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剛剛根本就沒人給他解釋清楚的機會好不好。「現在說這些廢話都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救邦妮姐姐。」
「怎麼救?」一人一獸再次異口同聲,還一起用閃著亮光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艾文。
睜開眼,頭頂是黑漆漆的石壁,四周也都是石牆,身上蓋著的被子和身下墊著的床墊都很眼熟。細想一下,原來他躺在前一晚躺過的床上,看來又回到了克莉斯多的山洞。
軟趴趴地起床下地,身上被已經換了一套略大的,被狼群咬壞的衣服不知所終。或許是因為山洞中間沒有人燒火,山洞深處很黑。完全沒有方向感的艾文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但還是被床邊的巨物絆倒。
忽然失去的平衡感讓艾文不禁叫出了聲,「哎呦。」咦,奇怪,上身壓著什麼東西完全不痛,摔在了軟的東西上?左模模又踫踫。嗯,軟軟的,熱熱的,毛絨絨的,只有籃球大小的動物。
「別模了,居然敢隨便模淑女的身體,真是不知死活的臭男人!」克莉斯多溫柔的聲音從艾文的身下傳來。
什麼啊,原來是被克莉斯多絆倒的。克莉斯多也真是的,還說自己是淑女,有哪個淑女會隨便躺在男士的房間的地上。那麼大的身體橫在路中間,他想不被絆都難。等等,他剛才說了什麼?大!克莉斯多的身體很大,比普通野狼體型要大上一倍。為什麼現在的克莉斯多,模起來只有籃球那麼小?是他記錯了,還是只模到了頭?能模到四肢、能模到尾巴、還能模到耳朵,怎麼想都是全身。
「臭小子,你模夠了沒有!」艾文的雙手騷擾讓克莉斯多很不耐,一轉身把艾文丟到一旁,發飆似得朝發射了一顆火球。
一顆米粒大小的火球從克莉斯多的嘴邊飛出,落到了艾文的面前。米粒大小的火光一點都沒有讓黑暗的山洞被照亮,在還沒有接觸到艾文的身體的時候就已經熄滅。
「魔法使不出來,可惡的臭小子!」克莉斯多憤懣的咒罵。
艾文大汗,他好像除了模了克莉斯多的毛以外沒有做別的事吧,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嗎。不過克莉斯多的狀態的確很不對勁,「克莉斯多,你的身體是不是變小了?」
「是的,拜你這臭小子所賜。」
艾文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灰塵,走到克莉斯多的身邊,蹲下湊近看克莉斯多,無辜地問︰「額,我做了什麼嗎?我好想才月兌離昏迷狀態吧。」
克莉斯多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聚了一個超級迷你的火球引路,「這里太暗了,為了防止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們出去說。」
只有動手,哪有動腳,難不成克莉斯多把他被絆倒的錯全部算在他的頭上了?郁悶地跟著克莉斯多來到山洞外,洞外正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
「哈哈,哈哈哈。」「呵。」兩種不同音色的笑聲從不遠處的樹林間傳來,仔細看去便能看到一對正在林間追跑玩耍的男女,這對男女便是美麗的啞巴邦妮和不苟言笑的丹其。
他沒看錯吧,丹其大叔在笑,而且還笑得那麼開懷。他不是在做夢吧,邦妮姐姐能出聲了,而且她的聲音還那麼的甜美。
「只有看到這醉人的美滿畫面,我才會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克莉斯多的聲音從艾文的正前方傳來。
艾文把目光收近,然後他受驚了,「噗哈哈哈哈哈,克莉斯多你在cos哈士奇幼崽嗎?」
克莉斯多覺得自己青筋凸起,語氣中夾雜了濃濃地威脅說︰「靠死是什麼?哈士奇又是什麼?雖然沒听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你是在說我壞話吧。臭小子!」
艾文忍著笑回答道︰「沒有沒有,哪敢。」
「哼。」克莉斯多不再理艾文,往玩耍中的男女跑去,不過以她現在的短胳膊短腿,即使是在飛奔,速度也比原來滿了很多。
艾文在後面追著問︰「克莉斯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是說過了嗎,拜你所賜。」
「所以我到底做了什麼?」
停下了腳步,克莉斯多轉身一個跳躍,穩穩地站到了艾文的肩上,用軟綿綿地肉手使勁戳著艾文的臉蛋,忿忿地說︰「要不是你小子提出讓我用魔力救邦妮,我怎麼會因魔力透支而變小、變得這麼弱。直接從高階魔獸降到了中階魔獸,現在的能力不足以讓我無視人類的守護魔法陣。我的魔法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用剛剛那樣的小型魔法都很吃力。」
