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波折之後,偏殿里的安靜了許多。不多時,小黃門也開始了叫號隨之前去*殿面見皇上殿試。
偏殿里的人一個一個的減少,最後就連連卿和子雅期也被叫走了,半個時辰後,一個小黃門走到許無言的跟前漏信兒,說是子雅期和連卿已經完事出宮去了。讓許無言好好殿試,完了到邰華門外集合。
許無言謝過了小黃門,便靜候自己的叫號。
再看整座偏殿,施嫣兒和另外一位參加殿試的學子被叫走之後,就只剩下了許無言一個人。這個時候許無言才覺,先前都是明經和明法科各一名一同前去殿試,從無例外。而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另外一個學子呢?
「明經風化科第一︰子雅湛,明法刑判科第二︰許無言,進殿面聖。」叫號的小黃門走了進來,高聲喊道,
子雅湛?許無言很是詫異的環視了除了自己和小黃門再無其他人的偏殿,他也參加科考了,還是明經科風化第一。自己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許無言愣神的時候,子雅湛一襲青色雲袖長衫氣定神閑的從偏殿外走了進來。迎著許無言詫異的目光,眉宇含笑的走到許無言的跟前。
「無言,走吧!該我們了!」子雅湛的聲音溫和、悅耳,讓人如沐春風。
許無言扭頭看著子雅湛,「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口氣淡淡的,心中卻是像打翻了五味瓶子,帶著一種連許無言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
子雅湛看著許無言有些受傷的眼眸,伸手自然而然的拉起許無言,「無言!抱歉,殿試之後,咱們長談好嗎?」
抱歉!他對許無言有什麼好抱歉的,人家愛去哪里就去那里,愛消失就消失,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呢?再說了參加科考是他的自由,有什麼好跟自己報備的呢?
但是許無言就是那般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還任由子雅湛拉著走出了偏殿,一步一步的走向學子參加殿試的*殿。
端坐在*殿中,參與殿試的楚寒徹,目光直直的看著大殿的門口。他知道這最後一個進入*殿參與殿試的人便是那個自請和自己退婚的許無言。
之前從不過問選拔人才之事,尤其是文選,更是漠不關心,而這一次卻是破例告請皇上作為殿試主考之一參與這一屆的金科殿試。
難道只是為了見那個一心要和自己解除婚約的許無言嗎?那個失蹤了五年,自己找了五年、等了五年的女子;那個滿臉傷疤,氣勢卻絲毫不輸任何人的女人,如今榜上有名,金科高中,還是各位主考認為最有才華的學子,她如今怎麼樣了呢?她會不會明白自己的這一番苦心呢?
楚寒徹心中思緒翻騰,目光卻不曾離開*殿大門片刻。
驟然,刺眼的一幕躍進楚寒徹的視野,原本就帶著幾許緊張微微出汗的手,驀地緊握成拳。
許無言一襲湖藍色窄袖及腳踝八福羅裙,腰系一根三指寬的軟煙羅,額攏起挽成流仙矮髻,配以湛藍色簪頭飾,將她臉上那一朵耀眼的狐尾百合映襯的靈氣逼人、超凡月兌俗。
她臉上的傷好了嗎?原本那般駭人的傷疤什麼時候變成了如今這般,動人的百合模樣?還有那無比礙眼的一對般配的身影,那一雙握著的雙手,這些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股莫名的怒意在楚寒徹的心里急速的燃燒︰這麼快就找到別人了,這個女人怎麼以這般迅速的忘了自己
被子雅湛輕握著手的許無言,一到*殿的門口便感覺到了一到凌厲的目光直直的射在自己的身上。
抬眸間,楚寒徹那帶著慍怒的臉,便出現在了眸子中。
許無言心下一驚,急忙把手從子雅湛的手中抽了出來,微垂了頭穩了穩心緒,這才看了看子雅湛,見子雅湛一副和如春風的樣子,兩人才齊步走進了*殿。
許無言不經意的動作悉數落到了楚寒徹的眼底,怎麼?故意在自己的面前秀恩愛是嗎?這個女人還真是不長記性,以為和自己退了婚就萬事大吉了,休想!
楚寒徹臉上的怒意隨著兩人的人影靠近,而愈加熾烈。當然這一切也被高高在上的楚寒麟盡收眼底。
看到楚寒徹那般怒不遏的模樣,楚寒麟的眼底升起些許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無論你是戰功顯赫,還是有功社稷,有所牽制就好!
「學生許無言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許無言和子雅湛在*殿的中央站定,一同下跪行禮。
「免禮,平身!」楚寒麟掃視了子雅湛和許無言一眼,威嚴的說道,
「謝皇上!」許無言和子雅湛謝恩之後,雙雙依言站起身來,
楚寒麟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兩位是我天和,金科最為優異的學子!有你們這些才華滿月復的學子在實乃我天和之福啊!列位愛卿說是也不是?」
說著目光在殿內兩側端坐著參與殿試的主考大臣身上掠過。
「皇上所言極是!我等深感欣慰。」眾位大臣齊聲附和,
「施愛卿呢?」本以為這種官話在得到迎合之後就會罷了,楚寒麟卻偏偏要把目光定在當朝宰相施桀的身上。
施桀聞言,立刻站起身來,目光落在許無言的身上帶著些許不友好的惱意,這個夸贊原本是自己寶貝女兒的,如今卻被這樣一個丑丫頭給奪了去,心里怎麼能好受的了。
這會兒,皇上卻又偏偏把問題丟給自己,怎麼著也要宰相肚子里能撐船,展現這宰相的大度風範。
「皇上說的極是!今年參加科舉的學子,學富五車、滿月復才華之人是不勝枚舉,如此人才濟濟當真是吾皇治理有方,我天和的福氣呀!」施桀不愧是官場老將,說出話來滴水不漏,左右逢源。
楚寒麟象征性的笑了兩聲算作認,緊接著又看向滿臉慍怒之色卻一直沒有做聲的楚寒徹。
「寒徹,你覺得呢?」
楚寒徹的目光死死的定在許無言的身上,听到楚寒麟的話,嘴角微垂,露出一個危險的弧度,「皇兄所言不差!但是臣弟卻又一言不得不對一位學子說。」
「寒徹,有什麼話盡管說吧!他們畢竟是新晉官場諸多提點還是必須的!」楚寒麟老謀深算的笑了笑,眉宇間閃過一絲看好戲的神色。
楚寒徹聞言站了起來,一雙如刀般的目光,直視著許無言,「許無言,你既是金科學子,否知曉何為婦德?不妨說出來與本王听听!」
許無言听到楚寒徹的話,整顆心猛地一震,當即就漏跳了半拍,知道楚寒徹對方才看到子雅湛牽著自己的手,心生芥蒂了。他那種男人專屬的佔有欲,讓他在這金科殿試的大殿之上,當著皇上和主考大臣,要自己難堪。
他竟是這般的惱怒自己,如此急切的想要許無言在眾人面前出丑,他許無言幾乎是帶著令人窒息的束縛感,看了盛氣凌人的楚寒徹一眼。
那一種不一世的高高在上,為什麼與自己當初被救起看到的那個楚寒徹完全不一樣了呢?
許無言看著楚寒徹,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