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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心看著眼前以殺神矛的矛體為載體盛放的顏色詭異,泛著濃郁怪味的沸騰藥水,臉色狠狠地抽搐了幾把。
沒錯,以些以殺神矛為載體盛裝的藥水,就是殺神矛器靈專門為她配制的淬體藥水,光是看著那顏色就能讓人胃酸泛濫,更不要說那股足于燻死人的奇葩味道。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各種稀世罕見的靈藥,清香無比,靈性十足,怎麼加在一起竟然能配制出這種堪比生化武器的藥水出來。
難怪小矛在配制之前神神叨叨地告訴她要遣散雲霄閣的所有人,還加了幾重禁制在雲霄閣外圍,陰止外人進入打擾的同時,也阻斷了這奇葩藥水的味道飄出去。
不然這麼大的味道,不說白家的人被燻暈,恐怕整個帝都都難以幸免,實在是,太特麼的難聞了!
「小矛,你確定這玩意泡下去不會出人命?」墨水心緊掐著鼻子,一臉怨念地出聲道。
這藥水味道奇葩也就算了,竟然呈現詭異的兩種極致溫度,冰與火,交錯奔騰,光是看著就能想像躺下是何等的‘**’了。
——尼瑪,她敢保證,絕對皮開肉綻,肉香飄遠。
「切……笨蛋女人,你這是在懷疑小爺我的能力嗎?」殺神矛器靈稚女敕的嗓音帶著濃濃的不爽。「不要小看這藥水,遠古時期多少人擠破腦袋想泡還不能泡得到呢。」
更何況這還是用小爺的身體來熬制的藥水,這世間根本找不出第二桶來!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得,這個小家伙又開始傲嬌了!
「我直接進去嗎?需不需做什麼準備?」墨水心收起臉上的怨念神情,表情認真。
「不用做什麼準備,你直接進去泡就行。」只要能忍受淬體之痛,幾乎就沒什麼問題。
墨水心點了點頭,邁步緩緩朝著由殺神矛變化而成的浴桶走去,還未接近浴涌邊緣,便被不斷沸騰噴濺的藥水打在臉上,灼痛得如同被幾千度的高溫火星給燒灼了一般……
頃刻之間白皙無暇的臉蛋便被高溫腐蝕入骨,即使是飽受過各種疼痛折騰過的墨水心,此時依然痛得渾身打顫,冷汗直沁。
僅僅被濺幾滴藥水就有如此怕的灼痛,想而在整個人泡進去將會是何等怕的痛苦了!
然而,墨水心卻沒有任何猶豫,堅定的步伐並不曾停下,咬牙忍耐著撲面而來的怕高溫,跨步,緩緩地邁入浴桶……
「唔——」
身體沒入藥水瞬間,全身的皮肉以肉眼見的速度炸開,殷紅的血肉混入藥水,頃刻之間,冰與火兩種極致在藥桶里踫撞,隱約見閃電交錯而過,出滋滋滋的聲響。
浴桶內的墨水心,痛得幾乎都不能呼吸了,那種無處不在的極致疼痛,仿佛靈魂都被撕裂了一般。
如果不是她的意志足夠堅定,只怕在踏入浴桶的瞬間,便被撕心裂肺的巨痛給折騰得暈死過去。
然而,她咬牙忍了下來。
「你得到很好!」這時,殺神矛器靈稚女敕的嗓音悶悶響起。
別看它剛才說得淡定無比,其實心里也替墨水心狠捏了把冷汗。
這個淬體之法雖然厲害無比,卻也霸道無比,只適用于擁有著神獸血脈傳承的異獸,人類從未能夠成功過,這也是這個淬體之法在人族沒有傳開的原因所在!
撕裂了血與肉,筋與骨的痛苦,能夠承受的人類是少之又少,更不說還要反復無數次淬煉,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怕……
即使是有著最純淨神獸脈的異獸,古往今來,能夠真正淬體成功的也是鳳毛麟角。
它鼓動墨水心淬體,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在它棲身墨水心丹田的這幾天,它現了墨水心的體質的特殊,這種體質,是它從未見過的,是最接近神體的存在!
