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盼將消瘦的臉深埋在凌墨的胸前,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甚至連自己都不明白了,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個讓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卻唯獨他給了她那份沒有的安全感。
她甚至覺得,這世上,應該只有他才能真正的保護她!
而當一個人緊繃的心緒在瞬間被放松下來後,顧盼盼是真的累了,累得即便繼續哽咽抽泣,卻是沉沉的睡著了,小手緊緊的抓著凌墨的,像個迷茫的孩子,害怕再次陷入游離之地。
凌墨緊緊的抱著她,值!哪怕他不確定,等下顧盼盼再次醒來時又會是如何的情景,但是這一刻,他是打心底嘆謂著。
許久後,站在一旁等了許久的醫生,這才敢緩緩上前,然後用英文詢問著。
「canihelppatientsexamined?」
眾人這才想起這最關鍵的一環,然而此時的顧盼盼卻始終抓著凌墨的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開,無奈,凌墨只好將她抱在懷里,然後配合這醫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直到醫生十分欣慰的告知眾人,母子平安後,大家這才都松了一口氣。
然而,一向明銳的慕逸凡,卻還是發現了方才那暗藏的玄機,就在醫生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說。
「wait!pleaseputtheretotestresidualitems!」
醫生看了看慕逸凡所指位置殘留的些許水漬,點頭,從兜里拿出一支月兌脂棉簽,沾了些許後,這才離開。
而顧家人,卻因為慕逸凡的這個動作,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緊張了起來。
「你們誰能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抱著幾乎沒什麼重量的顧盼盼,凌墨的神情似乎也隨著慕逸凡方才的那一句英文而變得冷凝。
審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穿梭,最後落在慕逸凡身上。
慕逸凡明白凌墨想知道什麼,只是,有些事情,還不能從簡單的層面上來思量。
「沒什麼,你把顧盼盼抱會你自己的房間吧!」
「不行!他不能帶我女兒走!」
幾乎是立刻,顧媽媽強烈的反對!
顧爸爸也站出來說。
「對,他不能帶走我女兒!」
「凌墨,如果你還想你兒子叫你一聲爸,立刻帶走!」
慕逸凡斜眸微掃兩人,薄唇微抿,不怒而威的神情,滿是迫人的氣場。
「不行!把我女兒放下!」
顧媽媽堅決不同意。
夏蔚然似乎也有些後知後覺,抬頭看了看男人絕美的側臉,心里也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麼顧盼盼就真的不能在繼續留在這里了。
另一邊,因為慕逸凡和顧家人的對話,加上此時顧盼盼對自己突然的依戀,凌墨深邃的眼眸里,火焰在翻攪著,整個人趨于妖魔化。
「這麼說!你們剛才是真的想做什麼了?」
凌墨的聲音很冷……冷得幾乎沒了人的溫度!
如果說慕逸凡是百獸之王,那麼此時的凌墨更像一只蒼鷹,讓人有種凌空對望,卻不知自己早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反正我女兒,你不能帶走!」
顧媽媽並不害怕事情敗露,她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女兒。
「呵……」
凌墨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將顧盼盼打橫抱起,然後邁著還有點勉強的步子往前走了兩步。
「放心,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過,也請你們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也都是真的。而現在我必須帶走顧盼盼!如果說顧盼盼醒了,依舊堅持要打掉這個孩子,並離開我,我說到做到!」
「凌墨,你不用這麼說!」
夏蔚然第一次對這個男人萌生了疼惜的感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顧盼盼能真的跟他在一起。
凌墨沒有回頭,只是目光如炬的看著面前的人,不是承諾,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次,我會徹底放手!」
終究,他還是不忍再看她一個人這麼痛苦!
「不……」
行……
話未完,顧爸爸卻打斷道。
「好!一言為定!」
「顧大海!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媽媽震驚。
「我知道。」
顧爸爸的聲音漸輕,滿是無奈。
「盼盼現在需要的是他!只要盼盼能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這是一個父親的承諾。
顧媽媽默。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從盼盼出事後,這個男人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承載了多少的痛苦。那些不眠不休的夜晚,他要照顧她,又要照料昏睡的女兒,付出的遠比任何人都多。
凌墨點頭,或許他和這兩個人從來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上的沖突,不過,他確實也明白,他們是真的很愛顧盼盼。
「凌墨,我希望你今天說的都是真的,你也要明白,強扭的瓜不甜。」
最後,看著凌墨離去的背影,顧爸爸忍不住再次提醒。
凌墨停住腳步,俊逸的臉上滿是苦澀的笑。
「我已經嘗到了。」
一旁的夏蔚然眼尖的發現了一旁的輪椅,連忙展開,推了過去。
「凌墨,你坐著吧,你這腿上,走不回去的。」
慕逸凡從一側,接過夏蔚然手里的輪椅扶手。
「我來!」
凌墨猶豫了,可是最終還是抱著顧盼盼一起坐在了輪椅上。他的腿,不能因為走這麼一段路徹底的殘廢!
親了親顧盼盼額頭。
他還要陪著這個女人,走完這輩子,還有下輩子!
二十分鐘後,四人回到了凌墨所在的病房。
在慕逸凡的幫助下,凌墨將顧盼盼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但是因為顧盼盼始終緊抓著自己,凌墨只好也挨著躺了下來。
慕逸凡將門管好後返回,順手給夏蔚然倒了杯溫水,方才在下面,她可沒少哭。
「慕逸凡,你說顧盼盼醒了,還會是那樣嗎?」
凌墨不確定,可是又急于想知道答案。
夏蔚然輕嘆了一聲。
「凌墨,你是真打算和顧盼盼結婚嗎?」
凌墨抬起頭,漆黑如墨的雙眸一瞬不轉的看著她。
「夏蔚然,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
「可是,現在關鍵是,顧盼盼信你嗎?」
夏蔚然冷靜的反問,剎那間讓凌墨呆滯了。
而這時,慕逸凡比任何人都現實的說。
「還有,你那個小姨會放手嗎?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你們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凌墨垂眸,目光緊鎖著身側睡得不安穩的女人。
「我真希望那只不過是我們想錯了!」
夏蔚然心里也是一片忐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的事,一定跟你說你小姨昨天和顧家人接觸有關。」
慕逸凡的話,幾乎是一陣見血,毫無周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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