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言看著高懸著考場兩字的科場大門,門口那兩根八角覆盆石柱,左側放著一張鋪著紅布的桌子,旁邊坐著一位書判模樣的人,對入場的考生查看對照,右側站著兩位侍衛,一男一女對進入考場的學子進行搜查。
侍衛旁邊支著一方碩大的木板,上面粘著大紅宣紙,上書明經科,刑判、律令甄選幾個字。
進入考場的學子中十之*為男性,果然是女子參考著寥寥無幾,不過肯讓女子參加考試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狐尾!你不進去,在這看什麼呢?」許無言猛覺肩頭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子雅期一身學子考服滿面春風的看著許無言,
「你怎麼穿成這樣?」許無言看著內穿白衫,外套藍色外卦的子雅期訝疑的問道,
子雅期很是不屑的看著身著白色內衫外罩紫色長外褂的許無言,「怎麼?想讓我跟你穿成一樣啊?我才不要!」說著拉起許無言就向考場走去,
「牌子!」坐在書案手的書判面無表情的說道,
許無言拿出代表學子相當于現在準考證的牌子遞給書判,不料子雅期也拿出學子牌子遞了上去,
「你也參加科考?」許無言看著子雅期難以置信的問,
子雅期眉毛微挑,「怎麼?不以啊!」
「科場禁止喧嘩!」書判將牌子還給子雅期和許無言,頭也沒抬,「好了!到那邊驗明正身!」
「愣什麼!走吧!」子雅期拉著還在疑問中的許無言走向那兩個搜身的侍衛,
男侍衛象征性的在子雅期身上拍了拍,「進去吧!」
女侍衛則是微微看了看許無言臉上的疤痕,又看了看許無言拿在手中的牌子,壓根都沒有檢查許無言的身子,便說了句︰「進去吧!」
許無言也不多說,跟在子雅期的身後走進了科場,兩人進入科場之後就領到了朝廷統一放的筆墨紙硯。
緊接著看到左右兩側兩塊指示刑判和律令考場的牌子。
子雅期拍了拍許無言的肩膀,「狐尾,咱們就此別過,殿試上見!」說罷就走向律令考場的方向。
許無言嘴角微揚,看來這家伙也是有備而來,即使如此怎能讓他失望,側身走進了刑判的考場。
許無言將自己的牌子交給主考官,領得試題和答卷按照主考官指定的位置坐下,許無言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
看著這被一個個隔開的小空間,考生與考生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抄襲的能,再加上主考官所坐的位置高出考生的許多,只要主考官盡心每一個考生的一舉一動都以盡收眼底。
這不過是二十幾人的考場,除卻兩側站立的數十名侍衛之外,但是科考官的位置上就坐了四位學士模樣的人監考。
還真是想要作弊務必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許無言磨好墨,擺好自己的筆墨紙硯,打開試題心無旁騖的開始作答
三個時辰後,許無言將自己的筆墨紙硯一概考試用品交還給回收考試用品處,看了看略微西斜的夕陽,走出科場。
「敢頂撞本姑娘,你活得不耐煩了!」許無言剛走出科場便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樣身著學子服飾的女子手中拿著鞭子抽打已經倒地,也是同樣身著學子服飾的女子。口中還不斷的出言辱罵。
「住手!」許無言想都沒想幾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了還要揮鞭的女子,
那女子杏目圓睜怒視著抓著自己手腕的許無言,厲聲喝道,「滾開!」
許無言手上使力,雖然沒學過什麼武功,但是跆拳道還是學過幾年,而且許無言的手勁天生要比一般人大一些,稍微弱一些的男人也不一定比得過。
「哎呀!」女子痛呼一聲,反手揮出一掌眼看就要打到許無言布滿傷疤的那一側臉頰之上,
「你膽敢傷她分毫,我就敢要了你的命!」子雅期輕巧的抓住那女子揮出的手掌,嫌惡的甩開,
那女子驀地愣住,睜大的眼楮里帶著驚懼的看著子雅期,此刻她毫不懷疑,自己那一巴掌打下去,倒在地上的必定是自己。
許無言看了看子雅期放開那女子的手,走到被打倒在地的女子身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許無言!她就是那個請旨和靖王爺退婚的許無言!」「啊!想不到她那麼丑啊!」「是啊!你看他的左臉簡直就是丑不堪言啊!」「是啊!怪不得靖王爺會退婚呢?」「誒!不是她請旨退婚的嗎?」「哎呀!那是皇上格外開恩!,就這麼一張丑陋的臉嫁給王爺豈不讓皇家顏面盡失嗎」「」
一時之間人群紛紛議論起來,子雅期掃視了眾人一眼,所有人立刻禁了聲,女子是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而男人則是完全被子雅期的眼神給震住。
「你還好吧?」許無言像是全然沒有听到議論一般,只是看著受傷的女子輕聲問道,
女子抬頭,一雙略帶無奈的清澈眸子感激的看了看許無言,「多謝!只是她是宰相之女,怕日後會給你招來麻煩!」
許無言沒所謂的笑笑,自己來到這里招惹的麻煩還少嗎?也不差這一件,「沒關系!我朋友的家就在通識堂,你現在受傷不輕,我扶你過去休息片刻如何?」
女子皺了皺眉頭,估計是身上的鞭傷扯得生疼,虛弱的點了點頭,「連卿感激不盡!」
「來人哪!抬連姑娘到通識堂客房休息!找金大夫來瞧瞧!」站在一側的子雅期見狀看了看身後的侍從說道,
侍從點頭,立刻便有一台紅錦軟轎抬了過來,
「連姑娘!你身上有傷,不便再行走動,上轎吧!」子雅期無比紳士的說道,
連卿看了看許無言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便有兩個丫鬟攙扶著連卿上了軟轎。驚得那位飛揚跋扈的宰相之女呆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再言語。
「狐尾,我們也走吧!」連卿的轎子走遠,子雅期毫不避嫌的攙起許無言的手臂無比溫柔的說道,
許無言笑了笑,知道子雅期這是在給自己挽回面子,沒說什麼便和子雅期一起離開。
兩人身後的人群更是如炸開了鍋一般,「這俊美公子是誰呀?」「連宰相之女都敢出言教訓,出身定時不簡單!」「是啊!能坐上那紅錦軟轎的人,咱們天和沒有幾個!」「還有那金大夫!就算是王公大臣也不一定能請得到呢?」
「這許無言還真是不簡單呢?」
「許無言!你給我等著!」突然只變得宰相之女大吼一聲,怒視了眾人一眼,摔了鞭子怒氣沖沖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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