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邪肆的聲音,不用說,自然是千代冥那變態。
墨水心暗自搓了搓雙臂,目光凜冽地掃向溫泉的方向,冷道︰「千代冥,你怎麼會在這里?」
她現在以肯定,千代冥一定是暗中撐握了她的行蹤,不然絕對不能時間掐得這麼準出現在這里。
她跟楚璽鏡前腳才從紫緣仙府的秘密出口踏出來,千代冥就從溫泉底下現聲出來。
只是不知,他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的?
難道,千代冥跟楚鏡一樣,都知道紫緣仙府的位置跟出口所在?
思及此,墨水心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楚鏡是因為活了許久才知曉這麼多,那麼千代冥呢?
他如果也跟楚鏡一樣知曉有關遺跡內的一切,那是不是說明……
千代冥也同樣活了很久?
楚璽鏡冷酷地眯眼,頎長的身影擋在墨水心的跟前,鎏金面具下的面色不變,然而四周的氣息卻變得冰冷無比。
盯向溫泉的目光,飽含殺氣。
「小心心在哪里,本尊自然會跟到哪里,小心心難道忘了,你是本尊心儀的女人呢,本尊當然得要跟緊了,免得被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了去,那本尊豈不是要哭都地方哭去?」
輕佻邪魅的聲音,把‘不三不四’這四個字說得語氣極重。
銳利的殺氣從溫泉深處肆謔涌出,一時間,兩道殺氣在半空中洶涌踫撞,火花四射,奪人心魄。
氣氛冷凝危險,一觸即。
墨水心被倆人狂飆的殺氣夾在中間,簡直就中夾心餅干似的,咬了咬牙,隨即惡狠狠地瞪向千代冥。
「閉嘴,再亂說,信不信我真的讓你不能人道!」
「哦嘿嘿嘿嘿……」
听完墨水心的咬牙威脅,千代冥變態邪肆極致的笑聲笑個不停,仿佛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高大的身影,也從溫泉底下緩緩地浮現。
長干爽,滴水不沾,邪魅絕美的容顏冰冷而蠱惑無比。
黑得不帶一絲光亮的黑瞳越過楚璽鏡,直勾勾地落在墨水心身上……
眸光暗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流連翻轉。
眼底的**,赤果果的毫不掩飾。
如此肆無忌憚的**目光,盯得墨水心一陣嫌惡。
兩天不見,眼前的千代冥愈的變態邪佞了。
這該死的眼神,簡直就跟扒光了她視奸一般,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靠,這個變態,簡直讓她氣恨得牙癢癢的,太欠揍了。
墨水心殺氣騰騰的目光冷冷一凜,如兩束冰錐似的,恨不得在千代冥的身上狠狠地戳幾個窟窿。
然而,窟窿沒戳成,墨水心倒是被千代冥變態到極致的無恥行為給刺激得直接反應無能了。
剛才因為有楚璽鏡擋著,所以她沒有看清。
這會才瞧清楚,鑽出溫泉的千代冥竟然該死的什麼都沒穿!
臥了個大槽!
光天化日之下,這個變態竟然雙手叉腰,赤條條地站在她與楚璽鏡的面前,呵呵,真是亮瞎狗眼的大方。
「小七,閉上眼楮。」
沉怒的聲音在墨水心的耳畔掠過,修長的手掌飽含著霸道捂上墨水心瞪大的眼楮。
周身的空氣,因為他的憤怒驟然冰冷起來。
「千代冥,滾!」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殺戮震天。
墨水心感受到楚璽鏡如此怕的憤怒與殺意,她震驚極了。
在她印象中,楚璽鏡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他的自制力,他的忍耐力,一直都超乎常人的強大,即使是生氣,也從未像現在這般殺意外泄。
那狂涌的怒焰,說明他的憤怒完全是自控不住。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維護她!
感動之余更多是震撼!楚璽鏡對她,太好了!
