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視線一亮,慕容葑條件反射性的抬頭一看,是鐘離!
難得的,從他一貫的那張冷臉上,現在他冷冽的眉眼仿佛都飛揚鮮活了起來。
面對他灼熱的眸光,慕容葑不自在的垂下了頭。
在鐘離的眼中,身穿喜服的慕容葑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那艷麗的紅色,將平時素白溫雅的表妹帶出了幾抹妖冶迷人的風情。
鐘離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間的躁動。
他緩緩朝慕容葑走去,現在還不能嚇著她。
「表妹,坐了一天辛苦了,餓嗎?我讓廚房準備東西。」
鐘離在床上坐下,手極其自然的放在了慕容葑的小月復上,撫模著。
一天沒有和這孩子說話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想不想他。
慕容葑當然不知道鐘離心里的想法,她不著痕跡的側開了身子,她總覺得此刻的鐘離比任何時候都具侵略性,盡管他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我已經吃過了,你喝了很多酒吧,要不要喝點解酒湯?」
听著慕容葑溫軟的關心話語,鐘離的眸子亮晶晶的,臉上因為酒意而暈染的紅色讓他冷峻的氣息顯得魅惑誘人。
「不用,我還沒醉。」
不過,大表哥已經心猿意馬了就是。
因為心間涌動的情意,再加上酒意的催化,讓鐘離忍不住一把將美人葑的小手緊緊的抓在手里,把玩柔捏著。
慕容葑一驚,她的身子完全僵硬了起來,她立馬竄逃了身子離得鐘離遠遠的。
鐘離勾起的唇角一滯,半響他又恢復了常態,好像剛剛那尷尬的一幕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好意思表妹,我失態了,看來真的是喝醉了。」
鐘離理理袖子從床下站起來,好似平淡的對著慕容葑敘述一個事實。
然而,慕容葑卻覺得一股危險逼近,讓她的身子都戰栗了起來,這樣的鐘離,真的很像一只蓄勢待的豹子。
看著慕容葑反倒更加後退了一步,鐘離興奮得神經都戰栗的同時也略微苦惱了起來。
這麼敏銳警惕的表妹,真是讓他又愛又恨吶!
「表妹,你好好休息吧,我睡到外面去!」
直到鐘離那強大的氣場隨著他離開而消散之後,慕容葑才漸漸的放松下來,她軟著身子靠在了床頭。
慕容葑閉了閉眼,她明白自己這次的風險很大,能不能月兌身很是個問題。
而且,鐘離表哥的身上有很強大的違和感,就算是姨母,那麼疼愛她的姨母,她不想去懷疑她什麼,是有些地方卻不能不在意,她畢竟不是笨蛋。
新婚第二日這對夫妻宛若一對璧人向鐘夫人磕頭敬茶,讓鐘夫人笑的合不攏嘴。
尤其是注視著慕容葑微凸的喜小月復,她的眸光別提多麼慈愛了。
「葑兒,什麼都別想,好好養胎,給我生一個大胖孫子。」
慕容葑的笑容微微一斂,姨母這話,還真是不能不讓她多想。
不過,她很好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將一切壓在心底。
「報告師長,這是京都鐘家的情報,要準備攻城嗎?」
鐘寒揮揮手讓他退下,縴長的手指在鐘家那里圈圈點點。
表妹,就快要和她見面了,一想到這個,鐘寒就覺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鐘寒在林靈父親的舉薦下投身到了一方軍閥勢力中,一步步往上爬,到了師長,足見他的才干。
他畢竟和鐘離是雙胞胎,只是以往他志不在此罷了。
鐘寒一切的目標,都是打進京都鐘家。
而鐘家現在,卻是一片鳥語花香,不管外面亂到了什麼地步,這里總是安全的。
比起流離失所的那些人,慕容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
有鐘家的庇佑,她一直都是感激的。
是,在慕容葑的心里,她也同樣一直記著她和鐘離的婚姻的真實,她一直就恪守著不越矩,讓鐘離很是郁悶。
慕容葑對鐘離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有禮的,感激他,敬重他,獨獨沒有愛慕他。
最近事務繁忙,鐘離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陪伴慕容葑了。
他忙里偷閑,抱著慕容葑坐到了涼亭里溫存說話。
慕容葑現在的肚子已經六個月大了,行動越加不方便。
和鐘離一起坐到寬大的貴妃椅上,並不會覺得擁擠。
是,這種親密,讓慕容葑不自禁掙扎了起來,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對于慕容葑時時刻刻記著這一點,真是讓鐘離咬牙切齒。
「葑兒,別亂動,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別人都看著呢,我們是夫妻,這樣有什麼?」
既然表妹一直想要假裝夫妻,鐘離也就將計就計的拿這個來治她。
慕容葑身子一滯,她渾身僵硬的蜷縮在了鐘離的懷里,臉色很是不自然。
鐘離裝作什麼都沒有現,優哉游哉的抱著懷里嬌小的身子好不愜意。
鐘離興致突起,他將頭趴在慕容葑的肚子上,想親近自己的兒子,听听他的動靜。
是這會兒他的兒子似乎不怎麼給面子,半響沒有一點兒動靜。
鐘離也不介意,此不疲。
慕容葑呆呆的看著鐘離的頭頂,陷入了沉思。
大表哥雖然為人冷淡,是看他對孩子的疼愛,他一定是一個好父親。
想到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二表哥,慕容葑不禁在心里想,鐘寒會是一個好父親嗎?他會介意這不是他的孩子嗎?
