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時,喬玉壁和毛師傅手挽手在前面走,後面三個大美男相送。
毛師傅嘀咕說︰「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機會讓三個美男護送我,真太榮幸了。」
喬玉壁抿嘴一笑,小聲道︰「要不要松開我,去和美男並肩走?」
毛師傅「嘿嘿」笑著說︰「我要松開你,能轉瞬就被排斥到外圍,鬧不好,會被拋棄。」
兩人低聲說笑,因為攤位冷偏的苦惱,消散了一半。
周明弦跟在後面,心下其實是感慨的,要是擱以前,難以想像他有一日,會和人扎堆送一個女孩子回酒店,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為喬玉壁態度不冷不熱反吊起他的胃口,還是因為元青不松手他就不想松手,還是別的原因,反正,他最近還真有些陷入了。
元青也有些感慨,玉壁越來越亮眼,越來越有自信,吸引的人便越來越多,他再不能打動玉壁的心,只怕對手更多了。
林道正卻是一副榮幸的心情,實在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夠和周明弦並元青一起,扎堆相送同一個女孩子回酒店。
若說林道正之前還有些猶豫,此刻,卻是下決心,一定要把喬玉壁追到手,連周明弦和元青也喜歡,也在追的女孩子,肯定是出色的。
一行人到了酒店門外,看著喬玉壁進去,這才各各散了。
毛師傅到了房間,笑眯眯問喬玉壁說︰「你心中究竟屬意誰?這樣一腳踩三船不好。」
喬玉壁答道︰「事業未成,不談戀愛。」
毛師傅圍著喬玉壁左看右看,故意說︰「你要是嫁了任一個,也是衣食無憂了,何必自己辛苦?」
喬玉壁側頭說︰「與其靠別人,不如靠自己。現在靠的,未必一輩子靠,只有自己賺的錢,建的業,才能依靠一輩子。而且不說別人,就說你,你不是一樣靠自己在賺錢?」
「嗨,怎麼相同呢?我家老公是老師,工資只有一點點,我不出來拼命,我家孩子的教育費和建房費誰出?」毛師傅嘆口氣說︰「嫁了窮人,沒法子呀!不過說回來,以我當時的條件,也攀不上富人就是。嫁個老師,對方還嫌我來著,直至這些年,我賺的錢比他多了,他才開始正眼看我,也肯幫忙干一點家務了。之前呀……」
毛師傅回憶了一下從前,有些不堪回首,語重心長對喬玉壁說︰「千萬別以為嫁個窮人,那個窮人就對你感恩戴德,把你捧在手心上了。窮人啊,他們心眼中只有生計,凡事現實向,你不干家務,不賺錢不帶孩子,馬上會挨揍。你干家務了帶孩子了賺錢了,他們認為理所當然,但是富人麼,你得有差不多的條件配他,要是條件不對等,也被對方看不起,一輩子活在他腳下。歸根結底,你得提高自己,才有機會過更好的生活。」
喬玉壁走過去輕摟一下毛師傅的肩膀,笑著說︰「一起努力吧!」
說起努力的話,毛師傅又苦了臉說︰「好容易定了攤位呀,跑來展銷一回,誰知道坐冷板凳了。明天還得繼續坐呢!」
喬玉壁沉思一下說︰「咱們明天得想法子引客戶注意咱們的產品,不能坐以待斃。」
「你想到法子了?」毛師傅驚喜。
喬玉壁搖頭道︰「還沒有,正在想呢!洗洗睡了,沒準明早起來就有法子呢!」
毛師傅有些失望,嘆口氣進了浴室。
第二天,她們到展會廳時,坐到自己攤位前,看著前面來來往往的客戶,恨不得吆喝起來,讓客戶過去看看她們的產品。
喬玉壁坐了一會,見沒有人過來,實在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說︰「我去轉轉,跟別人買點東西好了。」說著,朝不遠處一個攤位走去。
那攤位上展銷的,是各種木雕制品,雕得栩栩如生,極盡精妙。
喬玉壁看了一會,挑了一根木制雕花十字架,問道︰「單賣麼?」
攤主一瞥喬玉壁手中的十字架,再看她脖子上掛著牌子,知道也是來展銷的攤主,就笑著說︰「這有一盒呢,這一支送你了。」
「呃!」喬玉壁不由自主模模臉,難道是長得太漂亮了,結果買東西也不用付錢了?刷臉就夠了?