拿這種萌噠噠地肉手戳臉一點都不疼,軟軟地感覺像是在按摩。艾文一邊舒服地蹭著肉墊,一邊問道︰「但是,我們把邦妮姐姐救活了,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覺得邦妮姐姐的生命沒有那些能恢復能力重要?」
「我鄭重聲明一下,是‘我’救活了邦妮,而不是‘我們’,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只不過提醒了我可以用魔法,而且還說的結結巴巴不清不楚的,沒解釋完玩具體內容就暈倒了。
我可以完全憑我自己的能力,把邦妮救活,還讓她恢復了記憶和聲音!」手指戳累了,克莉斯多便直接用手掌拍,「邦妮的生命當然比能力重要,但是要不是你沒有趁早提醒,邦妮根本就不會受傷。」
他真可憐,明明做了好事,還要被人說做好事的時刻太遲。艾文蹭著肉墊,把拍打完全當成安慰,撅著嘴委屈地說︰「那也要你們給我提醒的時間啊。」
「要不是你走丟了,也不會落得一副渾身是血被野獸咬傷的樣子,要不是你的樣子讓丹其誤以為你是被我咬的,他也不會直接沖上來就開打。因此,怎麼說都是你的錯。」說著,克莉斯多又跳上了艾文的頭頂,扯著幾撮頭發。
頭發被扯的感覺跟肉墊拍打的感覺完全不能比,即使是力道很小的扯也會讓人覺得不適。這個克莉斯多,身體變小了,怎麼連思考方式也變得幼稚了。艾文哭笑不得地制止道︰「呀,痛啊,別扯!就當都是我的錯好了。」
「什麼就當,本來就是你的錯。我們再往前說說,要不是你偷懶賴床,也不會被丹其都在村子里;要不是你後來不自量力地去找丹其,迷路到日月森林這麼深的部位,也就不會遇到我們,更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那樣的話,那樣的話我和邦妮還能幸福地生活在這里,但是現在……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嗚……」說著說著,克莉斯多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小,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笑聲變成了哭聲,一開始盛氣凌人的氣勢不見了,轉變成現在的楚楚可憐。
「那樣的話,邦妮姐姐很可能永遠不能發出聲音;那樣的話,邦妮姐姐和丹其大叔可能永遠都不能團聚;那樣的話,克莉斯多你可能永遠都會活在自己編織的夢中。就像幾個月前的我一樣。」艾文雙手伸到頭等,拖著克莉斯多的小身子離開他的頭發,隨後又緊緊地把小小的克莉斯多抱在懷里,安慰道,「克莉斯多,放邦妮姐姐走吧,和丹其大叔在一起她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克莉斯多把頭埋在艾文的懷中,悶悶地說︰「不用你提我也會帶他們離開這里,我現在這麼弱根本就不可能讓邦妮在這里安全的生存。這里野獸太多太危險。」
克莉斯多那麼一說,艾文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說︰「我們要趕快離開,一會野獸群來了就糟了。只有丹其大叔一個人,戰斗力明顯不夠。」邦妮姐姐看起來就不像能打的,他自己和克莉斯多都魔力透支,而且自己即使沒魔力透支也只是菜。
「不急,現在野獸們都不知道我出事,還認為我很強不敢隨便過來造次。不過艾文,你……」克莉斯多欲言又止。
「什麼?」
「你為什麼叫丹其‘大叔’,而叫邦妮只是‘姐姐’?這樣亂輩分了,人家是‘夫妻’!」怕艾文不理解什麼是父親,克莉斯多又特地解釋了夫妻的意思。
艾文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是看臉叫的。邦妮姐姐那麼漂亮,叫她大嬸感覺不太好;而丹其大叔肯定是因為這些年一直在傷心憔悴,所以臉看上去顯老。」
「你們在聊什麼呢,一直站這里不熱嗎?」艾文和克莉斯多的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玩耍的夫妻見到他們站在太陽底下半天不動,就好奇的迎了過去。
克莉斯多跳出艾文的環抱,站在地上抬頭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只是在討論把你們一起送回村的事。」
「克莉斯多,你會跟我們一起去的吧。」邦妮看著克莉斯多的眼神中充滿了希冀的光芒。
克莉斯多點頭︰「當然。」
「太好了,丹其以後我們就是三口之家了,雖然地失去了可愛的寶寶,但是我們多了溫柔的克莉斯多。」邦妮欣喜若狂地抱起克莉斯多,然後有和丹其大叔來一個擁抱,夫妻兩把克莉斯多抱在了中間。
被夾在夫妻兩中間的克莉斯多克制住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隱忍地說︰「邦妮,我的意思只是我會護送你們回村,並沒有說以後也要跟你們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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