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短假,桂林迎來一個小的旅游高峰,但因為灕江正處在汛期,沒有什麼好玩的,所以人數並不是很多,都是臨近省市的游客。
已經完成了論文編寫的白蘇,一個背包就跑來投奔木炎,哭訴說最近網上掃黃嚴打,她都沒更新文,沒稿費拿,窮死了白媽媽還不憐她,要求收養求吃喝玩。
白蘇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火車過來的,文藝女青年都比較喜歡小資的出行方式,覺得火車是很有韻味的一種交通工具。
木炎去火車站接她,幸好火車站就在大馬路邊,門口就是四通八達的公交站台,並不偏僻,不然她肯定打死不自己開車去,迷路就丟臉了。
汽車站和火車站是相鄰的兩個站,不管是不是出現高峰,都會堵上一會,木炎算好時間出門,還是晚了幾分鐘才接到白蘇。
白蘇穿的少,鑽上車子就只喊冷,讓木炎趕緊開空調。
木炎白了她一眼,記得自己很明確的告訴過,讓她多穿件衣服的,顯然某人耳朵沒帶出來,「看在咱是多年冤家的份上,我也不收你車費了,記得付空調費。」
「怎麼能這樣呢炎炎~~」付錢這種事,白蘇怎麼會允許生呢,使出必殺技,撒嬌賣萌,惜木炎不吃這一套,免疫到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不來。
「你要住哪里?住我那里的話,費一半房租。」
見撒嬌行不通,白蘇索性拿出真面目,耍無賴,反正她不信木炎會真的敢她走,「我去,你要不要這麼美同情心啊,錢沒有,命有一條。」
木炎看一眼她的無賴相,了然的點點頭,「掃黃不掃你都天理不容。」
「你妹的,不和你說了。」白蘇原就坐在後座,把背包往邊上一方,自己拿起抱枕擱耳邊,靠在車窗閉目養神。
「我妹不就是你,真是智商捉急。」木炎隨口呢喃一句,知道白蘇能听見。
多了白蘇,不止意味著家里要多一個人,更意味著要多雙筷子,而筷子的主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光吃不做的大吃貨。
車子開到半路,木炎轉了個彎停下,去菜市場買菜,留白蘇在車里睡覺。
白蘇在火車上光是看風景了,晚上又很悲劇的,遇上隔壁車廂有個小孩子,老哭鬧,吵著睡不著。所以上了木炎的車就睜不開眼,等被木炎叫醒,已經到木炎家門口。
白蘇站在外面看了幾眼,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很普通的一間兩層小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代久遠,防盜門內的大門紅漆,已經有些斑駁月兌落,牆壁也有些灰暗。
車子停在院子里,木炎把鑰匙給白蘇開門,自己去把矮門掩上。
白蘇開好防盜門門,打算數落幾句木爸爸摳門,竟然不換一間好房子,剛推開大門,就被里面驚訝到了。
木家顯然把財不外漏的宗旨貫徹的非常好,房子從外面看並無特殊,估計小偷都不會想要光臨,但里面給人感覺就很耳目一新,從裝修到家具,全然不同于外面的衰敗,看起來很干淨清新,少不了舒適。
木炎走在後面進來,順手關上門,把鑰匙放在客廳桌子上,提著東西往廚房走,不忘招呼白蘇,「你想干什麼就自己動手,反正也沒別人在,我去做飯。」
白蘇一向自來熟,木炎的家從來就當成是自己家,因為沒有客房,她就暫時住木寒的房間,把東西收拾好,下樓幾分鐘就把木炎家的布局模清楚了,自己給自己拿了飲料,打開電視看音頻道。
木炎圍著圍裙在廚房里來回忙活,不時到冰箱拿點什麼。
一個賞心悅目又合格的居家好女人,白蘇嚼著薯片這樣評價。
因為午飯時間來不及,木炎就只做了糖醋鯉魚,和洋蔥爆牛肉這兩個大菜,再隨意炒了兩個時令鮮蔬,一個番茄蛋花湯。準備晚上再做粉蒸豬蹄,還有紅棗黨參煲土雞湯。
忙活完午飯,白蘇被指派去洗碗,木炎百度路線,要帶白蘇出門逛街。
白蘇屬于永遠精力充沛的人,一個下午都是木炎在追著她跑,累死累活的還被嫌棄,最終木炎怒了,威脅她再不回去,就自己開車走了,讓她等下自己回去。
白蘇哪里認識路,不敢不從,怨念的跟著木炎回家,一路上不免念叨木炎狠心薄情,木炎也實在是累慘了,懶得理她瘋言瘋語,晚飯做好後,也只是隨意扒了幾口,匆匆洗了個澡,就到躺上睡死。
第二天,木炎說什麼也不跟白蘇出門了,午飯後讓白蘇自己出門玩,她悠哉睡午覺。
有事情忙的時候,根本不會想起來還有游戲這東西。
木炎午睡醒來後不想動,腦子還很昏沉,隱約听見窗外傳來吉他聲,並伴著抒情的歌聲,一首木炎沒有听過的歌曲,越來越清晰。