因為這個原因,它才循循善誘墨水心淬體。
幾天相處下來,對于墨水心這個新主人也是真的喜歡的,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所以此刻看到墨水心咬牙將所有的痛苦忍耐下來,它心中即震驚又狂喜,還伴著焦慮的擔憂……
殺神矛為載體幻化而成的浴桶內,味道詭異的藥水夾帶著濃郁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原本深紫色的藥水在不斷噴涌的鮮血之下,逐漸變成了深得不見底的暗黑色。
冰與火的極致,堪比煉獄!
躺在浴桶內的墨水心,全身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肌膚,就連骨頭被劇烈霸道的藥性給炸開……
極致的痛苦使得她渾體顫,意識幾乎是模糊的了,然而她卻深深明白,現在的自己絕對不能沉睡,不然這淬體就半途而廢了。
現在她總算明白,為什麼這片大陸上的人們淬體的很少了。
靠,淬一次體就要將全身拆散再重裝,這簡直就是自虐的行為,這種痛苦,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
狠狠地咬著嘴唇,腥熱的血氣竄入麻澀的口中,聞著那一絲淡淡的血腥咸味,墨水心迷糊的意識又漸漸地清醒起來。
「……小矛,還需要……堅持多久?」問出這麼一句話,廢了她幾乎全部的力氣。
不知道是不是痛得太久了,她覺是現在似乎產痛覺都麻木了,就是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快了,你再堅持一會兒。」殺神矛器靈回答道。
其實這僅僅是開始階段而已,肉血碎裂之後還有骨頭,等全身的骨胳都碎開在藥液中,由藥水中靈性物質滲入碎開的骨肉之中,然後重組,一旦重組成功,第一階段的淬體就成功了!
當然,它並沒有告訴墨水心這些,怕說出來後對墨水心打擊巨大,怕她承受不住……
「是嗎……」墨水心喃喃了一句,一雙布滿血絲的漆黑眼楮眸光深沉,深暗得像是要將人吸進去。
「 里啪啦——」骨頭炸裂的聲音。
這時候的墨水心,全身痛覺已經完全麻木了,骨頭的碎裂,如果不是那陣陣堪比電擊般的聲響,她根本就察覺不到自己的骨頭在逐漸碎裂……
尼妹的——
這次淬體完,要是她的身體沒有達到自己滿意的程度,一定,一定……
就在這時,墨水心徹底的暈了過去……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寂靜無人的雲霄閣內,一抹頎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飄落,雲霄閣的幾個禁制似是對他毫無作用一般,那人不緊不慢地邁了進來。
很快的那抹頎長的身影越過長長的回廊,踏入正在淬體的墨水心的房內……
「是你!」全神戒備的殺神矛器靈在看清來人的身影後,驚訝地驚呼出聲。
「嗯,是我。」那人淡淡點頭,聲音如珠落玉盤,說不出的清越動听。
瀲灩的眸在瞥見浴桶內幾乎奄奄一息的墨水心之後,好看的眉頭緊緊一蹙,也不顧殺神矛的威懾他邁步過去,伸手輕輕地將渾身雪白、肌膚剔透如新生嬰兒的墨水心抱在懷里。
動作,溫柔中又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呵護。
夕陽的霞暉透窗而入,灑照在兩人的上,身上,像是鍍了一層夢幻的光暈。
這一刻,男子環抱著女子的畫面,寧靜優美得如同一副傾世的水墨畫!
「喂,你干嘛,男女受授不親,你怎麼能這麼抱她?把人放下!」
殺神矛器靈被眼前這副美好的畫面給弄得愣神不已,直到那人抱著墨水心轉身打算離開時,它才反應過來,氣極敗壞地大聲嚷嚷起來。
該死的,它的笨蛋主人是什麼都沒穿啊,這混蛋竟然說抱就抱,還一副溫柔親昵無比的樣子,當它是死的嗎?
