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呼我的名字,很有膽量,不過,」賽爾俯視著艾文,眼里滿是不屑,「你說錯了我的姓,我叫賽爾•阿瑟,愚蠢的庶民。」
忽略了賽爾話中大部分的內容,艾文抓住了一個重點,眨眨眼楮不解地問︰「什麼!你把自己的姓氏也縮寫了?」
賽爾保持著斜眼俯視的姿勢,皺著眉面色不愉地問︰「你認識我?」
艾文站了起來想要和賽爾平視,但是三年間長高了很多的賽爾和沒怎麼長的自己,海拔根本呢不能比,沒辦法平視他只好踮起腳盡量讓自己顯得高一點,「賽爾,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是艾文,艾文•特維斯!才三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我現在跟三年前的樣子幾乎一樣,反倒是你變化那麼大,害得我差點沒認出來。」
「哦?這麼說你是我在赫比學院認識的人,你是赫比學院送過來的特殊交換生?」賽爾終于扭頭用正眼看了著艾文。
艾文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賽爾,你的話很奇怪。雖然我的確是赫比學院過來的交換生,但是我們兩個不是在赫比學院認識的。再說,我們兩個難道不是朋友嗎。」
「咳咳。」劍聖院長站出來刷存在感,但是被門口的兩人無視了。
「呵呵,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麼回事,居然自貶身價跟一個平民交朋友。」賽爾不再看這艾文,把頭轉回原來的方向,準備離開,「艾文是吧,這個名字我的確有印象。」
「當然有印象,我們可是關系非常好的生死之交!」艾文強調。
「你不要自作多情,對你的名字有印象是因為我這個人記憶力很好,」賽爾哼了一聲,嘲笑著說,「我記得是一個叫阿爾薇拉的丑女,一個只有蠻力的廢物平民女,居然敢跑到我的面前,要求我去那個叫什麼隆德村的地方見一個叫艾文的傻子。你就是那個傻子吧。」
艾文惱羞成怒地吼道︰「賽爾小哥,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可不是這種目中無人的家伙。阿爾薇拉雖然的確是怪力女,但她長的不丑,也不是廢物。你要是再這樣說話,我就和你結交!」
「區區一個平民,居然敢叫我賽爾小哥,我允許你跟我稱兄道弟了嗎?」賽爾的話里也充滿了火藥味,舉起手準備給這個無理的人甩一個光球。
「咳咳!你們不覺得在別人的辦公室門口吵架是一種很不對的行為嗎?艾文,我想你來這里是為了找我,快進去,」劍聖院長又站出來刷存在感,這一次他霸氣側漏地站在兩人中間,一邊把艾文往辦公室里推,一邊示意賽爾可以先離開了,「賽爾,你最近很閑嗎,很閑的話是不是需要我再交給你一些任務?」
劍聖院長目送賽爾離開,隨後便轉身回到辦公室。
一看到劍聖院長進來,艾文便湊上前問道︰「老爺爺,關于賽爾,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這個……」劍聖院長欲言又止。
艾文試探著問道︰「賽爾他是不是失憶了?」
劍聖院長嘆了一口氣,指著一張椅子讓艾文過去坐下,接著他沒有開始解答,而是問了艾文一個問題︰「賽爾上學前曾經生了一場大病,那場大病導致他失去所有記憶的事,你听說過嗎?」
生病?啊,應該是說卡米那件事。「是的,賽爾曾跟我提起過。」
劍聖院長又說︰「我听托比說,三年前,你們回珍珠城的路上被人襲擊,賽爾因此昏迷了幾個月。然後,你回老家後因為屠…咳…所以也病了。」
艾文好心的表示︰「老爺爺,你可以直接說屠村,我已經沒關系,不會再反應過度了。」不過劍聖院長知道的事情好像有點不對,是因為托比大院長沒有照實情說嗎。大概是因為賽爾是貴族,所以真相必須隱藏在官方解釋下。
「在你生病的時候,賽爾蘇醒了,醒來後他……」說到這里,劍聖院長又停了下來。大概是在想如何說明比較不會刺激到艾文,幾分鐘之後劍聖院長才再次開口,「他恢復了十八歲前的所有記憶。」
「真的?那不是因禍得福了。」但是,為什麼從劍聖院長的語氣里卻听不出這是好事的感覺。
「只是恢復了十八歲前的記憶。」劍聖院長又重復了一遍賽爾蘇醒後的狀況。
對劍聖院長的話艾文表示很是不解,他想問恢復記憶難道不是好事,但卻听到了劍聖院長隨後說的話。
「而十八歲之後的記憶大部分沒有。」
「什麼!」艾文激動地站了起來,「您是在說他不記得在赫比學院上學之後發生的事嗎,這就是他不認識我的原因?」
「準確的說,賽爾他不記得十八歲後發生的事,但他卻知道他那是不是十八歲,也知道他自己上了赫比學院,甚至還知道他通過了來我院當交換生的測試。只是,關于在這幾年認識的人,他卻只記得一個。」
在艾文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劍聖院長說出了賽爾記得的那個人的名字,听到那個人名,艾文覺得自己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一下子又癱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說著︰「怎麼會這樣。」
他還在期待什麼,看賽爾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會記得自己。果然賽爾記得的只有那個人不是他,但是為什麼會只記得那個人呢,又為什麼偏偏忘了自己?不是說好了他們是彼此最好最重要的朋友嗎,不是約定了要做永遠的朋友嗎,那麼為什麼會忘了他?騙子,賽爾大騙子!