木炎腦子里,突然就萌了想去海邊的想法,坐下沙灘上彈著吉他,看夕陽。
晚上和白蘇鄭重說起,想去夏威夷一游,白蘇總之就一句話,反正我最近沒錢,去哪都以奉陪,只要你負責出行的費用。
外加唾棄木炎不愛國,北海那麼近,為什麼還跑夏威夷,再者說,等簽證批下來,估計現在這個沖動的想法,早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了,說走就走最忌諱拖拉。
木炎只是想去海邊,哪個海邊對她來說,都沒啥實質性的區別,去北海也好,不僅近,順便還以去見見安好。
從桂林過去北海有直達的動車,三四個小時就能到,安好來接火車站兩人,隨便安排她們住進之前就預定好的酒店。
能見到已經在網上相識兩三年的基友,安好和木炎都很開心,彼此一直堅信網絡也有真情,對于未來和莫兒她們面基,就更抱希望了。
而能見到白蘇,對安好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經歷,網絡上的名人也,竟然能如此近距離接觸,要了幾張簽名,準備去刺激一下勺子。
開始這次行程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海邊彈一次文藝的吉他,于是兩人在安好的幫忙下,到琴行去借了兩把。
白蘇倒是真的會彈木吉他,而木炎只會uklili,為了符合形象搭配,還特意買了條夏威夷風格的大花長裙,上身是無袖白背心,逼迫白蘇和她一起毀形象。
安好是個很盡責的東道主,一路上都在給兩人介紹風景,幫兩人拍照。
此時,天氣還不錯,溫度已經以下水,游客不少,但木炎沒打算去,白蘇也不想,兩人就在沙灘的椰子樹下,找了個陰涼的角落盤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彈吉他。
有時候彈著彈著,忍不住哼唱兩句,調跑得十萬八千里遠,路過的還以為她們在賣藝,甚至有人就停著不走了,還夸她們彈得不錯,要賞錢。
木炎哭笑不得,安好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在盡責拍照的同時,原本就笑點低,更是完全停不下來。
在北海兜兜轉轉了一星期,白蘇這貨又借著出游,了幾條微博,木炎不需要做什麼,動動手轉,再用惡狠狠的語氣吐槽幾句,不想竟也有人稱贊。
給白蘇看評論,頗為得意,「看你人品多差,我是在罵你也,竟然還有不少人來點贊,而且,貌似都是你的粉絲也~~」
白蘇不以為意,「真愛粉什麼的,向來都是相親相殺的典範,你這種人不會懂的。」
木炎退出微博登錄,把手機塞回給白蘇,「我是正常人,自然理解不了你不同于常人的自虐行為,被人嘲笑還津津得意個什麼鬼。」
「不然你以為現在錢好賺,衣食父母都不敢得罪呀,商業宣傳令人嫌棄,也是生計所迫。」白蘇長嘆一聲,看前面的檢票隊伍開始移動,站起來跟上去。
兩人離開北海後,下一站是去往南寧,風景沒有什麼大看頭,據說吃的美味倒是不少,正好兩人有個高中女同學在這邊上學,又一免費導游,于是繼續幸福的扯開肚皮吃了一星期,終于滿意的打道回府。
差點幸福得連母親節都忘了,要不是在路上見到拿著康乃馨的路人,木炎覺得自己非得被木媽媽憐兮兮的羞死。
白蘇要回學校去進行論文答辯,東西也在出來的時候就帶齊了,和木炎在南寧分道揚鑣,木炎一個人坐高鐵回桂林。
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母親節都是用酒店的座機打回去的,木炎回到家給手機開機,未接來電提醒和短信蜂擁進來,這才現自己出門兩個星期,沒有和除家人外的任何人聯系過,大家都開玩笑問她是不是失蹤了。
華其墨也來滿滿的問候,問她怎麼沒上游戲,qq也不在,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回來給他打個電話或者條短信,確認平安。
這兩星期一直在奔波,沒有好好休息,一松懈下來,整個人都很累,木炎躺在床上給華其墨打電話,聊著聊著竟然就睡著了。
華其墨喊了好幾句都沒人回答,細听,有輕緩的呼吸聲,眼角不自覺的掛滿笑意,輕輕說了句,「晚安,小笨蛋。」
回應他的,只有木炎翻了個身,手機掉到地毯上的最後一聲響。
華其墨安心的收了線,手臂枕在腦後,不知道想什麼,嘴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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