她听話地閉上眼楮,將一切都交給楚璽鏡,此時此刻,她的信任,便是最好的回應。
千代冥看著這倆人無聲間的默契,只覺得刺眼之極。
狹長的黑沉雙瞳殺氣騰騰地一挑,赤紅的雙唇出低低的自嘲魅笑。
「呵……真是刺眼的一幕呢,讓本尊忍不住想要毀掉!」
語畢,他躍身而起,血紅長袍驟然浮出于半空中。
眨眼功夫,他已經將那件紅袍披在身上。
三千如瀑長風中肆意飛揚,一招怕的殺伐朝著楚璽鏡狂涌而去。
楚璽鏡冷酷的目光危險半眯,他動作利落卻溫柔無比地將墨水心推開。
頎長的身影迎了上去,同樣威力怕的殺招直面撞向千代冥襲殺而來的攻伐。
一時間,地動山搖,天與地似乎都被這怕的兩股力量踫撞而崩塌一般。
巨大的山壁震裂,塌陷,幾人合抱的大樹齊根掀飛,攪碎在天空中,木屑與亂葉凌亂肆意飛舞。
溫泉承受不住兩人的施展而出的力量氣壓,源源不斷地向天噴涌,巨浪濤天,蒸騰直上。
那景象,有如末日般的海嘯一般,慘烈得讓人毛骨悚然,頭皮麻。
下方觀戰的墨水心,幾乎被兩人強悍的力量踫撞給震動得站不穩身形。
僅是一招,就造成這樣怕的轟動,這倆人的實力,比她所想的還強悍怕!
黑漆漆的晶亮雙眸盯著半空中佇立的兩人,心潮澎湃,戰血沸騰。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一招一式,一舉一動,天地風雲變色。
半空中。
千代冥狹長的黑眸暗光浮沉,唇角漾著一抹勾魂笑意,恣意蠱惑,妖邪如魔。
「三千年過去了,楚璽鏡,你還是這副讓你憎恨的礙眼樣子。」聲音靡媚慵懶,卻暗掩殺機。
楚璽鏡鎏金面具下面容冷酷沉靜,燦金色的雙眸冷傲如冰。「彼此彼此。」
雖是簡言意駭,然而強大的氣場不容置疑。
倆人目光在半空中踫撞,殺氣肆意,無聲中暗自較量了一回。
「本尊很不爽,明明本尊比你強大,卻比你晚一步覺醒過來,如果早一些覺醒,她一定會喜歡上本尊。」千代冥自信地道。
對此,楚璽鏡極其不屑地冷哼一聲。「就憑你,也配她喜歡?」
「嘿呵呵呵……」千代冥一陣冷肆邪笑。「本尊不配,難道你配?哼,連個手都不敢模的沒用男人,有什麼資格說本尊不配,本尊至少早你三千年親過她呢,嘖嘖,那感覺,甚是美妙。」
說到這里,千代冥極得意地朝楚璽鏡眨眼,笑得肆意飛揚。
「找死。」楚璽鏡殺氣一沉,毫不客氣地揮掌朝著千代冥那張笑得刺眼的臉甩去。
于是,短暫停頓的兩人,再度撕殺起來。
半空中的倆人是打得爽了,憐下方觀戰的墨水心被殃及池魚。
幾次險次被兩人的能量風暴掃到,雖是避開了,卻也狼狽得很。
這還是楚璽鏡與千代冥有意識地避開她,不然以他們那樣怕的強悍程度,墨水心恐怕連避開都做不到,更別提什麼狼狽不狼狽的了。
罡風狂嘯,大地巨震,除了墨水心所在的一小圈地外,方圓幾千里,皆都是滿目瘡痍。
大片大片的地面表皮被掀飛,地心大量的重力水噴薄而出,如蛟龍出海,淹沒一切。
這等級數的強者對戰,已經超乎了這片大陸的承受程度。
驀地——
一聲巨雷在半空炸響。
原本碧藍的天空,驟然間烏雲壓陣,無數雷霆壓縮聚攏,正朝著對戰中的千代冥與楚璽鏡壓來。
「不好,這是雷罰。」看著這黑壓壓的雷霆聚攏,墨水心駭然地驚呼出聲。
看向半空中的打斗的倆人,墨水心臉色都變了。
這倆人究竟強到怎樣怕的地步啊,妹的,竟然打一架連雷罰都引來了,說出去,絕對嚇死一群人。
