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偷光中的王保儀後來成為了月神殿的大祭師,掌管著月神的神光之輝,而李伯符是一名散修,有一次被人打成重傷,結果不治身亡。王保儀為了救活好友,于是偷偷將神光之輝帶了出來,讓好友復活,這件事情被月神知道後,立即把王保儀定在了十罰山下,讓他永受腸裂肚之苦。
李伯符知道之後,立即來到月神殿,請求以代替王保儀受罰。月神大怒之下,將他也釘在了十罰山上。二人就這樣,再一次共命運同患難,但是誰也不埋怨誰。後來月神被二人的情誼感動,讓二人一起釋放出來,並且封二人為忠義神祀。
趙老太爺一方的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時林三少爺開口了︰「城主,其實典故是典故,這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當下的問題,還是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才行,你說是嗎?」
林三少語中有話,王勇卻坦然道︰「說得好,具體情況具體對待,不知三少想如何對待此事?」
林三少早就想好了,于是道︰「樸提來自南無城,這是一大疑點。因為南無城已經被屠,無一生還,那麼樸提又為何活著?第二點,他既然來東郡城是為了投奔你,為何又要在城門大開殺戒,這像是走投無路的人嗎?」頓了一下,他又道︰「其它疑點甚多,我且先說這兩點,請城主釋疑。另外,還請城主寬懷,我等並非無情無義之人,只是時局凶險,多一個小心總比沒有心眼要好些。」
張瑞川心里暗暗叫好,這林三少雖然比他小一些,但是見識手段卻令他不得不服,他是真心希望林三少能讓王勇大丟面子,這要才能讓他心頭一快。
王勇眯了眯眼,然後道︰「三少剛才說的兩個疑點,也正是我想待會兒向大家解釋的,既然現在問起來了,那我就現在說了吧。」停一下,再道︰「第一點,南無城被屠是事實,但無一生還卻只是一種說法,並且真的一無生還。我想兩位老爺子都經歷過真正的戰爭,如果真的要把一座城池殺得干干淨淨,一個不留,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事實上,無論多麼大的屠殺,總是會有幸存者,這就是事實。」
張老爺子和林老爺子鼻孔一哼,也不知是承認還是否認。
王勇也不等他們說話,就當他們是承認了,立即又道︰「第二點,樸提投奔于我,但又在城門大開殺戒,這一點問得好,因為這也是我最想解釋的。這件事情我問過樸提,當時他並沒有先動手,而是有人向他射箭,所以他只好反擊。並且他還事先提到過我,所以我很想知道,當時到底是誰向樸提射的第一箭?」
說到這里,王勇突然聲音一沉,氣勢橫生,整個會場立即冰寒許多。
張瑞川做賊心虛,因為當時正是他首先下令放箭,于是立即大聲叫道︰「這是誣蔑,明明是那黑臉大漢先出手傷人,守城的兄弟們才動手還擊,你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辭!」
林三少爺也道︰「城主,當時守在城門的兄弟至少有一百多號人,你總不會信一人而不信他們吧?」
王勇道︰「我這兄弟是直性子,他是絕對不會說假話的。」
林三少爺冷冷一哼道︰「那城主的意思,是守城的眾兄弟們說了假話?」
一頂大帽子扣了過來,王勇可不會當這個傻冒,他機警地道︰「當時現場混亂,我相信很多人並沒有看到誰先動手,只是人雲亦雲而已,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調查才行,決不斷武斷行事。」
張瑞川當然不願意。雖然說當時他在城頭上,並且左右都是自己的人,但是也保不準被其他的護衛看到,于是道︰「那家伙打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還查個什麼,趕緊把兄弟們的醫療費用解決,這才是當務之急。」
王勇道︰「這是當然,我已經安排下去,受傷的兄弟全都送到賈大夫的醫館,費用全由王家來出。」
張瑞川道︰「賈大夫的醫館能容下幾個人?你剛才也口口聲聲說時局緊張,現在兄弟們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怎麼來守護城池?要是延誤了治療,落下個傷殘,那又如何了結?」他是想把事情搞亂,讓大家忘記去查射箭的事情,所以怎麼亂怎麼來。
這時,站在王勇身後的王川突然道︰「爹,孩兒也會醫術,不如分一半的人,讓我來治療。」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些人並不是因為王川會醫術而吃驚,而是因為,王川本是東郡城有名的廢材大少,可是現在不但修為突飛猛進,而且還會醫術,這是要逆天啊!
