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修公路和牽電工程
陳方英還想說什麼，章小涂知道他要說什麼，無非就是以一種長輩的諄諄教誨跟他說一些大道理。
他也知道，那些道理一定是說，要他章小涂在開公司的同時，也做一個好人，為那不能賺錢的人服務，自己少賺錢，要把他們當成父母來對待，這樣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這些話，這些天，他听了不少。
看到姑爹這欲言又止的表情，章小涂淡然道︰「四姑爹，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不要跟我說其他的，也不要把我做的事情和道德綁在一起。我知道你會這麼說。這些話很多人都跟我說過，但是我每一次都告訴他們，可以跟我說孔孟之道，但是不要把這些強加給別人。為什麼有很多人都是這個德行，做什麼事情都要和道德，都要和大義綁在一起。這他娘的都什麼跟上麼，喜歡做什麼事情，那就去做。就是有這樣一群人，滿嘴的仁義道德，這個不行，那個不好，指手畫腳，肚子里卻是男盜女娼的齷蹉思想。有這樣的人存在我不管，但是這類人一旦惹了我，我就要他死得難看！」
「章小涂，好樣的，我原以為，你會希望我說這些話，要是你希望我這麼說，我還有點看不起你。幸好，你最討厭這些話，我也最討厭。我們之所以這麼貧窮，是因為我們的身上被綁了很多道德的枷鎖。哈哈，你小子要打破這個枷鎖，正合我意啊。」
章小涂笑了，他說︰「我們只要賺了錢，只要讓我們的物質生活得到最大的滿足，那比什麼都要好。」
「是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讓他滾蛋吧。你放心，我為你訓練出來的人，一定都是各項技能精通的。你要是能弄到槍，那就更好了。」
章小涂眼楮一眯，說道︰「當然，這些東西都要準備。但是，主要的訓練還是訓練單人作戰和各種近身作戰本事。你可以在大山里訓練，這樣訓練出來的，一定超過特種兵的素質。」
章小涂招手叫來一個人，跟他說︰「你去叫李桃過來。」
那人去把李桃叫過來，章小涂指了一下陳方英對李桃說︰「桃子，這位是訓練蓮村公司保安的教官，你從你的兄弟當中，挑選一批身材高大，可靠的出來訓練。」
李桃驚喜道︰「我這就去辦。」
陳方英得到章小涂的支持，在村里召集了數十個失學青年，將他們召集在一起，加上李桃挑選出來的，約有百人。
這一百人站成五排，都聚集在老鷹岩下的空地上。
章小涂、陳方英等人站在他們面前，一百個人的面前，站著四十幾個，這些人，可以說都是他們的領導。這的確有些滑稽。
他們都一個個看著章小涂，眼神里很復雜，有的不屑，有的覺得新鮮，有的覺得無所謂。
章小涂輕咳一聲，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向他。
「各位，歡迎你們加入蓮村公司。從今天起，每個月發給你們三千塊錢工資！」
章小涂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張大了嘴巴，看著章小涂。
三千塊，1996年，一個公司的保安，一個月三千塊錢，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大城市，214年以前，公司保安的工資，也不會超過三千塊。
一個月三千塊，對于當時的農村，甚至鎮上的大多數家庭，這三千塊一年半載，都是很難賺到的。
然而章小涂，第一個月就承諾給他們三千塊錢！怎不讓他們驚訝和歡喜。
章小涂這句話，他們臉上的各種表情都變成了驚訝，然後，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章小涂。
「我知道你們懷疑，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從今天起，你們就接受陳教官的訓練。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蓮村公司的保安，你們不再是流氓地痞，不再是失學青年，不再是失業青年。這是你們的工作。你們願意接受這份高工資的工作嗎！」
章小涂聲音淡然，但是每一個人都感到一種逼人的氣勢。
「接受！」異口同聲的回答！
