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宮清羽臉色乍冷,指尖一彈,金絲線凌厲的朝黑衣人飛去。{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從身後拿出一支判官筆,筆尖是妖異的紫色墨汁。
宮清羽黑眸看到那筆尖的紫色,瞳孔猛的一縮,浮起一種厭惡的情緒,那種厭惡是自靈魂深處,仿若封存已久的記憶,他極為討厭的記憶。
黑衣人手中判官筆每一招每一式都極為流暢,又似在打斗中寫字,他每寫一個字,宮清羽眉頭就緊皺一分,丹鳳眼中的深葡萄紫平常看上去和黑色無異,而此刻卻如擦去黑墨的紫寶石,散著與他冷清氣質不符的妖詭光芒。
黑衣人武功雖不及宮清羽,手中招式卻變幻無窮,竟也與宮清羽打了一個不分上下,一時間勝負難以分出。
宮清羽手中的掌中的金絲似刻意躲避毛筆紫色的筆尖,每一次要傷到黑衣人事,他筆尖逼近,宮清羽的金絲線只能改變方向,這一逼一退,宮清羽明顯是吃虧的。
「莊主,還是不能突破心中魔魘麼?」黑衣人手中招式一換,猛的朝宮清羽門面點去。
宮清羽眸色如紫琉璃般閃爍紫光,恐懼浮滿雙眼,隨著黑衣人手中毛筆的逼近,宮清羽雙腳就像被釘在了原地,手中金絲線出手也慢了半拍。
一點紫色如朱砂痣般點在宮清羽眉心中央,仿若在他整個煞白的臉上添了一點絕世芳華,說不出的好看和妖異。
宮清羽緩緩的闔上眼楮,安靜的似一尊玉人,站在以雪為毯的地上,寒風吹起,衣袂飄飄,盡顯出塵之態,似乘風而去的仙人。
黑衣人是初燁,他雙手托著殿下平常穿的紫色錦袍,身姿挺拔,恭敬的等候著,等候著殿下醒來。
片刻後。
「宮清羽」睜開眼楮,鳳眼流轉,幽幽詭譎,垂眸,看到手掌纏繞的金絲線,他嘴角輕扯,手指捻著金絲線一圈一圈,優雅的將其繞下來。
「殿下。」看著妖美的眼神,除了殿下,沒有別人能擁有。
尉遲胤洛淡淡的「嗯」了一聲。
「本宮教你的那招‘點朱砂’,你動作太慢了些,有待提高,若這飛雪下的大些,經你這麼一拖,本宮豈不是要站在雪地里變雪人?」這一招若練到好,按常理來說三招之類將紫色點在宮清羽眉心,而初燁這蠢貨卻和宮清羽過了上百招。
「屬下回宮定會勤加練習。」初燁心中很苦逼,他如何練習也達不到殿下要求的標準啊~,莊主太厲害了,每次他和莊主過招心中都怕的要死,生怕莊主一狠把自己弄死了。
幸好莊主從不殺生,他才躲過這劫數。
尉遲胤洛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中金絲線丟給初燁︰「放回去。」
「是,殿下。」殿下指的放回去,自然就是放到莊主的房中。
尉遲胤洛隨手把初燁捧著的紫袍拿了過來,妖美的鳳眼一轉,看著初燁道︰「莊子里的人都弄暈了沒?」
宮清羽是當今太子尉遲胤洛這件事,只有初燁,尤域等幾個他比較信任的屬下知道,天下第一莊里的人都是宮清羽那活菩薩撿回來和救回來的無用之輩。
他的事,又怎能讓這些無用之輩知道?
