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山風呼嘯吹來,給這個新蓋的特訓基地送來了一絲冰涼。可是在這里面的所有成員,除了那些值班的崗位,已經基本都睡熟了過去,就連紀莫也不例外。
但見他睡得那條藤曼,在山風吹拂下,左搖右擺,紀莫反倒有點像是走鋼絲的雜技員一樣,躺在上面跟隨著不斷搖擺,可就是沒掉下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進入深度睡眠的紀莫猛然睜開了眼楮,一個翻身跳了下來,看看遠方的天際,黑暗中似乎有一絲光明正在泛出來。
又看看手表,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
他去到帳篷里,直接將正在熟睡的沈蘭妮給拖了出來。
「干什麼,時間還早得很啊!」
沈蘭妮迷迷糊糊問道。
「不早了,到時間了。」
紀莫去小溪邊打了點水,直接往她頭上一倒。瞬間的冰涼刺激的沈蘭妮一個激靈,精神立刻清醒了大半。
「快,背上你的裝備,我們去跑步爬山。」
紀莫說著,拿起自己的裝備就往身上套。沈蘭妮一看,立可跑回宿舍去拿裝備了。房門被大力推開,沈蘭妮跑到床邊,將武器裝備還有背包,一一背到身上。
「干什麼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田果迷迷糊糊的呢喃一句,翻了個身,又熟睡過去。至于其她人,則有的睜眼,有的繼續睡。
山道上,紀莫和沈蘭妮不斷快速奔跑著。他們的時間不多,只有十分鐘左右。可就是這十分鐘里,二人已經跑到了半山腰上。
「怎麼了兄弟。」
沈蘭妮累的彎著腰,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嗯,現在正是時間。」
紀莫又拿出銀針,順便從衣服上抽出一根長長的絲線,交給沈蘭妮道︰「現在,將這些銀針用線全部穿起來。」
紀莫的銀針也有針孔,雖然銀針的體積比縫衣針長很多,可那上面的針孔大小和縫衣服的針孔差不多,可以用線穿起來,也可以用布包著。
沈蘭妮拿起線,又拿起銀針,眼楮看了看黑白相間的天空,不明所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
紀莫看看天色,認真道︰「在黎明和黑夜交替的一個時間段內,黑夜過去、黎明到來,光與暗的交替,新與舊的變換,會產生一個很特別的時差,叫做黎明前的黑暗。在那個瞬間之內,人的眼楮會陷入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必須要利用這個時間段,鍛煉自己的眼力,現在好好看看那些針孔,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上面,然後將銀針給串起來。」
說著,他左手也抽出一根長長的絲線,右手拿著銀針,二人只盯著針孔,在一個突然的時間段里,沈蘭妮的眼楮突然瞬間就陷入了黑暗,可等她再看清東西的時候,自己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而紀莫手里的銀針,卻在那個瞬間居然全部用絲線給穿了起來。
「啊,你,你已經做好了呀!」
沈蘭妮不可思議道︰「那我現在穿好還能起作用嗎?」
「哎,晚了,黃昏前的黑暗跟早晨不同,只有早晨才有資格被稱為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這種特訓對你當狙擊手有非常重要的幫助,明天再來吧!現在回去」
說著,紀莫轉身向山下走去,沈蘭妮默默記住紀莫所說的一切,跟在他身後走下山去。
山坡下的基地內,隨著老狐狸一聲吹號,女兵宿舍的菜鳥們全部立刻穿戴好一切,一個個跑出宿舍,整齊的佔到了操場上。
而紀莫和沈蘭妮,卻是已經早就站到那里了。
「看看,看看你們這幅慵懶的樣子,再看看他們兩個,人家已經大清早就跑上了山,又跑了回來,在這等你們半天了。」
老狐狸看著眾菜鳥,指著紀莫和沈蘭妮夸獎道︰「他們,才是我欣賞的隊員。而你們,統統都不夠資格。所以為了懲罰你們,全部負重俯臥撐三個小時,誰要是半途累趴下了,就給我滾蛋。」
「快快,趕緊的。」
閻王的機槍一掃,女兵們紛紛拿著輪胎背在自己背上,趴地上做起了俯臥撐。紀莫和沈蘭妮也在其中,而且做得比其她隊員還要標準,還要好很多。
反正有紀莫的生機丸做後援,沈蘭妮也徹底豁了出去,不怕苦、不怕累的特訓起來,誓要當除了紀莫之外最優秀的一只菜鳥。
三個小時過去後,又有七名隊員默默站到了國旗下,將自己頭盔放在台子上,敲響了警鐘,眼含熱淚向國旗敬了個禮後,頹廢的退出了選拔。
八點時分,所有隊員吃過早餐,就又開始了新一天的特訓。
所有菜鳥背著負重,手腳上綁著沙袋。她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游泳、射擊、空降、機降、狙擊、偽裝、潛伏、偵察、夜襲,反正用雷戰的話說,那就是要學到以為自己永遠是一張白紙的時候就學好了。
而這些只是上午的訓練,到了下午,卻又是體能特訓和學識考核。
菜鳥們四人一組肩扛著圓木不斷圍著操場跑圈,當她們圍著兩千米的操場跑完三十圈後,又立刻回到營地的考核室里,完成書本考試。
艱苦的特訓,從早晨一直持續到晚上,無時無刻,像機器人一般的訓練。雷電突擊隊的隊員們訓練越發越嚴格,手段也越來越粗魯。完成不了訓練的非打既罵,就連第一次參加特訓的譚曉琳,也被閻王踢了兩腳,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特訓。