殺神矛怒了,幻化成浴桶的它渾體光,殺意森然,眼看就要將那一桶的烏漆墨黑的藥水朝著男子潑去,是忍了忍最後並沒有潑出去。
尼瑪,這麼一潑,不是連它的笨蛋主人也給潑到了嗎?
「哼,真是便宜你了,不過你以為小爺就這樣放過你,那你真是太天真了!」殺神矛器靈傲嬌十足地哼了哼,它不用本體親自出馬,它還有著別的殺招呢。
隨著它傲嬌的嗓音落下,無數道細如銀針的碧綠詭光朝著男子直面射去。
「混蛋,敢吃我主人的豆腐,去死吧!」
男子瀲灩無雙的墨玉眼眸微微眯起,波瀾不驚卻是讓人覺得危險無比,似乎連空氣都在這剎那凍結起來。
眼看密匝如細雨般的碧綠詭光接而至,男子淡淡地收回眼眸,頎長身影優雅地傾斜,輕松避開了那些射擊而來的詭光,砰的一聲,密匝的詭光射入他身後的白牆內,一時間,整面白牆應聲倒塌……
塵沙飛舞間,男子抱著暈迷的墨水心,邁步不緊不慢地朝著門外踏去……
只到他的身影即將消失于門口轉角處,清越的優雅嗓音輕輕地飄了過來。
「放心,我不會對你的主人如何,她現在氣息不穩,需要我的幫助,另外,這里弄出這麼大的聲響,我想你應該需要好好地善後,再有,你很吵,不許跟過來!」
尼瑪,這什麼人啊!
氣死它了,氣死本小爺了!
直到男子摟著墨水心的身影消失于視線中,殺神矛器靈氣得跳腳不已,當然,前提是它有腳的話!
這貨當他是誰啊,竟然敢這麼器張姿態對小爺我說話,氣死它了,真的氣死它了。
等等……
現在不是生氣抓狂的時候啊,主人暈倒了,什麼都不穿跟那個混蛋同處一室這才是它要擔心的啊!
那個混蛋,該不會要對主人做那種很禽獸的事情吧?
比如模模小手,親親小嘴,再這樣,那樣……
嗷……殺千刀的啊!千萬不要啊!
想到此,殺神矛器靈扭曲了,盛裝的藥水被它殺氣騰騰的氣浪給噴濺了一地,它也顧不上這些,直接變回本體的樣子,碧光一閃,循著墨水心的氣息疾追過去。
然而,殺神矛器靈追出去不多久後,竟然完全失去了墨水心的氣息。
渾體光的矛體怔在半空中,殺神矛器靈對此詫異不已。
竟然能隔斷它與笨蛋主人的氣息,那個男人,果然比想像中還要不簡單!
「切……」殺神矛器靈很不爽地嘖了一聲,看來,那個男人在秘境的時候,極有能隱匿了自己真正的實力!
真是個月復黑怕的男人!
殺神矛氣轟轟地在雲霄閣半空中轉來轉去,尋了許久,依然沒有現任何墨水心的氣息存在,于是心中的火氣蹭蹭地往外冒,原本散著碧光的矛體,此時寒光迫人,遍布在矛體上的斑駁的血跡,不祥的煞氣繚繞不絕……
它想要殺人啊!它需要泄郁悶憋屈的心情啊!
就在殺神矛殺氣騰騰地想要泄時,驟然間,幾抹鬼鬼祟祟徘徊在白府後門巷子里的身影落入它的靈識感應之中,這幾人嘀嘀咕咕的聲音被它听得一清兩楚。
竟然想要暗殺它的主人!
