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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遠的表情太過于嚴肅,以至于夏潮汐一時竟呆愣在原地,蘇逸寒也愣了愣,隱約了明白了他話中的不同尋常。
夏潮汐遲疑了一下,朝著江寧遠用力地點頭。
江寧遠沉默不語,轉身走進了房間,沒多久,房里傳來了夏潮汐壓抑的輕啜,然後像是終于放下了什麼,放聲大哭起來,夏潮汐也月兌力般坐到了沙上。
終于,肯哭了啊。
江寧遠勸好了向日葵,就被護工大人又帶回醫院去了,向女乃女乃為數不多的幾個遠親也趕了過來,他們也不方便打擾,就先離開了。
蘇逸寒和夏潮汐去了海邊的小木屋,兩人埋頭念了一下午書。時近傍晚,夏潮汐覺得無聊,兩人便決定去醫院看看江寧遠,順便去給夏潮汐的傷腳換藥,卻意外的在住院部樓下遇見了提著保溫杯的向日葵。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相較早上的面無血色已是好了太多。看見他們倆她似乎是愣了一下,轉而又釋然一笑,「女乃女乃的事有叔叔他們在做了,閑著也是沒事,我就熬了點湯,算是謝謝寧遠。」
「那怎麼不上去?」夏潮汐有些奇怪。
「還是算了。」向日葵苦笑。
他大概是早就知曉了自己的心意吧,不想傷害自己,所以才寧願避讓和遠離。
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棄這樣溫柔和脆弱的他。
她堅信他們擁有著相似和靠近的靈魂,也知曉他的痛苦和掙扎,即使是這樣,好像也無法離他更近一些。
逞強不想讓別人看穿自己的軟弱無力,最後卻還是在他的面前潰不成軍,也因此,更不知如何去面對他。
害怕沒有希望。
更害怕擁有希望後的失望。
「這樣正好,你幫我把湯帶上去吧。」向日葵故作不在意的笑笑,「我就先回去了。」
「啊?」夏潮汐有些遲疑,卻還是慣性地伸手想要接過保溫杯,卻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夏潮汐的手腕,拉著她硬是轉了方向。
兩人都詫異地轉過頭看著手的主人,蘇逸寒的動作溫柔卻不容置疑,「走吧。」
夏潮汐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跟上了蘇逸寒的腳步,向日葵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蘇逸寒轉過臉,神色淡淡的,「一起上去吧。」
向日葵輕咬著下唇,想了想,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三個人走到病房前,蘇逸寒抬起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的卻是悅耳的女聲,聲音還有幾分熟悉,「進來。」
三個人都是一愣,向日葵和夏潮汐面面相覷,這難道是換病房了?
蘇逸寒則挑挑眉,干脆地推開了門,蘇逸寒床邊的女聲聞聲轉過臉,烏黑的長如瀑傾瀉,在空中劃出一道異常美好的弧度,少女姣好的側臉也一覽無余,但眼里掩飾不住的錯愕卻是所有人都看了個清楚。
這下,除了蘇逸寒之外的四個人全都呆住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麼一種情況下在這里相遇。
蘇逸寒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不知生了什麼,夏潮汐張大了嘴,「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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