「好，你們給我記住，蓮村公司的保安，要對公司絕對服從，公司的一切安全，都是你們的責任！你們只需要听陳教官的命令做事就行！同時，我還有一條要求你們的！那就是，學習英語和學習普通話。我會找人來專門教你們的！你們只有三個月的培訓時間這三個月，每個月三千塊，三個月之後，淘汰的，蓮村公司永不錄用。三個月之後，工資增加多少，看你們的綜合成績。蓮村公司的保安，不需要五大三粗滿嘴髒話沒有素質的人，我們需要的是一支高素質，要會說英語和標準普通話的人。不需要外地人跟你們說普通話說英語的時候一臉呆相的人！」
每個人都凝神靜听，大氣都沒有出一口。
「學習這些，不是給你們增加負擔，而是要高祖諸位。當我們學習了這些之後，我們才不會被人家恥笑是暴發戶。最後一條，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記住！那就是，末位淘汰制！」
大家都是覺得莫名其妙，章小涂繼續道︰「意思就是，最後一名就要被淘汰！蓮村公司不養偷奸耍滑不思進取的人，每個月都要考核，最後一名滾蛋，我希望，那個最後一名不是你。第一名的，有獎勵。請各位記住了，我說的是綜合考核。至于那些人當審核員，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你們當中的某個人，也許是陳教官，也許是我，也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要是各位只是想著在考核那天才發揮，那你們想錯了。你們平時的表現，也是一個考核！」
章小涂這些話，讓人感到壓力。
但是，不這樣做，這些人，恐怕有三分之二都會進入公司之後不思進取，甚至小偷小模，仗勢欺人等等劣習。
只有給他們鋼鐵一般的制度，才能掌控他們。
因為享受主義是每一個人的天性，章小涂不喜歡這類人，更何況他也不是這種人。
章小涂轉頭對身後的眾人道︰「還有各位，大家每天都要訓練一個小時。不然的話，過一段時間，大家的身子發福了，穿西裝不好看，女孩子不喜歡。」
章小涂這句話手的很輕松，大家也都笑了。
章小涂轉頭對那一百人說道︰「下午，陳教官開始教你們訓練，一個禮拜之後保安服就會發到各位手里。你們把你們衣服褲子還有鞋子的尺寸寫出來。」
張強拿出一本筆記本，走到第一個人面前，對他說︰「兄弟，請寫出來。」
那個人拿過本子寫下尺寸和鞋碼，定制保安服裝的事情交給張強和劉小軍，讓他們去辦。當天下午，張強和劉小軍就去了畢節定制服裝，人手兩套。另外，還有保安需要的配置。
保安的事情結束了，章小涂和王小尋陳小華三人去找到村長劉國嵐，跟他商量以蓮村公司名義修路的事情。
章小涂也希望得到政府的幫助，但是等到政府批準撥款下來，要是能到他手里的話，至少也是一年半載以後了。
他等不了這麼久。
除此之外，還要從陽場牽電過來。
這兩個工程都是十分巨大的，章小涂一個人完成不了，他需要村長的支持。
現在的村長，對章小涂的態度，和以前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了。
見到章小涂進來，趕緊起來讓座，他的老婆和兩個女兒還有小兒子，都對章小涂十分客氣，又是讓座，又是倒茶。
章小涂含笑坐下，和村長客氣一番，章小涂話題一轉，說道︰「關于修路和牽電的事情，小軍應該跟您說過吧？」
「沒錯。」劉國嵐點頭。兒子劉小軍的錢跟他說過，但是他並不當回事，但是章小涂親自跟他說的時候，他忍不住心里驚訝。
修路和牽電，這這兩個工程，哪里是一般人能做的。章小涂就算開公司，他哪里來的這麼多錢。
「村長，只要你幫我，為救一定能做起來。您要知道，路修起來，這不但是對我，對大家都有好處，包括電也是一樣。修路的時候，就去牽電。」
劉國嵐也不是孬種，他激動的說︰「章小涂，只要你說到做到，我就能幫你！」
「好！」
兩個人擊掌，算是定下來了。章小涂和劉國嵐在他家里商量這兩件事，最後章小涂說道︰「這樣坐著說，還不如實地考察。」
于是眾人離開村長家，臨走前，劉國嵐從貨架上拿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從老鷹岩下村長家的門口，眾人就開始探查商量商量。
包括從哪里開始修，經過哪里，哪里的土地需要多少錢，哪家人是釘子戶不好搞定，哪家人需要用什麼手段，這些劉國嵐都是如數家珍。
章小涂驚訝的同時，又感到十分佩服。要不是他，恐怕要搞定這些人，要花費不少精力，有了他的這些資料，到時候只需要對癥下藥就可以了。
