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家弟子並沒被刺中要害,只是被傷了大腿,無法行走,躺在那里哇哇大叫。
墨問山怒道︰「趙老二,你敢傷我的人?」說完,將腰間長劍奮力一撥,劍身巨顫,發出嗡嗡之聲。
趙宗寶長劍一橫,寒聲道︰「墨老四,這里可不是墨家,由不得你胡來!」
墨問山叫道︰「全城搜捕,這是你趙家也同意的事情,難不成你想出爾反爾,或者是暗中藏有奸細?」墨問山也不是純粹的沖動,在動之前他還是要找到合適的理由。
趙宗寶厲聲道︰「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還懷疑是你墨家偷偷放跑了奸細,然後在這里做戲給大家看呢。」
墨問山怒道︰「你這是純屬誣蔑,我墨家豈是那種人?」
趙宗寶嘿嘿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們墨家都做出來了,難道還不能讓別人說嗎?」
墨問山挺劍而出,喝道︰「趙老二,多說無益。我現在懷疑你私藏奸細,咱們先分個高低,到時若搜了出來,便將你一並押回!」
這墨問天的年紀只有二十出頭,趙宗寶卻是三十多,此時被這黃口小兒狂喝亂叫,心里早就怒氣沖天,于是將劍一指,喝道︰「墨老四,你家里沒有管教,今天我就好好管教你一番!」
只听鐺的一聲,兩人的劍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頓時火星四濺。那墨問山的修為還算不錯,只不過趙宗寶戰斗經驗豐富,在一劍刺出之後,隨即又暗中點出一指,對著墨問山的膝蓋而去。
那墨問山拼了一劍之後,突然覺得一縷寒風向下襲來,情知不妙,于是立即將劍向下一截,同時縱身躍起,剛好閃過,只不過鞋子被那指風掃中,落了下來。
趙宗寶哈哈笑道︰「沒鞋穿的可憐孩子,今天我若不讓你知道一個什麼是規矩,你只怕這輩子都長不大。」
墨問山吃了一個小虧,心里又羞又怒,顧不得腳下赤白,直接踏在沙石之上,將手中長劍一舞,風雲頓起,一股黑色的雲霧自劍身漫出。這黑霧一出,整個院子的溫度都立即降低了不少,這正是墨家家傳的修煉法訣——墨河渡舟。
此法訣一經使出,劍體便會布滿一層黑色的雲霧。這雲霧可不是一般的雲霧,它能夠迅速穿透人體,直達骨骼,同時會破壞人的經脈,讓人真氣亂行。
趙家在雲嶺城上百年,當然知道墨家的底細,此時見他使出了這樣的狠招,趙宗寶也不敢大意,將手中劍輕輕一揮,口中吐出一個符字,然後猛地一噴,打在了劍身之上,那劍立即爆出一陣青綠色的光芒,與墨問山的黑色劍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黑一青,有如兩條蛟龍,在空中狂舞,一時之間竟然不分上下。
本來,趙宗寶的修為要高出墨問山一些,可是現在王川他們就在屋內,所以他必須要分出神來阻擋墨家其他的人,如此一來,正好與墨問山打了一個平手。
墨問山向來是一個極為自負的人,他見趙宗寶一邊與自己打,一邊還能出手攔住自己的手下,不由得心頭大怒,將黑龍向天空中一拋,然後向前一指,那黑龍立即張開巨口,對著趙宗寶吐出一團黑氣。
趙宗寶知道這黑氣之中藏有玄機,所以只得縱身而起,向後退去。如此一來,墨家的人就向房屋又逼近了幾步。
「趙老二,我看你一定是藏了奸細,否則怎麼不敢讓我們搜!」墨問山此時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哼,你少在那里睜眼說瞎話,我趙家人的地盤,豈是你墨家能說搜的?今天我定會讓你好好吃點苦頭,免得你日後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我趙家是好欺負的!」
趙宗寶說完之後,長嘯一聲,嘯聲起時,有如刀針一樣,穿破空氣,直刺人耳。一時間,院里慘叫一片,許多墨家子弟都緊緊的捂著耳朵,表情痛苦至極。
墨問山也受到了波及,他向後退出數步,扯下一截衣物,塞進了耳中,然後命令其他人照做。
趙宗寶哈哈笑道︰「墨老四,你還差得遠,今天就是你大哥墨問天來了,也照樣不敢在我趙家的地盤上亂來!」
墨問山冷哼一聲道︰「像你這種小角色,哪里用得著我大哥出手,今天且看我如何將你拿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的吃點苦頭吧。」趙宗寶此時已經將修為提到了最高層次,一股粹體強者的強大氣勢立即在小院之中散開。
墨家子弟大部分都是煉體期,所以在這股強大的氣勢之下,竟然有些吃不消,一些意志不堅的人,竟然被嚇出了尿水。
墨問山也已經達到了粹體期,他的感覺要好了些,但是他的層級卻低于趙宗寶,所以仍然感覺到強大的氣場。
一般來說,強者的氣場的確能夠對弱者造成傷害,但是那是差距十分懸殊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現在趙宗寶的修為並沒有達到那個強度,但是他卻能夠做到,這是因為他現在所使用的是趙家的一門攻擊法訣,以氣場為攻擊武器,讓對方內髒受到擠壓,從而失去戰斗力。
墨老四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立即大聲喝道︰「快,快運功相抗!」
此時,已經有好幾個墨家子弟受傷,倒在了地上。墨問山怒喝一聲,手中長劍狂舞。只見啵啵響聲不斷,他竟然用劍氣將趙宗寶的氣場給硬生生地切破了。不過墨問山的修為原本就比趙宗寶要低,現在用蠻力擊破對方的氣場攻擊,所以自己也受到不小的傷害。
