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冷靜一下!我們我們不是!」百姓的罵聲越來越大,而且大有控制不住的趨勢,才剛到涵州城不到兩天,就激起這麼大的民憤,以後想要實地的做些事情就難了;
子雅期本想開口安撫激憤的百姓情緒,不想卻被越來越多的百姓給圍了起來,幾個罵的最凶的彪形大漢圍在最前頭,個個額頭上都青筋暴起,大有開打的趨勢。
許無言走上前去,看著激憤的民眾,首先上前將小男孩扶了起來,「小弟弟!剛才那位姐姐生病了,所以才會罵你的小狗,姐姐向你賠罪,你原諒她好不好?」
說著許無言誠摯的的向小男孩施了一禮,周圍的百姓見狀,高昂義憤的情緒暫時緩了下來,齊齊看向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大概是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圍著、看著,小小的身子不斷膽怯的靠近自己的小狗,害怕的不敢抬起頭來。
「看吧!都是你們嚇得,孩子都不敢說話了!你們這些個狗官就知道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人群之中響起一個義憤填膺的聲音,
周圍的人也都隨著這麼一聲騷動起來,「打他!打他!」「狗官!狗官!」各種叫罵聲四起,
「讓開!讓開!你們這幫刁民!」守在驛館門口的侍衛這個時候也圍了過來,將三人護在中間,手持佩刀、長矛對群情激奮的百姓對峙著,
「狗官!狗官!打他!仗勢欺人!打他!打他!」侍衛的到來更加激起了民眾的氣氛,原本不太憤怒的人也都義憤填膺起來,
許無言扭頭看了看子雅期和已經三魂去了七魄的施嫣兒,冷聲說道︰「你帶她進去!」繼而大聲對周圍的侍衛說道,「你們都退下!各自堅守自己的崗位,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過來!也不允許任何人出來!」
許無言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群情激奮的場面,更不知道那些官員是如何面對這種場面的。反正在二十二世紀,面對民憤通常出面的都是不管事的
既然無從借鑒,許無言就運用自己覺得有效的辦法來解決,看著子雅期和施嫣兒在侍衛的護衛下進了驛館,許無言緩了一口氣,
「眾位百姓!啊!」許無言剛要說些什麼就被一個雞蛋砸在了身上,蛋清、蛋黃順著衣服往下流著,散著腥腥的氣息。
「狗官!還說是百姓的女兒!還不是官官相護!」人群中有人氣憤的吼著,隨著而來的是各種雜物,和不斷向自己涌動的激憤的百姓。
「大家听我說!」許無言高聲喊道,身上不斷挨著四面八方投來的雜物,而自己的聲音卻是淹沒在更大的嘈雜聲中
怎麼又被人丟起雜物來了,看來自己還真是犯眾怒啊!先前是在京師,這次又是在這涵州城,許無言哪!許無言!你究竟是造了多大的罪孽才會遭此報應啊!許無言站在人群中悲哀的想著,自己也不躲避往自己身上丟的雜物。
既然百姓這麼氣憤,就讓他們泄出來也好,不然
突然許無現方才被施嫣兒責罵的小男孩兒被人群擠倒在了地上,一雙孱弱的手臂緊緊抱著懷中的小黑狗,是不是被周圍的人給踩到。
「住手!住手!」許無言突然厲聲喊道,人也不斷的向小男孩兒那里走過去,周圍的百姓也似乎被許無言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給驚到了,再加上許無言那滿身的污穢,或者是避髒、或者是心里還有所余悸,又或者是礙于許無言的官威。許無言所走到之處,身邊百姓都不自覺的後退。
「小弟弟,你怎麼樣了?」許無言蹲子扶起小男孩兒問道,
「啊!疼!」小男孩兒呲牙喊了一聲,
許無言拿起小男孩的手,一雙小手被踩的紅腫一片,手臂上也有著一塊一塊的青紫。小男孩兒一張小臉上滿是疼痛之色。
「你們在干什麼?」許無言將站起身來對周圍的百姓大聲吼道,「投幾塊石頭、扔幾個雞蛋就是為他出氣了嗎?你們自己看看究竟是誰把他傷的更重?」
周圍的百姓驚住了,拉開的人群更多的人看到了小男孩兒手上、臂上的青腫,明明是為了爭取公道,卻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傷害
「說得好!」正當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許無言的氣勢壓下去的時候,封卓一身黑色勁裝、斜肩披著白狐皮制成的短襦,腳穿高頭黑色獸皮靴。干淨利落又不失一州首府的威嚴。
見到封卓,人群更是鴉雀無聲了。為首的幾個彪形大漢還不由得後退幾步,臉上顯現出愧悔之色。
封卓掃視了一眼人群,面色凜然,「好了!都回去吧!這一次看在許大人的面子上本府不與你們為難!下次再有在驛館鬧事者,格殺勿論!」
眾人一听,個個噤若寒蟬,低眉垂首,再沒有了方才那般氣勢洶洶的架勢。
「散了吧!」封卓揮了揮手,人群便在短時間內散了去,
再看許無言一身污穢,連頭絲上都在滴著黏黏的蛋清,身上更是各色髒污遍布,跟和她在一處的小男孩兒一比,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兒反倒干淨得多。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滿身髒污的許無言渾身卻散著讓人說不出的欽佩,還從來沒有哪一位欽差敢如此直面百姓的叫罵、激憤,還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不堪
「來!跟姐姐進去洗手吃好吃的好不好?」許無言拉著小男孩兒,很是溫柔的說道,
「誒呀!姐姐,你好髒啊!」小男孩兒有些嫌棄的把手從許無言那里抽出來,有些奇怪的看著許無言,
許無言大?澹?屯房純醋約喝肥低u嗟模??餉錘魴19佣枷悠?約毫耍?芭?那個,姐姐姐姐這是」
連許無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來,有些尷尬的看著小男孩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這一身的污穢,難道說自己被當成狗官被人打嗎?這還真是說不出來,小男孩兒再問,怎麼辦
「好了!讓這位叔叔送你回去!買些藥給你擦上!」封卓走過來,看了一眼小男孩兒,說道,
說來也奇怪,小男孩兒倒是很听封卓的話,雖然又冷又硬,但還是乖乖的跟封卓身後的侍衛走了。臨走時,還特意嫌棄的看了許無言一眼,後者則是倍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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