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露相 第26章 舊時恩怨

作者 ︰ 大臉貓愛吃魚

雖說與顧豐年夫婦只分開了不到一個月,但對顧裳來說好像一年沒見過了一樣。

顧豐年訂了兩間上房,挨著的門,用過飯後顧裳就窩在父母房中不出來了,若非顧豐年攔著,她都想與母親同床共枕了。

「裳兒,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應該瞞著你,我與你爹這次去臨河縣查證到了一些事,那個……玉面狐其實是你的同胞姐姐顧衣。」顧夫人控制好情緒後對顧裳緩緩地道出這個驚人的事實。

「什麼?她是我姐姐?」顧裳驚呆了,來回看著神情均極為嚴肅的父母親,不可置信地問,「我姐姐不是在三歲的時候死掉了嗎?怎麼成玉面狐了?」

顧豐年聞言嘆了口氣道︰「我和你娘一直以為她遭遇了不幸,是以對外便稱她已經不在人世,我們一直如此認為,直至發生了陸家退親那件事。」

顧裳一時間很難從這個消息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那個朝廷不遺余力通緝的玉面狐居然是她雙胞胎姐姐,她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並非是易容,而是原本就長這樣!

綠豆也傻掉了,捂住嘴一聲都不敢吭,只是跟著她家小姐一樣眼楮瞪成一顆圓球。

顧豐年夫婦輪流說起當年的事,在他們兩個雙胞胎女兒三歲的時候,因為顧夫人江湖上的敵人尋仇致使顧裳中了一掌,五髒六腑都受了極為嚴重的傷,還因那幾乎致命的一掌中了寒毒,眼看就要治不了了突然遇到一對怪夫婦。

這對怪夫婦在江湖上名氣還挺大,武功高不說性情還極為古怪,他們當時手中正好有一樣罕見的珍貴藥草,正是可以治寒毒的寶貝,被顧豐年夫婦知道後便不遺余力地去懇求他們將藥草讓出,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得到它。

兩方糾纏了好一陣子,眼看顧裳就要死的時候,怪夫婦突然同意讓出藥草,但因他們沒有孩子,也沒找到可以繼承衣缽的繼承人,要了高昂的銀錢之後便提出要帶顧衣離開十年,承諾十年間會教授她武藝,等十年後讓她回來省親。

讓大女兒離開十年,這之間不能見到面,顧豐年夫婦很是不舍,交涉數次無果,最終實在不忍小女兒慘死便忍痛將大女兒送給怪夫婦作徒弟,要求他們要善待大女兒,且十年後必須讓她回來。

顧豐年夫婦會同意怪夫婦的要求,最主要原因是這二老雖說脾氣性情不討喜,但承諾的話卻一定會做到,江湖人士講究誠信,這對怪夫妻尤其重視這點,就是因此顧豐年夫婦才會依依不舍地送走大女兒。

那時顧豐年還很年輕,根基尚淺,做不到時時刻刻掌握怪夫妻的行蹤,只在拿了那珍貴藥草救活小女兒後日日祈禱大女兒能好好學武藝,然後十年過去好回來看他們。

結果天有不測風雲,兩年後江湖突然傳來令顧豐年夫婦肝膽俱裂的消息,怪夫婦遇害,尸體都被燒得干干淨淨,凶手是誰查不到,兩人的死就此成謎。

顧豐年夫婦趕過去,在燒死怪夫婦的地點,從灰燼中看到他們送給顧衣的小銀手鐲,然後听人說被燒死的有三具尸體,其中一個是小孩子。

在那之後不是沒被找過顧衣,但她就跟失蹤了似的再無蹤跡,時間一久顧豐年夫婦不得不接受了大女兒與怪夫婦一同被仇人殺害再燒死的慘痛事實。

「就是這般,我們以為你姐姐死了,于是不再談起她,不是不想,只是每次提起我這心都……」

顧夫人抽泣起來,大女兒是他們救求小女兒親自送走的,不管當時有什麼苦衷,大女兒因為他們送走而出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們夫婦因這事自責得她徹底斬斷與江湖的聯系,而顧豐年也棄官,兩人做生意去了。

顧裳呆愣愣地看著她娘,喃喃地道︰「怪不得她昨晚要殺我的時候說她爹娘不要她了,原來是這樣。」

「她說我們不要她了?」顧夫人一听這話頓時心如刀割,撲進丈夫懷里痛哭出聲。

顧豐年紅著眼楮攬著妻子安撫著,一邊對顧裳說道︰「你姐姐是誤會了,當年她離開時還太小,很容易就被誤導,殺害怪夫婦的是日月教的人,他們將你姐姐帶走,那日月教當時已經頗具規模,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邪教,小孩子被送過去後都會受盡折磨與苦難才能活下來,你姐姐她吃的苦頭遠非我們所想象,那孩子太苦了,我們全家都欠了她。」

現在日月教規模已經更大,明門正派都很少有敢招惹這個邪教的高層,邪教中人每個都不好惹,將江湖上攪得腥風血雨,人人為之頭疼。

而玉面狐名氣如此之大一是因為始終戴面紗,個別有幸看到她真面目的人過後都在傳她貌若天仙,差點就給她一個江湖第一美女的稱號了,另一個原因則是她是邪教中在極度殘酷血腥的訓練下唯一存活下來的女孩子,其他女孩早已受不住苦痛要麼自盡,要麼在競爭中被對手殺害。

「是因為救我才害得她經歷這種事,她有怨也情有可原,怪不得要殺我。」顧裳心里悶悶的,以前不知這些她還可以理所當然地怨恨玉面狐陷害顧家堡,而此時得知前因後果她無法再這麼想了,因為她是最沒資格說玉面狐壞話的那個人,若非她,玉面狐還是顧衣,是顧家堡真正的大小姐,被父母寵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哪里會被抓去邪教日日承受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的殘酷折磨?

