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咸蛋黃似的太陽緩緩東升,各宮中的主子還在夢里,宮女奴才們早早的忙碌了起來。
細微的開門聲很小,卻還是落入了警覺性很高的紫凌耳中,她睡姿未動,眼楮拉開一條細線。
看到那身熟悉的白衣,紫凌又不動聲色的將眼縫兒闔上。
瑾手中端著洗漱用的銀盆,輕輕放下後,便走到紫凌床邊,見床上小女娃正睡得香甜,嘴邊還掛著一串口水,他眸色一柔,從懷中拿出一方白色手帕想要去幫她擦拭掉口水。
就在手帕要踫到那串晶瑩剔透的口水時,床上的小女娃翻了一個身,背對著瑾,繼續呼呼大睡。
瑾手微抬,才避開她轉身的時候小臉撞到他的手掌。
瞧著小女娃凌亂的睡姿,仿佛夜間在床上練了武功,被子亂七八糟皺著不說,她一個翻身,那小腳就翹到了被子上面,小手臂更不用說,還握緊了小拳頭直直的揮在被子上,仿佛揍了誰一拳似的。
瑾既無耐又好笑的搖搖頭,伸手想要將小女娃被子拉好,一道危險的目光直射瑾的背後,他手停在了半空中,轉身看去。
一只米團子大的白色小獸站在花梨木雕制的椅子上,渾身炸毛,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對他示凶。
瑾心中吃驚,這只小獸雖小,那目光竟比雪獅還要凶猛。
「嗷嗚~嗷嗚~」某小獸出與它外貌相符的超逗狼叫聲。
就這一陣叫聲,生生的將它凶猛的狼王氣質給斷送了。
「土豆,你一大早叫什麼叫?吵死了。」床上的小女娃揉著眼楮,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仿佛剛睡醒一般。
揉完眼楮,她看著白衣少年,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咦,瑾哥哥怎麼在我房間里?」
「瑾來伺候小主子洗漱更衣。」他溫潤爾的說道。
紫凌點頭,也不矯情,起身就由著瑾幫她打理,既然小妖精給她安排的男婢,她早晚要習慣這樣被伺候的生活。
「瑾哥哥不是說爸比讓凌兒挑選一個哥哥的麼?怎麼現在不用挑選了麼?」她稚氣的問道,臉上閃著童真。
瑾將她小手上的水珠擦拭干淨,溫的說道︰「太子殿下說今晚讓小主子挑選一位看的順眼的公子過來伺候。」
看的順眼的公子?這說法還真有意思,小妖精殿下是和這四個公子有深仇大恨麼?明明把人家當男婢,嘴上卻叫公子,讓別人頂著公子的稱呼去干奴婢的事兒,這不是擺明了羞辱這四個美少年?
不過,這與她有什麼關系呢?她只當什麼也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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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閣
紫凌懷中抱著小萌獸,站在學堂里,頓時感覺自己風中凌亂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些小皇子,小公主,小郡主,小郡王們是自己來學習的還是帶著自家寵物來上課的?
那誰?手臂上纏著一條惡心巴拉的蛇,叫小乖?
那誰?牽著一只搖頭擺尾的哈巴狗,叫狼將軍?
那誰?懷中抱著一只胸脯肥美的野雞,叫鳳凰?
某小萌獸顯然也看到了這只**後面翎羽比孔雀還要美上三分的肥美野雞,听其名,某獸捂嘴一陣齜牙怪笑。
野雞爬上枝頭鳳凰了?哈哈…笑死土豆了…。
某小萌獸瞅著晴雪小公主懷中的「鳳凰」,狼眼放光,主人最愛吃肥美的野雞,等某個天黑風高的夜晚,土豆就去咬死它給孝敬主人的五髒六腑。
趙胎月復站在課堂上,氣的吹鼻子瞪眼。
「你們這是來學識還是來玩的?將寵物全部送回去再來上課。」趙胎月復怒道。
「太傅,萬物皆有靈性,這些小寵又不影響我們學識,你看它們多安靜?太傅為何不寬容大度一點,讓它們留下來呢?」五皇子站起來條條有理的說道。
趙胎月復深知這群頑劣皇子的德行,表面上質彬彬,專門在他**後面放冷箭,饒是他性格再好,這三番五次的被整,他都想說︰去他娘的聖賢書,老夫不教了。
「五皇子,你是說老夫不讓你們留下這些寵物,就是老夫不寬容大度?好,好。」趙太傅氣紅了臉,說了兩聲好後,指著一邊牆角,說道︰「你這頑劣小兒,給老夫過來,去那里罰站一個時辰。」
五皇子呆愣,他瞅了瞅右邊的六皇弟,這話明明就是六皇弟教他說的,為什麼他要被罰站啊?
他剛想對趙太傅表明真相,六皇弟就朝他拋來一個威脅的眼神。
尉遲允權知道那眼神的意思,六皇弟是警告他,若說出真相害他被罰,會向皇女乃女乃告狀,讓皇女乃女乃罰他…。
有委屈只能吞回肚子,所有皇孫中,皇女乃女乃最疼尉遲麟宇,每次最好的東西都會賞給尉遲麟宇,他們只能撿些六皇弟不要的東西,他又怎麼能得罪六皇弟?
尉遲允權被罰站了,趙太傅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紫凌,視線下移,看到小女娃懷中的小萌獸時,趙太傅褐色的眼楮一縮。
好你個不學無術的小丫頭片子,老夫昨日就看到你懷中抱著一個小獸來上課,一定是你的緣故,所以這些頑劣小兒才會都帶了寵物來上課。
這小女娃他看的眼生,不會是小公主,那就是…哪位大臣的小女兒了…。
「你也給老夫站到牆角罰站一個時辰。」趙太傅怒氣洶洶的指著紫凌說道。
紫凌嘴角抽動,她可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就站著也能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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