「哼,又是一群上趕著作死的蠢貨,想打小爺主人的主意,你們還不夠資格!正好小爺心情不爽,就陪你們玩玩吧……」
瑩光一閃,殺神矛朝著幽巷疾沖而去。
白府的後門,無人幽巷。
風拂過,吹得地面上的落葉沙沙作響,一女四男的影子被夕陽的余暉拉得長長的,陰沉冰冷的聲音從其中唯一的那一名女人口中傳出。
「一會你們出手都快速些,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明白嗎?」冷風吹過,揚起女人披散的絲,一張冷硬的毫無表情的臉龐露了出來。
這女人正是皇後鳳傾城最得力的心月復——麻姑!
她這個時候出現于白府後門的幽巷里不是什麼偶然,早先她已經打點好一切,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白家將留守在後門的幾名暗哨給撤走,不過這正合她的意。
從這里潛進去,幾牆之隔便是白水心居住的雲霄閣,白家人果然如皇後娘娘猜測的那般,對于這個白水心態度一點都不熱忱,雲霄閣竟然沒有一個守衛存在。
相信這一次,一定能殺了白水心,了卻皇後娘娘心中的大石。
麻姑對于暗殺白水心是胸有成竹,要知道她自身的實力就在天階,而且還撐握著絕殺秘技,即使是同階的高手,只要給她足夠時間布置也都能以詭異的手法殺掉……
那個白水心雖然變化巨大,然而僅僅三個月而已,就算再大的變化也不能厲害到哪里去,傳言根本就不信,眾口爍金,以訛傳訛,都把白水心給神魔化了!
更何況,這個白水心之前還是人人道的廢物!她親自出馬,也是看得起她了,要知道,殺雞焉用牛刀!
「屬下明白。」四人壓低著聲音回應道。
麻姑陰冷如蛇的眼神精光一閃,盯著四人冷聲吩咐道︰「動手吧。」
四人垂首點頭,渾身氣息盡斂,就在他們即將躍身潛入白府的剎那間,幽靜的巷子倏地刮起了一陣詭異的冷風……
凜冽寒峭,地面的落葉被卷起形成一個黑漆漆的旋渦呼嘯而過,一股無形的吸力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雲翳壓境,眾人的心頭如同被一顆怕的巨石逼壓住,窒息顫。
死亡的氣息已先聲奪人,四名黑衣人駭然地顫抖起來,各種各樣不祥的煞氣繚繞在他們身體四周,如百鬼出行,哀嚎不斷,淒厲不絕,讓人陣陣毛骨悚然。
「砰砰砰砰……」
隨著密集的那股吸力不斷逼壓,四名黑衣人終于承受不住,崩潰了……
雙腿一折,四人紛紛跪倒在地上,雙眼瞪大到極致,瑟瑟顫地盯著眼前詭異的黑色旋渦,白的臉上盡是掩飾不去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那黑色旋渦里到底有著怎樣怕的存在!
僅僅是這樣看著,就讓他們有一種瀕臨死亡的危險感,濃郁的煞氣與死亡的氣息不斷地滲透他們的肌膚,明明以輕而易舉地殺掉他們,黑色旋渦里的存在卻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拿著他們的恐懼當趣……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
相對狼狽恐懼之極的四人,麻姑的情況只是稍微好一些。
擅長各種殘酷狠毒刑訊的她,自身的心理自然很強大,饒是這樣,此刻在面對密密麻麻向她涌來的亡魂,她依然被嚇得連連後退……
「啊……把心髒還給我……」一個渾身腐朽的亡靈捂著黑洞一般的心口,淒厲哭喊著朝麻姑沖來……
「我的腸子呢,我的腸子在哪里,把腸子還給我……」一個纏繞著滿頭惡心腸子的亡靈揮甩著腐爛腸子,朝著麻姑伸來……
「我的頭呢?我的頭在哪里?快把我的頭還我……」一個頭被整齊割斷掛在胸前的亡靈胡亂地揮舞著雙手,朝著麻姑步步逼近……
看著這血淋淋,詭異森然的畫面,饒是麻姑心理素質再好,此時都被嚇得失聲尖叫。
「是你們,該死的,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想起來了,這些沖過喊著還它們器官的亡靈,都是曾經死于她殘酷的刑訊手法之下的人。
該死的,她記得這些人的尸體都泡在宮里地下室的瓷缸內,怎麼能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白天竟然鬧鬼!
