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回憶是一段迷失的路
莊嚴神聖的市委市政府辦公大樓,高檔氣派的會客廳,紫檀木制的桌椅散發出陣陣奇香,剛剛沏好的正宗龍井茶飄出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
市長夏一凡和秦明遠正在會客廳高談闊論。作為一市之長,夏一凡身上有種天生的貴氣,儒雅的外表彰顯的是成熟男人所具有的神采,更是歲月沉積後的氣質。
夏一凡身上有屬于中年男人的神采氣質,綿長久遠,厚積薄發,這是歷經生活後所積累沉澱下的人生精華。
深沉穩重的性子,偉岸的身姿,深邃歷練的目光,夏一凡有著和年輕人一樣的烏發強肌,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可阻擋的男人魅力。
「夏市長,夏老兄,您可是大忙人啊,整天日理萬機,想要跟你談天說地真是比登天還難,真不知這是幸還是不幸啊。」正在飲茶的秦明遠發出感慨。
「明遠弟,你這話是說到我心坎了,我身居高位,不知道的以為多牛氣。其實,我是做人難,難做人啊,你知道男人一生最重要的抉擇是什麼嗎?」夏一凡發出一聲長嘆,他等待秦明遠回答。
「夏大市長說話一向是這麼高深莫測,本人過于愚鈍,請指教。」秦明遠俯首帖耳的準備洗耳恭听。
「明遠老弟,我看你是過于謙虛,憑你的人生閱歷完全可以感悟的到,男人一生最關鍵的兩件事是政治和女人,你認為呢?」
夏一凡的結論很經典,這句話讓秦明遠深有感觸。他這輩子沒跟政治結緣,沒跟官場打交道,和夏一凡比起來,秦明遠知道自己還算自由。
政治和女人是非常復雜的兩個詞匯,女人這兩個字讓秦明遠心底某個小小的角落產生了強烈的促動,使他想起記憶里一個人。
丁子涵,這個名字在秦明遠看來是模糊的,稍縱即逝的,她的出現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段路過的風景,雖然有過交集,但風景里出現的只能是陌生人,很快這段風景就會被風干在時光里。
丁子涵,你空氣般消失在現實中,但不能徹底消滅回憶。你還好嗎,秦明遠在心里問自己。
從短暫的恍惚中回過神來的秦明遠注意到市長夏一凡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和他剛才一樣神情飄渺,如同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
「明遠弟,政治和女人是男人一生的功課,不過有時候兩者不可兼得,就像魚與熊掌,必須舍棄其一,如果讓你選擇,你最想要哪個。」夏一凡徐徐的喝了一口茶。
「如果讓夏市長做選擇的話,您會如何選擇,您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秦明遠半開玩笑的反問道。
夏一凡一愣,他知道這是一道唯一只有一個答案的單選題,沒有備選,選哪個,關鍵看選擇者認為最重要的真正所需。
自己會怎麼選,夏一凡知道針對這道題他在多年前就已經做出了答案,否則自己不會坐在這個高不可攀的位置上,得到什麼就需要付出什麼。
秦明遠走後,夏一凡從抽屜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這張照片他珍藏已久。照片上的女人清秀美麗,明眸皓齒,笑的格外燦爛,純真燦爛的笑容像極了漫山遍野的山茶花。
夏一凡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照片上的灰塵,自言自語的說︰「在怎麼擦都還原不了過去,過去就是過去,過去是擦拭不出來的,哎,還是落灰了。」
「市長,您下午準備去哪?」秘書詢問夏一凡。
「下午,下午應該去享受享受外面的充足陽光。」夏一凡望著窗外眼楮微眯。
「市長,您的意思是下午暫停一切公務?」
夏一凡的眼里有許多看不透的東西,秘書一時間猜不出市長的心思。
「去老地方,推掉所有工作。」
夏一凡臨時改變主意已不是第一次,這點秘書很清楚,市長所謂的享受陽光就是去一個普通的小公園里長做。
他搞不懂,也想不通,夏一凡市長推掉手中所有重要工作,拒絕所有人的打擾,就是在那麼一個破舊不堪的小公園靜坐一下午。他實在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他只能按照市長的吩咐去做。
今天在老地方,老位置,夏一凡依舊一動不動做了很久,每一抹光景好像沒變,又似乎全部變了。他靜靜的坐著,陽光很充足,照在他那張歷經歲月碾壓的臉上。
妻子杜香雨的電話打斷了夏一凡的思緒,他意識到該離開了。夏一凡站起身對秘書說︰「起風了,我們走吧。」
夏式豪宅書房,夏一凡的妻子杜香雨正在親自書寫請帖。下月是她的生日,她準備舉辦一場豪華的慶生宴,這些邀請函是她準備發給當日參加她生日宴的客人。
見夏一凡回來,杜香雨放下筆墨,停止書寫,不停的打量他。
「回來了,去哪了。」杜香雨看似問的隨意,但注視夏一凡的目光中含有疑惑的譴責。
「開了個會,哎,這會開的我渾身骨頭架都散了,真得好好休息休息,不然非得為國捐軀不成。」夏一凡扭了扭腰。
听完夏一凡的解釋,杜香雨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就隨口一問,你竟然解釋的那麼清楚,這不是你的作風,你知道嗎,只有在你說謊話的時候才會這樣。」
夏一凡的臉色瞬間凝重下來,杜香雨無疑是最了解他的,她能從微小細節處看透他的偽裝,戳穿他的謊言。
「你肯定又在想他,不過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想了她二十年,應該有個終止期限了吧,下月我生日後,我希望你徹底把關于她的記憶抹去。」杜香雨說完這話,繼續寫她的請帖。
忘記,說時間是最好的遺忘良藥根本就是欺人的,二十年了,該忘了的還是不能忘,回憶是一段迷失的路。
杜香雨仍然在抒寫著,夏一凡沒有反駁的杜香雨,他慢慢的走上二樓,他走的很慢,他知道自己在這段迷失的路上已走了二十年無法止步。真的可以忘記嗎,可以做到嗎,還是自己始終就沒有記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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