不過眼下不是震驚的時候啊。
不斷聚攏的雷霆看那勢頭一點也不比奪紫菩提引來的雷罰弱。
不行,她得趕緊想辦法讓楚鏡與千代冥停下來才行。
不然這打下去,這雷罰降下來,不鬧著玩的。
就算楚鏡與千代冥的實力再強,面對浩瀚怕雷霆之罰,難保不會受傷。
千代冥也就算了,但是楚鏡,她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
深吸一口氣,墨水心對著天空中的兩人極力大喝一聲︰「楚鏡,千代冥,別打了,小心遭雷劈啊。」
不知是墨水心極吼的一聲湊效了,還是千代冥與楚璽鏡都已經打夠了,總之,他們停了下來。
楚璽鏡冷冷眯眼,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不斷聚攏的雷霆,暗自施展瞳術往雷霆深處一探,頓時,眉宇緊蹙起來。
這些看起來怕的雷霆,不過是表象而已,真正怕的是深處那一道血色雷霆。
——血色雷霆,主殺戮,不死不休的存在。
古往今來,也只有真正的天怒才會降下這主殺戮的血雷。
他與千代冥的對戰雖然超出了天擎大陸的承受,但也絕對不會引來如此怕的殺戮血雷。
很明顯的,天道法則在遷怒,在針對他,只因為,他服用了且完全消化了紫菩提內對天道法則很重要的法則碎片。
「哦嘿嘿嘿……楚璽鏡,你做好什麼好事,竟然引來如此殺戮血雷?」
千代冥也看出其中的厲害了,眉宇間的邪肆輕慢也收斂起來,雖是在笑,卻透著凝重。
楚璽鏡並沒有理會千代冥,他躍身至墨水心的身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聲道︰「小七,你先離開這里。」
這血色雷霆是在針對他,小七若是跟他在一起的話,必會遭受無差別的雷霆攻擊。
若是一般雷霆他倒是以護小七周全,但是這殺戮血雷,他並沒有把握。
所以,小七必須與他分開,由他引開這血雷。
離開?
這怎麼能!
讓她獨自逃跑,留下楚璽鏡一人面對那麼怕的雷罰,她墨水心不是那樣沒品的人。
「咱們是一同來的,有走也是一起走,楚鏡,這雷罰,我們一起應付。」
墨水心神色沉靜,黑亮有神的雙眸直視楚璽鏡,沒有任何面對雷罰的懼意,有的只是堅定。
她的實力雖然是低了些,但是腦子還算好使,她留下來未必會是楚鏡的累贅。
再不濟他們再度跑回神魔戰場里,她以借用里面的詭異地勢來布陣,雖然不能百分百地抵抗雷罰,卻也能爭取多一些的時間,擺月兌雷罰。
楚璽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瞥見她堅定不動搖的神色之後,心知這樣明著勸她離開是不能的,看來,唯有用別的法子引開雷罰了。
「小七,這次的雷罰威力並不比紫菩提引來的弱,你真的要與我一起面對?」
楚璽鏡眼眸閃爍,聲音低沉地問了一句。
墨水心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陽光燦爛,一點也沒有面對雷罰的恐懼。
「當然,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楚璽鏡心下一震,心弦被什麼狠狠地撩撥了一下,說不出是何種的感觸,只覺得感動莫名。
有她這般真心相待的一句話,他近日所做的一切,都夠了!
