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春光乍泄
她答應蔣黎黎回去一定會好好考慮，而蔣黎黎好像也預料到了她的這個回答。蔣黎黎扭動著腰肢離開了郝思楠的視線，進入了最右邊的那扇門。
她不知道她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剛才沙發上的那些美女頃刻間一個都不在了，包括剛才的紅發美女靜美。
郝思楠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剛才的確有一個人影，而這道人影是在她們各自離開後才出現的。
這道人影只是個模糊的背影，可是郝思楠覺得這身影那麼熟悉，可是她無法斷言這個人是誰，不過她感覺這人影應該是個男人。
雖然野馬內部華麗的讓人眼花繚亂，可是郝思楠總覺得那里面的氛圍透著說不出的喧囂浮躁，更有一種灰暗虛假。
從她進去到出來，她沒有發現這里進去一個客人，門童依然老老實實的守望著大門。
看到她出來，他們瞅她的眼神透著一種意味深長，好像帶著一種不可告人的訕笑。
走出野馬，她發現高高的藍天和野馬的炫麗相比較反而更真實，更空澈。
藍天上的多多白雲如同睡夢中香甜的棉花糖，郝思楠陶醉的閉上了眼楮，好像空氣中真的飄蕩著棉花糖的香甜氣味。
自從離開天地生源，自從經歷那一幕，她的心就始終揪著，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了溫馨。
她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那個郝思楠了，她感覺自己身上壓著某個巨大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把她壓塌。
看見路邊有一家賣冰糖葫蘆的店，她不由自主的進去買了一根。
溫馨看到郝思楠回來，有些不高興。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每次你出去都是那麼久，真討厭。」她不停的嘟囔著。
當郝思楠把背後的冰糖葫蘆搖身一變遞給她的時候，郝思楠的眼楮馬上就亮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郝思楠心里不由得一笑。孩子終究還是孩子，只要稍加哄愛她就會知足。
溫馨把糖葫蘆的糖吃的都沾到了鼻子上，看到她這個樣子，郝思楠想起了在曼斯的生活。
她記得有一位好心的阿姨來曼斯看望她們，看到她一個人在角落盯著螞蟻看，就非常好奇的和她打招呼。
當時她並沒有理會那位阿姨，還是在那默默的研究螞蟻。阿姨遞給了一根冰糖葫蘆，那冰糖葫蘆紅亮亮的格外誘人。
當時她舍不得吃，只是不停的看著。可是這根自己寶貝的冰糖葫蘆去被白蓮故意踫到了地上。
她無法忘記那根冰糖葫蘆沾染泥土後自己內心的悲哀惋惜，白蓮反而無辜的瞪著眼楮在一旁竊喜。
溫馨竟然把冰糖葫蘆遞到自己嘴邊，「阿姨，嘗嘗吧，很甜的。」
她咬下了一個，冰糖葫蘆的確很甜，甜到了她的心里。
夜，萬籟俱寂，本應安然入夢，可郝思楠仍泛不起一絲睡意。
蔣黎黎的話清晰的在她面前回放，要不要來野馬，來野馬，這聲音不停的重復，帶著挑逗的牽引。
想著想著，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停地追趕她，這女人邊追邊呼喚她，叫的竟然是小楠。
女人似乎已經追上了自己，而這時她卻驚醒了。
這個古怪的夢讓郝思楠再次和瘋女人張美玉嘴里的小楠，還有野馬聯系起來。
她似乎就是因為剛才的這個夢瞬間又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決定，去野馬工作。
去野馬就必須帶著溫馨，而且還要暫時辭掉太陽雨酒吧的工作。
雖然這里有暫時安身的地方，可是野馬位于市中心，距離太陽雨很遠，選擇野馬，她只能離開太陽雨。
當她跟太陽雨酒吧老板辭職告別時，老板惋惜的搖著頭嘆息。
她讀懂了老板的嘆息，老板的嘆息既有她離開太陽雨的不舍，也有她步入野馬的惋惜不忍。
難道那個野馬會是龍潭虎穴，進到那里會有吃人的怪物。
倔強的她鐵了心的打定主意，不管怎麼樣，都要去。雖然女人在那里的工作大多被人認為很不恥，可她還是要去。
在去野馬之前，她決定到麗莎去看一次潘佳佳，順便在看看那個瘋女人。
麗莎精神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包括養母潘佳佳，她的病情和上次差不多。
可她這次卻沒有見到瘋女人張美玉，據說她被轉到最後面的空房子去了。因為她病情太嚴重，又不配合醫生的治療。
郝思楠突然內心空落落的，她不知道這個瘋女人的轉移又意味著什麼，她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頭，一切都復雜的無法用常理解釋。
雖然沒有見到張美玉，沒有在听到她的瘋言瘋語，郝思楠帶著溫馨還是來到了野馬的大門口。
和上次一樣，門口依然是那兩個門童駐守。
兩個門童看到郝思楠後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只有溫馨好奇的看著這漂亮的大門。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原因，上次那個撞了自己的阿貓竟然又從里面出來了。
看到郝思楠的阿貓只是暫時一愣，他馬上回轉身到里面去。
沒過兩分鐘，蔣黎黎就春風拂面的到了門口。
蔣黎黎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妝容，這次穿的是一條開叉的淺色旗袍。
這旗袍與她身材相得益彰，無意間把她玲瓏的身段勾勒的美輪美奐。
「我當是誰呢，來的貴客是小妹你啊，呵呵，真是沒想到啊，見到你姐姐非常高興。」
「咦？」她像想起什麼似的看了一眼溫馨。
「這里怎麼還有個小孩，妹妹啊，這個孩子是你帶來的嗎，她跟你是什麼關系啊，你怎麼還帶著個孩子啊。」
蔣黎黎這次也被郝思楠身邊的溫馨弄懵了，她一時無法判斷。
郝思楠使了個顏色，而冰雪聰明的蔣黎黎馬上就察覺到了。
「好了好了，既然小妹都到了門口，我們何必在這寒暄起來沒完，趕緊到里面去說。」
郝思楠領著溫馨第二次步入了野馬夜總會的室內。這次的野馬室內，卻不是上次那般平靜，沙發上的美女個個穿著性感。
上次那個叫靜美的紅發美女這次穿的裙子比上次更短，還是半透明的。
其它的美女穿的也比上次還要火辣，有的衣服如同泳衣，給人滿月復遐想。
再往身後看，有幾位男客人正和身邊的美女左擁右抱，談笑風生。而這些美女個個都是暴露無遺。
一時間郝思楠眼楮無處停放，面色緋紅，她尷尬的拉著溫馨的手。
她知道眼前這些美女的職業，她們應該都是野馬的做台小姐。
蔣黎黎應該是看出了她的羞澀，她故意很大聲的笑了。
「小妹啊，這有什麼啊，以後在野馬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的，你從現在開始就應該學會適應啊，慢慢就會融合到這個環境了。」
蔣黎黎的話還沒說完，大廳的角落竟然傳來的嚶嚶的哭泣聲。
這哭泣聲與大廳風光乍泄的畫面比起來可謂大煞風景，蔣黎黎的神情因這哭聲頓時變得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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