從小蓮村經過周家寨再到干河溝，最後到隆昌，近三十里的路，眾人花了十幾個小時，才把大體方針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章小涂等人馬不停蹄，著手準備修路的前期準備。
單憑溝通和買土地，章小涂花了一大筆錢，有好幾家趁機索取高額費用，章小涂當時就拒絕了，並說︰「您要這麼多錢，難道以後不走這條路嗎？」
那家的男主人說道︰「怎麼不走，公路修了，就是讓人走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多錢。」
「這個土是我家的，我就要這麼多錢，你不給錢，你的路就修不成。」
「那我不要了。」
「你不修路了？」那人瞪大眼楮，眼中貪婪之色就變成驚慌，生怕章小涂不要土地了，那他索取的大筆錢就到不了手。
「我當然要修，我說的是不要你家的土了。我花一筆錢架一座橋，到時候，你家的房子也在我的橋下，我看你還從什麼地方走這條公路。」
章小涂耍了無賴，最後雙方各讓一步，搞定這塊土。
其實章小涂不會在乎這一筆錢的，已經坐在這一步了。但是他不喜歡受到別人威脅，那家人想趁機訛取錢財，章小涂索性以架橋的話來回擊。
從村里到鎮上，所有的土地或者以前那條只夠一條狗過的所謂公路，被推翻了重修，因此，原先這條路上原有土地的主人紛紛找上門來，讓章小涂無論如何要給一筆錢。
章小涂斷然拒絕，說道︰「給錢可以，但是以後誰要是走這條路，為救砍了他的腿！哼哼，你們想要實惠，也想得到免費的好處，天底下哪里有這麼好的事？」
「你是修路的，你就應該為我們服務！」
「狗屁。我修路是修到公司的，而不是為你們的！你們要是逼人太甚，我從隆昌鎮上就一直搭橋到公司，你們想要走平坦的公路，等幾年十幾年政府撥款修路了，你們再走吧！」
想不到章小涂如此強硬，他們踫了壁，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事後，章小涂讓口才好的劉小軍和脾氣不好的章小江到這些人家去好言相勸，說章小涂脾氣那麼不好，是因為壓力大等等的話。
起先，他們對劉小軍的說辭不滿意，章小江黑著老臉，把章小涂那一套搬了出來。
這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總算事情功德圓滿。
章小涂原本是想滿足這些人提出的價格的，但是他發現，這群老百姓，一個比一個貪婪，不但索要高的離譜的錢，還義正詞嚴的時候章小涂修路，是為老百姓服務的。
章小涂憤怒之下，采取了極端措施，果然收到奇效。
所以，對那些看起來一臉無害善良的老百姓，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這件事情盡管沒有發生什麼大的事情，但總的來說，花費了一番力氣。
當他準備雄心勃勃準備去請工程隊來修路的時候，來了一群人，據說是縣城來的，是公路探查專家。
他們的到來，是要監督這條公路的如何修的。當然，他們不是白來，他們是以專業理論來推算，劍工程監督隊。章小涂要付給他們錢，直到工程結束。
然而，他們的預算是，這條公路要修三年。
當章小涂听到劉國嵐跟他說的時候，章小涂大怒，冷笑道︰「這幫狗屁專家隊，是不是還說，要是我不同意，我的這條路就休不成，即便修成了，也是不合格的工程對吧？」
「你怎麼知道？」劉國嵐驚訝的看著他。
「你要是賣了幾畝土地中果樹，馬上就會有一批果樹專家監督隊的人來找你麻煩。這幫廢物，打發他們滾蛋，要是他們因此報復搗亂，我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什麼狗屁修路監督隊，老子就是監督的！你們要貪錢就直說。哼哼，兩年的工程？我一個月就可以修好。」
「可是，他們在我家，說不見到你，堅決不走，還說你要是拒絕見面，他們會去起訴你，說你違法修建……」
章小涂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走，我去會會這些縣城來的大爺！我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他們不從我的手里搞到一筆買棺材的錢，是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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