伸手,猛然握緊了她的手,堅冰般的燦金色瞳眸有著獨屬于她的溫柔。
「不離不棄就夠了,生死相隨就不用了。」他舍不得。
一邊瞧好戲的千代冥看著倆人如此心意相通,不離不棄的默契,心底的酸水泛濫得都要把他淹沒了。
危險眯起的邪肆雙眸冷冷地瞪著楚璽鏡,總之怎麼看怎麼礙眼。
「小心心,當著本尊的面對別的男人說生死相隨,不離不休,真是傷透了本尊的心呢,本尊,真該狠狠地懲罰你一下。」
邪魅的聲音方落,修長的手掌五指成爪,直朝著墨水心抓去——
「小七要如何,還輪不到你出聲置喙。」
楚璽鏡一只手環在墨水心的腰上將她帶至另一側,一只手蘊含著深紫色的玄氣朝著千代冥抓來的手掌狠狠拍去。
「砰——」激烈的一聲踫撞之下,兩人的身形微退了一半步。
千代冥臉上邪肆的魅惑冷笑完全冷硬下來,高大的妖紅身形流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戾氣。
「楚璽鏡,你以為你能夠阻止得了本尊?」
楚璽鏡輕環著墨水心,神情從容鎮定,絲毫沒有千代冥戾氣的影響。
燦金雙眸華光璀璨,透著迫人冰寒,頎長身影冷峻威嚴,如一尊天神,尊貴威武不侵犯。
淡淡地瞥了千代冥一眼,冷酷道︰「你大以試試!」
「轟隆隆——」聚攏的雷霆,蓄勢待,已到了某種臨界點。
眼看不多久就會有浩瀚雷霆降下,墨水心伸手輕輕地扯了扯楚璽鏡的衣袖。
對著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楚鏡,先別管千代冥那變態,雷罰馬上就要降下來了,到時候估計要避開那就難了,我們趕緊走。」
楚璽鏡從千代冥身上移開目光,柔和地看著墨水心。「好,就听小七你的,我們先離開這里。」
「哦嘿嘿嘿嘿……」將倆人的對話完全听在耳里的千代冥,驀地出一陣邪笑。
聲音陰冷低沉,肆意張狂,令人听了忍不住打寒噤。
雙肩,笑得顫抖不止。
紅衣似血,凌空而舞,整個人儼然從神魔戰場走出來的魔尊一般,危險而變態到極致,讓人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狹長黑眸冷冷一挑,看著楚璽鏡與墨水心微微地舌忝了舌忝紅唇。
低啞道︰「在雷罰之下對戰,本尊還沒有體驗過呢,想必,感覺應該很爽呢!哦……楚璽鏡,小心心,來吧,讓我們痛快地大戰一場吧。」
楚璽鏡︰「……」
三千年過去了,千代冥的某些行為,愈地讓人難以忍受了,若不是時間緊迫的話,他真的會忍不住……想要揍他。
墨水心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我靠,千代冥你吃錯藥了吧你,要瘋你自己瘋去,我們才沒時間陪你瘋。」
在雷罰之下打一場,估計是嫌命太長了!
她是正常人,惜命得很,這種瘋狂不要命的行為,還是讓變態去玩吧,她玩不起。
墨水心也不打算再廢話,拉過楚璽鏡,朝著遺跡的方向狂奔而去。
看著倆人疾奔消失的身影,千代冥的邪氣停了下來,狹長的雙眸危險一眯,高大的身影施展著極致的速度追了過去。
「轟隆隆——」
身後,浩瀚如海的怕雷霆終于降落下來,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都被雷淹沒,那怕的聲勢,遠遠看過去就令人魂顫不已。
「真是怕,還好我們跑得快。」
遺跡屬于紫緣仙府的那個秘密入口,墨水心回頭看著先前他們所站的地方被雷海淹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雖是打趣的話,卻毫無歡快的氣氛。
這麼怕的雷罰,恐怕要避開代價會非常巨大。
「小七,別看了,趕緊走。」楚璽鏡並沒有回頭,他握緊了墨水心的手,施展極致的速度帶著墨水心朝著紫緣仙府深處疾飛而去。
千代冥追了兩人好一會,眼看就要追上了,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神情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低低地笑了笑,轉身,朝著全然相反的方向疾飛而去。
浩瀚降落的無盡雷霆,密密匝匝,無邊無垠,聲勢驚人。
雷霆所過之處,山崩地裂,血肉橫飛,不但是野獸死絕,就一粒塵埃也在怕的雷霆之下化作飛灰消失無影。
這雷罰如同長了眼楮,見楚璽鏡等人都逃月兌之後,竟然無聲地朝著紫緣仙府的方向追了過來。