的一聲,墨問山吐出一口血來。趙宗寶見狀,停了下來,說道︰「墨老四,在我的面前,還輪不到你囂張,今天的事情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看在我們兩家的交往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們走吧。」
他知道事情見好就收,萬一真把墨問山打成重傷,那墨家一定會興師問罪,到時墨趙兩家說不定會撕破臉。而這件事情本來是他有一些不對之處,畢竟墨家是在執行公務,他不但不配合,還把人打傷了,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墨問山恨恨地看了趙宗寶一眼,不過他知道再打下去也不可能是趙宗寶的對手,于是擦了擦嘴邊的血跡,說道︰「姓趙的,這件事情沒完,我一定讓大哥過來找你,到時看你怎麼交待?」
趙宗寶冷冷一笑道︰「就是墨問天來了又如何?你還以為我怕他?告訴你吧,我要不是為了雲嶺城的大局著想,還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說得好,說得好。」一個聲音自院外傳了進來。
王川等人此時就躲在屋里,听到這個聲音之後,不禁大吃一驚,原本此人正是墨問天。
墨問天大步走進院內,沖著趙宗寶一拱手道︰「趙二少爺,今天終于听你說了一句實話,看來我墨某人做人很失敗啊,今天倒是要好好向趙二少爺討教討教!」
趙宗寶心中暗暗叫苦,剛才力戰墨問山就已經耗費了他許多真氣,現在這墨問天又出場了,這的確是一件麻煩事情。如果在平時,他與墨問天倒是有一爭之力,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怕五十招之內必定落敗。而最可怕的是,如果墨問天發現了屋里的人,那麼就會借此機會,對趙家進行狠狠打擊。
「原來是墨大少,真是失敬失敬。」趙宗寶也回了一個禮,然後道︰「墨兄,剛才的確有所沖撞,不過也是為了開導你這個四弟,所以話話得重了一點,但用意絕對是好的,請墨大少理解。」
墨問天冷冷一笑道︰「沖撞我倒是听出來了,但用意卻沒有听明白。」
墨家跟趙家之間的明爭暗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而墨問天做為墨家的骨干,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剛才听趙宗寶的一番話,心里氣得要命,心里正盤算著要怎麼幫四弟找回面子,但是又要顯得墨家大度。
趙宗寶听墨問天來意不善,心中暗想,現在王大少爺等人就在屋里,萬一跟這家伙搞翻了臉,我是決計攔不住他的,不如先假以顏色,把他哄走再說。
想到這里,趙宗寶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上前拱手道︰「墨大少,剛才不都是情急之下,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嘛,以咱們兩家的關系,難不成你還真的見怪了?」
這墨問天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听趙宗寶如此一說,心里稍稍寬慰。這時墨老四可不干了,剛才這姓趙的對他又凶又惡,現在大哥一來就軟了,這不明擺著是兩面三刀嘛。
「姓趙的,你少在這里裝好人,傷了我墨家的人,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大哥,你別听他花言巧語,剛才他可橫著呢,只是現在知道打不過你,所以才低三下四。反正今天一定要搜了這院子,因為我懷疑這里面藏了人!」墨問山大聲叫了起來,說完便帶著人向里沖去。
趙宗寶一看,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幫家伙進去,于是立即叫道︰「墨問山,我這兒跟你大哥說話呢,你不要趁火打劫!」
墨問山此時有大哥在,膽子自然更加大,他根本就不理會趙宗寶,一邊大步向前,一邊叫道︰「里面一定有人,我今天非找出來不可!」
趙宗寶急了,身形一閃,怒聲道︰「若再無禮,休怪我趙某人不客氣了!」
哪知,他剛剛一動,那墨問天也動了。
「趙老弟,現在全城大搜捕,就是我墨府也一寸一寸的搜過了,你就配合一下吧。」墨問天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在趙宗寶的身前劃出一道氣牆,讓他無法出手阻攔墨問山。
趙宗寶疾聲叫道︰「墨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兩兄弟合起來斗我一個,是不是?」說完運足氣勁,雙手用力向前一抓。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撕破臉皮,否則一旦墨問山進了屋,那事情可就大了。
墨問天冷冷一笑,雙手揮舞,氣浪沖天,整個小院都卷起了一陣狂風。趙宗寶知道墨問天比自己略勝一籌,所以不敢大意,雙手向外一翻,打出兩道紫色罡氣,然後右手在腰間一拍,長劍嗡地一聲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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