顧豐年夫婦最不好受了,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女兒,好容易查到長女沒死,還知她的下落了,結果她心中有怨,恨不得整個顧家堡出事,更想殺死他們另外一個女兒,這種種令他們難過,還不如直接殺他們更好受些。

「爹,娘,玉……姐姐懷孕了,她那個戴面具的師兄得知後很生氣差點掐死她,姐姐很怕他,不知回去後要面臨什麼呢。」顧裳想起昨晚那個面具男就想起被他掐死的野貓,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什麼,你姐姐懷孕了?」顧豐年夫婦同時跳起來暴怒道。

「是啊,懷了有一個多月了。」顧裳見父母這般反應,也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有哪個父母願意听到還未成親的女兒有孕的消息了。

「怎麼會這樣?衣兒她、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麼事啊!」顧夫人恨恨地擦了把眼淚,發狠地道,「我想重出江湖了,那個日月教再本事又如何?傷害了我親生女兒就是不行!」

顧豐年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吱直響,怒道︰「那個欺負了衣兒的是哪個混蛋?被我知道後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顧裳看著方寸大亂的父母,有些不確定地道︰「我感覺那個戴面具的師兄有些不同尋常,孩子可能是他的。」

「可惡!那個師兄是日月教教主的親生兒子,唯一的兒子!」顧豐年一拳砸在桌子上氣道。

顧夫人緊隨其後同樣一拳砸在桌子上,道︰「那死小子,老娘與他沒完!」

同樣都是一拳,顧豐年一拳下去桌子只是晃了晃,而顧夫人一拳下去,桌子就留下個坑。

顧豐年看著那個坑,又掃了眼自己拳頭曾經「停留」過卻依然平整光滑的桌面,眼角抽了抽,頗有些狼狽地別過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做。

顧裳對江湖上的事頂多只是听說個皮毛,日月教這東西她有听說過,但具體情況完全不了解,听說那個面具男是教主的兒子,心想怪不得那麼猖狂,原來老子是教主啊,都被他老子給教得不太正常了。

顧豐年夫婦緩了緩暴怒的情緒,對顧裳道︰「陸家退親的事已經弄清楚,都是你姐姐做的,陸家也是被算計的受害者。你也不用對你姐姐有怨了,當年我們兩家訂親之時提的就是長女,也就是說你姐姐破壞的是她與陸墨的婚事,與裳兒你沒有關系。」

「爹,您不用解釋這些,婚事能取消女兒比揀了金子都高興,您不知道那個陸三有多不成氣候,全京城的人就沒有看得起他的,女兒才不嫁他。」顧裳听說與陸墨有親的其實是此時乃玉面狐身份的姐姐,沒有感到驚訝,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你這孩子。」顧豐年搖了搖頭,不知說小女兒什麼好,他兩個女兒,一個是受了太多苦成了殺人如麻的江湖惡女,一個則是保護太過不識人間險惡的天真女,這兩個如果彼此勻勻就好了。

顧夫人情緒也緩過來一些,正色道︰「我與你爹明日開始想辦法處理你姐姐引出的一系列事,你就乖乖的自己玩自己的,不要跟著我們。」

「女兒知道了,不會給你們添亂的。」顧裳點頭應道,她才沒那麼不懂事亂纏人。

「好了,你回房休息吧,我與你爹商量下明天要做的事。」顧夫人擺手道。

顧裳帶著一直回不過神來的綠豆回房了,留下空間給要商量要事的爹娘。

「我們這麼容易查到過去的事,必然是有人故意留線索給我們,這人可能是那個畜牲嗎?」顧豐年在顧裳走後說道,「畜牲」指的是玉面狐師兄,疑似玉面狐月復中孩子的親爹。

顧夫人嘆了口氣,秀眉緊鎖︰「也有可能是衣兒。」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嘆了口氣。

這邊廂兩夫妻心事重重,那邊顧裳對著還神游天外的綠豆說︰「醒醒了,你說說那玉……我姐姐破壞與陸家的親事是她的主意還是她那變態師兄的主意?」

「奴婢哪里知道啊。」綠豆無語地道。

「算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與你說了。」顧裳對自己有個笨丫環感到頭疼。

綠豆見自己被鄙視了,不高興地撅起嘴,眼珠子一轉說起令顧裳會影響心情的人︰「奴婢別的不知道,只知那陸子澈要受罪了,他這次會被小姐害得很慘。」

顧裳聞言,不但沒被影響心情,反到因之前在父母房中听到有關玉面狐一事而低落沉重的心情放松了許多,秀眉一挑輕哼︰「他受罪也是活該,誰讓她為了贏得賭注敢騙本小姐?」

被她說活該的某人此時正在家中黑著一張俊臉,拿自太醫還有名氣大的醫館郎中那里買來的各種藥膏涂抹已被他撓得破皮的脖子,撓著無論怎麼抹藥都減不了癢意的脖子咬牙切齒地低咒︰「姓顧的,你給本少爺等著,再遇到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啦,貓晚上自北戴河回北京,在北京站時被雨淋成狗了,回到家後又累又困又乏的,不能休息,匆匆洗好澡後就碼字來啦,入v第一天不能偷懶的,好容易趕出來了,好困好困嗚嗚。

貓現在渾身都酸,北戴河沒覺得好玩卻要將貓累死了,明天早上起床上班會很不舒服的嗚,看在貓都累成狗還被淋成狗的份上,親們多冒泡唄,雖然很多親拋棄貓了,但還是有好多親沒有放棄的是吧?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真人不露相最新章節 | 真人不露相全文閱讀 | 真人不露相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