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尾女提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太守暴病

作者 ︰ 夕林之下

第二日, 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唐家的三位公子。大公子酒醉茶樓,後來酒瘋無緣無故在自己臉上‘花瓶’兩個字,而且還有人見證;二公子同樣也是酩酊大醉,衣衫不整、髻凌亂、毫無知覺的被人送回太守府;

四公子更是狼狽不堪,醉倒在大街上,衣衫襤褸,臉上畫滿了烏龜,身上被人寫滿了混蛋、色鬼等字。

唐奚鴻、唐仲倒是沒什麼詬病的,但是唐季元平日里在 州城的作為,百姓們是恨透了的,如今見他如此,面上雖是不敢嘲笑什麼的,心里卻是極為爽快的。

三人的丑態,頃刻間成了 州城百姓茶余飯後的笑料,甚至還有人傳出是老天要懲罰唐家人的說法。一時之間各種版本,在 州城的坊間傳的沸沸揚揚。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也讓 州城的百姓騷動的消息傳出,那就是幾位欽差大人能查到了唐家三公子的真正死因,說是牽連重大,甚至還關系到幾年前的大案。

至于翻出了什麼樣的大案,眾說紛紜,民間輿論幾乎一邊倒的傾向于于馨憂是被陷害入獄,至于是誰陷害的,引起了各種的猜測。

太守府︰唐季元怒不遏的將一件件價值不菲的杯盞、瓷瓶摔倒地上,嚇得齊媚兒躲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四弟,你在做什麼!」唐奚鴻毫無預兆的走進來,奪了唐季元手中要摔下去的青釉瓷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唐季元看了看唐奚鴻那副陰沉的幾乎以要人命的臉色,立刻不敢再造次,而是帶著一副哭喪臉走到唐奚鴻的跟前。

「大哥!他們也太囂張了!不過是幾個掛牌欽差,竟敢如此戲弄我們,不報此仇,我們將來如何有顏面掌控 州城?」

唐奚鴻一雙利眸立刻向老鷹一樣,盯住了試圖煽風點火的唐季元,「報仇?他們之中哪一個是你得罪的起的?宰相千金?通識堂?還是了無大師的徒弟?」

被唐奚鴻這麼盯著,唐季元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就算我們不得罪他們。還不是被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們對二哥倒是仁慈,不過是灌醉了送回來而已。」

唐季元觀察這唐奚鴻的臉色,意有所指的說道,要知道現在唐奚鴻和唐仲正是明爭暗斗的激烈時期,雖然于馨憂的事對唐奚鴻的影響不小,但他畢竟是正牌的繼承人。

對唐季元而言。只要能夠挑起唐奚鴻和唐仲兩人之間的戰火,他才有坐收漁翁之利的能。

要知道許無言這股欽差的勢力,如果有所傾斜。對現在的局面很能有著逆轉的力量,唐季元自然少不了拿這個做文章。

唐奚鴻冷笑一聲,瞥了唐季元一眼,「季元,你的那些事情我不告訴父親,難保別人不會。管好你自己就行,我和你二哥的事,你沒資格過問。還有這次的事,你以為爹不知道嗎,他老人家不過是給你留著面子罷了!你好自為之才是正經。」

說罷。唐奚鴻站起身來,瞥了站在一旁戰戰兢兢、默不作聲的齊媚兒一眼。大步朝門外走去,「我來就是告誡你,這次無論你有多恨,都得乖乖的給我咽下去!別想著去報復。壞了我的事,後果你知道的。」

唐季元看著唐奚鴻離去的背影,眸色之中露出濃重的陰狠之意。很是不耐煩的瞥了齊媚兒一眼,吼道︰「滾出去!」

齊媚兒則是如臨大赦一般的跑了出去。

「混蛋!總有一天我讓你下跪跟我求饒!」跑出房間的齊媚兒低聲咒罵道,心中對唐季元的惱恨又增加了不少。

‘方才唐奚鴻那個眼神是在看自己嗎?’齊媚兒極力的回想著那個讓自己膽戰心驚、卻又無比眷戀的眼神。

自從幾年前,齊媚兒入府第一次見到唐奚鴻時起,就從未見唐奚鴻正眼看過誰,即便是對于馨憂也不曾見到過,今日他竟然凝視了自己,想不到唐奚鴻擁有那樣讓人不由自主沉淪的目光,盡管那里有著嚴重的警告,仍然讓齊媚兒心神蕩漾。

三日後,行館大廳︰

「哈哈哈!你們听到老百姓們怎麼說那三兄弟了嗎?」施嫣兒笑的花枝亂顫的走進大廳,看了看在座的許無言、子雅期和方卓涵三人,說道,

子雅期撇了撇嘴,「當然了!我們出馬,什麼事做不到!這也是給唐家人一個告誡,我們不是吃素的!以後少招惹我們,不然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對對對!看唐季元那混蛋還敢招惹姑女乃女乃不!」施嫣兒很是贊同的補充道,

