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當听到宮官說道朝歌人民均已獻出城池,周軍駐扎在午門的時候。
他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他舉著酒杯對著天空笑道︰「這一天終于來了,你要孤做的,孤終究是完成了。」
「陛下。」妲己看著帝辛,只是怔怔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送了手,任那酒杯落在地上滑到角落去。
「妲己,陪我去午門見周武大軍去。」
她听到他的君王對著她這麼說道。
周營一聲炮響,大軍排展皆是一副整齊森嚴的樣子。大小諸侯分列在左右,門人眾將皆一對對侍立在兩旁。正中央大紅傘下,卻是姜尚乘著四不像而出。
此時卻是眾人正候在午門等那商王帝辛出來。
‘吱呀’一聲午門開了,只見兩旁側門有宮人跟大臣們躍然而出,排成幾列恭敬的在原地候著。
這幅樣子眾人便知道,他們等的人終于將要出現了。
正在眾人屏住呼吸瞪著眼看著午門正門時,只見一個人慢慢的走出來。他穿著玄色的龍袍,身邊的美人款款跟在他的身後。他只是這麼簡單的走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讓眾人有種看那畫中之人帶著閑情雅致去散步一般,然後感嘆好一個翩翩公子。即使他身邊的美人是那般的出色,那人身上的氣質卻自然而然的讓人將目光投向他。
待那人走進,姜子牙收回思緒,欠身道︰「陛下,老臣姜尚甲冑在身,不能全禮。」
這一聲卻讓人群有些嘩然,那些重未見過帝辛竟有些啞然,這樣一份翩翩公子的人竟然會是那個昏庸無道的商王。
姜子牙看向那人的眼神也有些復雜,若他亦不認識這人的話,怕是也和他人一般,有著這樣的想法吧。
帝辛卻也不在意,他淡淡地笑道︰「不想一別經年,居然是在這里見到你。爾等來朝歌所為何事?」
那人的語氣平淡極了,就像是在問朝臣今日有何稟奏。听到他的話,有人冷笑道︰「你這昏君竟有臉皮在這里裝糊涂!」
姜子牙轉過身來沉穩地說道︰「請諸位噤聲。」
說完,他對帝辛拱手道︰「陛下無君道久矣,吾今奉天意來此,輔佐明軍,討伐無道商王。」
聞言,帝辛竟也不惱,他淡淡的說道︰「你且說說孤有何罪?」
姜子牙再拜,然後沉聲一一說出帝辛的十大罪狀。而帝辛卻是一副極有耐心的傾听的模樣,那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像姜子牙所說之人不是他一樣。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耐心地听完姜尚的話之後,帝辛撫掌低低笑道︰「倒是有趣。」
姜子牙擰了擰眉,說道︰「陛下可有異議?」
帝辛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句句是屬實,哪里來的異議之說。」
這話真心讓姜子牙心中詫異至極,如今,他真不知道這商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現在這情況真真詭異至極,讓人模不到頭腦。
哪吒悄悄地扯了扯楊戩的衣服,悄聲問道︰「這昏君不會是听到咱們攻過來,嚇得瘋了吧。」
楊戩看向帝辛的眼神有些復雜,他听到哪吒的話忍不住拍了一下他,低聲斥道︰「不要再這里胡言亂語。」
「哼。」哪吒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此時的氣氛就像被僵住了一般,眾人見此情形,均是一幅模不著頭腦的樣子,沒有吩咐又不敢貿然出手。
于是,武王終于忍不住打破這場僵局,開口道︰「商王你究竟想作甚?」
帝辛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打量了一番武王,然後說道︰「倒是一副賢君的樣子。」說完這句話,他不顧被他說得身形有些僵硬的武王,轉身準備回宮。
有些性子急躁的將士早就不耐煩這般墨跡,當他看到帝辛準備離開時,終于按捺不了內心的沖動,提著武器怒吼一聲「昏君休走!」沖了過去。
突然,平地一聲雷起,斷了那個武將的去路。這個突然發生的事讓眾人有些愕然。
白日里劈下一道雷,劈得不是那昏君,反倒一副護著那昏君的樣子。難不成這昏君殺不得?