「賽爾的事就談到這里。艾文,現在我們來談談你自己的事。」大院長再次開口。
大院長的話讓艾文不得不收起生悶氣的心情,打起精神繼續听。
「艾文,三年前你高調地通過了我們的選拔測試,按理說你現在來我院上學,我們應該會直接安排你跟一年級的班,而修米爾特也會如當時所說直接成為你的導師。但是,」劍聖院長收起了慈祥的表情,嚴肅地說,「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我們這麼做。
首先,你是因為生病才不能來上學的,我們不清楚生病三年的你是不是還有當初那麼好的資質。畢竟三年過去了,三年,你從一個年紀不滿十八歲的孩子變成了錯過學習最佳時機的大人。其次,修米爾特在這三年里已經收了一個學徒,那是一個水系魔法天賦很高的學生,比當年的你還要符合修米爾特的要求。最後……」
「所以?老爺爺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麼做。」從天堂掉入地獄說的就是他現在的心情。滿懷期待的來到水晶城,本以為能和家人朋友見面,然後愉快地在貝爾皇家學院學習魔法。但是現在他不僅失去了唯一朋友,還被學院拒絕。
看到艾文意志消沉的樣子,劍聖院長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失望,只要你有能力,我們貝爾皇家學院是不會拒絕你的。待會我帶你去做入學鑒定,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很難的測試,只是普通的水晶球鑒定魔力而已,相信你以前一定參加過這種鑒定測試。」
是的,早在三年半前,艾文就已經用水晶球鑒定過魔力。記得當時他的鑒定結果不是很好,水晶球里的魔法光很弱,只有賽爾測試時發出的魔法光的五分之一。現在一定和當初不一樣,他的魔力增強……差點忘了,魔力早就在尋找賽爾靈魂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忽然變少了,所以這次的結果大概還是和當初一樣吧。
「院長,你沒弄錯吧,這孩子三年前真的是第一個通過選拔的?這麼微弱的測試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啊!」這是鑒定員得出的結論。
怎麼會這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次測試時水晶球里發出的光比三年前還要暗。難道在他身上發生的不幸的事,除了被朋友、導師以及學院拋棄外,還有被魔法、被水元素拋棄嗎?不,不可能,幾天前他還能把魔力輸入信紙,要不然他也不會清醒過來。難不成,那個時候使用的魔力過多了?可是,已經休息了這麼多天,魔力一點都沒恢復嗎?
由于艾文的鑒定結果實在是太差,最終他被劍聖院長安排在了‘補習班’。所謂‘補習班’,就是專門給因為生病或者事故而能力銳減的學生,做恢復學習的班級。
貝爾皇家學院的學習歷程里,每年都會有一次學院外實踐的課程。年級越高,實踐課的難度就越大,幾乎每年都會有在實踐課里受傷的學生,傷的重了,就很有可能會失去能力,被送到‘補習班’。‘補習班’的學生只有一年的時間可以用來恢復,超過一年則會被認定為無法恢復。無法恢復的人會被發配到貝爾帝國里別的學院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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