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邪軍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大勝仗,此事在秦國內外,上上下下被傳得沸沸揚揚。讓劉裕的其他四路部隊听了,感覺心慌意亂,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了。
此事傳到秦王耳邊,他立即發動一指調令,命瑯邪將軍帶領一萬人馬奔赴許州,洛陽,接管那里的軍隊,與劉裕的另路人馬抗衡。
第三天清晨,瑯邪將軍點兵一萬,帶著兩位副將,即陳將軍與金將軍奔赴新地方,其余四位副將則駐守原地。
屈寧當然被瑯邪將軍帶在身邊,一起奔赴許州和洛陽了。她本來是要抗議不去的,她想去晉國。晉國的位置剛好是在她二十一世紀的家鄉,即南方。當然,晉國的都城並非廣州而是建康。這時期,廣州只是一個郡,屬于晉國的。也就是說,如果她對‘國家’二字特有感情的話,按她的說法,她就是晉國人。只是,她忽然又覺得,她不屬于晉國。因為,如果她不是在跳崖時候穿越過來的人,而是更久以前就穿越了的話。那麼,她就有可能是土生土長這時期的其中的一個國家,只是她不記得了。
她拒絕與瑯邪將軍一起奔赴許州、洛陽時這樣說的︰「我是一個女人,不適合呆在軍營,這樣對你軍的軍紀會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我必須走,不能再跟著你東征西戰了。」
誰知瑯邪將軍卻是這樣對她說︰「在我眼里,你不是一個女人。所以,你可繼續以女扮男裝呆在我的軍營里,讓我看管你,教你如何做一個帶兵打仗的男人。」
她听了,只差沒有內出血。
媽|的,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都有。
其實,瑯邪將軍不願意放她走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答應過楊煜,要看管她一年。也就是說,這一年里,她沒有了自由。
她听了感覺氣悶極了,想立即就去找楊煜理論。她想告訴他,她不是他的貨物,不是他可以隨便寄存哪里就是哪里。但是,她卻見不到楊煜了。只因楊煜出兵援助瑯邪將軍,便是抗旨,他必須趕回去向哀王請罪。所以,當天夜里他就趕回了涼國都城姑藏,覲見哀王去了。
無奈之下,屈寧只得跟著瑯邪將軍奔赴許州及洛陽之間的邊境軍營。
于是,這一天,萬人軍隊浩浩蕩蕩地向著東北方向的許州及洛陽前進。這時候的屈寧,雖然參軍才五六天的時間,但騎馬技術卻已經學會。
她一人騎著一匹楊煜轉送給她的千里馬,心情是憂喜滲半。喜的是她終于有了一匹屬于自己的良馬,憂的是,這一去,她將不知何時才能有自由,才能月兌離軍隊生活。在古代,軍隊里的生活最是無聊、無趣,可不像現代那樣有趣得很。
她隨著瑯邪軍,一路北下,此時天氣慢慢地轉熱,乃春夏交替的季節。途上的青草女敕女敕,百花盛開。越往洛陽邊境前進,路邊的花開得越是旺盛。特別是野牡丹,開得一片萬紫千紅,艷不可當。
屈寧看了,雖然不是十分的喜歡花兒,但也忍不住吟出一句︰「春風搖蕩羽衣開,未肯瑤池一處栽。皇令欺時花不發,去留誰奪百花魁?」
這首詩當然不是屈寧所作,而是唐代詩人李白所作。贊美牡丹乃百花之中的王,美麗、端莊、高貴、嬌艷……
瑯邪將軍听到屈寧吟詩,忍不住向她投去奇怪的一瞥。這一瞥,顯示出了他很詫異屈寧會念詩。仿佛,仿佛在他的心里,屈寧就是一個粗魯的男人,而非女人。女人該會的一切,屈寧都不會。
屈寧回了瑯邪將軍一個鄙視的眼神。心里感到又氣又惱,心想,她是涼國的第一才女,若連現成的詩都不會吟誦,她怎麼擔當得起‘才女’二字?別說是吟誦,就是即時寫詩,也絕對難不到她。
這時,無極騎著馬靠近屈寧的身邊,看著她討好地問︰「你喜歡牡丹花嗎?我幫你采一束過來。」
「別!」屈寧連忙伸手一揮,迎著無極不解的眼神,笑著說︰「花是用來欣賞的,而不是用來采的。你沒有听說過一句話,‘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嗎?’」
「沒有!」無極簡短地應了一聲,忍不住輕皺眉頭,那副帥氣而幼女敕的臉龐,盡顯不解之色,「我只知道我妹妹非常喜歡盛開的艷花。每次見了,她到要摘下一束拿在手上把玩。還要采下幾朵戴在頭上,這樣,她說她就會顯得更加的漂亮迷人。」
無極說著這一翻話時,滿臉的回憶與向往。看得出來,他是十分喜愛他的妹妹。
呃……
屈寧無言以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陳副將看了,連忙笑著接口說︰「屈寧並非你的妹妹,她是一個獨特的女人。平常女孩喜歡的東西,她未必喜歡。」
屈寧感激地看了陳副將一眼。覺得此人外表雖然粗魯大氣了一點,但內心其實是蠻細膩的,懂得惴模女人的心思。這樣的男人,要比瑯邪將軍好上一百陪。瑯邪將軍,名符其實的大男人,粗曠的外表,豪邁的氣勢,內心的粗枝大葉使得他從來不懂女人心,更別說了解。
如是這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第三天夜里,終于走到洛陽的邊境軍營。望眼看去,軍營帳篷看不到邊,如無數的繁星,在夜里迎風招展,黃旗獵獵。
屈寧看了,忍不住歪了歪嘴。軍里的風光,到哪里都是一個模樣,只有大小的區別,而沒有風景的區別,當真是千遍一律的景色。
此時,這里的駐守將軍听到瑯邪將軍前來接管,都是遠遠地就來迎接了。
瑯邪將軍跟著諸將走入帳篷,立即就听取各位將軍的軍情︰
晉國兵听到瑯邪將軍前來接管此軍營,連忙向後撒退一百里。現在,晉國兵正在等候劉裕前來重新安排作戰。而秦軍也正在等候瑯邪將軍的安排。所以,秦軍與晉軍已經停戰了三天。
按理說,這種場合屈寧是不適合站在一邊的。但是,她卻被瑯邪叫在身邊不許離開。說是要讓她多多參與軍事會議,才能學會像個男人一樣帶兵打仗。
我勒個去,敢情這位老大爺還真把她當男人了?
她只得乖乖地站著,听著他們的談話,她就覺得此事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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