對了,今兒他的凌兒帶來十個內功外功都還說的過去的莽夫,那些人是小狐狸的人,自然更不能知道他的身份,時機還未成熟,此時若被小狐狸知道了,那小狐狸說不定會逃離本宮遠遠的…。
這種事…本宮不會允許它生…。
「殿下放心,宮清羽出莊子和司徒風,司徒雲動手時,屬下就已暗衛點了莊子里所有人的睡穴。」
——分割線——
兩日後,苗疆行。
從西陵到苗疆大約有十日路程,尉遲胤洛是個會享受的,偌大的馬車豪華奢侈,馬車內墊著厚厚的雪狐皮,柔軟又舒適,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仿若兩重天。
馬車內寬敞的很,以躺下三人,幾盤精致的點心和幾盤誘人的水果放在梨花木的小案幾上,餓與不餓都拿起一個甜甜嘴。
紫凌自從那晚離開天下第一莊,這兩天就沒看到過宮清羽,問帶去莊子里的打手們,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宮清羽去了哪里?就連平時跟著宮清羽的行醫施藥的芸憐兒也不知道宮清羽去了哪里。
經芸憐兒口中,紫凌得知宮清羽是個神出鬼沒的,他時常出去上山采藥或是煉制藥丸,是從來不會讓任何人跟去的。
紫凌心中冷嗤,原來神醫也怕醫術外傳啊?所以私底下偷偷的練丹藥呢?
對于宮清羽為了「偷偷煉丹」不見她這件事兒,紫凌心中很有意見,所以她決定等拿到血蠱回來之後好好的「教訓」宮清羽一頓。
此時,紫凌被尉遲胤洛抱在懷中,大約是天冷的關系,紫凌上了馬車後很容易犯困,這會兒正卷縮著身體,闔眼而睡,尉遲胤洛見她欲睡著了,隨手拿起一旁的紫色披風,將她小身子蓋住,雙手輕柔的環住她的小身子。
尉遲胤洛鳳眼停留在紫凌的小臉上,薄唇微微勾起一個冷嘲的弧度,這小東西,最近時常躲避和他接觸,似要替宮清羽守身如玉,她越是躲著,他就偏不讓她如意。
守來守去,還不都是他這具身子踫她?他和宮清羽就是把她「就地正法」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他要先和她歡好,宮清羽想要,那也得排在許多許多許多天之後,那傻貨每次只要他穿紫袍,他就陷入沉睡,至今也不知道小公子就是一個偽少年,真是夠蠢笨的,等宮清羽現凌兒是少女,黃花菜早就涼了…。
如此想著,尉遲胤洛看紫凌的眼神變了,朦朦朧朧的妖眸似乎看到凌兒在他面前寬衣解帶,邀他欣賞……
「殿下,前面路上昨夜下過雨,地上已經結冰,馬車恐怕不能前行。」不識趣的聲音響起,打斷尉遲胤洛腦中yy。
尉遲胤洛丹鳳眼幽幽一冷,聲線更冷︰「這種小事還要來問本宮?你不會繞道而行?」
初燁渾身一顫,外面冰天雪地里冷,殿下的聲音更冷。
初燁有些想不通,去年下雪也踫到過今日這樣的事情,他也問了殿下,但殿下沒有像今天這麼不高興啊~
初燁忽然想到這幾日小郡主對殿下貌似不冷不熱,他頓時心中有數,難怪殿下心情不好,原來是殿下這幾日不得寵,初燁掩嘴偷笑。
紫凌被一響,一冷兩道聲音吵醒了,她睜開眼楮揉了揉,正好對上一雙剛吃過**似的丹鳳眼。
「殿下,誰惹你了?」她方才听到他對初燁低吼了,不就是告訴他前面馬車不能走了麼?有必要這麼生氣?
