快去?」

蘭海連續答應了幾個「是」,和他的同伙一起向馬路對面走去。

楊戩對雲菲菲說︰「妹子,以後有什麼事叫海濤告訴我,哥在社會上還有點面子。海濤,咱們走吧。」

雲菲菲紅著臉說︰「謝謝楊哥!」她拽了拽正要走的肖方濤悄聲問︰「剛才你們吃飯的錢不是已經結了嗎?」

肖方濤說︰「對面那個酒館是我們一個哥們開的。叫蘭海過去就是為了蟄他們幾個錢。我們總不能白來一趟吧?以後有事找我。」說罷走了。

雲菲菲听了他的話驚出一身冷汗。她想︰這也許就是所謂黑社會里的黑吃黑吧?

果然第二天蘭海早早等在那兒,雲菲菲的爸爸媽媽一出攤,他就把一個信封交給了雲菲菲的爸爸。媽媽等他走後,一把從爸爸手里把信封奪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疊人民幣,整整一千塊。她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喜得嘖嘖著唇舌說︰「想不到咱們芸菲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叫同學領著個人來一談,就賠了咱這麼多錢。」

爸爸皺著眉頭說︰「我看未必是好事。那兩個人我看著怎麼不象好人呢?」

媽媽瞪了爸爸一眼說︰「什麼好人壞人?這年頭有本事就行。你倒是好人,那個叫什麼蘭海的領著人來白吃搗亂還打了我,你怎麼一點轍都沒有呢?以後有事還得讓芸菲請她同學來幫忙。」她從那一疊錢中抽出一張,猶豫著說︰「是不是得給芸菲的同學還有他帶來的那個人買點什麼東西謝謝人家?」

爸爸說︰「賠了這麼多錢,就拿出一百?」

媽媽心疼地又抽出一張說︰「二百。可以了吧?」

爸爸嘆口氣說︰「你呀真是錢迷心竅了。我看你早晚得把自己的閨女給葬送進去。」

整個暑假里,大部分時間雲菲菲都在家里幫爸爸媽媽忙活餛飩攤的事。她也懶得出去,一方面是她生性恬靜,不喜熱鬧,另一方面好友秦靈雪出外旅游去了,她不願去找別的同學玩。秦靈雪的爸爸是一個大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每逢她暑寒假,她爸爸都帶著全家出外旅游,因此,秦靈雪幾乎轉遍了整個中國,這很讓雲菲菲羨慕。不過,這段日子里,雲菲菲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她到書攤賃了不少書來看,已讀完了幾個長篇,自我感覺長了不少知識。另一方面,爸爸隔三岔五地塞給她十元八元的錢,使她又有了不少的積蓄。她知道,這都是爸爸背著媽媽偷偷做下的錢。媽媽不在的時候她開爸爸的玩笑說︰「現在全國都在打擊貪污**分子,你竟敢頂風而上,小心媽媽抓你個現行。」

爸爸笑著說︰「在職時沒撈過公家的,現在撈點私家的補償補償也行,而且又不用擔心違法坐牢。」

雲菲菲覺得自小到大爸爸還是挺心疼自己的,他不僅沒有打罵過自己,甚至連脾氣也沒發過。爸爸和媽媽的性格簡直是天地之差,真不知他倆當初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秦靈雪旅游回來就給雲菲菲打電話,說︰「你整天憋在家里干什麼?一起去游泳吧?在內地轉了一圈,可想死大海了。」

雲菲菲正好在家呆的時間長了有點難受,就答應了。她們又約了莫文和舒暖。

一見面,幾個好友興奮得又蹦又跳。特別看到也就十多天的時間,秦靈雪變得又黑又瘦,就一同取笑她象個非洲難民。秦靈雪這次旅游去的地方是新疆和**。她帶著極度夸張的口吻說︰「我這回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藍天白雲’,什麼叫‘廣闊’。站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感覺一切都渺小了,站在**高原上,感到人的靈魂澄明清澈純潔淨化。」