「這是我們每日商議正事的時辰,你們倆說完了嗎?」許無言星眸微抬,掃了兩人一眼,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施嫣兒和子雅期听罷,互看一眼,立刻斂了神色,不再言語一聲。

「妖男,我讓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子雅期立刻坐直了身體,「我們已經有人潛入了太守府,不過暫時還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消息也放出去了,還有派去于馨憂娘家的侍衛已經返回。」

許無言抬頭看著子雅期,等著他的回答。

「于馨憂的父親已經在兩個月之前過世了!老爺子臨死前嚴命家人不準任何人告訴于馨憂!哦,侍衛從于馨憂的娘家帶來了這個。」

說著,子雅期將一封用火漆封口的看著很鼓的信遞給許無言。

許無言撕開了信封,拿出一沓信紙,頓時驚住了︰幾十頁全部是為于馨憂求情的信。很多還是已經署名收信人的。字跡有些凌亂,顯然當時于馨憂的父親寫這些信的時候,內心是多麼的糾結和掙扎。

「全部是為于馨憂求情的!」坐在許無言旁邊的方卓涵掃了一眼那些文字,驚訝的說道,

「唉!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子雅期嘆了一口氣說道。

許無言緩緩的把那些信重新收好裝進信封,繼而抬頭繼續問道︰「魏啟的案子呢?卷宗都看過了吧!你們怎麼看?」

「當年魏啟也是以龍陽癖被當地官員秘密處死的,如今魏宣華又是如此。我總覺得這兩起案子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關聯。」施嫣兒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子雅期贊同的點了點頭,「是的!我翻看了幾遍當時的卷宗,其中有很多不合理之處。另外倘若魏啟當真是龍陽癖,那他怎麼會有兩個兒子。還有,魏啟在當地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頗有威望。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成了龍陽癖呢?」

「子雅期說的很對,還有這一次魏宣華的事情跟他父親當時尤其的相像。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另外通識堂還打听到,處死魏啟的人是唐叔德的一位故交!」

許無言眸色驟然變暗,「他人呢?」

「兩年前死了!後事是唐叔德一手料理的。」

許無言點了點頭,這父子兩人都是死于同一個原因,且不說龍陽癖有無遺傳的能。僅是兩件案子均與唐叔德有關,就足以說明事情不像案卷記載的那麼簡單了。

「妖男,繼續讓你的通識堂調查此事。太守府那邊更不要放松。」說完許無言轉向施嫣兒,「對了,嫣兒,你派人跟蹤的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稟報大人!」施嫣兒正要開口說話,一個侍衛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子雅期看了那侍衛一眼,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如此慌張,亂了禮數!」

「大人恕罪!」那侍衛急忙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太守暴病。請欽差盡快前去!」

「什麼!此事當真?」子雅期驚得站了起來,確認道。

「是的!報信的人說,太守性命垂危,請大人即刻前去。」侍衛恭敬的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備車,我們這就前去!」子雅期揮了揮手讓那侍衛先退下,

子雅期看了看另外的三人。「唐叔德怎麼會突然就暴病了呢?」

「該不會是他們使詐騙我們過去吧!」方卓涵第一次以一種防人的心態問道,

施嫣兒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唐叔德是一周首府怎麼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做誘餌,何況他還是那般顧及顏面的人。」

「真相怎樣,我們去了就知道了!走吧!」許無言站起身來說道,

另外三人點了點頭,是福是禍總要去了才能知道。一盞茶的時間後,一行四人便出趕往太守府……

「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為妻呀!」唐叔德的夫人竇氏拖著本就虛弱的身體,跪倒在唐叔德的病床前,抽泣著一聲聲喊著,

秦靜宸和齊媚兒也都是哭喪著臉在一旁軟言安慰著,生怕這老夫人在一口氣喘不上來,就過了去。

唐奚鴻、唐仲和唐季元三兄弟則是神色各異、各懷心思的在唐叔德的床前以不同的眼光看著命懸一線的唐叔德。

唐季元看了氣息越來越不平穩的唐叔德一眼,伸手拉了拉唐奚鴻的衣袖,低聲說道︰「大哥,爹怕是要不行了,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唐奚鴻目光驟然森然,嚇得唐季元立馬退後了一步,灰溜溜的低下頭,再不敢多說一句。

「鴻兒,仲啊!你爹這般模樣,倒是該怎麼辦才好哪!」竇氏哭泣著叫道,

唐奚鴻和唐仲聞聲立刻到竇氏的跟前軟言安慰,唐奚玄的死幾乎要了竇氏半條命,這會兒唐叔德又危在旦夕,兩人真怕自己這老母親會受不了。

「欽差大人到!」就在這時門口侍衛的一聲,點亮了他們的眼楮,好像見到了欽差,唐叔德就有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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