到了晚上,沈蘭妮照樣被紀莫金針刺穴,可是這次她卻堅持針灸了三次,比昨天還多了一次。然後照樣是讓紀莫給送進帳篷里去休息。到了凌晨,二人又去爬山,練習穿針引線。
到了第三日,上午的訓練結束後,一大群人跑到了餐廳吃飯,這次就連紀莫也被允許進來了。
「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趕緊吃完去接受別的特訓科目。」
老狐狸按著個秒表,橫眉冷對的看著眾多女兵,無情的道。
「報告。」
一听只有五分鐘的用餐時間,何璐站起身道。
「講。」
老狐狸按下秒表,不帶任何表情的道。
「五分鐘用餐時間太短,這不符合飲食和保健的科學。」
何璐據理力爭道。
「呵呵,軍醫小姐,這已經對你們很優待了,五分鐘已經遠遠超過特種部隊的用餐標準了,你就知足吧!」
小蜜蜂趴在灶台上,笑嘻嘻道︰「你看紀莫和沈蘭妮,他們吃的多開心呀!你再不抓緊你時間,可就沒時間吃飯了。」
女兵一听,急忙各自搶食物去了。可結果怎樣,用餐沒筷子,直接用手抓著吃,饅頭是涼的,也只能涼著吃。甚至就連牛女乃也是加了冰的,可是迫于無奈,眾女兵也只能喝下去。
這就是特種部隊和普通連隊的差距,在這里,一切都是為了生存而設定的訓練課目,沒有什麼科學和不科學的標準。
吃完午飯,閻王帶著眾人來到了一處訓練場地,他的身後擺放著好幾個玻璃箱。
閻王看著眾人,先是笑了笑,才道︰「我知道你們中午沒吃好,現在帶你們來吃點野味。怎樣,夠優待的了吧!」
「野味,什麼野味,是烤山雞還是烤野兔。」
一听又有吃的,田國急忙眼含熱淚的問道,她中午吃得太少,只有一個涼饅頭和一小杯冰牛女乃,到現在肚子還是咕咕叫的。
「是嗎?看來你很有吃野味的經驗啊!那就別廢話了,都來看看我給你們準備的野味吧!」
說著,閻王將蒙在玻璃罩子上的帆布扯下來,露出了里面的東西。原來那些玻璃缸里每個都裝有活物,一個個擺放得很整齊,卻是一些蠍子、老鼠、螞蝗、水蛇、蜘蛛、蟲子、地蛆等野生東西。
「媽呀!嚇死我了,你不會讓我們吃這個吧!」
田果嚇了一跳,結果讓哈雷笑了半天。閻王抽出匕首,從玻璃缸內拿起一只濕透了的老鼠,一刀刺進它的肚子,刀尖一挽,挑出一塊鮮血淋淋的肉塊,放進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一會,猛然咽了下去道︰「不錯,就是讓你們吃這個,野外求生,是特種兵必須的科目。過不了這一關的,直接淘汰。」
說著,他看了看紀莫,咧嘴一笑道︰「大天才,你先來做個榜樣,也給那幫小女兵們看看什麼叫做爺們。咱們男人能做到的,她們未必就能做到。哎,誰叫她們是女兵呢!放著好好的連隊兵不當,非跑這來受虐待!!」
「別去,那太惡心了。」
沈蘭妮拉著紀莫,想阻止他去,卻被紀莫掙月兌了。他看了看沈蘭妮,微笑道︰「你不是相當特種兵嗎?那就迎難而上,其實那些沒什麼的,都是高蛋白,對身體很有幫助的。」
看著紀莫毫不遲疑地走了過來,閻王做了個請的手勢,大方道︰「隨便挑著吃,喜歡哪個吃哪個,不夠了我們再去捉。」
「那就這個吧!」
說著,紀莫拿出一個老鼠,用手直接將那老鼠的腦袋給擰了下來,然後一口咬在斷頭處,直接把里面的鮮血和鮮肉給吃了個干淨。然後又拿出幾個螞蝗給吃了下去,隨後是大蛆、蟲子、蜘蛛、水蛇、蠍子等等,都給吃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退了回去。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我的過兒怎麼突然變成野人了啊!」
看著紀莫走進隊伍里,唐笑笑捂著嘴巴干嘔道。文字首發。
「好,夠爺們。咱們特種部隊經常在敵後活動,有這些吃就很不錯的了嗎?更何況這些都是常人吃不到的美味佳肴,美味又多汁,營養得很吶。」
閻王欣賞的看著紀莫,又掃了不斷小步後退的女兵們一眼,笑眯眯道︰「看來已經有結果了嗎?你們統統不合格,下午回原部隊去。」
「我,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有壓縮干糧的嗎?為何非得吃這個呀!」
一听要送回原部隊,葉寸心急忙狡辯道。
「呵呵,壓縮干糧,看來你懂得不少呀!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壓縮干糧是用來應付最後不時之需的。因為特種部隊有規定,壓縮干糧不到危機關頭決不允許私自食用,所以我們只能找這些來吃。若是不及時補充維生素和蛋白質,靠個破壓縮干糧,在你們沒有打敵人之前就先自己倒下了。」
閻王面色嚴肅道︰「我之所以解釋這麼多,那是因為你們是女兵。若是男兵的話,我那來這麼多的廢話。趕緊的,要麼給我去吃這些東西,要麼滾蛋,你們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等等,我來。」
面對如此選擇,沈蘭妮看了看紀莫,挺身走到閻王面前道︰「我絕不退出,不就是吃這些嗎?你看著好了。」說著,她竟然抓起一大把螞蝗直接塞進嘴巴里嚼了嚼,一口咽了下去。然後又拿起地蛆也是吃了一大口,這才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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