莫文擂了她一拳說︰「你是想作詩?還是想寫散文?出去旅游了一趟,文學味咋變的這麼濃厚?」

舒暖笑著說︰「還有點哲學和佛教的味兒吧?」

秦靈雪從背包里取出一些飾物說︰「這是我帶的禮物,喜歡什麼自己挑吧。每人只能一件啊,讓你們先挑已經優待了,剩下的我再分給別人。」

莫文說︰「你個小氣鬼。」隨後選了一件古里古怪的藏銀飾物。

雲菲菲挑了穿在一條紅繩上的一對微型銀瓖骨刻匕首。

秦靈雪說︰「那是狼牙做的,柄是純銀。你真有眼光,就屬這件貴了。」

莫文急忙搶過去,嚷著︰「我看看,我看看。」仔細端詳後說︰「這就是狼牙啊?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舒暖也湊過來看,之後笑笑說︰「挺精致的。咦?好象是情侶套件。芸菲,你準備分一個給哪一位啊?」

雲菲菲在她胳膊上擰了一下,嗔道︰「瞎咧咧些啥?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舒暖急忙告饒說︰「不敢了。」

到海水浴場下水游了一圈上岸休息時,幾個人又忍不住問秦靈雪說︰「大海和草原比,哪個更廣闊?」

秦靈雪感慨道︰「根本就是兩種感覺。大海讓你感受更多的是跌宕雄壯,波瀾壯闊,使人產生一種英雄主義的氣魄和膽略。草原則是空曠高遠,心曠神怡,既淨化靈魂,又胸懷寬廣,仿佛你的抱負和理想就在那無際無邊的天地盡處,令你遐想,令你神往。」

莫文說︰「又來了,寫散文哪?我看你還是說說那里的太陽吧,怎麼把一個白雪公主曬成了一顆黑珍珠?」

秦靈雪瞥了舒暖一眼說︰「我覺得你應該去生活一段時間。」

舒暖不解地問︰「為什麼?」

秦靈雪一副認真的樣子說︰「把楊貴妃變成趙飛燕啊。」話未說完先「撲哧」一聲笑了。

舒暖握起拳頭比劃了一下說︰「欠打。」

莫文作出神秘的模樣說︰「有一個人倒真應該到那里生活。」

秦靈雪問︰「誰?」

莫文用手指指雲菲菲。大家露出迷惑的神情。雲菲菲也是莫名其妙。莫文說︰「新疆**的冰天雪地最適合冷美人的生活了。」

大家一陣哈哈大笑。雲菲菲在莫文身上佯擰著,心里卻有一種很舒適的感覺。舒暖說︰「芸菲身材這麼勻稱,再高十公分,最適合做服裝模特。」她模著雲菲菲的腿說︰「你們瞧她的腿,又長又直,就是芭蕾舞演員也嫉妒死了。」

莫文說︰「依我看,即便是芭蕾舞演員的腿也比不上芸菲的腿修長好看,簡直是美絕了,哪個男人看了不得流口水?」

雲菲菲使勁在她身上擂了一拳,羞怒地說︰「打你!」

秦靈雪說︰「其實,當不了模特,做個電影演員也行啊。」

雲菲菲見她們不停地議論自己,急得擰了這個咯吱那個,嘴里

說︰「叫你說我。叫你說我。」鬧得大伙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不過,雲菲菲心里卻一直沒有忘掉剛才說的新疆**的事。她想︰如果到那里生活也許還真不錯,空曠清靈,遠離家庭,煩惱憂愁都丟到腦後,那該有多愜意啊。只是不知道自己適不適應那里的生活?

新學期開始的第一天,李老師就公布了一件令全班同學震驚的事,前不久在某舞廳外發生的集體械斗致死人命案中,有本班的學生肖方濤參加,已經被公安部門逮捕,同時學校也宣布正式開除他的學籍。那個事件同學們已經從報紙和電視報道中知道了,但沒想到肖方濤也參與其中。李老師說︰「這對于咱們班來說是件好事,少了一匹害群之馬。肖方濤不僅在上課時搗亂,影響其他同學學習,他自己的成績要麼零分,多的也就考個二三十分,把咱班的總體成績向下拉了不少。這回好了,把他開除掉,不僅咱們的班風可以得到改善,給同學們創造更好的學習氛圍,總成績也可以提高幾個百分點,同學們再努力一下,爭取這學期在學習成績上打個翻身仗。」

同學們听到她的話議論紛紛。雲菲菲听到秦靈雪悄悄對同位說︰「李老師怎麼能這樣說話呢?好象咱們班的總成績不好都是叫肖方濤給鬧的似的。再說,學校難道不應該對不好的學生進行幫助教育嗎?你看她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是一個老師對學生應有的態度嗎?」

