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尾女提刑 第一百六十二章 茅塞頓開 (2)

作者 ︰ 夕林之下

「這兩幅畫像是同一位妙齡女子,卻是出自兩父子之手,為什麼會如此呢?」四人盯著這兩幅畫像都沉默了起來。

「我們也不必如此糾結于此,至少這畫像證明了兩件事。」施嫣兒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子雅期點了點頭,「魏宣華並不是龍陽癖,魏啟也不是。他們父子的死很有能是有人刻意陷害的。還有就是太守府的人有事情瞞著我們,或者說他們在掩飾著不想讓我們知曉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還現了別的事情。」方卓涵說道,

「什麼事?」三人看著方卓涵齊聲問道,

「前日,我又去查看了唐奚玄的尸首,現他月復腔內的黑色斑點變得深淺不一,而喉部卻是同樣的 黑。」

「這能說明什麼?」

方卓涵眸色微沉,道︰「是間斷性、長期攝入微量的砒霜所致。一些早期攝入體內的砒霜滲入骨骼,斑點會有少許的暗淡。」

「長期……」施嫣兒听到這兩個字不覺脊背冷,什麼樣的人才會有如此城府?

許無言看了看方卓涵變得有些暗沉的臉色,「卓涵,你還現了什麼?」

「那盤作為于馨憂毒害唐奚玄證物的糕點,我查出有些是無毒的。」

「怎麼會這樣?會不會當日送糕點的丫鬟弄錯了,才會如此?」

一直負責盤問證人的施嫣兒搖了搖頭,「送糕點的丫鬟小紅,我盤問過很多次。太守府送往各處的糕點都是固定的,不敢有人做手腳。」

子雅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派去的暗探也提及過此事。太守府的食物、糕點的制作配送都有特定的時辰和特定的人員。一旦出了錯立刻就能找到相應的人,所以下人們對此都是萬分小心謹慎的。」

「服侍于馨憂的余媽那里沒什麼動靜嗎?」許無言看了看施嫣兒問道,

施嫣兒搖了搖頭,「去跟蹤的探子說。徐媽作息很合規律,行事也沒有什麼疑之處。除了前些日子,徐媽去郊外祭拜死去的老伴兒。她一直都待在太守府伺候竇氏。」

「繼續派人打探,另外著人查一下徐媽去拜祭的究竟是誰,還有徐媽家中還有些什麼人,他們都身在何處?還有丫鬟小紅也著人看緊了。」許無言想了想說道,

「好!」施嫣兒應聲道,

「妖男,近些日子太守府那三兄弟有什麼動靜沒有?」許無言扭頭看著子雅期問道。

「唐奚鴻和唐仲倒是沒什麼動靜。不過那唐季元因為我們戲耍他的事在家里大雷霆。把齊媚兒罵的不輕。」

「他們三兄弟夫妻間的關系都怎麼樣?還有唐叔德和竇氏之間的關系好?」許無言繼續問道,

「唐仲和秦靜宸倒是伉儷情深,對下人也好。在太守府頗得下人們的敬重。于馨憂沒有出事之前。和唐奚鴻也算的上相敬如賓。于馨憂處事果斷、公正,頗得竇氏的歡心。」

子雅期頓了頓。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那唐季元和齊媚兒就大相徑庭了,唐季元為人陰險且十分,見到稍有姿色的丫鬟就起賊心。于馨憂在的時候曾為此事當眾斥責過他,這些年因為唐奚鴻的關系,他倒是在府里收斂了些。齊媚兒為人刁鑽刻薄、斤斤計較。起先和唐季元還算過了數月的清靜日子,後來唐季元不斷在外面鬼混,齊媚兒在府里就更刻薄了。唐季元和她鬧,她就找那些下人出氣,口碑極差。」

「唐叔德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我們來 州城也有快兩個月了,怎麼從未見到過她,也沒听人提起。這是怎麼回事?」之前子雅期說過,唐淑寧十分孝順,但是那日唐叔德病危,也未曾見到過她,而且唐家人也從未提及,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子雅期神色微微變了變,「唐淑寧外嫁別地,原本郎才女貌、夫妻情深。只是半年之前唐淑寧身患惡疾,一病就是臥床不起。前些日子差人來報,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怪不得那一日,唐叔德看自己的眼神會不一樣呢,原來是想到自己重病的女兒了。世事無常,也許還就唐淑寧這個女兒頗得唐叔德的心吧!