問完話,紫凌就感覺自己嘴快問了一句屁話,因為尉遲胤洛此時心情正當不好,他冷幽幽的掃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一句話也沒說,冷的像塊冰似的。
紫凌想要從他懷中出去,見他雙臂又環在她腰上,本想讓他拿開,一想到他現在正冷著臉,想想還是算了,別在這時候招他不高興,于是又乖乖的收了想法,躺在他懷中當死人。
初燁挨了罵以後,就再也沒敢問過尉遲胤洛任何事情,路上無論遇到什麼,也都沒敢打擾殿下和小郡主。
三天三夜。
尉遲胤洛這有潔癖的變態除了吃飯和出恭,其余時間幾乎都在馬車里度過,晚上也不說找家客棧歇息。
尉遲胤洛是‘神’,紫凌是人,到了第四天,紫凌忍無忍的提出要求,要晚上住客棧,否則大家一拍兩散,分道揚鑣。
她寧願自己找馬車去苗疆,也不要在和尉遲胤洛這變態一起走。
太折磨人了…。
這馬車是人睡覺的地方麼?根本就不是人睡覺的地方嘛…
尉遲胤洛沉默了半響,見她真的要和他分道揚鑣,這才松了口。
傍晚。
選了一家有檔次的客棧,定了兩間最好的房間和一間普通房間,初燁又跑去馬車地下拿來一套嶄新的被子床單給這位有潔癖的太子殿下換上。
托小郡主的福,今晚初燁終于以睡在客棧暖和和的屋子睡了,就是忙活起來也倍兒有勁。
尉遲胤洛臉色極不好,原因無它,只因為紫凌怕人說閑話,打死不肯和他一間房,非得重開一間,放在樓下時,她就不顧他的反對,非問客棧老板多要一間房的鑰匙。
那客棧老板本就是賊眉鼠眼的貪財東西,見凌兒問他多要一間上好廂房,立即眉開眼笑,鑰匙掏的比什麼都快。
初燁鋪好床,又在椅子上鋪好虎皮坐墊,換上嶄新的茶杯,又拎著嶄新的茶壺下去泡了壺好茶,伺候好太子殿下這位活祖宗,才退出房門。
另一間房中。
紫凌褪下尉遲胤洛下馬車時給她披上的雪白狐裘披風,抖了抖上面零落的雪,紫凌隨手將狐裘披風丟在床上。
在馬車里憋了三天三夜,渾身骨頭都疼,入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活絡脛骨,打了一套特工訓練時的硬拳,她渾身舒爽多了,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一口飲盡,紫凌背靠著椅子,從懷中拿出一本‘苗疆蠱術’細細翻閱起來。
根據這本‘苗疆蠱術’記載,從踏入苗疆的那一刻起,危險就無處不在,路上踫到的蛇蟲鼠蟻很有能都是‘蠱’,含有劇毒。
若是被其咬上一口,死亡是小,被扼死靈魂控制住身體才是萬劫不復。
窗戶,忽然被風吹的震動一下。
紫凌警覺的抬起頭,看到一個人影從她窗邊一閃而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飄入房中。
紫凌瞳孔一縮,看著那窗戶破了一個洞的地方,這香味是…他?
她眉頭一皺,收起‘苗疆蠱術’,推開窗戶追了出去,若真的是他,她的苗疆之行恐怕要處處受阻,太後本就不想要小妖精殿下活,更巴不得小妖精殿下死在這去苗疆的路上。
而他…又知道她小公子的身份…若他把她小公子的身份告訴尉遲胤洛…。
紫凌眸中閃過殺意,這人絕不能留在世上。
千米之外。
一身紅衣凌空站立在半空之中,黑飛揚,紅衣似血,面容是絕色傾國的,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而此刻,這雙桃花眼中除了天地之間的雪色,沒有一絲溫度。
紫凌踏空而來,看到凌空而立的絕色男人,她冷笑︰「果然是你,雪暗香。」
雪暗香看到紫凌,眼中的冰色更甚︰「我沒死,小公子很失望吧?」
紫凌手袖中滑出一把玉骨扇,推展開,這飛雪天中,她不怕冷的搖晃雪風,姿態溫潤儒雅︰「殺手盟的主上命真是硬呢,月復部被射了那麼大個血洞居然沒死。」
聞言,雪暗香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道失望,傾城的臉頓時變的有些猙獰,笑的有些陰森︰「是啊!本座的命大著呢,小公子沒死之前,本座怎麼舍得死?」
「小公子真是個不怕死的,明知本座誘你前來送死,小公子也敢獨身一人過來?今晚,本座就成全了你的想死之心。」
雪暗香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狠戾的朝紫凌刺去,桃花眼中恨意滔天。
我始終舍不得你死,那一天,若你不拿我擋箭,我也不會讓那箭傷你,但…為什麼偏偏要拿我擋箭?為什麼要給我血淋淋的一刀?我的命在你心中就那麼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