王勇也是第一次听說兒子會醫術,也吃了一驚,呆呆地看了王川半天,這才結結巴巴地道︰「川川兒,你剛剛才說什麼?」
王川微微一笑道︰「爹,我略通醫術,像今天那些皮外傷,保證沒有問題。」
今天在城頭上,王川也到了現場,看到樸提出手極有分寸,所有受傷的人都沒有傷及要害,如果他來醫治,最多也就三五天的時間,這些人全都能活蹦亂跳起來。
這時,溫如玉終于開口了。他從會議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開口,是因為他一直在審時度勢,直到現在方找到最合適的機會,于是道︰「諸位,其實多一個人對于一座城池來說,並沒有什麼,並且我們東郡城歷來的決策,都是四大家一起制定,城主一人也做不了主,所以我覺得,這個人可以交由城主打理,不得參與城防的重大決議,而且由城主做保人,如果此人出了事,城主需要承擔所有責任。如此一來,我們東郡城不就多了一個幫手,但又不致于影響到整個格局。」
溫如玉是讀書人出身,說話慢條斯理,但是卻絲絲入理,既使**二家知道他在幫王勇,但是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張瑞川不滿地道︰「此人形跡可疑,這樣放進來,你們放心,我可放不下心。」
溫如玉微微一笑道︰「張兄,可疑並不代表對方就一定是奸細,所以你大可在以後對此人進行調查,如果拿到真憑實據,我想城主會第一個出手將他拿下。」
王勇立即表態道︰「誠如溫兄所言,如果樸提是奸細,我一定親手將他拿下,並且將城主之位讓出,以謝全城。」
話都說到這里,**兩家也想不到反對的理由。張老太爺冷冷哼一聲道︰「那就好自為之吧。」說完便起身離去。
他向來如此,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王勇的岳父大人,所以也見怪不怪。
待**二家的人離去之後,王勇對溫如玉道︰「溫兄,這次多謝你了。走,到我家喝兩杯,也順便見見樸兄弟,你一看到他,就知道我沒有說假話。」
三人一起驅馬向王府而去,路過街道時,只見城內大小商販林林立立,過往行人如織,當真是繁華景象。
王勇感嘆地道︰「如果沒有戰爭,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溫如玉笑了笑道︰「王兄,古書有雲,世事無常,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王勇無奈苦笑。突然回頭問道︰「川兒,你是什麼時候學的醫術,我怎麼不知道?」
王川答道︰「爹,我上次在雲嶺治病時,順便就學會了,你整天忙于公務,當然不知道了。」
溫如玉聞言,暗暗心驚,因為他是讀書人,知道學醫可不簡單,僅是那上萬種藥方,幾萬種藥材,就不是一般人能記得住的。而王川居然能在治病的期間,就把醫術學成,這可是天縱之才啊。
「這小子是不是在說假話?」溫如玉有些疑惑地想道,于是出口試探︰「王川,你學了多久?」
王川當時跟著神一指,也沒費多少功夫就學成醫術,所以根本不知道醫術有這麼難學,于是想也沒想,就回道︰「一年時間,不不,好像是七八個月吧。」
溫如玉一听,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七八個月就學成醫術,這可能嗎?會不會是這小子故意在人前妄言,以解家父之圍?
「王川,我最近感覺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溫如玉佯道。
「當然可以。」
到了王府,王勇把樸提引見給溫如玉,三人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溫如玉卻老是記著王川學醫的事情,一付心神不寧的樣子。
樸提是個急性子,看他這副模樣,于是道︰「溫兄,如果你有事的話,就請先回,改日我跟三哥親自到你府上拜見。」
溫如玉忙擺手道︰「沒事沒事。」跟著又道︰「是有點事,王兄,不知王川現在哪里?」
王勇嘿嘿一笑道︰「川兒有什麼好,送你當女婿都不要,現在怎麼想起他來了?」
溫如玉實在想搞清楚,這王川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縱之才,于是厚著臉道︰「剛才路上我給他說過,最近有點不舒服,想請他看一看。」
「哦,原來是這樣,我馬上叫他過來,給老丈人看病,他敢不來?」雖然現在兩家已經口頭解除了婚約,但是王勇卻以此相戲,這樣卻也顯得兩人關系融洽,並沒有因此事而見怪。
不一會兒,王川被來了。
手懸一指,搭于命脈,王川此時的樣子,還真有一點神醫的味道。
他雙眼微閉,靜心感受溫如玉的脈搏,忽而輕抬一指,忽而又重重一壓,搞得溫如玉心急如麻。
良久之後,王川突然睜開眼楮,對著溫如玉道︰「溫叔叔,你沒有病。」
溫如玉聞言一驚,因為他的確沒有病,之前不過是誑王川而已,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學會了醫術。
可是,王川跟著又道︰「最近你是不是心口每隔三五天的時間,就會劇烈跳動一次,時間持續大約十到三十息,長短不定,但是卻令人覺得心喉受阻,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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