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桐感受著身側床鋪上殘留的一點余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嬸,您慢慢說清楚,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天沒亮就起來生火,看到那小伙子也起來了,我問他怎麼起這麼早,他只說有點事要干,然後我熬了點粥,想讓他喝點兒,就看不到他人了!這天寒地凍的,他能去哪兒,我家那口子挨個兒每家轉了一圈也沒見到他,听村里有人說,看到他往雪坡那邊走了,我這才喊你起來!」大嬸亦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雪坡?雪坡在哪?」許桐不解,焦急的心情也有些按捺不住。
大嬸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在許桐再三逼問下,才如實道來︰「雪坡是咱們這兒冰凍最嚴重的地方,這時候沒人敢去,平時有牲口誤闖進去也不能活著出來的。」
許桐一愣,一向的冷靜此刻完全消失,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為什麼要去雪坡,只听到他可能去了這麼危險的地方,心就狠狠糾起來,慌亂如麻。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心痛得厲害,忙不迭跳下床,趿了鞋子就往屋外沖,「雪坡在哪兒,我要去找他!」
「誒!姑娘!」大嬸急忙一把拉住她,「這雪坡不能去呀,太危險了!」
她從別人面前這麼失態過,但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一心只系在那人身上,縱使再危險,她也要去找他!他仕崠廷啊,她怎麼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這冰冷的地方?
嬌小的身子此刻卻力氣大得嚇人,一下就掙開了大嬸的鉗制,許桐不顧一切地往外沖,才沖到門口,卻被牢牢擋住。
「姑娘!你不能去那里!我們已經安排人去找了,一有消息就會傳回來的!」大叔擋在門口,用蠻力將她攔了下來。
畢竟是女人,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許桐怎麼掙也沒能掙月兌,只好安靜下來,認命地靠在牆壁上,無力的身子緩緩滑下去……
顧崠廷,你一定要平安……
她雙手合十,在心底虔誠默念。即使是重生過的人,她也不相信這些鬼神的說法,但此刻,她卻希望真的有個神仙能夠听到她的祈禱,讓顧崠廷平平安安的,就算讓她抵命她也願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來,許桐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但她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堅信顧崠廷不會有事,他不是那種會用性命去冒險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去!
他一定會回來,他不會舍得離開她!
「我愛你!」許桐對著他的眸,又認真地說了一遍。而後,沒等他反應過來,便雙手扶住他的頭,霸王硬上弓地吻上去。
顧崠廷這才意識到這個小女人剛才說了什麼,唇上真實的觸感,證明這不是夢,一陣狂喜將他淹沒,心跳幾乎要從懷里跳出來。大手一把掌住她的後腦,瘋狂地回吻,奪回了主動權……
唇齒相依的燙得她腦海一片混沌,似乎所有的感覺都失靈了,又似乎分外,她一激動,張口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疼痛襲來,顧崠廷便並開,沒有絲毫停頓,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口中漫開……
此刻的許桐是意識模糊的,但腦海中又無比清醒。現在,她只想用語言和行動告訴他,她真的愛他,很愛很愛。
這世間有無數種意外,誰也不能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放在心底的愛,若不說出來,一不小心,便是永久的遺憾……
「這人生地不熟的,又這麼危險,你出去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許桐窩在他懷里,開始「興師問罪」。
顧崠廷笑笑,「我走的時候你還沒醒,你看,不是給你留了字條?再說,我怎麼可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本少爺的命這麼珍貴,就算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你,我也會好好珍惜!」
許桐床邊的桌上,果然有他留下的一張紙,只怪她關心則亂,一時竟沒看到。「那你去哪了?」許桐在他懷里拱了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我就是去對面那山上,看能不能打到血野雞。」結果找了半天沒看到,就听到有幾個人在叫他︰「小伙子,你怎麼來這兒了?快回去!大家以為你去雪坡出了危險,你家老婆都急得不成樣子了!」想到她可能在家擔心著急,他立刻就趕了回來。
得知實情的許桐登時怒了,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誰讓你去打什麼獵啊!」
「血野雞是這里的特產,只長在中冰天雪地的地方,對女人最有好處了,你上次不是還疼成那樣子?」顧崠廷挑挑眉,當然,不排除他是想在她面前秀一下自己超人的技……
知他是說上次她痛經的事,許桐一赧,登時又無比感動,原來他竟是為了給她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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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咱家二少終于有名分了,熱烈鼓掌、
嗚嗚,這兩天評論區好冷清,大出來冒個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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