「切,真是沒意思!」
一道嬌糯傲慢的稚女敕的嗓間驟然響起,在聲音落下的瞬間,各種朝著麻姑沖過來的亡靈消散不見了,昏暗的四野也漸漸清明起來……
殺神矛渾體光的矛體,也映入恐懼到極致的麻姑的視線之中。
「這是……什麼鬼東西!」麻姑盯著殺神矛,震駭驚呼。
難道,剛才的亡靈跟那個詭異的漩渦,是這個東西搞的鬼?
剛才讓人頭皮麻的一切,難道只是……幻術?
該死的,白家怎麼能擁有如此怕的東西存在?
不行,她不能死在這里,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皇後娘娘,那個白水心,暫時殺不得,白家,有詭異!
「哼。」面對麻姑心驚肉跳驚恐表情,殺神矛不屑地冷哼一聲。它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呢,就這點能耐也敢打它笨蛋主人的主意,真是作死!
它弄出這麼大的陣式,原本打算陪這幾人好好地玩耍以便泄心中的不爽,這幾人也太弱了,玩耍起來根本毫無成就感。
原本興味灼灼的殺神矛頓時覺得無趣極了,既然這麼沒趣,那就全部一下解決掉好了。
笨蛋主人還等著它去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呢!
殺神矛渾體光芒一熾,朝著麻姑幾人沖了過來——
麻姑最先反應過來,她凝聚著玄氣殺招想要抵抗疾沖而來殺神矛,然而掌心的玄氣才稍稍凝聚星點,一道瑩光從她的身體一閃而逝,她瞳孔猛然巨縮,帶著濃濃的恐懼與震驚,直挺挺地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不要說反擊了,就連眨眼的功夫也沒來得及就這樣被一擊必殺,直到死她也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麻姑之外,另外四名黑衣人也都在下一秒死于非命。
「什麼人在那里?」一聲大喝從圍牆內傳出來,緊接著十幾人疾奔的腳步聲朝幽巷踏來。
「切……」殺神矛嘖了一聲,靈神掃了遍地下的幾具尸體,瑩光頓起,化作一團紅霧將麻姑幾人的尸體卷了起來,短短的眨眼功夫,紅霧散去,而麻姑等人的尸體,也在瞬間消散無蹤,如同被蒸了一般,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被消散得干干淨淨……
做完這一切,殺神矛幽光一閃,化作光霧消失于巷子里。
幽巷,又靜了下來……
疾奔而來的十幾名白家守衛推開了後門沖了出來,戒備掃視四周,目光所及,除了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落葉,什麼都沒有……
「花不離,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听到打斗的聲音嗎?屁都沒有,你小子該不會昨夜喝多了,現在還在犯混吧?」
「哈哈哈哈,就是,你這小子害我們都緊張兮兮地以為有人潛入呢,根本什麼人都沒有嘛。」
叫花不離的少年被眾人指責,有些呆呆地歪著頭,一雙又黑又圓的無機質大眼楮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呆滯中卻又帶著說不出的萌感。
他眨了眨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指責的他的幾個守衛,嘀咕道︰「是,我真的听到有人打斗的聲音啊!」
少年的聲線干淨空靈,語速極慢,欲揚頓挫的十分悅耳動听。
「啪……」有人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聲音帶著幾分憤然道︰「你小子得了吧,再胡說八道,小心老子揍你啊。兄弟們,走,咱們回去繼續。」
幾人一哄而散,叫作花不離的少年模了模被拍的毛絨絨的腦袋,眨巴著眼楮,很認真地嘀咕道︰「我沒有胡說八道,剛才明明有人在這里打斗,還有亡靈,我都听到了……」
雲霄閣。
渾渾噩噩間,墨水心覺得自己如同置身冰天雪地當中,由內而外說不出的冰寒,出于本能地朝著貼近的熱源靠去,她並不知道自己貼靠的是什麼……
只知道很溫暖,鼻端嗅到的盡是清冽干爽的氣息,帶著強烈的生機悠悠地襲上心頭,讓她覺得分外的安心。