大概是心有靈犀,表妹剛剛才想鐘寒表哥的時候,二表哥就已經來到京都了。
「少帥,來人了,是吳家那邊的司令。」
步兵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少帥和他家夫人的恩愛。
鐘離從慕容葑身上直起身子,頗有點兒被打擾的惱怒︰「知道了。」
「葑兒,我先去處理事情,你好好休息。」
鐘離輕柔的撫模著慕容葑的長,溫柔的交代道。
然而,模了模慕容葑圓鼓鼓的肚子,對著她肚子里的孩子說道。
「小家伙,不要累著媽媽。」
看著鐘離離去的身影,慕容葑為他之前的舉動,忽然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只是,她沒有去深想。
坐在鐘家客廳里的那個男人,就像是一把鋒芒內斂的銳劍,近到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帶著金絲眼鏡,將眸底的銳光都給遮掩住了,英氣逼人卻又斯文俊秀,散著獨特的魅力。
這便是鐘離再次見到他的雙胞胎弟弟鐘寒時,對他的印象。
從鐘寒踏進京都起,之前少帥娶親的熱潮還未散去,老百姓們還是熱火朝天的談論著這個。
當時鐘司令的神情,不禁讓人退避三尺,像是一頭泛著凶光的餓狼,想將侵犯他領地的敵人給撕碎殆盡。
原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他的好表妹懷孕了,還嫁人了嗎?
嫁的人,還是他的雙胞胎哥哥!
好,很好!鐘寒的眸子危險的眯起。
想不到再次的重逢,他們會送給自己這麼一份大禮,不去見見他們,還真對不起他們的這番心意。
「大哥,別來無恙。」
鐘寒站起身來,沒有什麼誠意的像鐘離問好,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著說不清意味的嘲諷。
「弟弟,你回來我很高興。」
這倒是真話,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他下落不明,鐘離怎麼能不擔心呢?
現在鐘寒好好的回來了,還這麼出息,他當然為他高興。
不過,鐘離自然也明白來者不善。
當成鐘離決定要慕容葑這個女人的時候,現在他就不會懼怕面對鐘寒。
「要去見一見母親嗎?她一直為你擔憂得睡不著。」
「那個不急,我會去的。想必現在母親也受到我還活著的消息了。」
鐘寒邁著整齊的步伐向鐘離靠近,將配槍別在了自己的腰側,他薄唇微翹,似笑非笑的說道。
鐘離巍然不動,冰冷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鐘寒。
「你是想問你嫂子的事情嗎?」
悶騷的人,總是喜歡這麼的戳人軟肋。
鐘寒唇角掛著的那抹淡笑一滯,然而若無其事的般的勾起︰「自然,我怎麼能不向我的好嫂子問好,你說是吧?」
對于鐘寒話語里流露出來的危險意味,鐘離唇角緊抿,他寒冽刺骨的視線直射鐘寒︰「她懷著身孕,你應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懷孕了啊?大哥看起來很緊張呢!為了我愛的小佷子的出生,我會把握分寸的。」
鐘寒眼鏡下的眸子微微彎了起來,薄唇輕啟,散著若有若無的邪氣。
他那麼疼愛的表妹,他怎麼會舍得傷害她呢?就算是她這樣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
她的孩子,算算日子應當是上次她出事的時候懷上的吧?
鐘寒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莫非,那個人是鐘離不成?
真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有趣了。
慕容葑躺在寬大的貴妃椅上,大概是日頭太好,她有點兒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見到二表哥鐘寒了,難道真的是如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然而,鐘寒接下來的舉動,讓慕容葑清楚的意識到她不是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二表哥奮起了,大表哥遭殃了
謝謝親們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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