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冒失,沖撞了三皇子,請三皇子恕罪!」在景澄回過神放開她後,秦無瑕盈盈地跪下來,嬌嬌弱弱地請罪,一雙剪水秋瞳含著羞澀自下而上怯生生又亮晶晶地望著他,清澈的表情卻媚態橫生,一對恍若蝶翅的睫毛誘人地忽閃著,似一雙蠱惑人心的手能夠悄無聲息地偷走對方的心髒。
阿依撫額,這樣明顯想引起他人注意的手段即使她讀書少也看得出來,這是把三皇子當傻瓜嗎?
景澄很和氣,免了她的罪,雙方又融洽地隨口聊了幾句,秦無瑕這才告退,臨走前在斑竹掩映之中驀然回眸,對著景澄嫣然一笑,天香艷色,連阿依的眼楮都差點被她這嫵媚的笑容閃瞎!
秦無瑕走後,墨研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景澄無奈地笑笑,輕聲說︰
「這秦二姑娘真是濟世伯親生的嗎,濟世伯明明是個謙和正直的仁人君子。」
後半句他沒說出來,但阿依已經听懂了,耳根子發燙,不知秦無瑕若是知道了三皇子心里這樣想她會不會無地自容地氣哭出來。
墨研和景澄在一處水榭里停腳,坐下來歇息,阿依趁機將藥箱遞給蘇茉,悄聲說想要去茅房。
「你要我一個人在這里伺候二少爺?!」蘇茉不安地低呼。
「蘇茉大姐,你才是二少爺的正牌丫鬟。」阿依眨眨眼,提醒。
蘇茉想想也對,接過藥箱,放阿依去茅房了。
阿依一路打听著去了茅房,國公府竟連茅房都這般高端華麗香氣撲鼻,淨了手,心情舒暢地出來,走在竹林里,路過一座很高的假山,想著從上面橫穿過去會近些,哪知才登上頂端,忽听山那一邊自底下傳來女子微泣帶著輕哼的綿軟祈求︰
「小、小侯爺,不要……」
似小貓漿糊的感覺,讓人的心尖有種說不出的酥麻。
阿依微怔,奇怪地向下望去,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男子嗓音帶著輕佻與狂放誘人地響起︰
「嘴上說不要,瞧你這里把我咬得多緊……小朵兒,你越發壞了,竟然學會了吊爺的胃口,乖乖地上來,讓爺好好疼你!」
「對了,剛剛公孫姑娘不是和大人在一起嗎,已經回去了?」生怕他會追問下去,阿依急忙說。
墨硯跟著她往前賺哼了聲算是回答。
兩人默不作聲地行走了一段,阿依有些受不了他身上無形的壓迫力,卻不敢逃賺只得硬著頭皮打破沉寂︰
「大人……心耀孫姑娘麼?」
冰冷的眼神擲過來,阿依渾身一抖,立刻意識到自己找錯了話題,忙絞盡腦汁想把話題岔開,卻听墨硯薄涼地笑了聲,淡淡問︰
「是又怎麼樣?」
她能怎麼樣?!阿依眨眨眼,不知該說什麼。
氣氛變成了比剛剛越發僵硬陰森的沉默,正在阿依後悔自己不該沒話找話時,忽听墨硯輕聲喃了句︰
「你既已經懂得這些事,你的心儀之人又是誰?」
阿依听清了,也愣住了,詫異地望向他鬼斧神工般冷艷的側臉。
她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竟然有種芒刺在背之感,墨硯問出那樣莫名其妙的問題,自己亦渾身不自在,卻強撐著佯裝平靜,努力忍住不去看她,停了一會兒,淡淡說了句︰
「不,你不用回答,我沒興趣知道。」說罷加快步子,將她甩在身後,卻並沒有走遠,任她在後面跟著他。
阿依一頭霧水,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他喜怒無常。
兩人一前一後地賺路過一片芍藥花障,忽听花那邊有女子的嗓音尖銳地響起︰
「秦家那兩個賤人算什麼東西,她們父親受封只不過是運氣好,真當自己是伯府千金呢,不過是兩個從藥罐子里泡出來的廉價貨,一身苦藥味,竟敢在本姑娘頭上動土,那個秦無瑕妖里妖氣明目張膽地勾/引三皇子,不知羞恥!還有那個秦無憂,當著三皇子面讓我下不來台,賤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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