她縮了縮身子,將臉埋在熱源傳來的地方,輕輕地蹭了蹭,緊抿的唇瓣揚起一個輕淺的弧度,猶如開在晨曦迷霧中的嫣色薔薇,灼灼醉人。
環抱著她的男子,在她將臉蹭在他的胸膛的瞬間,環在她腰際的手驟然一僵,同時,身體也有著不自然的緊崩。
垂眸,視線瞥向她——
如鍛長迤邐垂散,巴掌大的精致臉龐透著蒼白,緊閉的眼眸,又濃又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柔弱恬靜。
與往日的她所展現的慵懶隨性,慧黠靈動全然不同,此時的她反而有種嫻花照水,弱柳拂風的美。
這樣的墨水心,格外的牽動人心。
他禁不住地為之迷醉,目光一眨不眨地凝望著她,當看到她淡粉色的唇瓣輕揚起的弧度,男子瀲灩深邃的眸底緩緩地浮現出一絲溫柔溺色。
看得出來,在他的懷里,她很舒適。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男子心情愉悅地勾起唇角,低喃了一句︰「希望有那麼一天,你能夠真真正正地依靠我,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待……」
低頭,他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輕輕地踫了一下,原本打算一踫即抽離,那種深入靈魂一般的震撼感與雷電撞擊一般的酥麻感,令他忘乎所以,著迷不已。
輕輕的觸踫克制不住地變成深吻,他輕托起她的後腦,輕吮,纏繞,將情不自禁的情愫與奪人心魂的溫柔揉入那一吻當中,鼻息間,盡是獨屬她的氣息,饒是他定力過人,此時也喘息濃重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身體雖然氣血已逐漸恢復了,卻依在虛弱,他必須停止。
男子抬手拂了拂散在她額前的絲,唇緩緩地離開了她柔軟的唇瓣,手指從間移至她的臉龐,指尖在她蒼白卻依然女敕滑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
「好好睡一覺。」
溫柔的聲音落下,他拿出一枚泛著紫光的丹藥,指尖輕推,送入她的口中……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放至床榻上,躍身,離開了雲霄閣。
男子離開沒多久,床榻上的墨水心微蹙著眉心,一絲極淺的申吟從口中輕瀉而出,意識漸漸地清明起來。
「嘶……真疼啊!」睫毛顫了顫,她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手撐著床榻,拉過一只枕頭墊在腰上,做完這一切,墨水心氣喘吁吁地將全部重量都靠在床柱上,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
「好弱……」想不到淬體完後竟然這麼虛弱!
好在這里在淬體前她跟小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然就她現在這副弱雞的樣子,不要說玄氣高手了,就連五歲小孩都能輕而易舉地要她的命。
等等,小矛呢?
略帶疲憊的眼眸掃視房間四周,現竟然不是淬體所在的房間,是誰把她抬回房間的?
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小矛做的!
空氣間,隱有淡淡的清冽氣息繚繞,那股氣息,熟悉的同時卻又陌生得很,眉頭,再一次緊蹙起來。
她記得在淬體完成後,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徹底的昏了過去,後面到底生了什麼事?是誰她抱回房的?
對了,在之前她的意識渾噩的時候,似乎有一面很溫暖的熱源在溫暖著她,當時她只覺得很舒服,本能地靠了過去,現在想想,那所謂的熱源,該不會是陌生人的胸膛吧?
千萬不要告訴她,那是個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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