姜子牙撫著胡須,面上的表情沉了下來,他思量了一番便對著武王說道︰「大王,今日之事玄之又玄,不如暫且收兵回營,吾等眾將士商討一番?」
武王點了點頭說道︰「便如元帥所言罷。」
商朝眾臣見帝辛來了邊走,面面相覷後,連忙跟著帝辛回去了!
62
卻說帝辛遣去眾臣跟宮人後,緩緩走上那摘星閣,妲己亦在他身後默不作聲以著一步之遙的距離慢慢跟著。
摘星樓極為高峻,站在欄桿處便可將朝歌城一覽無余。
他沒有回頭,望著這朝歌城淡淡笑道︰「妲己,你知道麼,孤很高興這一切終于可以結束了。」
「陛下!」妲己雙目含著淚水痴痴地看著帝辛。
他無奈地轉過身,走到她面前,拭干她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怎得這般愛哭。孤的願望達成了,你應該為孤感到高興啊。如今,你且隨著你那妹妹逃出去罷。」
「我不走,我要陪著陛下!」妲己雙手握住帝辛的手,哭著說道。
「乖,听話。」帝辛溫和地說道,然後將手抽開,對著前方的一角落說道,「你們且將你家姐姐帶走吧,趁著周軍還沒攻進城。」
話音剛落,只見那個角落的陰影處走來喜媚跟那琵琶精。她們走了過來,復雜的看了帝辛一眼說道︰「陛下保重。」說著,她們強硬地拉著妲己,下那摘星樓。
妲己被那兩妖駕著往外拖,她不情願的掙扎著,伸出手努力地夠著帝辛。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陛下!」淚水迷蒙了她的雙眼,她的聲音尖利得有些破音了。
那兩妖一邊勸著一邊拼命的拉著狐妖,不想終究是被那狐妖掙月兌開來。沒有束縛的她向帝辛奔了過去,一把將他抱住。
狐妖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肩頭,他听著狐妖哭嚷著不停地說道「我不要離開你!陛下,不要趕我走!」
他硬下心腸,掰開狐妖的手,看著她說道︰「你不是說過會听我的話麼。」
「我……」狐妖看著面前那個心愛的人一時哽咽,她的心想被一個無形的手狠狠的抓住一般,讓她疼得恨不得將身體蜷縮起來。
「那麼,離開吧。」帝王是這麼對狐妖說著,溫柔的聲音卻說著這麼殘酷的話,讓狐妖的心仿佛一瞬間墜入冰窟之中,冷得她打起顫來。
她軟軟地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低著頭無助地呢喃著︰「我,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
此時,她單薄的身軀因為哭泣微微顫抖著,如同被風雨吹到著的花朵,脆弱又可憐。
玄衣帝王的心冷極了,只听他淡淡地對著一旁有些無奈的兩妖說道︰「帶著她走吧。」
「是。」喜媚咬了咬唇,然後走到狐妖身邊將她攙扶起來,輕聲說道,「姐姐,我們走吧。」
狐妖好像沒有听到似的,倚在她的身上無助的哭泣,任由著兩妖將她帶走。
待狐妖走後,帝辛倚著九曲欄邊,遙遙的看著遠方,好像通過這虛空看著他殷商的萬里河山。
良久後,他扶欄問道︰「封宮官何在?」
封宮官朱升听聞帝辛喚他,慌忙走到摘星樓,伏拜道︰「陛下,奴婢听旨。」
「如今周軍將要破城,你且取柴薪堆積于摘星樓,孤當與此樓同焚。」帝辛淡淡的吩咐道。
朱升听罷惶恐地說道︰「奴婢,奴婢怎敢……」
「孤為這殷商帝王,既然殷商滅亡,孤為帝王,自當一起滅亡,你且去吧。」帝辛打斷他的話,淡淡地說道。
那朱升服侍帝辛多年,斷是不肯輕易如此,見帝辛一副意已決的樣子,只得淚流滿面應了下來。
小劇場︰
周武眾人︰這紂王到底是來干什麼的啊!
帝辛︰傻了吧,孤只是來打個醬油的
眾人︰裝毛線的b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