雷罰像是跟楚璽鏡扛上了,千代冥的離去,雷罰並沒有分散一絲雷霆追過去,而是全部聚攏在一塊,打算以雷霆之力劈紫緣仙府的禁制硬沖進去。
「楚鏡,這紫緣仙府能承受得住雷霆的轟炸嗎?」听著外頭不斷的驚雷劈在山石上的巨大聲響,墨水心皺著眉頭,望向楚璽鏡。
「如果是三千的前,應該沒問題。」楚璽鏡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十分的安心。
他微微地停頓了一下,輕拍了拍墨水心的手掌,安撫著她的情緒,然後接著道︰「這紫緣仙府存在的時間太久遠了,其內的禁制早已松動,有的甚至已經失效了,這次的雷罰太過于浩瀚強大,紫緣仙府的禁制抵抗不了多久。」
聞言,墨水心打量了四周無形的禁制數眼,驀然像想起了什麼,眼神一下子璀璨灼人。「楚鏡,我有辦法加固這里的禁制,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楚璽鏡亦是眼神一亮︰「沒問題。」
于是,接下來倆人分工明確,墨水心掏出早先準備的銀針,在紫緣仙府禁制的四周密密麻麻地扎下上百枚銀針,然後她走至禁制的中心,縴手的手指以玄妙無比的手印在原本的禁制上再度加上了她所熟悉的禁制。
僅僅是加了幾道禁制上去,她便臉色蒼白,額角冷汗直沁,看得出來,她加得很吃力。
這也難怪,紫緣仙府畢竟是上古遺留至今的大能者洞府,上面的禁制即使松動了,力量也絕對不容小覷,墨水心在加上自己熟悉的禁制加固這些古老的禁制時,需得萬分的專注與謹慎。
不然丁點的差錯,都會讓她遭受禁制威力的反噬,輕則丹田盡碎,重則當場喪命。
施加禁制本就吃力,再加上精神力高度集中,耗力絕對是一般施展禁制的數倍,也因此墨水心的臉色才會如此的蒼白。
楚璽鏡一直靜候在旁,看著墨水心不斷變白的臉色,他的眼神微微地黯了黯,雖然很擔心很心疼,然而卻並沒有出聲或者阻止,此時他要做的是,信任她。
以及,默默地支持她。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外面的雷擊之聲,震耳欲聾,一次比一次浩大,一次比一次怕,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然而倆人卻依冷靜鎮定得很,一個全心貫注地施加禁制,一個靜默守候一旁,眼神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有任何異常生,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沖過去。
「好了。」半晌之後,墨水心擦了擦額頭的汗,側眸對著楚璽鏡說道︰「楚鏡,快,把力量往我左手所在的這個位置灌注。」
「嗯。」楚璽鏡點頭,當下揚起手掌,源源不斷的強悍力量對著墨水心左手的位置灌輸進去。
驟然間,原本黯然的禁制立馬閃現一陣刺眼的光芒,古之禁制,完全復蘇。
「 ——」外面,不斷降落的雷霆被復蘇的古之禁制擋開,出刺耳的金屬鈍聲。
「看來,這禁制有效。」听著外面的動靜,墨水心抑止不住高興地笑了起來,雖然臉色蒼白虛弱,然而笑卻十分的扎眼動人。
仿佛黑暗世界里突然劈落的一道亮光一樣,讓人禁不住地被她的笑牽動,目光難以移開。
楚璽鏡怔怔地望著她,片刻的出神之後,他伸手將墨水心護在懷里,清冽的聲音卻霸道而溫柔地在她耳畔響起。「小七,拿出元神丹服用一枚。」
「好。」
墨水心听話地拿出一枚元神丹吞了肚,不愧是四方聖殿傳承的寶丹,藥效驚人的好,墨水心才剛服下沒多久,蒼白的臉色便恢復了紅潤,精神力也在漸漸地恢復。
她又掏出了一顆,遞給楚璽鏡。「楚鏡,你也服一枚吧。」
「不必,此丹對我效果甚微,服用也是浪費而已,且我的狀態很好,小七,不用擔心。」楚璽鏡望著她,目光溫柔。
「好吧,那我就放回去了。」
墨水心低頭,動作似是要將丹藥放回去,然而實際上,她卻趁楚璽鏡分神的瞬間,將之前摘下的那棵天魂草悄無聲息地塞進楚璽鏡的衣襟內。
做完後,她為了怕楚璽鏡瞧出端倪後拒絕她的好意,于是她抬手拍了拍楚璽鏡的肩膀,分散他的注意力,笑道︰「楚鏡,我們算不算是一對難兄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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