攤主看喬玉壁模臉,動**,便笑問道︰「你是那邊展銷銀飾的攤主?」
喬玉壁沉痛說︰「是銀飾後面那一攤,小小那一攤。」
「咦,我這邊看過去,你們完全被銀飾那攤遮住了嘛!」攤主說著,見有客戶過來,忙去招呼。
喬玉壁走開一會,等對方客戶走了,又繞過來,試探著問道︰「你這東西也不算多,能不能租出三分之一攤位給我們,讓我們和你同攤展銷?如果有定單,我再給你抽一點水。」
攤主一听喬玉壁是打這個主意,臉色馬上不好了,嚷道︰「說什麼呢?我們是展銷木雕的,跟你展銷的東西不同,混一起算什麼了?我們為了這次的展銷,準備了半年的,你想來混攤,想的不要太美。」
喬玉壁見對方變了臉,忙說了一聲不好意思,趕緊撤退了。她還不死心,又去跟臉善,看著好說話的其它攤主搭話,想要混攤,但對方再臉善,一听她的請求,都搖頭不應。
喬玉壁費了半天口水,沒有說動別人,只好悻悻回了攤位。
毛師傅見她鎩羽而歸,也是嘆息。
這一天,當然還是沒有收獲。待當晚回了酒店,喬玉壁打電話給劉琴時,劉琴听得說這邊沒有接到單,卻是詫異了。
「老板,你帶了鎖匙包去展銷,這邊只剩下幾只不怎麼好看的,就這樣,還有客戶看中,定了三千只呢!我已簽好合同,傳真給鄭老板,按你的吩咐,讓鄭老板趕緊開機做了。下午打電話給你時,一直提示說你那邊信號不好,沒打通。」
「不會吧?」喬玉壁哀叫了,摔,我們那攤位後面是牆,側面是一條柱子,難道連手機信號也弱了?
劉琴還在笑著道︰「碧琪下午就去買珠子珠片,檢查妥當了才給送到毛師傅的工廠,那邊毛師傅不在,刺繡師傅接待的,他偷了毛師傅珍藏的毛尖出來泡給碧琪喝。碧琪回來時,還拿了一點回來,我也喝了,味道不錯。」
「噓,毛師傅就在我身邊,你說話小聲些。」喬玉壁偷笑著說︰「你們喝她的毛尖,小心她回去,戳你們的美人尖。」
掛了劉琴的電話,喬玉壁打給了鄭老板,問了廠里的情況,又笑著說︰「阿琴又接了三千只鎖匙包的單子,听她說傳真給你了,你開機了沒有?」
鄭老板聲音甕甕的,「你家的貨,敢不開麼?而且咱們原料全是現成的,說一聲開機,馬上就能做。」
喬玉壁問道︰「怎麼,原料還在漲?」
「還在漲呀,不過,我也沒現金囤貨了,就沒理了。」鄭老板「嘿嘿」笑著說︰「虧得你鎖匙包小巧,費不了多少原料,要不然,一下子接這麼多單,還有些怕價格劃不來。」說著問喬玉壁展銷會上是否接到單。
喬玉壁含糊應道︰「這兩天還沒接到,明天看看了。」
放下電話,喬玉壁想起自己讓鄭老板囤了不少原料,要是這次展銷會沒有接到單,囤的原料只好轉手賣。原料漲得再厲害,因為鄭老板囤的數量其實也不算多,那樣光是轉手賣的話,賺的錢當然不如鎖匙包的利潤多。且費這麼多心血,一場展銷會下來,沒有接到單的話,還真是……
第二天到會場時,喬玉壁拿著在木雕攤位上討來的十字架玩耍,有些愁。
毛師傅正無聊,隨手往十字架上掛鎖匙包,一邊掛一邊說︰「你這鎖匙包配了小鏈子,掛這架子上挺好看。」
「嗯!」喬玉壁舉起十字架,晃動著鎖匙包說︰「好看是好看,沒人看到呀!」
毛師接接過十字架,舉高了作著要吆喝的姿勢,聲音卻低了下來,「話說,我在展廳中吆喝,會不會被會場的管理員清走?」
「不知,你吆喝幾聲試試。」喬玉壁慫恿著。
毛師傅猶豫一下,「還是算了,等會被清走就太沒臉了。」
喬玉壁接回十字架,舉在手中也想吆喝,憋了一下,還是熄了聲氣,幽幽說︰「抹不開這個臉呀!就怕一叫,沒引來客戶,只引來展廳管理員。」
毛師傅卻轉為慫恿喬玉壁,「叫吧叫吧,你被清走了,不是還有我麼?我這嗓子又不好听,一叫沒準還嚇走人,你叫了,大家沖著你的聲音,沒準都過來了。」
喬玉壁想了想,揣了一盒名片,舉著十字架站了起來,看看四周,朝毛師傅說︰「我去展廳門口吆喝,把客戶引過來。」
稍遲些,周明弦和元青就听到有人討論說︰「知道不,飾品展廳那邊,有一個美女因為攤位太角落了,沒人注意,拿個十字架掛著珠繡鎖匙包,站到展廳門口吆喝,引了好些客戶去看,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了?」元青一听他們描述的,很像是喬玉壁,忙跑去詢問。
那人笑道︰「當然是展廳的管理員出來,把美女給清走了,說她擾亂會場紀律。嘖,那美女展了三天,愣是沒有接到單,在廳口吆喝了幾聲,正有客戶問及鎖匙包的價,她沒來得及接單,就被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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