「繼續讓你的暗探留心太守府,密切留意齊媚兒和唐季元的行蹤。」

子雅期點了點頭,「魏啟的那案子也好查嗎?」這一下子牽出七八年前的案子,這下查起來要費不少心了。

「嗯!」許無言簡單的答道,「明日我和卓涵再去魏宣成家一趟。了解一下魏啟的情況」

「這便是家父的書房!」

魏宣成神色有些乖乖的說道,似乎每一次他都能猜到許無言的用意,上次來魏宣成毫不意外,這次也是如此,好像許無言走的每一步,魏宣成都知道。

許無言看了看魏宣成,「今日我們前來,一來是看看令堂,而來也是了解一下令尊當年的案子,以便為令弟的案子找到一些有利的線索。」

魏宣成向許無言拱手施禮,「兩位對家母的照拂,在下銘感于心,以伺後報。」說著挺直了身子環視了一下自己父親生前的書房,心中感概萬千,「只要能為宣華鳴冤。我這個做兄長的什麼都願意做。」

方卓涵看著魏宣成,「魏兄,在下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只是死者已矣,請節哀。令尊當年的案子,魏兄否詳細對我們道來。」

魏宣成點了點頭,引許無言和方卓涵在椅子上坐下,備好茶水,這才開始了講述。

冬日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陽光也從夾裹著寒意的冰冷當中漸漸復蘇。日漸西垂,橘色的光輝依依不舍的傾斜到窗欞上。映出屋內所坐之人的狹長身影。

「你是說,當年你親眼所見了你父親的龍陽丑事?」

魏宣成剛把話說完,方卓涵臉上升騰起驚異之色,有些口不擇言的開口問道。

方卓涵的話一出。魏宣成的臉立刻變成了墨色,羞恥、無奈、痛心交織的情緒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問題。

許無言這下明白了,魏宣成初到自己父親書房之時臉上的那種怪異的神色,或許在他看來見到父親所謂的不堪的一幕。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吧!

「魏兄,無需介懷!我們只是為了清楚案情,此事有關令弟之死,人命關天我們務必小心謹慎,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魏宣成似乎對許無言有著莫名的信任,見許無言如此說,神色緩和了許多。

「當日,太守請父親到酒樓飲酒敘舊。听酒保說父親和太守相談甚歡,太守不勝酒力先行喝醉了。而父親在意識恍惚之間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還硬拉著酒保前去那個人的家里。酒保以為是父親的故交。拗不過父親就把他送到了那人的家里。」

魏宣成的臉色隨著自己所說的話變得陰郁起來,似乎那對他來說是難以啟齒的事。

「第二日,酒保差人到我家報信。我趕到的時候看見是父親和那人不堪的一幕。」

許無言嘴角微微上揚,盯著魏宣成。問道︰「如何不堪的一幕?」

魏宣成痛苦的抬起頭看著許無言,「許提刑,這……哎!」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父親和那人渾身*的纏在一起」

「當時有誰在場?」許無言繼續問道,

魏宣成凝神想了想,「酒保、我,後來太守也趕到了!」

「那人姓甚名誰?」

魏宣成的敘述當中,一直在刻意不提著跟他父親有染之人的姓名。從他的神色看,那個人讓魏宣成恨到了極致。

「周智,柳市鎮的落第秀才!」魏宣成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太守是當今 州的太守?」

魏宣成點了點頭,「唐大人對我們家恩重如山,只是這次宣華的事,我實難接受。」

許無言點了點,表示理解,「令尊的案子之後,是唐大人幫你們安家隱居的,對嗎?」

「是的!當年若不是唐大人,我們也活不到現在。」

許無言抬首環視了這書房一周,各類字畫、書法有序的懸于各處,書案上雖然落著灰塵,但筆墨紙硯規制有序、錯落有致。

「宣成,這幅畫作是令尊所畫?」許無言站起身來走到一幅自畫像的前面說道,

魏宣成點了點頭,「那是父親的自畫像。」

「筆工細膩、著眼神韻,好別致的畫作!」許無言掃視了一眼房間內的其他畫作,又看了看這幅自畫像,贊道,

「大人謬贊了!」

許無言笑笑,道︰「我的一個朋友對畫作也頗有研究,這畫作否讓我們帶回行館了作觀摩、欣賞?」

魏宣成有些驚異的看著許無言,「家父拙作,許提刑見笑了!」

許無言搖搖頭,正色道︰「魏兄此言差矣,我的那位朋友累年收集畫風迥異的畫作。還多次叮囑我替他留意。今日一見令尊之作,我眼前一亮,我的那位朋友一定會喜歡的。」

「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魏宣成走到畫作之前,伸手將它取了下來,卷好遞給許無言,「許提刑,多日為宣華的事操勞,在下無以回報。就將此畫送與許提刑了。」

「多謝!」許無言接過畫道謝,然後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之處,我會著人前來相告的!」

「多謝!恭送許提刑!」

許無言淺淺一笑,看了方卓涵一眼,相視一笑,並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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