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笛子送過來的時候,蘇老先生正準備給小花上課。
听見安平王求見時蘇老先生眉頭皺了起來,安平王名聲不好,很讓他們就些飽學之士不待見,安平王的名聲總和,不學無術扯上關系,不過最近自從安平王挑了兩黑土胖的女人給皇帝生孩子之後,他的名聲倒是少了很多,他挑女人眼光之奇葩的名聲蓋過了。
蘇老先生看了看小花,一個平板的瘦小蘿莉,跟黑土胖完全木有關系,也就是說不是安平王的菜。這樣看來以前傳出他名聲的人倒是其心誅。但不學無術的名聲倒是還在的,沈佩是跟他們說了安平王現在進步很大,但就他們這些老家伙的眼光看來,安平王學習才多久,這進步最多也不過是從文盲到識幾個字的區別而已。
「先生,安平王是為學生拿笛子過來,新改造的笛子。」小花見蘇老先生臉色不豫趕緊說,「這笛子是十二孔的,音階更多了。」
蘇老先生知識淵博,君子六藝他是其中的佼佼者,對笛子雖說不如古琴,但也有涉獵,當下起了好奇心。
大慶朝十分尊師重道,對于德高望重者除非是上朝否則連皇帝都不需要跪拜。對于年滿六十以上的德高望重學者,皇帝不得加刑,王爺都得下馬。
李湛很恭敬的進來對擺譜的蘇老先生行了一個大禮,蘇老先生暗暗點了下頭,安平王這禮貌還不錯,以前傳言他不敬師長,看來確是以訛傳訛。
三只笛子擺在老先生面前,蘇老先生馬上奪了支過來仔細觀察。
小花也拿起一支笛子,愛不釋手反復看著,這才是她印象中的笛子,也是她會吹的笛子。
「試試音吧,這是我找專門做笛子的大師做的,不滿意的話再拿去重做。」李湛笑著讓小花試吹一下。
小花吹了幾個音,找準了音階,吹了一首《梅花三弄》,盡管還是比較生疏,但好歹能听出听的是什麼玩意了,蘇師傅將手上的笛子拿過來仔細觀察,笛子一下子多了幾個孔,音階一下子多了數個,這下子能吹的曲子更多了。
「安平王大才,是老夫以訛傳訛了,果然流言信不得。」蘇老先生欣喜地看著他,他就說大慶朝人杰地靈,皇家哪來那麼多紈褲子弟。
「不是我大才,」李湛微笑著說,「這是花靜小姐的功勞,她從一歐羅巴人處學的,就音而言,那邊有其獨特的記譜法子。」說罷將他這幾日整理的阿拉伯數字1-7代替的音階和大慶用的宮商角徵羽對應起來。
蘇老先生暗自吃驚,這樣果然方便許多,再看小花眼光已是不同,「現的眼楮有時比聰明更重要,看來是老夫錯了,你並非不學無術之人。」語氣中帶了幾分歉意,這姑娘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朽木。
小花趕緊行禮,「哪有,多虧了夫子的教導,學生也覺得最近進步良多呢,只是這新的記譜方法並不是我留意到的,是家母的功勞,她在世時最喜歡看書,她當年看到一些關于歐羅巴的書,對里面的譜曲方式極為推崇呢,若不是當時她生病,這新式笛子早弄出來了。」
老先生暗自點頭,看來這孩子沒撒謊,惜她母親過世了,不然以好好交流一番當真再好不過了。
李湛微笑著打圓場,「這笛子倒是在花夫人的啟下弄的呢,據說當年花夫人極想將很多器改成七音階,這樣譜出來的曲子更悅耳,惜當年花夫人病重,都沒心思去弄其他器,只提到笛子而已,現下蘇老先生要教花姑娘器了她才想起要改造一下新笛子。」
唉,小花傻笑,但心里月復誹不已,這不是抗日頻道,不要叫我花姑娘好嗎?
蘇老先生用欣慰的目光注視著小花,如果這笛子真的是在小花的啟下才做出七階的,那小花的名字必能上音史,而她作為花靜的師傅豈不是也能青史留名,這樣一來他看向小花的眼楮簡直說是溫和了。
李湛拿來了三支笛子,當然有一只是屬于蘇老先生的,蘇老先生擺弄幾下就熟悉了笛子的音階,在興頭上吹了首曲子,他年輕的時候對音極為喜愛,上了年紀後因氣不足倒極少吹笛,但良好的音基礎讓他很快就熟悉了這新的笛子。
古人謂笛子的聲音為「蕩滌之聲」,古人誠不欺我。李湛閉著眼楮欣賞,一臉的享受。
現在正是春天百花競艷時候,小花從笛聲中听到了鳥語花香,溪水琮琮,一只小鳥飛上枝頭歡快地唱著歌,然後另一只小鳥听到了這悅耳的鳴叫開始一唱一和。
不對,是真的有小鳥在唱歌,小花睜大眼楮看著窗外的大樹上正在吱吱喳喳歡叫著的兩只小鳥,據說悅耳的曲子能吸引動物傾听,她真的見識到了,古人說的繞梁三日誠不欺我。
路邊經過的人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細細聆听,下人們也情不自禁停下手中的活計痴痴地听著。
一曲終,小花將手拍得通紅,不愧是大師級的人物,太好听了。
「雖說新的音階老夫沒用上,但這新式笛子果然更悅耳動听。」蘇老先生有些遺憾,這改良過的笛子果然比舊的更悅耳,惜為什麼不是他年輕時遇到這樣的器呢,那時他中氣更足,肯定能吹得更好。
「來說看看這曲子如何?」蘇老先生轉過來問李湛和小花,渾然忘記李湛不是他的學生。
「我听到了春天,萬物復蘇。」小花很不好意思地說。
「嗯,能听得懂意境是學的入門。」蘇老先生勉強點頭,看在她靈機一動使笛子改良得更動听的份上,蘇老先生沒再說什麼,轉而對李湛道,「你覺得呢?」
「極為美妙,」李湛拍手感嘆道「無論是滑音,顫音和疊音都極其完美,只是……」李湛有些遲疑。
「只是什麼?」
「只是月復震音有時不夠,許是先生中氣不足。」李湛恭敬地說。
蘇老先生愣了下,他年紀大了氣血肯定不如年輕時但他的技巧早超出年輕時候,而李湛能找出這麼一點點不足說明他也是個愛的,蘇老學生馬上來了精神,「你吹首曲子與我听看看。」
李湛遵命,吹同一首曲子。
于是今天一整天,無數有幸听到的人都沉醉在笛聲中。
作者有話要說︰ps:今天這篇數字不多,但我花的時間更多,看了很多器資料,還有今晚實在太晚了,小劇場先不更了,我國慶這段時間都在加班中,每天更還是做得到的,但恐怕字數有點少,大家多擔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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