雲菲菲也有同感,老師真不應該對學生持這種態度,即便是監獄對罪犯也是教育改造,何況這是學校,面對的畢竟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學生。想到肖方濤進監獄,她總覺得是遲早的事,是一種必然。她偷眼看看趙麗娜,只見她低垂著頭,一副表情木然的樣子。雲菲菲暗想︰她肯定是班里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放學的時候,雲菲菲被李老師留下了。秦靈雪走的時候笑著悄聲對她說︰「從上學期期末開始,你鴻運當頭,好象李老師對你特

別關照。」

雲菲菲戳了一下她的肋窩說︰「去你的!最好是你常被李道姑的吉光照著,她的法術高強著呢。」

秦靈雪耐癢不住,嘻笑著跑了。

在教師辦公室里,李老師對雲菲菲說︰「這學期我對班里的班干部和各科課代表調整了一下,其中包括你。我考慮你不要再當化學課代表了。」

雲菲菲吃驚地睜大了眼楮,問︰「為什麼?我的化學成績可是全班第一啊?」

李老師面無表情地糾正說︰「是並列第一。去年期末,咱們班有三位同學化學考試得了滿分呢。」

雲菲菲問︰「我犯了什麼錯誤嗎?」

李老師說︰「不讓你當化學課代表並不是說你犯了什麼錯誤。當課代表就要擔負一定的責任,我是想讓你卸掉這些包袱,倒出更多的時間,把語文成績提高上去。」

雲菲菲覺得十分委屈。課代表雖然不是一種什麼職務,但可以說是一種榮譽,它代表著你的這門功課在成績上的最優秀的地位。雲菲菲有一種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扯去的感覺,她羞愧和憤懣至極,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李老師看著她的樣子,輕描淡寫地說︰「不就是一個課代表,至于嗎?」

雲菲菲一抹眼淚,說聲︰「我去找王老師。」轉身跑了。

李老師哼了一聲,在她身後追上一句說︰「我拍板的事,找王老師又有什麼用?」

王老師是雲菲菲班的化學教師,已經五十多歲了,從高一就開始教他們。雲菲菲最初當化學課代表就是由他提的名。雲菲菲到化學教研組時,王老師還沒走。雲菲菲擦干了眼淚問︰「王老師,李老師要把我的化學課代表免掉,你知道嗎?」

王老師說︰「知道。」

雲菲菲問︰「這麼說你是同意的了?」

王老師說︰「她是班主任,她對班里學生進行調整,我們只能配合。」

雲菲菲說︰「你給評價評價,我當了兩學期課代表,有哪個地方不稱職嗎?」

王老師連聲說︰「稱職,稱職。我想,李老師只是根據班里的工作需要,進行一般的調整罷了,不是說你當課代表不稱職。我希望你的化學學習不要因此而受到影響。」

听了王老師的話,雲菲菲有一種萬念俱焚的感覺,徹底死心了。她不想再爭辯或爭取什麼,既然已是鐵板釘釘的事,再爭又有什麼用呢?她轉身走出辦公室,一面在心里忿忿地說︰「還想再讓我出成績給你們臉上增光?做夢去吧!」

第二天,李老師公布完調整名單時,雲菲菲大吃一驚,新的化學課代表竟然是秦靈雪。她從背後看到,秦靈雪也是吃了一驚。她甚至瞅空回過頭來問道︰「怎麼回事?」

雲菲菲只是慘淡地一笑。各科課代表一般都是由本科的學習尖子擔任,秦靈雪的化學成績在班里只能算做中上等水平,這還沾著她和雲菲菲是好朋友經常輔導她的光。看秦靈雪的樣子她也是剛知道,也就是說李老師沒有找她談話就把她推上去了。真不明白李老師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下課後,秦靈雪回頭看看雲菲菲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緊趕幾步,去追已走出教室的李老師了。

雲菲菲知道秦靈雪是什麼意思,無非是想表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自己和換課代表的事情無關。心虛什麼呢?雲菲菲心里想︰難道我還會怪你?

果然,一會兒秦靈雪跑了回來,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回過頭來,低聲說︰「芸菲,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雲菲菲笑了笑,表情輕松地說︰「這不挺好的嗎?讓你接替我,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靈雪瞧著她問︰「你沒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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